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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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御风记-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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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英雄了得,西少林寺众魔头的金刚不坏体功夫大概就是出自这位前辈,端的是一位传奇人物。当年他和郑前辈一起打败了魔教教主督红花,乃是大大的英雄!可惜,各门各派拘泥于门户之见,终于还是抓了他了事。如今看他破狱而出,也算是欣慰。”祖菁悠悠地说。

“哈哈,小祖,果然是我辈中人!”听到祖菁的话,唐斗胸怀大畅,只感深得我心,忍不住在她肩膀上用力一拍,“大丈夫行事,当行云流水,任意所之。门派之见,殊不足凭。若不是数十年前这帮前辈将天书会搞得有声有色,我唐斗便要再办一个,却又如何?”说到这里,顿时踌躇满志,顾盼自豪。

祖菁揉着被他拍得生疼的肩膀,瞥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我爹爹和郑前辈在天山时常常提起若不是天书会,江湖各派故步自封已久,无数神功妙技眼看着就要失传。中原江湖颓势已现,迟早沦为魔教的附庸。好在天书会一声召唤,各派雄才并起,升魔台一战,击败魔教诸使,督红花跳崖,反倒将昆仑魔教逼上了绝路,天意变换,最是奇妙不过。”

“这么说来,这天书群魔对中原是功大于过了。”唐斗连连点头。

看着唐斗和祖菁一唱一和的样子,吕太冲思及关中剑派昔日的作为顿感尴尬,好在他立刻想到自己的新身份,不禁重新眉开眼笑:“难怪后来郑前辈和祖前辈几次三番重回关中,营救剩余的天书诸魔头。”

“他们来过不止一次?”祖菁兴奋地问道。

“是啊。他们连同昔日好汉帮的旧友挖掘地道,偷盗锁匙,上下其手,搞得关中鸡飞狗跳。”吕太冲苦笑道。

“爹爹他们实在太顽皮了。”祖菁咯咯笑道。

看着吕太冲畏畏缩缩地看着祖菁,似乎对她也有些不满,唐斗不禁摇头:“嘿嘿,可笑可笑。郑祖二位前辈这番动作,不过是对关中剑派的一番保存之意。关中剑派若是对他们心存怨怼,就太荒谬了。”

“哦,愿闻其详。”祖菁和吕太冲都不禁对唐斗的话生出一丝好奇,同时开口问道。

“再简单不过,梅清涟出走后之后,关中剑派还有何人可以当天书魔头之一击?再将他们囚禁此处已经是自寻死路。金和尚天真烂漫,单枪匹马破狱而出只为了四海快活而去,未作任何杀伤。你们想想,鬼王宋无期,妖刀姬放歌这些高手对关中弟子可会容情?”唐斗冷冷说道。

祖菁和吕太冲互望一眼,都觉得唐斗的话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看着他们的样子,唐斗耸了耸肩膀,淡淡问道:“姬放歌和宋无期被关押在何处?”

吕太冲连忙一点头,将他们引到紧挨着金和尚的两件牢房面前。唐斗推开牢门,从吕太冲手中取出火把,大踏步走进宋无期的牢房,四下里寻找了一番,终于在宋无期卧榻附近站住身形,抬脚划拉开平铺在地的干草,露出被一片画满银钩铁划的地板。

“看吧。”唐斗说道。

祖菁嗯了一声,蹲下身仔细看着地面上不只是用手指还是用树枝划出来横杠,斜杠。这些图样既像脉络图,又像一些凌乱的剑法出招,一时之间她看不出厉害。

但是在她身边的吕太冲一幅幅看将下去,不禁额头热汗淋漓,颤声道:“这,这,这!”

“吕堂主,这些是什么你可是看出来了?”祖菁好奇心大炙,忍不住问道。

恍惚之见,一滴汗水渗进了吕太冲的眼睛,他抬起手来拼命揉着眼睛,心头烦躁惊惧,忍不住汗如雨下:“这些……,这些是本门剑法的拆解图,很多剑法乃是关中镇关之密,都,都,都……”

“都什么?”唐斗笑嘻嘻地问道。

“都被破解了,一招不差,我,我们关中剑派的剑法都被宋无期破解了。”吕太冲一边抹着汗,一边颤抖着说。

“你一定很奇怪,宋无期本身武功已经超凡绝俗,为何还要花上这番力气破解关中剑派的剑法?”唐斗悠然道。

“正是。”吕太冲嘴唇痉挛地说道。

“他老人家有名的刻薄寡恩,睚眦必报,当初有七十二位剑客曾经嘲笑他一幅落第秀才的模样好不可笑。这七十二位剑客都被他以比剑为名下手诛杀。鬼王之名,由此而来。他这次被困关中,气愤难平,在此秘密破解关中剑法不过是为了施行他心中的计划。”唐斗说到这里,轻松地摇起了折扇。

“阿斗,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祖菁看着吕太冲眼巴巴看着唐斗的样子,扑哧一笑,开口催道。

“你们看这些招式都是务求一招克敌,破解的招式简洁狠辣,出手无回,务令对手无力抵抗,无心逃亡,嘿嘿,这位宋先生是想要屠尽关中剑派泄愤呐。”唐斗说到这里,阴森森地朝吕太冲望去。

吕太冲双腿一软,咚地一声坐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我去姬放歌的房间看看!”听到唐斗的话,祖菁的好奇心已经无法抑制,她从唐斗手中抢过火把,飞快地冲到隔壁牢房,学着唐斗的样子,上下翻弄,终于也在同样地方发现了类似的剑法拆解图,立刻兴奋地高声叫道:“这里也有,关中剑法的拆解图,哇,姬放歌的刀法更加霸道,似乎想要把每个人都切成两片。”

听到祖菁的话,本来还在挣扎想要站起身的吕太冲双脚一软,彻头彻尾地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姬放歌也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煞星,被擒之辱,再加上太行山和关中昔日的过节,他出了牢房,你们还有命吗?可笑关中剑派宛若温水游蛙,浑不知大限将至。若不是郑祖两位前辈甘冒骂名协同好汉帮同道,名为营救,实为护送,将这些魔头请出关中,择地安置。这一番血雨腥风之后,世上谁人还知关中剑派。”唐斗冷笑道。

他说的高兴,却看到祖菁双手抓住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他询问地望了她一眼,却看见她双手一竖大指,朝他粲然一笑:“阿斗,想不到你竟是爹爹和郑前辈的知己。我替他们谢谢你啦。”

“唉,”唐斗这才想起祖菁就是祖悲秋的女儿,不禁一阵得意,挠了挠头,用力一摆手,“不值一提,嘿嘿。可惜天书魔头桀骜不驯,出得关中仍是生出许多事来,害得天山派全线退出中原,令今日的江湖人不知天山为何物。委实令人郁闷。”

“有什么关系,只要救得性命,就是胜利,一门一派的荣辱,咱们天山派是不在乎的。”祖菁摇头晃脑地说。

这个时候,吕太冲已经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朝祖菁深深一揖:“太冲不知郑祖二前辈的救命之恩,几十年来心生怨怼,对他们误会良多。这里向姑娘赔一声不是。从今以后,姑娘有何吩咐,吕某无有不应。”

“闲话少说,快带我们去别的魔头所住牢房看看?”唐斗笑道。

这一日阳光明媚,秋风送爽,风洛阳悠闲地坐在刑堂庭院中的一张石椅之上,懒洋洋地剥着一枚他从润州带来的茶叶蛋。剥落的蛋壳被他堆放到桌面上,较大的一片蛋壳被风一吹,仿佛不倒翁一般前后摇晃。风洛阳挑了挑眉毛,忽发奇想,抬手将桌面上两枚较小的蛋壳一前一后插在这片大蛋壳上。这样三片蛋壳聚在一起,惟妙惟肖地形成了一只小母鸡的形象。轻风拂来,蛋壳前后摇摆,犹如母鸡啄米,滑稽有趣。风洛阳伸着食指,前后拨弄着蛋壳,脸上露出一丝毫无意义的傻笑。

“小师叔!”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响起,吓得他身子一震,连忙抬袖一挥,将桌面上的蛋壳远远拂开。

“一个人在干什么呢?”一身鹅黄衣衫的祖菁仿佛一道破云的阳光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抬手横空一抓,将风洛阳匆匆忙忙弹开的蛋壳母鸡一把抓在手中。

“蛋壳鸡!?”祖菁将手中的物事高高举起,对着阳光仔细看着,忍不住笑道,“好可爱哟,小师叔你做的?”

“你也觉得可爱吗?”风洛阳如遇知己,开心地问道。

“是啊。如果我还只有五岁。”祖菁呵呵笑着,将蛋壳鸡放回到风洛阳面前的桌上。

听到她的话,风洛阳一张青脸涨得通红,飞快地再次将蛋壳鸡掸到一边,尴尬地左顾右盼:“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搞出来的。”

已经偷偷看他摆弄蛋壳良久的祖菁自然不会信他的话,她笑嘻嘻地坐到风洛阳身边,一手托腮,直直地盯着他的脸颊:“小师叔,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悠闲呢,太反常啦。在我印象里,你从来都是一直忙个不停。”

“我一直都忙个不停?”风洛阳喃喃问道。

“当然啦。练剑,比剑,钻研剑谱,应酬,救人,教我剑法,还有就是……呵呵,被阿韶姐整蛊,你唯一的休闲就是吃茶叶蛋和睡觉。”祖菁用手比划着说道。

风洛阳想了想,顿觉怅然若失:“是啊,我几乎从未有过空闲。”

“现下你怎么这么悠闲?你和宋先生的比剑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了。”祖菁好奇地问道。

“阿韶和我聊了聊,她说我已经证明了自己天下第一剑的实力,不需要再做比剑之前的钻研,于是我就……”风洛阳木然道。

“阿韶姐说得太对了,”祖菁击掌道,“在我心中,小师叔你永远是天下第一剑。”

风洛阳耸了耸肩膀:“真希望天下第一录由你写。”

“小师叔,你真的那么想当天下第一剑吗?”祖菁笑着问道。

风洛阳抬起头,思及自己十几年来围绕天下第一剑所做出的努力:五岁练剑,十五岁远赴天山习剑,十八岁得到天下第一剑名号,十年来遍会天下剑客,比剑四百余场,看过的剑谱凡千本,乘风会卷宗上万册,仿佛一位逆水行舟的船夫,拼尽全力逆流而上,却不知自己早已过了启程时定下的终点。

“我只是喜欢使剑。夺得天下第一剑是为了完成家父的心愿,不负郑前辈的期望,至于我想不想当,我从来没想过。”风洛阳说到这里,心底多少感到有些失落。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你花了十年岁月想要保住的东西,连自己想不想要都不知道。”祖菁挑了挑眉梢,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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