《不死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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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邪神-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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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秃驴应该认得此剑吧!”

老和尚匕首贯顶的额头一震,缓缓滴流两串血珠落于双颊十分醒目,脸色痛苦道:

“怎会不认得!当年共同计划协议要项及誓言血书就是藏在这两柄阴阳‘圣火剑’里,若公诸于世,你就是罪魁祸首,身世也曝光了!”

秘中监眼睛一亮,嘿嘿冷笑道:

“死秃驴!你怎恁地像一头驴那么笨又顽固?老夫留下的来龙去脉……你居然会当真不成!”

老和尚满脸通红杀机大盛,霍然站起厉声道:

“是不是你的真正身份……此时此刻都不要紧了!老衲哪能容得你这种神奸巨恶之人……

留在世间为害生灵!”

秘中监惊见老和尚竟能站立,神色骇然再退三步。

老和尚诡谲微笑道:

“你知道老衲练就什么绝学吗?”

秘中监眼露惧色脱口道:

“不妙!是‘九死魔诀’中恐怖的‘不死心法’……你……你竟然练成了金刚不死身!”

话声旋落,再暴退一丈开外,形成约三丈远距。

“嘿嘿……三丈之外,死秃驴岂奈我何?”

老和尚从脸部散出强烈七彩霞光,忽尔流转至全身大放灿烂的庄严宝光,喝声如雷道:

“这‘乾坤一步掌’第三招‘光雨’绝式,是老衲凝聚毕生修为,十丈之内一切生灵殆尽,刻下顾不得太过残暴霸道,也要将你挫骨扬灰……但愿我佛慈悲,体谅老衲大开杀戒之苦心……”

秘中监行事一向精打细算,如无胜算在握从不涉险,闻言手中“圣火令阴剑”

挥出一层又一层剑浪,以防追击,窜逃十二丈之遥,才回过身来。

只见那片七彩霞光如雾如烟缓缓消逝。

老和尚高明地虚晃一招,形影杳然。

秘中监真是智者百密总有一疏,阴沟里翻船,傻愣当场。

他忽尔微笑道:

“臭秃驴真是九命怪猫,使诈遁走,也表示你将要油尽灯灭,也不会再缠着‘张郎’,世间如果真少了个和尚,还真令人寂寞。”

话毕,秘中监施展浮光掠影极臻轻功,直奔“郑韩故城”方向,欲救伤势严重的张心宝,无暇追杀老和尚。

“观星台”位于登封县城东南三十里“周公庙”内,距离“郑州”与“郑韩故城”

呈三角形地理位置,各约一百二十里路程。

此台为元朝至元十三年(公元二一七六年)著名天文学家郭守敬创建,是现存最古老的天文台。

通过日影在量天尺上的投射,可以观测天体的运行变化。郭守敬醉心天文研究,是位当世奇才。

台顶小室,微弱光线透出窗外。

郭守敬满头银发年约六旬,一脸历尽风霜岁月,人如其名十分敬业,终身孤独守着塔台研究天象变化。

室内来了一位受伤的好友藏匿此处,就是“一贯僧尊”彭莹玉。

老和尚光秃顶门上有一个铜钱大的凹陷处,正插着匕首神器,却似呼吸般蠕动,好像顶着尺来长的剑柄,十分滑稽,却教人笑不出来。

老和尚依然谈笑生风问道:

“郭檀越,你看老衲的那颗本命星……可有殒落的迹象?你说北方有一颗隐晦魔星……

是否出现亮丽?”

郭守敬双眼一抹悲哀,强颜欢笑道:

“圣僧,您的南方本命星十分亮丽,应该可以逢凶化吉,又何必去关心北方那颗魔星呢?

是否……让我替您拔出顶门匕首?我有上好的金创药膏可以治疗。”

老和尚苦笑连连道:

“郭檀越万万使不得!老衲凝聚‘舍利元婴’包缠住这只神兵利器,才不致于魂魄脱窍百年功力尽泄而亡,但已无能与敌动手过招了,所以才藏匿在这与世无争的地方,打算运功迫出元婴拔出匕首,再休养一年恢复功体。”

郭守敬不胜唏嘘道:

“圣僧一生忙碌志在‘驱逐鞑虏’,却好像要将乱世红尘的罪恶一把抓?实在太辛苦了,如今这般惨状……到头来可能无法了愿。”

老和尚以坚定的口气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历代多少英雄豪杰,完成了一件事情,并非一生的义务责任完了,而是一种成长阶段完成而已;因此必须不断自我砥砺,充满信心再尽力去完成另外一种层次阶段。”

郭守敬不以为然叹息道:

“郭某看尽沧海桑田变化,人生不如平凡!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圣僧为何不找一位衣钵传人继承下去?就不必如此辛苦了。”

老和尚苦笑道:

“郭檀越一生抓住一个方向,用心耕耘才有深度,你的平凡竟造就历朝以来不平凡的‘天文律’,与老衲虽处不同环境,然而立志却是相同的。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都是去推波失败的人,老衲岂能因受一点挫折便随波逐浪?日前就是因中意一位传人,却被大奸巨恶之人利用其貌给坑害了。”

郭守敬不亢不卑,连称圣僧太过褒赞又道:

“老子云:‘大位不宜智取。’郭某一生座右铭是:对事、对人忠诚就是一种舒袒。当今皇帝无道,争权夺利的宦海官场我无法适应,此处就是郭某最适合的埋冢之地,若能著作几本书传世,吾愿足矣!”

攒眉蹙额,捋胡兴叹又道:

“能得圣僧青睐必定是位不凡人物,可否告诉郭某?替您找来,也好承袭‘驱逐鞑虏’大志,一了圣僧心愿。”

老和尚笑得苦涩道:

“唉!此子入魔甚深,因尘世污垢的影响,人、神、魔本一体,全在善恶一念之间,老衲有自信渡化他!”

郭守敬讶异问道:

“圣僧要将此人由魔转圣岂不是大费周章?您……还有这种能力吗?”

老和尚两条白眉忽尔贲展,双眼圣洁灿然,顾盼自豪道:

“听郭檀越的语气……老衲好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等贯脑重创,在别人看来必死无余,但你别忘了老衲身怀‘九死魔诀’已然经历过八次死劫,这最后一次的匕首神器劫数,可以利用其宝刃反来造就老衲‘金刚不坏身’,真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郭守敬肃然起敬道:

“圣僧,您就在斗室运功疗伤成就大法,郭某就睡在外头替您把关,不打扰了!”

老和尚微笑道:

“快要下雪了,郭檀越不须到外头受冻,只要拿一件被子戳破一个洞,让老衲头顶上匕首露出来,再覆盖于老衲身上即可,今晚可要你打地铺了。”

郭守敬好奇问道:

“为什么?”

老和尚慈祥道:

“因为老衲肉身会蜕变为丑陋形态,是怕吓着了你,千万不要触动被子,以免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郭守敬闻言不敢怠慢,依法去做,只见突隆棉被之巅,一只象牙制的匕首铸柄露出来,老和尚全身覆盖其中,看起来十分怪异。

棉被里传出老和尚如在耳鼓的轻声叮咛道:

“郭檀越,你保持平常的起居习惯,别再打点老衲三餐,大约三天后就可以出关了。”

郭守敬应诺一声,便打起地铺,吹熄烛火拉被就寝。

深夜静谧,安身无事。

隔天日晒竿头,郭守敬才起床,每夜观星望斗直到天亮是其生活习惯。

他惊见厚厚的棉被覆盖着老和尚,竟透出一阵阵的七彩霞光充盈满室,虽亮丽照人却觉得十分温暖,这种奇人异相令人啧啧称奇。他便静悄悄起身连地铺都不敢收拾,唯恐惊动,若有半点差池岂不抱憾终身,蹑足轻轻地掩门而出。

郭守敬下了观星台在水槽边梳洗一番,走过两排树荫茂盛的老松树步道,来到大殿点燃三柱清香,面对“周公”塑像虔诚膜拜。

元人统治时期重武轻文,拨出这片偏僻的“周公庙”及十几亩田地供养郭守敬专心研究“天文律”以拉拢地方父老,现由陈友谅统治依旧承传,靠着佃农余暇好不容易建成“观星台”,总算完成心愿,平时人烟绝迹反而落得清闲。

当郭守敬上香完毕,擦拭尘灰后转过身来,被一个人无声无息地站在后方,对其笑容可掬作揖叙礼,给吓了一大跳。

此人年近半百却是一头乌黑结辫发髻,戴着粉红莲花冠,冠上一根笼头小金剑横钗固定,双眼炯炯有神,但略噘的嘴唇展露出轻蔑世人般的傲笑,令人感觉有点阴森不舒服。

他一袭亮丽蔚蓝的丝绸儒袍,所费不赀,大约乡下佃农一年的辛苦所得,而其腰间悬挂一支黄金镶嵌宝石的华丽剑鞘更是醒目。

武林中人皆认得金剑莲花冠的独一无二标志,就是“崆峒派”掌门“绵针尺剑”高猎。

郭守敬并非武林人士,于惊慌讶异之下慌忙作揖还礼问道:

“尊驾何人?来到这种穷乡僻壤所为何事?”

高猎见这个老学究不认识自己一派之尊,可见并非江湖中人,站其身后又观察了一阵子,又非江湖隐士,一脸疑窦尽释,微笑道:

“在下姓高,老兄台贵姓?方圆数十里唯独这间小庙,向你打听一位小和尚可是在此挂单?”

郭守敬心中一凛,此高姓的江湖人不像是圣僧形容过曾重创他的大奸大恶之徒,却来找一个小和尚!

便用手一指大殿周公泥塑像,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敝人姓郭,老夫此处供奉周公并非泥菩萨,这里是老夫私产并非十方常住的寺院,不容许和尚挂单,尊驾请便吧!”

高猎诡异一笑,从怀中取出小锭银两,放置香案前,便抽取三柱清香点烛吹熄道:

“在下向附近农夫打听过,皆说郭先生专研‘天文律’一门颇为深入,并教导农民率作节气农产品,颇受爱戴,是否让在下参观一下?”

话毕,便膜拜插香,转过身来。

郭守敬气愤地拿起香案桌上那锭银子,塞进高猎手中,推赶着他的身体居然闻风不动,知晓是位武林高手,内心抽凉,佯装满脸不悦道:

“去!去!去!老夫正在研究著书,星罗棋布的天象学问,哪容得不相干人等参观,简直岂有此理!”

高猎虽然心中不快,却能尊重及体谅这位孤拔不群的老学究,连忙作揖陪个不是,便转身离去之际。

郭守敬赶忙将庙门“碰!”地一声关上。

是一种无礼过火的行为。

高猎自恃一派之尊不去计较,却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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