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风华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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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风华医女-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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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背脊生凉,渐渐连手足都似凉了。

慕容雪虽不肯明说,其实已经暗示得七七八八。除非她真长一副榆木脑袋,才会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慕容雪已过去牵了小世子,笑道:“时候也不早了,知言大约也在等我用府用膳。欢颜姐姐,我先失陪了!”

她又向吉淑妃道了扰,正要离去时,欢颜忽然过去,拉住她臂膀。

慕容雪怔了怔,轻声道:“欢颜姐姐,该说的我都说了。若说更多,只怕知言该怨恨我了!他对你……着实比对任何人都好。”

欢颜无暇猜测她在怎样的心境下说出这样的话儿,只附到她耳边低声道:“今日我为皇上诊过脉,太医只图邀功,一味用大补之药,虽得保得皇上一时无恙甚至好转,却可能引发其他暗疾。”

慕容雪蓦地转身,“你的意思是……”

欢颜极轻地说道:“若无意外,暗疾应该会于半个月后发作,至晚不超过二十天。一旦发作,无药可医,生死只在顷刻之间。”

慕容雪眸光闪动,同样轻而清晰地回答:“谢了!”

她也不要侍女|乳娘帮忙,亲手抱起小世子,匆匆踏向殿外。

欢颜目送她离去,转头看向武英殿的方向。

那里,萧寻依然在和景和帝密谈。

天真的好像冷起来了。

秋日的风卷起落叶,萧萧瑟瑟地在地上翻滚。

欢颜忍不住抱了抱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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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赐宴,礼部及几位朝中大员奉陪,却耽误到傍晚才出宫。

路上,萧寻问道:“欢颜,这皇帝的病是不是没救了?”

欢颜心不在焉地玩着衣带,瞥他一眼道:“你为什么这样猜?”

萧寻微笑道:“所谓医者父母心,如果你觉得有救,至少会开个方子留下来,或求阅太医所开方子做些调整。这样连一点诊疗方法都没有建议,你必是认定无药可救了!”

欢颜道:“太医一直开着上好的药为他调养,一时倒还不妨事。但我看那脉象的确险,大约熬不到过年了。左右是熬不过去的,若我开了方子,便是多熬个十天半个月,也未必有人说我一句好;若给有心人趁机作起文章,反说是服了我的药不见效,害了皇上,岂不糟糕?我还想多活几年,我也不想把你都给连累了,只能不开药了!”

萧寻看她半天,叹道:“说你笨吧,有时候你又够机灵;说你聪明吧,有时候你笨得可以气死人!”欢颜道:“吃一堑,长一智。太子府里看了那么多年勾心斗角,自己也给害了那么几回,我便是再笨,也该学得聪明些了吧?”

萧寻笑道:“就是在我跟前时常装傻充愣没心眼。”

欢颜道:“你满身都是心眼,我有没有心眼就无关系啦!”

萧寻便托腮苦思:“喂,小白狐,你这是赞我呢,还是骂我呢?”

欢颜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他。

萧寻正思量着今天又是哪里惹她不痛快时,欢颜忽转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蜀国?”

萧寻怔了怔,说道:“这可未定呢!蜀国北疆不安,近来陆陆续续已经打了几次不大不小的仗,看来早晚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我本借着过来问安之际,亲来探探吴国动静,看能不能约同他们一起北击狄人。可北狄目前避开了吴国的临邛王慕容启,目标只对着咱们蜀国;吴国君臣上上下下的眼睛都盯着金銮殿下那把龙椅,大约还在盼着借狄人的力量折一折咱们大蜀的锐气。如今虽不便明着拒绝蜀国求援,多半也会找机会拖宕下去。”

他沉思片刻,皱眉叹道:“若是继位皇帝曾受咱们蜀国大恩,大约也会一力相助。不过这样算是,可能是明年春天的事了,边境那边恐怕等不得……”

欢颜笑道:“若是锦王继位,以他的才识远见,必定肯帮我们。”

难堪琼玉惊心骨,坐觉清寒几倍添(四)

萧寻说道:“算了,既然是给小娃娃吃的,我就不吃了……不过我也爱吃甜的……”

他悄然缩回去取药的手指,笑嘻嘻地触向她的唇。

侍女知趣,忙悄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欢颜慌忙闪避着,嘀咕道:“大白天的,闹什么呢……”

萧寻吃吃笑道:“你不知道我就喜欢大白天的闹么?馊”

大白天的,他不仅能将她的容貌身姿看得更清晰,还能把她眼底的喜怒悲欢看得更明白。

他其实很想将她看得更深。

他无法形容自己在得到她后那愈发深重的恐惧,时刻担忧着失去她的恐惧圪。

原来,失去,远比得不到可怕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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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萧寻每日若无其事地陪着欢颜说笑逗乐,欢颜平时并觉不出异样,但在某些时刻,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出他压抑着的情绪。

他如此深而重地辗压着她,凶悍得她止不住地痛楚呻吟。

她的指甲在他坚硬结实的臂膀上掐着一道道红痕,额际鼻尖,尽是细密的汗珠。

她低低地求他,“阿寻,阿寻,别这样……”

萧寻略略放开她,垂眸看她。

他的黑眸不若素日清亮如明珠,深邃如暗夜里的井,***迷乱里有说不出的沉郁。

欢颜努力地分辨着,还没来得及辨出他眼底到底是恼恨还是担忧时,萧寻已璀璨一笑,柔声道:“怎么了?这便受不住了?”

欢颜眨着黑眼睛,好久才道:“萧寻,你是不是变了?”

萧寻问:“我哪里变了?”

欢颜茫然道:“不知道。”

萧寻将头埋入她腻雪融脂的颈窝间,轻轻地啄吻着,低低道:“或许,是你后悔跟我了?”

“没有……”

欢颜答得很快。

她想了想,又道:“阿寻,你别多心好吗?我不会对不住你。我等着……等着你处置好这边的事,便跟你回蜀国去。我还想看看我楼前的芙蓉花开得怎么样呢!”

萧寻粗重炙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声音如此地模糊着:“你不是喜欢锦王么?”

欢颜嗓间异常地干涸。

她望着帐顶的承尘上精绣的缠枝百合花卉,低低道:“锦王……他们一家三口好端端的,我没想过掺和进去。”

只说没想掺和,却丝毫没有否认萧寻的话。

小白狐喜欢锦王。

哪怕已经嫁给他,哪怕已经是他的人,她依然只喜欢锦王……

连甜言蜜语哄哄他也不肯吗?

他忽然在她肩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欢颜还没来得及惊叫,身上猛地一重,小腹间如被锤子般凶狠捶过。

“阿寻……”

她痛呼,待要挣扎时,娇小的身躯已被牢牢钳于身下,再也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他在自己身上驰骋,一下接着一下快速而有力地重重撞上,毫不容情地狠狠蹂躏。

他像一路攻城掠地势如破竹的将士,面对着自己始终攻不下来的最后一道城门,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不甘功败垂成的怒火焚尽理智。

于是,一切乱了章法,只凭着本能用最后蛮力奋勇冲击……

她的哀求,她的哭泣,她的呻吟,他都似已听不到……

萧寻喘着气终于撤开身时,才看到她身下在流血,不由地打了个寒战,神智才慢慢清醒过来。

欢颜静静卧在床上,光洁美丽的身躯由着他搓圆捏扁,肆意摆布,肩颈胸腹间有了青紫的瘀痕,唇色脸色却都是煞白,玉簪宝钗都已松散掉落,汗湿的黑发凌乱铺在枕上,连气息都微弱了。

他在做什么?!

这是他一向宠着纵着立誓要一生相守相护的夏欢颜!

“欢……欢颜!”

他忽然间慌乱起来,张臂将她拥到怀里,小心地抚着她肌肤几处青紫,亲着她的面庞,低低道:“对……对不起。我一时兴起,用力大了……”

欢颜伏在他胸前,冰冷的手足好久才缓过来,却已哭出了声,“萧寻,我讨厌你……”

萧寻道:“嗯,我错了!待会你打我……不,你用针扎我,我给你试药,试针,好不好?”

“不好……我想回蜀国去了……”

欢颜呜咽,声音里带了几分绝望,“我根本便不该来……我什么都做不了,你却疯了!”

“对不起……”

萧寻牵过衾被,盖在她身上,将她抱得紧紧的,感觉着她柔软贴着自己的玲珑身躯,沉默许久才道,“我想我的小白狐能陪我一辈子。可我知道我的小白狐并没有这么想。我只是……你被许知言拒绝后,不得已的退而求其次。如果有一天,许知言有那个能耐护你爱你了,只怕他招一招手,你便会毫不犹豫地弃我而去吧?”

“没有……”

欢颜泪水汪汪,凝噎着回答,“我没有忘记我已是你妻子。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丢你的脸。”

萧寻垂眸看她,眸光却是无力。

他设尽机心,爱恋多少年,束缚她的,依然只是他们的夫妻名分,他的脸面。

他最想要的感情的回应呢?

她从没主动说过喜欢他,从没主动拥抱过他,从没主动亲过他……

他并不敢贪婪。

如果没有敌手,他应该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她向他开启心门的那一天。

可她却不只一次地承认或默认,她喜欢着另一个男子,哪怕她已是他的妻子……

甚至,此刻,她依然哽咽着在说道:“我已经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我只盼着他好端端的,小世子好端端的,你……你也别使绊子害他,好吗?他们都好端端的,我才能安心……”

萧寻捏起拳,胳膊上的肌肉因用力而坚硬如铁。

他道:“欢颜,他们吴国内务,我从来都没插手,又怎会去害他?我只想着可不可以和他商议商议,把你那孩子要过来,免得你总是牵肠挂肚……”

“真的吧?”

“真的。”

那么,应该便是真的吧?

毕竟,说萧寻暗中相助八皇子的,只是慕容雪,而不是许知言。

那个能辅助许知言走到今日这样权位的女子,绝对不会是个简单人物。她没必要去信任一个外人,而不信任相知相识这么多年的萧寻。

她在这方面并不精明,不可能帮到许知言或萧寻,但至少要做到不给人利用,免得不小心成了对付谁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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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便是九月九,重阳节了。

今年的中秋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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