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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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华天下-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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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蓝很干脆地说:“假的。”

“呼……”苏彭君长呼了一口气,好似刚刚劫后重生一般。

接下来恪蓝才念了真正的懿旨,洛华以要抚恤烈士为由,缩减宫中各项开支,让礼部暂缓选秀事宜。

“臣遵旨。”苏彭君接过圣旨,如释重负。

恪蓝亲手将苏彭君扶起来,和颜悦色地问道:“苏大人,这次后宫选秀之事,皇后原先并不知晓。不知是谁传的旨意?”

苏彭君才要张口,却看见恪蓝的背后出现了一张半是俊美半是狰狞的面容,不由地脱口而出:“俞大人,您来了?”

俞凌淡淡地应了一下,眼光却落在恪蓝的身上:“总管大人是皇后面前的大红人,亲自前来,必有要事吧。”

恪蓝回道:“只是一些小事,已经传旨了。”

“既然如此,就让俞某送大人出府吧。”

恪蓝先是一愣,然后才说:“俞大人难道不是找苏大人有事相商吗?”

“既然恪总管来了,俞某看来那件事也没有什么好商量了。”俞凌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恪大人,请吧。”

恪蓝、恪青在前面走着,俞凌在身边相陪,恪蓝看四下无人,便说道:“这次的事,皇后甚为不悦。俞大人深受圣恩,何必趟这样的浑水呢?”

俞凌低头一笑,然后说:“恪总管,那件事,是你的主意吧?”

恪蓝骤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俞凌,只见他的丹凤眼如冰冷的潭水般幽深冷冽,孕育着寒光。

俞凌依旧笑着,只是这笑容丝毫没有温度:“怎么,恪总管,你不知俞某说的是哪件事吗?”

“在下知道。”恪蓝沉声道:“在下只是不知,俞大人凭什么认为是在下的主意?”

“这种阴狠毒辣之计,也只有断子绝孙的人才想的出来。”俞凌冷冷说道。

“你,放肆!”恪青见不得恪蓝被辱,就要出手,被恪蓝拦下。

“既然俞大人心里认定这是俞某的罪过,你想怎样?”

“血债,自然要用血来偿。恪总管好自为之。”俞凌微一拱手,然后故自走了。

“师傅,留下这人太危险了。让我去禀明皇后,杀了他。”恪青说道。

“不成,俞凌以前曾是陛下的岳父,陛下深为敬重此人。皇后娘娘若是为了我杀了此人,她与陛下的嫌隙就会更深。双圣临朝,帝后不协,如何治理江山。暂时,还不能动他。”

“但是,师傅。这样一来,万一俞凌以后在朝中纠集党羽,您的处境不就凶险了吗?”

恪蓝抬头一望,郎朗青天,白云万里,阳光格外灼人。

“我个人的安危,和这万里锦绣河山相比,又算得了什么。随它去吧……”

第一百零七章借刀杀人

依云居位于天芮宫的西北部,楠木结构的建筑,幽冷清雅,是历代不太得宠,且无子嗣的老太妃养老之所。

醇太妃被封为贵太妃进宫之后,被皇后洛华安排到此处静养。

亲生儿子当了皇帝,母妃却没有太后的名号,还被安排到失宠且无子嗣的后妃住的宫殿来居住,醇太妃的这个晚年,过得真是甚是“凄惨”。

皇后洛华对她的冷遇也就算了,最让醇太妃伤心的是,皇帝元翔对于洛华的安排摆出一种默认的态度,连“贵太妃”的这个封号,也是元翔亲笔封的,摆明了是想让她断绝了当太后的心思。

就连醇太妃乔迁入依云居,元翔都未亲自过来探望一次,一想起这个,醇太妃就觉得甚是伤痛。

这日,正是醇太妃的生辰,宫里近日缩减开支,就让御厨房送来一碗喷香的寿面,礼部送来两匹宫缎,就这样打发了。

醇太妃本想约元翔过来共进晚膳,被元翔身边的近侍太监婉拒以后,连寿面也懒得吃,一个人躺在花梨木的贵妃椅上生闷气。

却在这时,依云居迎来了一名“稀客”,俞凌来了。

“太妃,您怎么今日一个人?”

俞凌看着醇太妃身上的朱红色绣凤裙衫,想是为了今日的寿辰特别换上的,此时却显出颓靡的深红色,颇有意气不振之感。

醇太妃看着俞凌半边被火烧的狰狞面容,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一缩,自“那事”发生之后,醇太妃就一直躲着俞凌。

她猜不透俞凌的心思,不过她并不以为俞凌是那么容易“忘仇”的人。

俞凌平静地看着醇太妃的略显憔悴的秀丽面容,微微一笑:“怎么,太妃好似很怕见到俞某。”

醇太妃用手揉着胸口,只觉胸口一阵阵隐隐的疼痛:“为了若馨的事,你一定很恨本太妃,是不是?”

俞凌摇着头,矢口否认:“这事另有主谋,其实怪不得太妃。”

“你若是说先帝的话,那……”

“俞某口中的主谋,另有其人……”

醇太妃微微有些惊讶:“是谁?”

“以前先帝身边的领事太监,如今的太子少傅,恪蓝。”

醇太妃皱了皱眉头:“是他?你怎么确定是他……”

“这种事情,向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宫里的小风一吹,就传的沸沸扬扬。若馨的肚子里怀有元翔的皇儿,如果不除掉她,如今的太子以后如何继位,恪蓝就怎么可能以一介宦官的身份干预朝政?”

俞凌侃侃而谈,入情入理。

“就因为这个,他就让先帝以我为刀,逼死了若馨和腹中的孩子?害的翔儿到了今日都不肯原谅我这个做娘的。”醇太妃胸口的隐痛奇异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恪蓝入骨的恨意。

对于某些人来说,痛恨他人要比懊悔自己的行为好过千百倍。

“如今恪蓝还依托皇后娘娘的名义,挟持陛下,不让纳新妃。摆明了是想让陛下孤家寡人一辈子。”

“这个狗奴,实在留不得。”醇太妃恨恨地说,手上的翡翠戒指硌在莲花式的楠木茶几上,分外冰冷沁骨。

“太妃如果有意,可以与俞某合作,一来可以抱得若馨的大仇,二来水落石出之后,也可以让陛□谅太妃的一片苦心。”

俞凌细长的丹凤眼闪烁着,嗓音好似裹着蜜一般,带着致命的诱惑。

醇太妃点点头,然后沉声问道:“你有什么妙计,但讲无妨。”

乾卿宫的东面,是元欣所住的太子府,雕梁画栋,轻纱帷帐,自有一番富贵尊容的气象。

午后阳光斜斜地隔着湘妃竹帘印入太子的寝宫,恪蓝一人抱着太子,哄他午睡。

元欣生的白皙清秀,特别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如蝴蝶翅膀般浓密的睫毛,使眼眸略带点桃花的样子,颇有元清生前的遗风。

每当元欣在怀中熟睡的样子,恪蓝就想起元清小的时候,不喜吵闹,安之若素,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暖意。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如惊鸿一般,飘然飞过外面的花厅,恪蓝十分警觉,连忙放下熟睡的元欣,前去花厅查看。

花厅里炉香袅袅,一片静寂的神色,恪蓝环顾四周,只有窗外的翠竹在珊珊摇动。

一低头,恪蓝看见花梨木的案几上放着一碗新鲜的奶酥皮,原是预备元欣午后饿了的小食,此时正盛在明黄的瓷碗中,盖着荷叶式的翡翠碗盖。

恪蓝心里一动,掀开翡翠碗盖,从怀里取出一枚银簪,插入香味浓郁的奶酥皮。

过了片刻,银簪取出,末端带着一片黑灰,显然是被人投毒了。

“不好!”恪蓝连忙吩咐身周的锦衣卫:“你们看护好太子殿下,我出去看看。”

恪蓝步出太子府,明晃晃的日光罩着,四周寂静无人,只有风吹翠竹,花影婆娑。

恪蓝腾然一跃,跳上一棵百年老梧桐,朝四周一看,隐隐瞧见一个黑影,蹿到了天芮宫的西北部,那里是——倚云居?

醇太妃要毒害太子,她疯了吗?不过这个蠢女人,有可能。

恪蓝施展开上乘轻功,几个腾跃之间,已经赶到倚云居的门口,只见那个黑影,窜入倚云居的偏殿,再无踪迹。

恪蓝站在倚云居的偏殿门口,看着那红漆斑驳的大门,大门上的铜雕兽首都生有厚重的铁锈,想是多年未开启过了。

恪蓝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推开那破旧的大门,然后整个人就愣住了。

偏殿的中央放着一个红漆木桶,内中白雾袅袅,外面围着层层湘色的帷幔,一个□的女体半露香肩,正在沐浴,听见有人突然闯进来,不由地惊叫一声,沉入水中,听那声音,正是醇太妃。

醇太妃一声惊叫,惊动的别处的宫女和太监,连忙带着毛毯冲了进来。醇太妃穿上牙白色的薄绸外衫,指着恪蓝怒道:“大胆奴婢,竟然如此……如此放肆无礼,简直罪该万死。”

恪蓝此时已经明了一切,不由地双拳紧握:“醇太妃,您受小人利用,竟然如此栽赃陷害臣,简直有失一国太妃的体统。”

“大胆,你偷看本太妃洗澡,还信口雌黄,简直胆大包天。来人哪,给本太妃就地拿下。”

好些个宫禁侍卫带着兵刃冲了进来,恪蓝毫无惧色:“太妃,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到了时候,您可不要后悔。”

恪蓝的傲气对于醇太妃来说更是火上浇油,更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恪蓝松开双拳,毫不反抗,任由宫禁侍卫将他五花大绑。

此时,洛华正在同心殿中,才刚批好奏章,正想差人让恪蓝将元欣带来,却见恪青满脸焦急,一路飞奔过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恪青跪在洛华的面前,双手抱住她的膝盖。

“怎么了?”洛华不解。

“醇太妃将恪总管收押起来,听说还要私刑处死。”

“她敢,好大的胆子,太子身边的少傅她都敢动?”洛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是什么罪名?”

“呃……”恪青觉得有些尴尬:“听说是为了恪蓝总管偷看醇太妃沐浴,醇太妃羞愤之下,为了保住清白,就要私刑解决。”

洛华的脸色看上去十分怪异,就好似世上最最匪夷所思的事情莫过于此:“胡说,胡说,恪蓝他……恪蓝他是先帝看重的人,怎么会如此没品。这一定是个陷阱。”

“皇后娘娘,别想那么多了,您快去救救师傅吧。”恪青抱着洛华的大腿摇着,现在不是追究谁有品,谁没品的时候,救人要紧。

“楚情呢,叫他把先帝的尚方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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