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奴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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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奴兮-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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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兮看着他,这是天下易主之后,他第一次见他。

好像已经死了的心突然就起了波澜,那时明明就是要死了,却总是有那么些不甘心,不甘心她们的感情,耳边也总是有个身影,一声一声的把自己喊回来。好像,就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声音。

现在就那么看着男子,一时,竟只愣愣的呆在了原地。

石敬瑭走到近前扶着奴兮坐下,然后自己在旁边坐下。

奴兮只是一直怔怔的看着石敬瑭,石敬瑭却并不看她。

项戎和白芷都已经下去了。

小院里就剩下了两人,两人就一直那么坐着,从骄阳烈日的午后,一直坐到了月朗星稀的夜晚。

石敬瑭终是开口说了话,他声音很淡,他说:“伤口还疼吗?”

可是就是这么一句话,奴兮却一下子就想哭了,鼻子里酸酸的,喉咙也干涩的难受。

泪在眶里转着,却一直憋着不让它流下。

半晌,颤着声音回了句:“疼。”

石敬瑭表晴明显一黯:“疼也是自找的。”他说的冰冷,可是声音里分明压抑着情绪,奴兮好像听的明白,又好像听不明白。

“你的手,还疼吗?”

石敬瑭终是看了眼奴兮,握了握还组长着白布的手:“不疼了。”

奴兮便又是沉默。

石敬瑭看着奴兮,不知为何突然生了气:“这个身子难道就真的不是你的不成?!怎的就可以那么不爱惜!”

“……我……是,确实不是我的。我就不该在这里。”

石敬瑭明显一滞,似是更加生气:“你报了仇反倒不想活了,那你还报分干嘛?!”

奴兮蹙了蹙眉:“可是……可是……他、他拉着我手刺进自己的心口。他原来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你要反,他知道我要杀他,他知道我让周匝接应郭从谦,他甚至知道我是音司的妹妹……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不这是那么纵容我……他……”

“他愧疚!”

“就算他愧疚可他……”

未及说完,唇已被封上。

那个吻一如既往的炙热,奴兮只觉得那个吻落到了心上,太过炙热,热得心生疼。

眼角的泪还未滑下,就已被炙热的气息蒸发。

奴兮终是轻轻抚上了石敬瑭的背,第一次,尝试着回应他。

石敬瑭身体明显一僵,然后,是更深更重的吻,好像还带着笑意。

不知多久,石敬瑭终是从奴兮的唇上移开,只拥着奴兮,把奴兮的头轻轻的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口。

奴兮就那样任由石敬瑭抱着,耳边是他胸腔里的沉沉笑声。

“答应我,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

奴兮乖顺的点头,第一次。

石敬瑭把她拥的更紧:“你去契丹那五年,我失去了你五年。我没有勇气,再失去你更长的时间。”

“……那我们离开这里,平平淡淡其实更好的。”

不出所料的,石敬瑭沉默下去,良久,板着奴兮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就几年,我答应你,只要几年,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可是我不想。”

石敬瑭又是沉默,半晌:“可是我想。有了你,没有江山,确然遗憾……”

第45章  可是我们没有变!

石敬瑭又是沉默,半晌:“可是我想。有了你,没有江山,确然遗憾……”

奴兮终是抿了嘴。

石敬瑭也不再开口,只是那么抱着她。

“……答应我,当个好皇帝。”

听着奴兮的话,石敬瑭先是一愣,然后便咧嘴笑了,笑的很好看,是奴兮见过的,他笑的最好看的一次。

“无论如何,将来……将来,不要向契丹借兵。”

石敬瑭仍是笑着,可是明显怔住:“我怎会向他契丹借兵?!我会彻彻底底的打败他,解除我边境之威胁。”

奴兮抿起笑点点头。心里的那点历史,就让它埋在心里吧。

以前看童话故事,总是觉得先知好像很酷的样子,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般滋味。

坐在回廊上,风轻轻的吹过,很舒服。

靠在石敬瑭的肩头,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恍惚中好像开了口:“耶律阿保机他,不知还好不好,延徽也不知怎么样了。”

“耶律阿保机驾崩了。”

奴兮猛的睁开眼,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

石敬瑭低头看了看奴兮,安抚的笑了笑,又抬头看向满天的星光:“前些日子得到的消息,耶律阿保机不久前驾崩,耶律德光当了皇帝。”

说完,石敬瑭又看了奴兮一眼,似是对奴兮平淡的反应有些讶异:“你不奇怪为什么皇帝是耶律德光吗?!你在契丹的时候,太子可还是耶律倍。”

奴兮低了眸像是想起什么,抿起丝浅笑说:“契丹除了一个耶律阿保机,还有一个女人,述律平。她是一个,一个像武皇一样的女人,很睿智,很可怕。耶律倍生性温和,又喜欢汉家思想,所以特别不讨述律平的喜欢。我在契丹时,他们母子两个的关系就已经日趋紧张了,所以耶律倍纵然是太子,也一定当不上皇帝。”

石敬瑭点点头。

奴兮默了会儿,又开口问道:“墨絮呢?!怎么样了?”

石敬瑭愣了愣,笑问:“怎么突然问起墨絮?”

“我记得知远说过,郭从谦愿意出兵,是因为你答应他,让他见墨絮。”

“……新帝刚刚登基,朝政事物繁多,他目前还没有向我提起这件事。”

“那万一有天他要求呢?!”

石敬瑭顿了顿:“到那时再说吧。”

九月的天气有些异样的好。

风正好,阳光正好,绿树正好,花香正好,天正好,云也正好。

一切都正好。

高墙红瓦的皇宫里,再也听不到丝乐飘渺,到处好像都是空空落落冷冷清清的。

便是连后宫这样的地方,也是只有那么几个妃嫔而已。

一向爱笑的小女孩,不知何时,那双爱笑的眸子,突然就没有了。

不大的年纪,一张好看的脸,眉目之间,却是历经了世间所有的沧桑。

晌午的阳光透过枝桠斑斑点点的印在脸上,平添了几分寂静。

一阵大笑突然传来,女孩蹙了眉,起身便准备进屋。

一个身着淡蓝罗裙的小女孩却突然跑过去,一把抓住欲走的女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瞪着眼道:“这裙子也是你能穿的吗?!这可是公主才能穿的,你以为你还是公主吗?!”

女孩原来淡漠的眸子瞬间冰冷,一挥手甩开身着淡蓝罗裙的小女孩抓着自己的手,抬步往屋里走去。

身着淡蓝罗裙的小女孩却不依不饶,又上前一把拽住了女孩。

女孩是真的生气了,冷着声音道:“放开!”

身着淡蓝罗裙的小女孩却挑眉笑起:“我就不放,有本事你打我呀!我就不相信你敢!”

“你再不放开,她不敢,我敢!”

两个女孩明显是一愣,都转头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身着淡蓝罗裙的小女孩明显有些害怕男子,顿了顿,慢慢收回了手。可是却仍是有些不甘心,看向跟着深红色锦袍身后的男子撒娇道:“三哥哥……”

男子身着银白的袍子,看着女孩抿了抿嘴:“你先去别处玩儿。”

女孩一愣,撅着嘴,还想说什么,可是一看深红锦袍的男子,只得低头告退了。

一身桃色夭夭的女孩默了默,终是端正的躬身行礼:“城颜参见二皇子,三皇子。”

两个男子身子都是明显的一僵。

身着银白袍子的男子连连走上前,想扶一扶女子,最终,却仍是收回了手:“以后若是十五妹再这样,你便告诉我。”

城颜又躬身谢过:“劳三皇子关心,十五公主她并未对城颜做什么。”

男子明显顿住,半晌,方才又开口:“你为什么,不叫我从厚哥哥了?!”

“城颜不敢!”

李从厚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身着深红锦袍的男子打断:“这样也好,这宫里人多口杂,省的招惹些无所谓的是非。”

女子抿了抿嘴,再次躬身:“城颜谨记。”

看着城颜的样子,男子似是终于被惹怒了,一把扭住城颜的手腕:“这样很有意思吗?!有些规矩你知道就好,可是适可而止你不懂吗?!”

手腕有些酸痛,城颜仍是规矩的作福:“谢二皇子教诲。”

可是还未等城颜弓下腰去,已被李从荣一把拽起。

正欲发火,李从厚连连阻止住,瞥眼看了看四周。

李从荣顿了顿,也看了看周围,然后拽着女子回到了屋里。

一关门,李从荣便一把甩开城颜,把她结结实实的摔在椅子上。

李从厚过去想扶她,城颜却像碰到毒药一样马上缩回手,鼻子里酸的难受,咬牙死死的憋着。

李从荣拿着茶壶灌了口水,可是拿着水壶的手却越来越紧,最后干脆一把摔在了地上,粉碎。

城颜瞳孔明显收缩一下,面上却还是淡漠的样子。

李从荣突然欺身上前,盯着城颜:“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

“因为‘以前’,已经回不去了。时间变了。”

“可是我们都没变!”

看着李从荣的样子,城颜终是没有忍住,自李存勖死后,第一次哭,她没有出声,只是眼泪一直掉,却让人看得,心里想被刀剜了一样疼。

她一向好听的声音也显得沙哑了,压抑着颤抖:“怎么会没有变了?!我再也不是父皇的掌上明珠了,我不是公主了,可是从荣哥哥,从厚哥哥,你们是皇子了。你们的父皇,杀了我的父皇,所以一切都变了。”

李从荣盛怒的眸子里突然黯淡,一瞬间,竟然不敢去看城颜。

浑身的力气好像突然被抽干,一下子摔坐在城颜旁边的椅子上。

半晌,沉了声音:“对不起。”说罢,便起身离开。

奴兮正在小院里坐着,半晚的温度,有了些微微的凉意。

白芷摆弄着茶叶,她近日对各式各样的茶叶突然起了兴趣。

用她的话来说,都是闲出来的。可是,她很享受,这样的清闲。

奴兮抿了丝笑正想开口,后门处突然传来敲门声。

两人都是一愣,白芷蹙了蹙眉,蹑手蹑脚的往后门走去。

顺手摸起一支像棒球棍一样的木头棍子。

这根棍子是项戎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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