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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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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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寂寥的可怕,只有男人的回声不断地响彻着,袁武在方才那一场大战中,身上本就受了重伤,此时只觉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手中大刀深陷于地,自己则是倚着大刀俯下身去,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合上眼睛,胸口处的疼痛犹如刀绞,让他想起许多年前,他率岭南军与凌家军在黑水县大战时,曾于阵前被凌肃以利箭穿胸而过,那箭头涂有剧毒,令他差点死去,可比起如今,那日的疼痛竟变得飘渺起来,淡的没有丁点痕迹。

袁武睁开眸子,眼瞳深处却是一片惊痛似得绝望,初见姚芸儿的那一幕浮现在眼前,她在灯下为自己缝制了那一件衣衫,亦或是羞赧的垂下眸去,抿唇一笑间,两个小小的梨涡。。。。

袁武从没想到,自己的心会被她栓的这样紧,若是她按着自己的吩咐,拿着玉佩去了官府,若是她被追兵发现了踪迹,被人掳去,若是她。。。。。

男人拳头紧握,磊落的容颜上,是淡淡的苦涩。

蓦然,男人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一抹轻响,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袁武倏然站起身子,就见一抹温婉纤弱的身影自一旁的丛林里钻了出来,那一张白皙如玉的脸蛋上满是灰尘,身上依旧披着他的衣裳,已是脏的很了,手里攥着一只盒子,在看见自己的刹那,杏眸中顿时滚下泪来。

“相公!”姚芸儿见到他,便是不管不顾的向着他奔了过去,袁武一动没动,任由她紧紧的抱住自己。

直到那抹温软的身子真真切切的倚在自己怀里,他深吸了口气,手一松,那刀则是落在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而他终是伸出胳膊,将姚芸儿紧紧的箍在怀里。

“不是和你说过,让你不要乱跑,你去哪了?”男人的大手扣在女子的腰身上,他用了那样大的力气,甚至恨不得要将她坳碎在自己怀里,失而复得令他失控,只狠狠的抱着她,头一次对着怀里的小人厉声喝道。

见他发火,姚芸儿的泪水落得愈发汹涌,她动了动身子,可终究还是没法从男人强悍的臂膀中抽出身子,只依偎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乱跑,洞里太冷了,我实在受不住才会跑出来的,我一直在林子里,好等相公回来。。。。”

袁武呼吸沉重,听了她这番话,这才察觉到怀里的小人全身冰凉,顿时从那一片不可控制的怒意中清醒了过来。

他松开她的身子,见她那一张小脸因着寒冷与恐惧,早已是毫无血色,许是冷,那身子不住的哆嗦,就连嘴唇也是苍白的,念起她这一路吃的苦,男人乌黑的眼瞳中便是浮起一抹深切的痛意,让他再也说不出旁的话来,只伸出粗粝的大手,为她将脸上的泪珠与灰尘拭去,继而大手一勾,又是将她揽在了怀里。

待谢长风的人马赶到,袁武只将姚芸儿抱在马背,一行人未过多久,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深夜。

就着烛光,袁武眉心紧蹙,打量着昏睡中的姚芸儿,刚欲开口相问,就见一旁正在为姚芸儿把脉的老人开了口,淡淡道;“元帅不必焦急,夫人只是受了点风寒,再加上动了胎气,好好养个几日,便没事了。”

他的医术,袁武向来极是信任,此时听他这么一说,那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就连眉心也是舒展了不少,只抱拳对着老者行了一礼,道;“有劳夏老费心。”

那被唤作夏老的老者收回了手,抬眸打量了袁崇武一眼,见他的眸光依旧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眸心便是浮起一抹不为人知的不悦,只站起身子,道;“元帅身上也受了重伤,还是让老夫为元帅将伤口包扎了再说。”

袁崇武一语不发,只俯身将姚芸儿的小手放进被窝,又是为她将被角掖好,这才站起身子,对着老者道;“请。”

而夏老自是对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不豫之色俞浓,待袁崇武离开屋子,这才跟在他身后,随着他一道走了出去。

外间,谢长风等人尽数等在那里,见袁武出来,众人俱是纷纷行礼,齐声唤道;“元帅。”

袁崇武淡淡颔首,一声不响的在堂屋坐下,立时有人将酒水,棉布,白药端了过来,服侍着他上药。

夏老卷起衣袖,待看见男子身上的伤口时,脸色便是一变,几乎忙活了半宿,才将袁崇武身上的箭头取出。

待屋中只剩下他与谢袁崇武两人时,老者开口道;“还好这箭头上无毒,若是有毒,元帅这条命,今日怕是要送在沫河口了。”

袁崇武闻言,知他心头所想,只面不改色的将衣衫穿好,起身道谢。

夏老摆了摆手,道;“元帅不必道谢,老夫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夏志生为人善于谋略,本就是岭南军中首屈一指的谋士,更兼得医术精湛,岭南军高位将领中,不知有多少人被他救过性命,在军中向来德高望重,就连袁崇武也是对他礼遇有加。

☆、092章 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夏老有话,直说无妨。”袁武心知肚明,一双黑眸深炯,对着眼前的老者望去。

夏志生拱了拱手,道;“如此,属下便直说了,得罪之处,还望元帅恕罪。”

男人点了点头,示意他开口。

“元帅是要做大事的人,岂可为一介妇人涉险,今日若不是谢将军领兵前来相救,元帅的情形委实是凶险万分,不堪设想。若元帅被官府那帮狗贼擒住,咱们岭南军多年来的筹谋,亦是要功亏一篑。元帅为人素来沉稳,属下实在不知元帅今日为何如此。”

袁崇武默然无语,只将夏志生的话一一听了,隔了半晌,方才道;“夏老说的不错,今日的确是我莽撞了。”

听袁崇武这样一说,夏志生倒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您是三军统帅,咱们岭南军的生死存亡,全担在您身上,属下只愿往后,元帅事事三思,万不可在以身犯险。”

袁崇武抬眸,夏志生今年已是年过花甲,往日里就算对袁崇武,也是刚正不阿,有什么便说什么,当下,袁崇武微微颔首,也不以为忤,只道;“夏老放心,日后崇武定是会多加小心,再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

说完,袁崇武便是站起身子,意欲像里屋走去,夏志生知晓他定是要去探望屋中的那位女子,想起姚芸儿,老者的眉心便是紧皱,今日晚间待他第一眼看见那小娘子时,便惊诧于这女子的美貌。

这小娘子虽是年纪尚小,却生的冰肌玉骨,清丽秀致的五官上,下颚尖尖,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几乎能将男人的魂给勾去,这种长相在相书上可谓没福之人,不是亡国的妖姬,便是害国的祸水。

再看袁崇武对她果真是爱惜非常,他与诸人跟随袁崇武多年,却从未见他为了一个女子有过今日这般关怀则乱的神情。哪怕当年在渝州,前线大战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时,他的面色依旧是沉稳的,也不似今日这般焦急担心。

念及此,夏志生眼瞳中的忧色便是更深了一层,待男人的步子快要迈进里屋时,他终是开了口,唤道;“元帅请留步!”

“何事?”袁崇武转过身子,道。

“元帅,”夏志生垂下眸子,恭声道;“历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于男女之情上亦是如此,更何况元帅本有妻儿,此女不过是为姬妾,既为姬妾,狎玩便可,万万做不得真。”

待老者说完,男人的脸色瞬时沉了下去。

“夏志生。”他淡淡开口。

一听男人连名带姓的称呼自己,老者眼脸一跳,却还是恭恭敬敬的俯下身子,拱手道;“属下在。”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又何来姬妾一说?”袁崇武的声音低沉,喜怒不形于色,却是让老者听着,心头一凛。

“元帅,恕属下直言,纵使夫人不在人世,此女也不过是您的续弦,更遑论如今夫人尚在人世,那此女便只能为妾,元帅又何必自欺欺人?”

袁崇武听了这话,却是怒极反笑道;“好一个自欺欺人,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属下不敢。”夏志生只将头垂的更低。

“我再说一次,她是我袁崇武明媒正娶的妻子,谁若敢对她不敬,便是对我不敬,你记住了吗?”

男人的声音里是隐忍的怒意,夏志生听得清楚,心中却只得一叹,俯下身子,道;“属下谨遵元帅吩咐。”

袁崇武说完,再也不曾去看他一眼,只转过身子,向着里屋走去。

待男人走后,夏志生眉峰紧锁,捋须沉思片刻,终是走出屋子,寻到了谢长风。

“夏老深夜至此,有何吩咐?”谢长风见到他,立时站起身子,抱拳道。

夏志生屏退诸人,只于谢长风一道坐下,谢长风见他面有忧色,顿时焦急起来,道;“是不是大哥的伤势。。。。”

“不,将军放心,元帅身经百战,再说今日的箭也不曾伤到筋骨,养个几日便没事了。”

一听这话,谢长风遂是放下心来,疑惑道;“既然大哥伤势不重,夏老又何故愁眉不展?”

夏志生等的便是这一句话,当即遂是压低了声音,先是长叹一声,继而道;“老夫是担心元帅被妖女迷惑,沉溺与儿女情长,乱了分寸。”

闻言,谢长风也是沉默了下来,隔了半晌,方才点了点头,道;“不错,大哥对那女子,委实太过爱重,今日在沫河口,我要大哥先走,大哥却以身犯险,回去接她。”

“岭南军的存亡,都身系于元帅一人身上,若他日后被此女迷惑,又有何雄心能去与朝廷,与凌肃对战?”

“夏老说的极是,可惜如今孟先生不在此处,不然还可以商议一二。”谢长风说起来,心头也是沉甸甸的,又见夏志生眼眸中似有精光闪过,遂是道;“不知夏老有何妙计,能将元帅的心给收回来?”

夏志生摇了摇头,道;“妙计可不敢当,不过老夫倒是想着,咱们何不将夫人与两位公子接到烨阳,元帅与夫人是结发夫妻,也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他们之间的情谊,又哪是那|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比的上的,更何况,还有两位小公子在,元帅即使对发妻无情,可看着孩子,又哪有不疼的道理。”

他这话音刚落,谢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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