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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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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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勇狠狠瞪着他,双眼充耳,血丝密布,吼道:“没出息!……没出息!……受这点儿挫折,你就想不开了,你还能做什么大事,你说呀——!”

杨光远呆呆站着,抬头看着天空,一动不动,仿佛木头人。

“你给我说话啊!”李天勇上前,一拳擂出,重重打在杨光远胸口,“咚”的一声,声音极响。

杨光远脚步虚浮,受此一击,踉跄三步,仰天跌倒,脸上仍旧一片麻木的神情,坐在地上,抬头看向李天勇,眼神恢复一丝清明。

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转身慢慢踱步离开,这般痴情之人,心性却如此脆弱,真是少年热血,眼中的天空只有男女之情。

孙玉如剧烈喘息几口,终于能够吸到空气了,说出话来:“傻瓜,傻瓜,你就是个大傻瓜……”

“三师姐……”杨光远坐在地上,抬头看向孙玉如。

“你给我站起来!”孙玉如冲上几步,咬着下唇,浑身仍在颤抖,拿脚拼命地踢他,砰砰砰砰,如中败革。

杨光远紧抿着嘴,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

孙玉如浑身颤抖,已经忘了使用内力,仅是凭自己的体力,拼命踢他,十几脚过后,已经力竭。

她停下来,娇喘吁吁,用力地瞪着杨光远,忽然蹲下,脸埋到手臂中,嘤嘤哭了起来。

杨光远脸上的麻木尽除,一片慌乱,忙道:“师姐……,三师姐,是我不对,你别哭!”

孙玉如猛地抬头,梨花带雨,哭着叫嚷:“你滚,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看到她哭泣伤心的模样,杨光远只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李天勇上前,一记鞭腿将他踢了一个跟头,阴着脸,沉声道:“混蛋小子,你给我滚!”

“二师兄……”杨光远呐呐。

李天勇斜眼望他,嘿嘿冷笑:“我可不敢当,受不起你这般叫!……滚!滚!莫在我眼前出现!”

杨光远低下头,默然不语。

李天勇恨恨怒骂:“没出息的东西!……你想死,就去杀诸无由,莫要连累三师妹!”

随后,李天勇话如箭矢,不停地射向杨光远,将他骂得抬不起头,惭愧无地。

过了这一会儿,孙玉如哭声已弱,抬起头,秀美的脸白里泛红,圆亮的眸子又红又肿,却又水盈盈的,楚楚动人。

一颗泪珠挂在她脸颊,像是一颗水晶泪珠,晶莹剔透,在黄昏下闪着清亮的光泽。

她小手抹了抹泪珠,吸了吸琼鼻,淡淡说道:“四师弟,我一直将你当做弟弟,像亲弟弟一般,你却这般伤我的心!”

她说这话时,目光清冷,无悲无喜,似乎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杨光远忙道:“可是师姐……”

孙玉如抢先打断他:“自从之后,咱们只是师姐师弟,再无其他纠葛!”

说罢,扭身便走,步履轻盈如燕,转眼之间,已经转向山谷之中,不见了窈窕的身影。

李天勇看着她慢慢消失,转回身来,沉着脸,冷冷瞪着他:“没出息的东西!”

他转身走向地上的一柄剑,乃是孙玉如的长剑,她刚才心情激荡,顾不得收回佩剑。

低头打量着长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大块儿石头,石头约有巴掌大小,刚才,正是这块儿石头自萧观澜手上飞出,恰恰击中长剑,救了杨光远一条小命。

此时想来刚才的情形,他不寒而粟,热血涌上了头,太阳穴突突地蹦个不停。

若没有这一石头,杨光远一剑贯喉,必无幸理,若是如此,三师妹受此打击,必将一蹶不振,郁郁终生。

如此一来,烟霞派失去两人,半壁折损,师父知道,还指不定气出什么样子来。

想到这些情形,他心怦怦跳得厉害,要喘不上气来。

恨只恨自己不够机灵,明明萧观澜看出了端倪,自己不但不采纳,反而嗤之以鼻,掉以轻心,险些铸成大错。

重重一拳击在自己心胸上,他恨恨想到,如此心胸,岂能有所成就,将烟霞派发扬光大?!

这件事情,知情者皆三缄其口,没有流传开来。

李天勇对萧月生的态度却是大变,见面时,抱拳行礼,执礼甚恭,令众弟子啧啧称奇,不明所以。

杨光远则远远躲着这边,从不见萧月生,也不见孙玉如,仿佛换了一个人,沉默寡言,神情忧郁,先前的活泼开朗荡然无存。

一天里,他最多能说上三两句话,其余时间,都是躲在自己的院子里,谁也不理,拼命练功,走火入魔一般。

这般情形,萧月生明白,他这是自虐,以身体的痛苦来减轻心中的痛苦。

况且,他被自己的情敌所救,这个心结,会催发他无穷的斗志与潜力,拼命的练功,疯狂的练功。

对于他的情形,孙玉如极为关心,杨光远虽伤了她的心,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弟,从小玩到大,既然不是男女之情,姐弟之情却很深厚,岂能真正的生气。

……

中午,萧月生的小院中。

萧月生的小院已经搭了一个小亭,皆是松木材质,漆了一层朱漆,看上去颇是古朴,别有一番风韵。

这个小亭搭在竹林前,坐在亭中,可倾听竹林天籁,萧萧风声。

此亭是萧月生与孙玉如二人亲自寻找木材、切割、丝卯、定基、搭建,辛苦了五六天。

太阳悬于天空,散发着明媚的阳光,清风阵阵,吹动着竹林,簌簌作响,更显几分幽静。

萧月生与孙玉如坐在小亭中,木桌上摆着茶盏,一只红泥小炉,汩汩作响,白气蒸腾,茶香四溢。

孙玉如本不讲究这些,烟霞派中也无人讲究,但萧月生既然有要求,她便请师姐师兄下山时,捎带上来。

孙玉如一身桃花罗裙,秀美娇艳,双手捧着茶盏,似是取暖,圆亮的眸子盯着前面的竹林。

半晌,她轻轻吁一口气,带着忧虑的神情叹息:“唉……,师弟他也不知怎样了……”

萧月生端起茶盏,抿一口便放下,另一手拿着书,眼睛一直盯在书上,淡淡说道:“放心罢,他不要紧的!”

“他真的不要紧?”孙玉如忙转头,圆亮的眸子紧盯向他。

“嗯,死不了。”萧月生点头,仍盯着书看。

孙玉如娇躯前倾,双肘拄在圆桌上,凑到近前,低声道:“你怎么知道?!”

萧月生仍看着书,语气轻淡:“向生恶死,人之常情,他已经死过一回,再也没有勇气寻死了!”

“唔……”孙玉如想了想,点点头,觉得有理。

“对了,萧先生,当初,亏得你扔过来一块儿石头,打掉我的剑,否则,真是……”孙玉如拍拍胸脯,一幅心有余悸神情。

见萧月生默然不语,孙玉如又道:“那块石头打掉我的剑,是凑巧呢,还是先生你有准头?”

“凑巧罢了。”萧月生淡淡说道。

孙玉如摇头:“我不信,哪有这般巧的事?!”

探手拿起红泥小炉,重新沏了一壶茶,帮他斟满,端至他手边,笑眯眯地道:“是暗器手法罢?”

萧月生摇头,默然不语。

“那就是喽!”孙玉如点头,圆亮的眼睛睁大,兴奋起来,笑道:“这般说来,先生你已经有自保之力了!”

萧月生放下书,扫她一眼,哼道:“没有内力,暗器算什么?!”

孙玉如想了想,点点头,深以为然,即使暗器手法再妙,劲力不及,也无可奈何。

她想了想,犹不死心,道:“先生你的膂力极强,即使没有内力,威力也是极强的!”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再说。

她喝了一口茶茗,双手托腮,望着竹林:“唉……,明天,二师兄与四师弟又要下山了!”

萧月生眉头皱一下,抬眼望她:“是因为诸无由?”

孙玉如点头:“嗯,泰山派又派了一拨人出山,二师兄与四师弟也要去帮忙。”

萧月生放下书,神色凝重:“这个诸无由,性情狡诈,武功诡奇,手段毒辣。你二师兄与四师弟遇到他,有死无生!”

“先生你知道这个诸无由?”孙玉如好奇地问。

萧月生点点头:“嗯,略有耳闻。”

“那可如何是好,若是二师兄与四师弟真的倒霉,遇到诸无由,可怎么办呐?!”孙玉如忧虑地道。

萧月生沉吟不语,站起身来,踏出小亭,进到竹林中,在竹林中漫步而行,一手拿着书卷,负于身后。

……

李天勇与杨光远骑马出山,来到登州府,来到一处客栈。

二人下马,打量眼前高大的客栈。

“平安客栈,就是这里了!”李天勇抬头打量,点点头,转身对杨光远道:“四师弟,咱们进去!”

“嗯。”杨光远点点头,目光忧郁,神情萧然,带着颓废与漠然,脸上原本的稚气荡然无存。

两人进到客栈中,自有小二前来接过马匹,送到马厩中喂料。

这家平安客栈乃是登州府最大的客栈,后面建有小院,是登州府中独一无二。

二人穿过前庭,来到后面一排小院的其中一处。

杨光远上前,轻轻扣动门环,退后一步站着。

很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道童拉开门,探头出来,见到两人,稽首一礼,神色庄重:“两位公子,有何贵干?”

杨光远合什一礼,温声道:“小道长,我等是烟霞派的弟子,前来拜见天松前辈!”

“请两位少侠稍等。”小道童合什一礼,转身回去,前去禀报。

很快,他再次回来,躬身一伸手:“师父有请两位少侠。”

“有劳!”杨光远点头,合什一礼,与李天勇一起跟在他身后,踏进了院中。

两人神情皆是肃然,泰山派,对他们而言,有些高不可攀,如烟霞派这般小派,在山东境内,数目繁多,数不胜数,泰山派执山东武林牛耳,自然地位尊崇。

从小院中出来时,李天勇一脸春风,杨光远依旧忧郁萧索,唤来小二,牵出马匹,奔驰而去。

在马上,二人放声议论。

杨光远声音低沉,说道:“二师兄,让咱们搜索登州府南,是不是瞧不起咱们?!”

“哎——,这话却错了,恰恰相反,这乃是对咱们的重视!”李天勇摇头,精神轩昂,神采飞扬。

见杨光远不解地望向自己,李天勇笑道:“这诸无由最可能所在,便是登州府,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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