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四大名捕之忘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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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四大名捕之忘情水-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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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所有的黑子白子给震得一起跳了起来。他横袖一扫,将这些棋子连同棋枰边放棋子的盒子一同扫落河中'奇+书+网'。河面上砰砰噗噗,像下了一阵乱雨。转眼间,棋枰上空空如也,只余下金振幕手中那一枚黑子。

诸葛先生一愕,金振幕冷笑:“满枰皆空,我再落子何妨?”笑声里突然有了凌厉的杀机。棋子如人,他既然能将所有枰上棋子扫落河中,也能将所有敢于阻挡他前进的人斩杀于路上。

“天下,并非是仅仅凭借杀人便能得到的——何况,京师里龙蛇混杂,以你一人之力,以你高丽一国之力,又能杀得了几人?本朝开国太祖皇帝得天下时,秉承以德服众、以仁义平天下的宗旨,方是人间正道……”诸葛先生惊讶于金振幕心胸间隐藏的蓬勃杀机:“此人若脱出京师,手握权柄的话,东北天下又要不得安宁了!”

“可这天下本来无主,岂能单归赵氏所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天下无主,德者居之。金先生难道自认己之德能或者说你高丽国王氏家族的德能可以超过当今天子么?”诸葛先生言辞间越见咄咄,他跟金振幕隔着一方小小的棋枰,挥袖站论天下,互不相让。

猛然间在寥寥桥彼端楼阁玲珑处有道璀璨的烟花飞起,看那方位,正是蝶衣堂一众姊妹行经处。诸葛先生一惊:“咦?那里,又有什么事端发生了么?”如此静的夜,如此遮星蔽月的烟花灿烂,似乎正预示着一场惊天变化。

也就在烟花亮起的一刹那,金振幕猝然出手,向诸葛先生攻出九掌、七拳、八指。诸葛先生错步一退,两人中间的棋枰轰然炸碎,那是金振幕的脚,脚未到,风先至,将紫檀木的坚实棋枰撕裂。碎了的棋枰挟风卷向诸葛先生,同时,金振幕向桥下水中扑去,人在半空,回首挥袖,将最后一枚黑子射向诸葛先生眉心。子刚离手,砰地炸裂,碎成黑色的粉末,结成一道黑色的屏障,借以阻挡诸葛先生的追击。

金振幕出手、出脚、射子、入水,一气呵成。水中,那是他的天下,“水舞银河、源驰蜡像”神功骤然发动,将寥寥桥下一泓波光盈盈的好水化作他手中纵横驰骋的银色巨龙。

诸葛先生在金振幕发动攻击的一系列过程里,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穿越距离,逾距振飞。“眼睛看到的地方,攻击便到达那个地方,所见即所得,所指即所至”这就是“逾距振飞”的精华所在。金振幕银龙在手,诸葛先生已经一指顶在他的眉心,漫天银龙将他们两个围在中间,辉煌壮观,却不能伤诸葛先生半分。诸葛先生出的是尾指,以晶莹剔透的尾指指甲抵在金振幕眉心,不进、亦不退。两个人,四目相对,很多话、很多论辩,都在四目相对里一览无余。

银龙顿收。“我——”金振幕微笑,因为他发现诸葛先生比传说中更神奇、更高深莫测,这一场他输得心服口服。

诸葛先生微笑着收指,他们两个立在水波之上,脚下是月光星光的涟漪,衣袖飘飞,悠然如仙。

金振幕道:“一招失手,心服口服,可我未必没有机会的——京师里,我并非你最主要的敌人,你也不可能以全部精力转头对付我——唐少先生、索凌迟、权相蔡京、江南‘魔崖’,无一不是强敌|Qī+shū+ωǎng|。以你一人力敌四大强敌,而我以逸待劳,乘虚而入,胜算过半,先生以为然否?”金振幕的笑依旧洒脱,他早就发现了诸葛先生的弱点。任何人,要同时对付、应付那四个敌人的话,都不会太轻松、不敢太分心。

“可惜,你忘记了一点。你要的,也是他们要的,只要你得到‘忘情水’,战斗的焦点立刻会转移到你身上来。到那时,你纵想自京师里空手而退也不可得了!”诸葛先生抚须而笑。唯有他能够将“忘情水”不放在心上。

“如此,我就此别过了!”金振幕拱手作别。这一战,他虽败了,却仍有伫留京师的余地。他帮助蝶衣堂脱困,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间接帮了诸葛先生的大忙。是以,诸葛先生虽然以“逾距振飞”破了他的“水舞银河、源驰蜡像”神功,却不忍对他下重手。

“京师风雨,望君自重!”诸葛先生话语诚恳,尽是出自内心。“忘情水”、“定海神针”牵扯、伤害的人太多,他再不愿看到因之引起的重重杀戮。

金振幕过了寥寥桥,转入窄巷矮房中去,蓦地胸口一痛,扑倒在一堵满是青苔的墙下,咳出一口鲜血。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跳。“喀、喀……”又是一阵轻咳,他索性举起袖子,塞入自己嘴中,将越来越猛烈地从胸口那里涌起的咳嗽强行堵住。

方才,他竭尽全力发出了神功,却一招击空,内力反震胸腹,早就受了至为严重的内伤。他强忍着那口血不在诸葛先生面前喷出,生怕对方借势要挟,实在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虞。

“幸好……‘忘情水’就要到手了!”当下,这是唯一支撑他前进的动力。

有两个人敏捷地自暗影里跃了出来。前面一个裙裾飘飘的女子低声叫道:“金先生?您怎么了?”正是司徒裙裾的声音。金振幕含糊地应了一声,挥袖将自己唇边血迹抹去,扶着矮墙立起来。

“大当家让我们两个回来接应先生,你身体无碍吧?”月光横斜,照着司徒裙裾脸上若有若无的淡淡笑容。另外一个女孩子沉默地立在她身后,只有半个肩膀露在月光下面。不过金振幕自那女孩子的服饰上辨出正她是小绿。

“还好!”金振幕回答道,“大当家她们呢?”

“她们已经接近城门,只是不见了先生,才命我俩回头……”司徒裙裾向前走了一步,不动声色地在金振幕身上上下扫了两眼。她两手都抄在袖子里,似乎耐不得月凉孤凄。

金振幕摇了摇头:“咱们走吧。”他虽然不怕诸葛先生乘势发难,可京师纷乱,即使诸葛先生不动,还有权相蔡京等虎视眈眈的强敌。耽误一分便多一分危险。“请——”司徒裙裾向侧面让了让。小绿也完全隐没在黑暗中,而且正在四面警惕地观察着。

夜风凛冽,金振幕稍微提气,已经觉得心口闷得厉害,并且两肋下隐隐作痛。他不由暗中苦笑:“这次受伤之重实在是平生第一次,只盼能平安达成心愿,回转高丽——”他想到要自蝶衣堂环伺中取得“忘情水”的不易,忍不住又心里思忖:“如果能出其不意,先杀了司徒裙裾跟小绿这两个强敌,也算为下一步行动铺平了道路。”他还没有见过司徒裙裾出手,可这面目冷漠的女孩子既然能够在蝶衣堂居二当家之位,凌驾于西门饮恨之上,必定有过人之处。

机会没有来临的时候,他会隐忍、深藏。一旦机会出现,哪怕只是白驹过隙的一刹那,他也完全能抓住。

可当他迈步向前,自司徒裙裾身边经过的瞬间,他的耳朵里突然听见了惊人的刀声,而且是凄厉的、绝望的刀声,就响在他的耳边。刀是自司徒裙裾指间突现的,长不盈寸,宽不过柳叶,那一片湛蓝色的刀芒急促地向金振幕颈边耳后斩了过来。那时,两人相距不过一尺,刀芒一起,闪烁着斩入金振幕耳后,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金振幕肩头一震,只觉那刀锋上一阵刺骨的寒意。“你,司徒……”下面两个字未说出,隐在暗处的小绿猛然欺身直进,双手如豹爪,插入了他的胸腔,一直没到手腕。金振幕并非庸手,可惜与诸葛先生对决时受伤在先,再给司徒裙裾的柳叶小刀卸去了全身力气。因此,小绿这豹爪一击,他竟然无法躲开,眼睁睁地受了这疯狂一击,胸口的血狂涌出来。

司徒裙裾一刀得手,向后退了一大步,脸上重新恢复了冷漠。她看着金振幕的脸,如同看着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她的刀早就隐没在腕后。小绿的双爪仍插在金振幕胸膛里,月光下,她的脸已经开始扭曲变形,两眼中的碧绿色也更炽热,死死地盯住金振幕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

“小绿!”司徒裙裾不满地蹙了蹙眉。

“嗷呜——”小绿喉咙间低低嗥叫了一声,如午夜山林里的饿豹。她挣脱出双手,捧着淋漓的热血,直凑近嘴边去连饮了数口。血、杀戮,让一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女孩子瞬间变成了残忍的野兽。

“哦——”金振幕眼见自己的血流入对方口中,心房一痛,跌坐在地上。“司徒,这……这是为何?”他每说一个字,胸膛上的痛楚就加剧一分。他料不到这场变化是如何发生的,自己只不过是跟诸葛先生对决耽误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难道是容蝶衣安排了这场杀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当他发现死亡真的来临,这曾经叱咤高丽半岛、叱咤中原武林的大人物心里也开始悲凉、苦痛,甚至惊怖、惧怕。

“金先生,把‘定海神针’交给我,或许——”司徒裙裾自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纸包,冷冷地继续道:“这些药该能救你的命!”

四下里除了月光清影,没有半点人声。金振幕缓缓摇头:“是大龙头指使你做的?”“定海神针”就在他身上,可看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交出了针,自己必定死得更快。“她?此刻恐怕都自身难保了,还顾得上什么‘定海神针’和你的性命?”提到“大龙头”这三个字的时候,司徒裙裾的脸色变了变,向前面夜色溶溶的青石板街望望。那里一片寂静,让她的声音稍稍平静了些:“金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很多话我看就不必再多说了吧?”她向金振幕伸出苍白的手,两条瘦长的眉再次蹙起。

这惊心动魄的偷袭一幕半点不漏地落入不远处一道溃檐暗影里静静伏着的人眼里。她心里暗叹了一声:“先生他老人家算得一点都不错。金振幕眉心犯‘诛杀夭亡’之相,断不能活着离开京师——”。她伏着,手心里早扣了一支冷冽的“逆风银针”,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这个人正是红颜名捕之首的黛绿黛削眉,受诸葛先生差遣,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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