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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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武林-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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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腾却在暗暗想道:他既是四奇之首凌霄剑客,而又是恩师之徒,可是谁又敢把他锁在这里呢?

正欲以话相询,却听东岳狂生又道:

“十魔中人,个个难缠,其中尤以天残老邪最为狡黠,愚兄为了要报那次重伤之仇,追踪老邪至疆藏一带,几次眼看就要得手,但又被老邪狡计兔脱,直到有一次在西藏的查罗勒湖附近,才把他制服。”

“当愚兄正要一剑活活把他劈死,那知老邪毫无骨气的跪地求饶,并愿以一部旷世奇书,换他这条老命,愚兄点头应允,接过书来一看,竟是一本迦罗真经,当时便饶了老贼,急急奔返中原。”

讲到这里,忽见他精神一振,提高声音说道:

“那知我还未走出藏区,后面就一连追来十二个喇嘛僧人,双方交谈之下,方知天残老邪,乘对方三位长老坐关之际,偷得这本迦罗真经,而施移祸江东之计,那时愚兄年仅二十五岁,好胜心重,虽知上了老贼大当,但那肯将书退还于人,于是就在克玛尔草原上,展开一场血战。

喇嘛僧人的武功,别走蹊径,另成一道,这些喇嘛僧人,虽然只是对方第三代弟子,但各人武功,个个不弱,人数既多,而又悍不畏死,经过一日一夜的苦斗,虽被愚师兄劈了五个,重伤三人,但其余四僧仍是猛攻不懈……。”

这时,忽见他眼泛异彩,神色特异的又道:

“正在愚师兄精疲力尽,自信必死之际,忽有人从空而降,那时我已力脱昏去,但此人却身怀绝世奇学,一手抱着愚师兄,仅以一手对敌未及盏茶工夫,那四人喇嘛僧人,尽被诛绝在地,无一生还。”

此时老人神采飞扬,眉聚喜气,极为得意的笑道:

“后来愚师兄就与那位高人,结伴同游,东返中原,那时,该是愚师兄,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了。”

说到这里,倏然住口,似在回忆那一段快乐往事。

他虽未说出那位高人是谁,但只要稍有阅历之人,就不难比他那异样的神采之中,即知必是一位红粉佳丽,巾幅奇英。

许是这老人年轻之时,也曾有过一段绮丽韵事。

可是,岳腾不但毫无江湖阅历,而且浑金璞玉,那会对师兄这种异样神色,加以注意。

少顷,凌霄剑客又复说道:

“愚师兄与那位高人分别以后,我就将书揣回东岳,原以为定可讨得恩师欢喜,那知却被他老人家大骂一顿,并令愚兄立刻将书送还人,同时,听恩师口气,他老人家当时对迦罗禅功,已有小成。”

“谁知恩师正在训诲愚师兄之时,对方三大长老之一的独尊喇嘛,带领六个二代弟子,已来到咱们连云洞外,恩师虽曾再三示意歉意,但均被对方拒绝,结果只有一战。”

凌霄剑客突然惊叫一声,道:

“嗨!喇嘛僧人的武学,端的不凡,尤其这独尊喇嘛更是了得,一上手就以迷宗绝学,占尽先机,把恩师他老人家迫得有守无攻,连连后退……”

话声到此戛然面止,接着又缓缓闭上双目,但岳腾却听得正在兴头,不由急声问道:

“师兄,那一来怎么样啦?师兄,你快说啊。”

东岳狂生凌宵剑客,听他对自己一连喊了两声师兄,心中甚为高兴,当下抚须一笑道:“小师弟,你别急,初时他老人家只不过心存仁厚,自觉弟子理亏不忍下手,后来直到忍无可忍,方始还招,五百合后,就已扳回劣势,再三百合,业已逐渐占到上风,迫得对方有守无攻了……”

岳腾才转忧为喜,正要高兴得发笑,忽见师兄神色黯然,一面低下头去,一面继续道:“恩师虽在逐渐占到上风,可是,愚师兄则就惨啦,被对方六个二代弟子,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了。”

“幸得老化子八荒神丐及时赶到。”凌宵剑客展颜笑道:“于是以二对六,又斗了两天两夜,方把六个喇嘛弟子打发干净。”

忽然他又抬起头来哈哈一笑,面现得意之色,道:“打完以后,愚师兄虽被累得精疲力竭,但老化子却就更糟,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负伤真是不轻;再后来,恩师将独尊喇嘛一掌震伤,任其狼狈而去。”

此人好胜之心,的确太重,说这些话时,极为得意,多少有点表示自己真不亏是四奇之首,是要比老化子稍强一些。

岳腾听后,不禁又微微皱了皱眉。

俄儿,又见凌宵剑客笑容陡敛,得意之色倏变。黯然一声长叹,显得又极为悲伤凄凉起来,岳腾惊得一跳,又问道:“师兄,怎么啦?”

凌宵剑客方叹息一声,又道:“唉!我们虽是打赢了,但恩师那柄苍冥神剑,却又被愚师兄在激斗中折断了,他老人家既气我惹事生非,又心痛宝剑被折,于是一气之下,就赶我下山,并申言永不认我为徒,唉!小师弟,你说糟是不糟?”却接着又说道:“唉!后经愚师兄再三哀求,老化子也极力劝解,他老人家方略解初衷,言明愚师兄再见到这万年黄精以后,方准我重旭他老人家门下。”

说到这里,他已是眼中蓄泪,又深深长叹一声。

岳腾方略有所悟,暗道:难怪恩师将此宝给我之时,老人家那么激动呢。

但他仍不知师兄是被何人锁在这里,正想发问,耳际又响起师兄的声音,道:“愚师兄拜别恩师下山以后,为好好约束在下我这个性,所以就把自己锁在这里,一则诚心忏悔,再则也是想求得恩师回心转意,允许我回山侍奉他老人家。”

略顿,又道:“哪知他老人家心坚逾铁,不但没来命我返山,而且在最初几年,老化子想使我们师徒重逢,曾几次偷得那颗万年黄精,却每次又被他老人家中途夺回,直到第五年,愚师兄方开始潜修这迦罗禅功。”

说话之间,从怀中摸出一个黄绫小包,不用打开,里面必是那册迦罗真经无疑。

岳腾哦了一声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凌宵剑客剑客又继续说道:“恩师已数十年未离开过东岳,同时他老人家又无心再收门徒之心,所以,我以为这一生再也无法见到此宝了,想不到三十年后的今天,得遇小师弟来解脱我这苦难,实叫愚师兄感激不尽。”

岳腾欠身,肃容道:“小弟幼年遭难,本是化子叔叔所救,后来化子叔叔再三要求恩师,才被他老人家收归门下。看来化子叔叔是有意……”

凌宵剑客接口笑道:“老化子对我虽然情义可感,但若非师弟这种奇资异质之人,恩师他老人家又怎么会看得上哩,所以师弟对我,仍是有恩……”

岳腾连忙躬身一揖,道:“师兄言重了实令小弟难安。”

凌宵剑客见师弟惶恐难安之情,连忙改口说道:“不过,据师弟刚才问我那个问题看来,似乎是恩师有意安排,愚师兄若非在此静坐三十年,怎么会解得恩师所教你的那个问题,如此看来,恩师是有意成全我了。”

他愈说愈是激动,最后终于感激得流下泪来。

三十年,该是一段不算短的时间,然而居然有人将这么一段漫长的大好时光,在此幽黯的古洞中,寂寞的渡过,唉!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所以,岳腾一想到师兄在此静坐三十年的寂寞之苦,也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但想到师兄于此静坐之中,悟得了迦罗真经,亦是一大奇喜之事,故即含笑说道:“恭喜师兄,能悟得大乘心法,真是可喜,可贺。”

说轻,又是躬身一揖,的确甚为虔诚。

凌宵剑客目中敛泪收涕,只是微微一声苦笑。

岳腾心知在师兄这苦笑中,却有着不计的心酸与委屈。

许久,凌宵剑客又道:“愚师兄刚才为你疗伤之时,业已试出,以你目前功力而论,较愚师兄初下山时,还要强过甚多,何况你又服过粒‘一品香’,对功力自是大有进益……”

岳腾甚是诧异接口问道:“师兄,什么是‘一品香’呀?”

凌宵剑客颔首笑道:

“那是一种武林圣药,集天山雪莲,何首乌,以及赤藤朱果等,诸多珍品调制而成,功能起死回生,练武之人吃了更是大有俾益。”

略停又道:“这药本名大还丹,因香味特浓,所以又叫做一品香,是愚兄年青时一位至交好友所赐……”

一面又从怀中将那白玉小瓶出,递向岳腾笑道:“这里面原有两粒,刚才因你负伤太重了,愚师兄喂了一粒给你,如今还有一粒,师弟你就带在身边,也许将来大有用处,就算是愚师兄的见面礼吧。”

岳腾本想感谢一番,但听师兄这么说法,也就不客气的收下,揣在怀中。

但听凌宵剑客以又叹了一口气,道:“唉!因愚兄之过,折断了那柄苍冥神全,致今师弟未学得恩师那套,更具威力的剑法,所以愚兄对师弟抱歉之处极多……”

岳腾连道:“哪里,哪里,师兄快别这样说啦。”

凌宵剑客略一沉思,又道:“这数十年来,想必恩师另有所创,也许因为你功力尚浅,致未教你,愚师兄在这三十年中,除了潜修禅功之外,并从迦罗真经中研创出一套掌法,名叫——须弥十三式……”

忽然一阵哈哈狂笑,继道:“愚兄我这须弥十三式的威力,自信比三阳神掌强过甚多?现在我以三日时光,将这套掌法的各种初步动作,传授给你,以略补我对你歉疚之心,然后愚师兄当返东岳,拜谒恩师他老人家去。”

岳腾虽然暗中高兴,但见他如此狂妄,对恩师的三阳神掌,竟也有贬谪之意,又不由剑眉微皱面现不悦。

转而一想,他既然名为狂生,这种情态自是难免。

正思想问,忽见师兄身形微抖,一阵哗啦,响折金断铁之声,岳腾注目瞧来,只见师兄肩上那根粗逾儿臂的铁练,早已寸寸断落于地。

师兄随即站了起来,敞声狂笑,声临巨雷,震得洞中回音激荡,两耳亦嗡嗡作鸣。

岳腾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惊得一呆,暗道:“宇内四奇之名,果然不虚。”

岳腾本就聪明过人,这须弥掌法,虽然奇奥难懂,变化万千,但经师兄教过口诀,每一招再演过三次,他也就学得像个样子了。

凌宵剑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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