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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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成疯-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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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柏谦拿起茶盘里的一个水杯,问她,“你喝不喝水?”她摇了摇头,不由自主地有点紧张,他还是打开了一瓶矿泉水,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把水杯放在离她不远的桌上,他示意她坐。辛蕙却不想坐,她总觉站着说话比较有气势,这种时候,还是站着比较好。

虞柏谦也不勉强她,他也没有坐,陪她一起站着,看了她片刻,才开口问:“孩子是不是我的?”

辛蕙就扭过脸去,闭了下眼睛,她就怕他这样问,结果他真的就是这样问的。她转过头来,也不想骗他,“要是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你信不信?”

或许唐晓月早就对他说过了,虞柏谦并不惊讶,只是一双眼睛像是要看透她似的,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又说:“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孩子?”

辛蕙深吸一口气,虽然她也不太想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但听见虞柏谦用了处置这个词,她还是很不舒服。于是她抬头,让自己微笑,“虞先生,这个孩子在我身上,目前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自己会妥善处理,用不着你操心。”

她让自己一直笑着,显然,她的这种笑容,是不会让这个男人高兴的。

果然虞柏谦的眉峰深深地锁了起来,看着她的眼光变得更锋利。连虞先生都叫出来了,他倒是不知道,她是这样一个一触她逆鳞就要反抗的人。想想她对顾承亮,总是笑脸相迎,想来不会像对他这样笑里藏刀。

于是他也让自己露出若有若无的一丝笑,“谁说和我没关系,你不是说,你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么,万一是我的呢?”

辛蕙顿时一怔,万一是他的?她猛然意识到,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她一直想的是,这孩子父不祥,是不吉利的。

她从来就没有单独把他们拿出来想过,如果是顾承亮的会怎么样,如果是虞柏谦的又会怎么样?她突然觉得心里翻江倒海般地难受起来,如是是顾承亮的……又如果是虞柏谦的……

她会为了谁把这孩子留下来?不,不,都不会。她和顾承亮已是不可能,背负了那么多东西,他们已不会快乐。而这个男人,对她一向就像猎奇,而未必是当真。

她又让自己笑一下,“万一是你的?”仿佛是呼吸不畅似的,她又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

“谦哥,你是怕我把这孩子生下来,是吗?”她笑着,“你是不是怕万一是你的,你就会凭空冒出个私生子?要是我脸皮厚一点的话,一天到晚找你敲诈,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确实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就更不要说二十年以后了,到时候这孩子长大了,一不小心知道了你是他爹,万一他心里不平衡,找上门来要瓜分你的财产,到时候父子反目,兄弟相残,腥风血雨地演一出tvb大戏,确实有够好看的。”

她一口气说完,嘴角还一直 笑,“你会担心着急也很正常,要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快就赶过来。不过,你放心,我早就想明白了。虽然我很怕去医院,也很为这个投错了胎的孩子心痛,但我还有理智,我不会让自己生一个连父亲是谁都搞不清的孽种。”说到这里她猛地一停,她竟然这样说这个孩子。可她还在继续,“所以你大可以把你的担心收起来,过两天我就会回江城,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到时候你可以陪着我一起去医院,我正好可以省点钱。”

一番话说得淋漓顺畅,她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其实在此之前,她都一直下不定决心,反倒是这一刻,虞柏谦站在她面前,嘴角露出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的笑的时候,她倒瞬间做出了决定。

她把话说痛快了,虞柏谦却被她活活气笑了,他从来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尖牙利嘴。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有光洁莹润的一张脸,一双眼睛望着顾承亮,患得患失的情绪像在演电影一样,他冷眼旁观着,把这当做是无聊时的一点乐趣,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追到顾承亮,在那一群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傻孩子中间,他也算找到了存在的理由。

没想到她能把他气得肝都疼。

他冷笑一声,“孽种?谁敢说我的孩子是孽种?我倒要让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算是别人的,我也养得起,有本事你只管来敲诈我好了。”

第25章

两人谈得不欢而散。辛蕙当然不会把虞柏谦说的话当真;那种气头上赶出来的话;她也就是一听就撂下了。她转身离开,虞柏谦一向风度很好;并没有强行留她。

她来到楼下找到唐晓月;唐晓月正在厨房里的水槽边洗蘑菇,看她这么快就下来了;有点惊讶,“这么快就谈完了?”她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点了点头。

“谈的结果是什么?”唐晓月向她打听。

她想一想;露出无奈的笑容;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让我把孩子生下来;说哪怕是别人的,他也养得起。”辛蕙觉得虞柏谦多半是被她气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就连顾承亮,知道这件事后的第一反应都是让她马上把孩子打掉,虞柏谦竟然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如果不是脑子进了水,那他肯定是疯了。

唐晓月也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洗蘑菇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着,问她,“他真这么说的?”

辛蕙点点头,哭笑不得,“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唐晓月却没吭气,低下头又开始洗蘑菇,辛蕙又说,“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有病?如果能确定这孩子是他的,他想让我留下来,我倒还想得通,可这孩子不一定是他的,他竟然也要我生,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唐晓月却洗着蘑菇一直不做声,辛蕙这时候才发觉她有点异样,“你怎么不说话?”唐晓月这才抬起头,笑了笑,笑容却是苦涩的。“我只是想起原来我像你这个样子的时候。”

辛蕙一愣,便追问,“你像我这个样子的时候怎么了?”

唐晓月抬头头看向窗外,水槽就在窗边,“我告诉那个男人我怀孕了,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

“他说他考虑过了,他不想结婚。”

“靠!”辛蕙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也替她不值。

“但是我并不后悔。” 唐晓月转头看她一眼,“你说,真心喜欢一个人但那个人又不太喜欢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辛蕙觉得牙都要酸掉了,又不是拍电影,说这么文艺腔的台词。她说:“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已经真心喜欢了顾承亮这么多年,什么都愿意为他做,甚至到了最后,连出卖自己都愿意。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很多余?”

“我也是这样想的。”唐晓月说,“我喜欢那个人,也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辛蕙忽然觉得恐怖,身上汗毛都像要竖起来,盯着唐晓月看了半天,她说:“嗳!你不会还和那个人在一起吧?他这样对你,你可别一直犯傻。”

唐晓月摇摇头,笑了,“没有,我们早就分开了,从他说不想结婚的那天开始,我们就分开了。”

辛蕙松一口气,“这样才对啊,还让我替你捏了一把汗。”

“所以你比我幸福多了。”唐晓月对她说,“至少顾承亮愿意娶你,虞柏谦也愿意认下这个孩子。”

她赶紧澄清,“虞柏谦那是气话,并不能当真的。”

正说到这个人,辛蕙就从窗户里看见了虞柏谦。他也从楼上下来了,两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子里。站在院子中央,他向厨房这边张望了一眼,辛蕙赶紧把脑袋从窗口那边缩了回来,就见他优哉游哉的走到了下午她躺过的那张躺椅边,俯身抓起躺椅上的一张报纸,然后便躺了下来。

两人从厨房里看着他,都选择了闭嘴不吭声。

看样子,他是打算舒舒服服地享受一下小镇太阳西下时的宁谧和安逸了。

四、五点的时候,有旅客陆陆续续地回来,也有新来住店的旅客。唐晓月忙了一阵,没多久,订土鸡汤的客人也回来了,他们是两个人,像是结伴穷游的大学生,两人都是男生。

唐晓月把晚餐就摆在了庭院里,两米来长的长条形原木餐桌,两个假期出来游玩的学生,加上他们三个,一起吃了顿热热闹闹的晚餐。

两个大学生很开朗,不到三分钟就和他们混熟了,跑了一天他们很有点兴奋,这时候一边喝着味道纯正的土鸡山菌汤,一边就把他们一天的收获拿出来晒给他们看。什么东巴的木头小人,各种手工编织的装饰品,一件小小的玉器,一样一样献宝似地摆出来。

唐晓月就碰了她一下,辛蕙就把耳朵贴过去,听见她悄声说:“除了那个木头小人,别的东西都是义乌出品。”

辛蕙憋着没让自己失声笑出来。再看虞柏谦,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辛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越了解,她越觉得这个男人很像大尾巴狼。她忍不住想起很多年前,她、唐晓月、沈宏光、顾承亮也是学生的时候,虞柏谦那时候也是这样耐心地陪着他们玩。

她是最近才在网上搜了些他的资料,他的讯息不多,确实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很低调。但有一篇人物专访,是仅有的她能找到的关于他的资讯。从那篇专访中透露的时间推算,当年他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他早就开始涉足他们家的家族企业了。

饭后她一直陪着唐晓月,客栈很晚才会关门,她陪着唐晓月在楼下守着门。虞柏谦早就上楼去了,她总觉得太早回到客房的话肯定会有人来敲门,所以迟迟不愿上去,直到唐晓月催了她好几次,她才上楼去休息。

爬楼梯的时候,她就放轻了脚步,到了走廊里,她更是像做贼一样踮着脚一步一步走。有了年头的民居,也像有了呼吸一样,不小心一脚踩重了,就会嘎吱一声,仿佛在呻~吟一般。

她蹑手蹑脚地走着,这回运气很好,一路过来地板都静悄悄的。站到自己的房门口,她松一口气,拿出房卡轻轻地开门,然后走了进去。

只是进门不到五秒,她就发出一声惊叫,“你怎么在这里?”

虞柏谦躺在床上,像是被骤然亮起的灯光给闪着了,拿手遮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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