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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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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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窗阳光斜照,明亮地阳光将她笼罩其中,似将她变得半透明。

玉手将瀑布般的乌发披散于肩,欲要重新挽起。乌黑发亮,光泽幽幽,发质极佳,与她白里透红的面庞相映,长发披肩的模样,说不出的妩媚。

劲衫裹着玲珑的娇躯,虽是坐在那里,仍难掩其凹凸有致的曲线。在阳光中,她整个人散发着令人无法逼视的光芒。

关于萧月生的习惯,芳心暗寄谢晓兰早就自她的学生杨若男嘴中打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他起床要自然醒,若有人将他唤醒,必定惹得他不高兴。

“唔……不着急!”萧月生将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还是依言睁开了眼睛。

对于未过门的夫人,还是有所保留。换作其他夫人,他早就冷下脸来,必待其温言软语相哄,使尽温柔妩媚手段,他才会罢休。

对于情绪的控制,对于萧月生来说,易如反掌。

掀开绣衾,宛如玉石雕成的上身顿时裸露于外,令谢晓兰忙不迭的转过螓首,红云已飞上粉颊。

“呵呵……”刚才尚皱眉的萧月生不由轻笑,盘膝坐起,撑了撑胳膊,吐纳几口浊气,一指轩窗案上的衣衫,脸上似笑非笑:“还不伺候为夫着衣?!”

谢晓兰精致的玉脸红如涂丹,直至玉颈胸脯,羞涩的目光躲闪游移如鱼,不敢去瞧萧月生的身体。

听到萧月生的话,脸上的红晕更胜几分,但想到终于要过这一关,便吸了口气、本就被劲装紧裹而显得茁挺异常的胸脯起伏,惹人注目,萧月生亦不例外。

正在此时,外间房门响起,老童捧着一套宝蓝色衣衫,垂着头,趋步无声地走了进来,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看着老童若无其事地进来,又悄无声息地退出,谢晓兰反而不那般羞涩了,仿佛自己夫人的身份忽然变成铁案,不容更改。

在谢晓兰的伺候下,萧月生洗漱完毕,来到大厅进膳。

尚在厅外,便能见到厅内荣王爷坐在厅中火炉旁,捧着厚厚的一卷书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

萧月生眼晴一扫刚摆完佳肴,缓缓退出厅口的老童,哼了一声,对身侧的谢晓兰道:“是老童让夫人招呼我的吧?”

“嗯,我正练功,他过来说荣王爷登门,让我定夺,妾身自然是要唤醒大哥了!”谢晓兰点头,目光自荣王爷身上转开,记得随师父学琴时,曾在这位王爷府中做客,他现在的容貌,与那时相差不大,究竟是富贵中人呢。

“这个狡猾的老家伙!”萧月生恨恨瞪了一眼退下的老童。

这个老童知道公子爷的脾气,自然来个顺手推舟,将重任卸到了谢晓兰这位夫人肩头。

与荣王爷相见时,对于谢晓兰这位王夫人,他只是笑着赞叹两句,便又埋头捧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甚至都无暇惊讶这位子虚先生能娶得这般天仙化人的夫人。

拿起书卷之际,谢晓兰看到其书卷名是《藏剑阁醉谈》,著者却是王子虚,不由笑着望了望他。

这本书是他闲来无事,自己写的小说,是写给诸位夫人们看着解闷的,没想到藏在一堆书中,却让荣王爷碰到。

这个时代,传奇小说尚略具雏形,后世西方的一些技法是闻所未闻,萧月生虽不是甚么文学大家,但有一个过目不忘的头脑,对妙句妙词自然是顺手拈来,游刃有余,故文采斐然,加之情节又如泥沼,一旦陷入其中,便无法自拔,也无怪荣王爷顾不得与他客套。

看到天色不早,萧月生也不再磨蹭。怕是那边的瑞王爷已是等得焦急不堪。

谢晓兰送丈夫出府时,看到府前由十几个禁卫军护着的宝马金车,心中忽然有些担忧。

这等仪仗,怕也唯有荣王爷这等皇家贵胄、圣眷厚隆之人享有。

四匹雪白俊腮,皮毛柔顺,无一丝杂色,马头高仰,神采飞扬。

车厢檀木缀有云纹,镶金边。珠帘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光泽堪比两侧众禁卫军所穿的皑甲。

“大哥。小心!”谢晓兰与老童站于府前,向萧月生挥了挥香巾,刚换上的罗衫随风飘飘。

“回去罢!”萧月生神色冷漠,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随着荣王爷钻入了马车中,坐到车中,便说了句:“小董没跟在王爷身边,倒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走罢!快些!”荣王爷对外面喊了一声,右手尚放在怀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些怨他太过迟缓。

清风起兮,清脆的马蹄起随之响起,在谢晓兰忧虑的目光中,缓缓转过宽阔的青石街道,没于街角,唯闻空荡荡的清蹄声。

瑞王爷所说的醮坛。位于瑞王府后花园之内,一片空旷之所。

萧月生与荣王爷下了马车,携正在府前等候的瑞王爷,向里面行去,瑞王爷周围禁卫林立,颇有飞鸟难渡之势,这是萧月生昨夜曾言,怕今日施法时声势太大,引人并来观探,故要加强护卫。

约有两丈高一丈方圆的醮坛处在一边荷花池旁,周围空旷,假山绿树皆无,这在一片园林当中,显得极为突兀。

站于荷花池中的水榭角亭,无法看到坛上的情形,好在池另一旁建有一座观雨轩,两层楼阁,因其地基极高,能够者得到醮坛上的情景。

萧月生舍去一切众人世俗中所知的开坛斋蘸之仪法,祭物皆无,除去瑞王爷一家,其余诸人,不可观看,便是荣王爷,亦被拒绝,因其施法之时,莲柔郡主难免衣衫尽碎,即使他是叔父,亦应避嫌。

荣王爷倒也未强求,自怀中拿出自萧月生府中顺手牵羊弄来的《藏剑阁醉谈》,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莲柔郡主是连人带床被抬到了坛上,月白的床帏厚沉,似是毡质,密不透风,里面又摆有几只暖手香炉,唯恐她被风寒着。

瑞王爷一家站在最高一处的观雨轩,众人聚于一处,站在最上层。唯有他穿着紫袍,诸位王妃与莲静郡主,皆着白衣,是观礼之服。

瑞王爷心中惴惴,心跳急促,紧张得胸口发闷,透不过气来。

他实是抱着极大的决心赌上一把,万一这位子虚先生徒有虚名,怕是柔儿的这条小命,经过这番折腾,也就没了!

“王爷……这位子虚先生……能行么?”王妃柔弱如风中轻絮,声音颤抖,剪水双眸望着双目缠着黑布,静静立于床前的萧月生,锦绣香巾紧捏暗扯,有玉手隐隐现出细微的青筋。

“唉——听天由命吧!”瑞王爷重重一拍身前的白玉栏杆,眉宇间亦是忧虑重重,卧蚕眉不自觉的蹙起,威严逼人。

这位子虚先生既非道士,又无道家功曹神职,却要做法,令人闻之直感匪夷所思,只是在荣王爷地力保之下,又是投无路之时,瑞王爷难得的冲动了一下。

他亦是被女儿的病累得心交力瘁,若是柔儿的病情不好,时日一长,怕是王妃便也会倒下,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眼睁睁看着女儿香逝,不如孤注一掷!其决断狠毅,远非寻常人能及。

莲静郡主一袭月白的罗衣,衣裾随风轻摆,竟有一股惹人怜惜的楚楚动人。

她一反常态,没有呱呱咭咭地发表看法,红菱小嘴下唇被贝齿紧咬,已无血色,神色怔然的望着醮坛上帏幔围得密不透风的象牙床,挺翘鼻翼之上,那黛眉间忧虑担心的神色,仿佛一夜之间,她已长大了许多。

柳先生一身男衫,负手随在她的身后,秀美宜人,玉脸之上沉静依旧,只是仔细地望着萧月生的一举一动。

媚日当空,清风徐徐,荷池的水气在鼻中若有若无,在众人的殷殷目光中,萧月生动了。

他右臂由低垂而抬起,手掌捏成太乙剑诀,在胸并缓缓横划,仿佛在写“一”字,随着手指的停顿,所划之处。一柄雪白的木剑缓缓呈现,由无至有。仿佛那柄剑一直悬浮于那里,萧月生的剑指只是抹去了一层遮挡之物罢了。

萧月生并未握剑,而是右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圆圈,悬浮的木剑如同钟表的指针,随着他的右掌逆时针转了一圈,终于剑柄飞入他静止的掌中。

周身本是徐徐清风,随着他的划圆、骤然变狂,有飞沙走石之势。醮坛上一片迷蒙,脚下的尘土向四周飞去。片刻之间,已成净土,厚厚厚的帏幔亦被这阵狂风吹起,月白的锦被与青铜暖手炉若隐若现。

不远处凭栏而望的阁中诸人,随着变强的清风纷纷吁了口气。对于他这一招,有些目瞪口呆,忽然之间,仿佛治好莲柔,并非杳无可能之事。

对于木剑破空而出的显现,他们虽觉神奇,但并不通关窍,自是不知究竟神奇至何种程度,唯有沉静自如的柳先生心中巨浪滔天,目光越发清澈晶莹。

萧月生自上次驭北斗七星之力后,虽是心境不再那般平稳,但一身修为,无日不在精进,此时己达不可思议之境,不必再踏禹步借势,周身神气流转,已成一个浑然无穷的天地轮回。

“风!”沉喝声轰然一响,如天空中巨钟黄吕,荡荡不绝,随着木剑一竖,阁内观看的诸人,只觉周身轻风骤然变得狂躁,掀动着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阁前的树木,亦是胡乱摇晃,飒飒萧然,枯枝残叶被席卷而起,不知所踪。

众人俱是微微颤抖,心中激动,没想到这个子虚先生竟有这般神通、竟能召唤狂风,柔儿看来有救了,有救了!

萧月生身前的厚重床帏,亦被狂风吹起,胡乱摆动,暖手炉滚落下了两个,令人担心床上躺着的玉人是否会被刮走。

他木剑一指榻上发丝飘动、恬然安睡的莲柔郡主,剑尖轻提,那躺着的郡主缓缓升起,身上仍旧盖着绣衾,本是飘舞的乌黑青丝亦温驯的垂下,仿佛她的周围风吹不进。

随着狂风肆虐,本是明媚秀日的天空,此时四方云动,乌云汇聚,以肉眼可见之速度极快的聚成方圆一丈的云团,越来越漆黑,且是云团压得极低,似乎碰到人的额头,极是诡异。

阳光缓缓消失,那一团乌云恰好将射于醮坛的阳光遮住,如似一张遮阳之伞,其余地方,仍旧阳光明媚,普照大地。

此时,园中的狂风渐有安静之势。

阁中观看的诸人,只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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