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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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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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心意。所以一路可以打着这个旗号,一路喊镖,把瑞昌的字号走个来回。

怎么出来的再怎么回去。凤吟二话没说就应下了,说走就走。

马队分前后两队,后一队一马拖四五匹一队,自驮粮草,周全上路。

前面探马五匹轮番往前赶,返过头来再循一圈,一路高喊:“合吾”“瑞昌”“我武威扬”。

如此就到了三秦地界,凤吟记得说有回乱,不敢大意,正踌躇间忽然探马回报,一路人马拦住去路。

凤吟指示戒备慢性,鸟枪上膛,钢刀出鞘,将好马围拢,镖师前后呼应。

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人了,在葫芦谷口,密密麻聚了一堆刀客,都是步行,但配备统一。

趟子手高喊:“合吾”,“陈州瑞昌号袁凤吟在此!”

对面人头攒动,这边的马就开始打转骚动起来,那马是通灵战马,嗅到杀气,也感到兴奋,直打着转要冲出去一搏,被镖师紧紧勒住。

那边人就涌过来,并没搭腔。带头镖师对凤吟道:“掌柜的,这是伙新羔子,不好干了。”

那人齐齐走来,凤吟接过鸟枪,朝天放了一枪,对面就停住脚步,然后凤吟把枪交给兄弟,张开手催马向前,对方就在当下等。

人马离着六七步,对面人都一色黑巾罩脸,有点还带着雨笠,那首领见凤吟过来示意手下不要动手,抽一把刀只一抖,就扎在眼前六七步位置,又抽一把短刀又一抖,正把那先前的刀子射翻,又取一刀在手,哈哈大笑。

凤吟稳坐马鞍桥,取了哨子棍在手。

对方就把脸上的黑巾除了下来:“哈哈,是袁哥!”然后回头对身后的兄弟喊道:“是袁哥!”

凤吟这才看到,正是先前那借刀的汉子,此时虎归山林,意气风发。已换了一副气质。也为他高兴起来,但安全起见,并未下马。

那首领就丢了刀双手作揖:“袁哥放心,进了三秦地界,就到了家了,袁哥这一路,只管大道正中。

谁敢多瞅一眼,我草里画皮叫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袁哥!我来为你引路!”

这一路,还真就有惊无险,畅通无阻。

但那袁二爷,不知什么时候被袁成孝骂了一句平头钐传了出来,背后大家都称他平头钐。

每当想起这个名字,袁二就来气,就浑身是劲,每当袁二见了凤吟,就感觉丧气,浑身不得劲。

之后没多久袁二又重新起家,那就另说了。

生命是如此脆弱,转瞬即逝,唯有那死者的灵魂与生者的情感长存。

若看开来,那红白便都是喜事了。

凤吟临行前,五爷为了给凤吟践行,特定请了当地的唢呐高手奏了一曲《百鸟朝凤》,《百鸟朝凤》又叫《百鸟音》,是用唢呐模拟各类飞禽争鸣,那旋律是欢愉喜庆的,像是相互问候又似打骂嬉闹,整个筵席上感觉头顶四下围绕着何成百上千的各类鸟雀,着实有一种百鸟闹春的热火劲儿。那唢呐手一高兴,换了各种长短唢呐配合,又捎上了牛马鸡犬的嘶鸣,热闹非常,唢呐喧天。

生活是如此奇异,在路的另一端,却也是大办白事,除了请僧道超度之外,也请了当地有名的吹鼓手,人死不能复生,死者已让生者伤心,生者却不能再让死者伤心,只管往热闹了起哄,也是一曲《百鸟朝凤》,悠扬婉转,为死者送行。或者是吹鼓手的伤悲,或者是嘶哑了嗓子,同样的曲调,吹奏出来却是一声高来一声低的悲鸣之感,似在一问一答,讲叙一个古老的哲理,这声音似乎来自恒古的洪荒大地,穿越时空,直传出去。

凤吟坐在马上,那马步态平稳,凤吟悠哉游哉却总感觉有余音绕耳,似在传递一个不变的轮回。

在很久很久之前,凤吟刚出生的时刻,或者那被传为凤鸣的祥瑞之声,只不过是一声唢呐之音。

第五十九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第五十九章今朝有酒今朝醉

凤吟回到家,听说的最多的就是他二叔手下的拳勇好手跟青面的两队人马全遭惨杀这件事情。

关于他二叔那队人马传得很神秘但知之甚少,而对于青面铁头那队人马却是津津乐道。

凤吟在一品道与海升楼等各处听了不下十个版本,有夸张的有嘲讽的,但也都大同小异。

凤吟在他奶奶那听到了认为最真实的版本,这老太太竟一点不糊涂,对凤吟外头的事情竟也料出了大概。

凤吟也没什么朋友,去见了老滕,见了红姨,然后就是经常在海升楼遇见青面。

他跟青面之间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千丝万缕又相对无言。

凤吟在归化那段时间看着相似的城镇,深深地体会到了青面那种孤独与疯狂,对那些传闻也就不觉着奇怪了。

青面那段时间脾气却非常不好,他并不经常看着徒弟练拳,一直有应大带着。

但是他总会在徒弟练拳的时间进进出出,这个时间是最让人受惊吓的,因为但凡有徒弟练的走样

或者不够投入,青面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脚,没轻没重的,弟子们见他来了都打着激灵稳着神儿,肝儿都颤了。

但因为这样,却训练出来几个尖子,就是那没挨过踹的几个,于是老师不在时也越发张扬。

青面自己练得飘忽不定,但教他们的时间确实扎扎实实的正弓正马。

青面已经靠上了抽烟,只要一抽上烟就感觉精神百倍,他更爱到海升堂用袁老四的器具吸烟,

那可是上好的烟枪。

精致的雕花紫竹烟杆,头上是精致的古玉帽儿,翡翠的烟嘴斑斑绿绿,八卦楞的翠玉葫芦锅,被烟熏得已上了一层紫沁,摸索在手里凉滑硬朗,叼在嘴里透着丝丝的乡与凉爽,色头一舔一嘬那是百般的滋味涌上心头。

边上又有那含苞欲放的小姑娘,与那妖冶的娼妓不同,一副涉世未深的稚嫩之色,望上去赏心悦目而不起歹心。这年月,再食一颗红枣磕一个核桃,甭提多美了。

所谓酒色财气,在四爷这儿还有拳经可论,天下最逍遥之事,也莫过于此了,一袋烟过后,

施展些拳脚,似明日赴死,也无遗憾。

这间房的朝向刚好,阳光从微微开启的窗棂子间射进来,香烟袅袅娜娜,似世外一般。

袁老四取来两条烟枪放在八仙桌上道:“怎么样?”

青面把过来仔细看了看,做工相当精良,雕花的象牙杆儿,上边包着白银的饰箍,云纹片的底子,

那么小的一个地方外缘是一圈万字吉祥纹,中间打着对纽的螺旋,烟锅下是一圈一层地包着对纽叶形的托儿,如|乳欲滴的白玉锅子刻着流水回旋纹,左右各一条无角的小龙围绕盘旋,从锅子到杆那银片上连带着七星的纽儿,每一纽又镶有红绿的宝石。

看样子不像中原货色,看着就稀罕。

又一条却是简朴至极,从头到尾却是晶莹剔透的白,给人一种迷迷茫茫的感觉,迷迷茫茫里又似乎透着点褐色的丝儿,就像心里的一处伤,死玉又非玉,带着那么一点油亮,再看两端,却是完全的一段胫骨,呵,这玩意儿有点意思。

拿在手里就不想松开,歪趟着身子对着那亮而把玩,看着看着仿佛那雕刻就变大起来,看着看着恍惚有物,似乎里边藏着另一个世界,这玩意儿邪乎,就在嘴里这么一叼就感觉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与咱无关了。

自从见着死了那么多人,包括铁头都失踪了,想想一路走来的种种艰辛,青面算是看开了,开始享受所能触及的一切,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任尔东南西北风。

袁老四见青面喜欢,呵呵笑道:“这都是他们从西边给捎回来的,这还有呢。”

又摆上一杆紫砂的,但是打了眼儿镶了金纽儿。这个时候再一摸那紫砂的质感,那黄金的纽儿在指肚上慢慢擦过,嘿,那叫一个得劲。

这么摸索着烟杆,又瞟一眼姑娘,那手感就又不同起来,索性拉过姑娘在那肉嘟嘟的身上捏上一捏,这叫一个过瘾。

把玩着玩意儿,又不失时机地论起拳来,这青面在山东的时候见识还真不少,接着这痛快劲儿,说得也是眉飞色舞。但说来说去,还是又回到伤心的那次。

青面中间就问道:“我与人比拳,无论输赢,或者对方是否使诈,我都有知晓。但与那回回虽然只是几个照面,但却始终难以置信。就我的拳,先不说刁钻诡异,就说我的拳脚,那是没有预示的。他就不可能察觉得那么准,似乎被他看透了一般。”

袁老四道:“高妙的察觉与反应确实有,但就那穆斯林来说却未必能达到。他之所以能以不动化解你的拳劲,那是他本来就不在乎你的拳脚。”

青面一听面露惊愕之色,越听不明白了。

袁老四习惯性的鼻子哼了一声道:“你不管拳路如何变,打得总是他的人。他不管你拳路如何变,他打得也是你的人!只要想法子能打上就行,根本不在乎你的手脚。也就无所谓料敌了,你怎么打跟他没关系,你有你的法子,他又他的法子,只是以他的功底,他打上你了就管用。”

青面恍然大悟:“那他发力就不用时机了,随势顺发,但我不信存在这种拳,这只是个幻想的理论。我才不信他可以随时随处凭空发力,只要他需要畜力畜势,我就可以利用这换劲的瞬间作文章。”

“你可以不信,但你确实也是让人打了!”袁老四很不在意地接着道。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青面哑口无言。

青面之所以长进神速,除了他能忍辱,不畏挫折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能听进劝告。深思了一会儿,青面道:“四爷,可否演示一二?”

“呵呵呵呵呵”袁老四一阵朗笑,“赶明儿呀,你先去找那七寸试试他。最近没听说吗?他跟他师弟练拳,飘忽起伏宛如游龙行空,惊鸿转向,你先去试试那个。”

“嘎巴”一声,青面一个高蹦起来,张手就捏碎了两个核桃,想起七寸他就隐隐不爽。

然后伸展了一下筋骨道:“四爷,我去去就来。”

出了门小风一吹还是有点凉的,青面使劲眨了下眼睛就摇摇晃晃地去了瑞昌的车马店。

门前人影晃动,青面也不管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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