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奴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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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奴兮-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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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少年偏偏就是死死的拽着,身子被上下急剧的颠着,脸上尽是汗珠,牙咬的紧紧的就是不松手半分。

见状奴兮一下愣在哪儿了。这匹马的嘶鸣也把其余的马带动的有些不安,纷纷开始嘈杂起来。

耶律倍和耶律德光赶紧跃上各自的马背制止将欲发狂的马。项戎也小心的靠近马,怎奈那马像是被耶律李胡弄崩溃了一般,疯狂的打转、腾跳。

良久,耶律李胡终是被狠狠的摔到地上,就在马蹄要踢中他时,奴兮突然一把拉过他,那马蹄险险的踢过奴兮背后,奴兮吃疼的一踉跄,两人都摔在了地上。

项戎乘机一跃上马,半响方才又把马驯服。

奴兮马上扶起耶律李胡,上下看了看问:“怎么样,有没有摔伤,有没有踢到?”

耶律李胡显然也是受了些惊吓,但毕竟是阿保机的儿子,只片刻,眸里的惊吓就退尽,看着奴兮摇摇头:“我没事儿。”

项戎牵着马过来:“三皇子受惊了。”

耶律李胡看了看项戎,又走到马边:“这马如此暴烈,留着何用!”说完便抽出匕首朝马刺去。

鲜血溅出,却是奴兮的。

所有人都怔住,项戎马上扶住奴兮,却疑惑的左右看了看。奴兮也疑惑的看向项戎,见项戒又担心的看向自己,方才轻摇摇头:“不过伤着胳膊了,不碍事。”又看向耶律李胡,“三皇子听奴兮一言,这马是皇上赏赐的,万万杀不得。”

耶律李胡看着奴兮半响,终是收回匕首。耶律倍和耶律德光在一边看着,都是不辨的神色,却也都未开口说一句话。

回去时耶律李胡硬是要和奴兮同乘一骑,奴兮无奈也只得答应了。

这会儿正是太阳落山,夕阳无限的好的时候。

耶律李胡坐在前面突然抬头问奴兮:“我知道你阻止我杀马是救我。……若不是因为母后,你会这般不要命的阻止我吗?”少年的汉语已经好了很多。

奴兮一愣看了看身前的少年,他眼睛藏在投下的阴影里,看不出情绪。

其实,确实有很大的原因是述律平,若是耶律李胡出了点什么事,恐怕自己、寄月、衾怡、项戎都是不会好过的。但是,也有一部分是真心想救他,毕竟这些日子日日相处,说没有感情是假的。只是,因为这感情而救他的因素,实在少的可怜了些。

见奴兮半响不回答,耶律李胡轻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都是因为母后。”

听着耶律李胡的声音,奴兮突然生了怜悯,于是笑着摇摇头:“就算没有皇后这一层的关系,奴兮也是会阻止三皇子的。”

“真的?!”耶律李胡明显不信,大概他知道所有让着他包庇他的人,都是因为述律平的关系,无一人是出自真心。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他上头是两个文武全才,优秀的不得了的哥哥,他们的光芒太盛,让他只能活在他们光芒的阴影下,更让他才五岁大小的年龄,便如此体会人情冷暖。

想着,奴兮故意生气道:“难道三皇子不信奴兮?这些日子的情分都是假的么?”

耶律李胡愣了一愣,又抬头看向奴兮,半响脸上泛起明媚的笑容,干干净净的真正属于一个孩子的笑容:“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额格齐。……你胳膊还疼吗?我刺的那么使劲。”

奴兮摇摇头:“只是皮外伤而已。……额、格齐……是什么呀?”

耶律李胡一笑转过头却不回答奴兮,身边耶律倍看了看两人,含笑道:“额格齐,就是你们汉语里姐姐的意思。”

奴兮看着耶律倍一愣,又回头看了看耶律李胡,唇边浅浅的现出笑痕。

回到宫里述律平听闻此事面上只是淡淡,看了眼奴兮吩咐赏赐了药膏,便挥手让众人退下了。

等回到府里时,已是月升半空了。

萧寄月微锁了眉仔细的给奴兮包扎好伤口,便去了书房处理公事。萧寄月走了,又免不了被衾怡唠叨几句。

冬日寒凉,奴兮披了披风坐在廊上,正想着项戎日里的表情,项戎便就出现了。奴兮瞅了眼项戎问:“你今日左顾右盼的看什么呢?!”

项戎递给奴兮一坛羊奶酒:“喝点驱驱寒。”说着随身坐下又道,“我在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谁呀?”

“当日那个从黑熊下救了你的人。”

乱世奴兮 第22章 是对你放心!

奴兮闻言一惊看向项戎。项戎拿过奴兮手里的酒喝了一口又说:“今日三皇子的匕首明明用了十成力气,而且你当时就那样挡过去,那匕首的方向本应该是刺向你正心脏的位置。”

“……你是说……”

“是那个人弹了颗石手把匕首打偏了,也打掉了匕首上的一些力道。不然你以为你就是受个皮外伤?!”

奴兮凝眸顿了顿:“你看到了,那你觉得,太子和二皇子有没有看到?”

项戎愣了一愣:“应是没有吧。我离你近所以才看到的,他们应该没有。”

“那就好。”奴兮点点头,“上次遇到黑熊的事情没有告诉寄月,寄月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这次也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担心。”

项戎想了想‘恩’了一声,又突然问道:“你那么不要命的阻止三皇子,真的就像你跟他说的,是你们这些日子的情分?!”

听项戎带着揶揄的口气,奴兮笑了笑道:“知我者莫若项戎也。”说完半响看着沉黑的夜空,又突然开口,“其实,他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可怜之人必是有可恨之处的。他要杀马时那狠辣的眼神,哪里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该有的。”说完半响见奴兮不搭话,项戎又道,“不要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若是投下了感情,苦的只是自己。”

奴兮终是收回目光,笑着看了看项戎:“我知道。”说着起身回了房间,“谢谢你的羊奶酒。”

刚到房门便看见萧寄月往外走,看见了奴兮方才现出笑意:“看你不在,我正要去寻你了。”

这个季节的寒冷,在萧寄月的怀里一点也感觉不到,周身都是温暖。

自成亲这么些日子以来,萧寄月夜夜抱着自己睡觉已成了习惯,他也只是抱着,从不逾越半分。

只是当早上萧寄月进宫后,奴兮每每从衣拒拿衣服时,总是要看着那一块儿青灰色的旧布发呆好久,也是成了习惯。

有时候奴兮想,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一旦某件事成了习惯,那件事就好像成了生命的一部分,再难割舍。就好像,现在只有在萧寄月的怀里才能睡得安稳,就好像,那块青灰色的旧布没了,奴兮突然就慌了。

衾怡刚进门便看见奴兮到处翻找着什么东西,不禁上前疑惑道:“小姐在找什么?”

听见衾怡的声音,奴兮马上转头:“衾怡,你有没有看见我拒子里的那块儿碎布?”

衾怡蹙眉想了想:“是青灰色的么?”

“是是,它在哪儿?”

“今儿个早上丫鬟送了新的胡服过来,我收拾衣柜时见只是块儿破布,就给扔了。”

“扔了?!谁让你扔我东西的!”

从未见奴兮对自己这么凶过,衾怡一下子也慌了:“我不知那布对小姐这么重要,我这就去找回来。”

奴兮拉过衾怡:“我自己去,你把它扔在哪儿了?”

“杂物堆里,这会儿丫鬟们应该正在收拾。”刚说完,奴兮便拨腿跑了出去。

衾怡惴惴不安的在院里等着,良久才看见奴兮的身影出现。

萧寄月站在衾怡身旁,看着奴兮突然笑了笑:“看来,她找到了。”笑的温润,说的干涩。

抬眼见萧寄月站在院中,奴兮突然鬼叫了声:“糟了,误了进宫的时辰。”

萧寄月笑着拉住奴兮:“皇上听闻昨天的事儿了,让你休养几日再进宫。”

奴兮愣了愣:“皇上他终于对你放心了?”

“是对你放心了!”

奴兮更是愣住:“对我放心?”

萧寄月点点头:“大概是因为皇后吧。”

这几日在府上呆着,过的倒是清闲,看看书,弹弹琴,聊以打发。

耶律德光随着萧寄月回来的时候,奴兮也是能避就避,避不了就规规矩矩的请个安,然后离开。耶律德光倒也并不为难。

几日后进了宫,述律平突然对自己好像亲了很多,至少一直漠然的脸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拉着奴兮说了会儿话,阿保机才下了朝回来。见了奴兮笑道:“伤养好了?”

奴兮点点头:“只是小伤,有劳皇上挂心。”说着又施礼道,“奴兮去三皇子那里,先行告退了。”

阿保机却叫住奴兮:“等等,你也教了李胡这么久了,你觉得我这小儿子怎么样?!”

奴兮一愣手心瞬间生出虚汗,这问题真是问到刀尖上去了,这耶律李胡,阿保机是不喜欢的,述律平是很喜欢的,这下该是如何回答才好。

想了半响方才小心的开口:“汉语里有句话,叫做虎父无犬子。三皇子现在还小,虽没有两个哥哥那般的功绩,但怎么说也是皇上皇后的儿子,也定是能了成百里挑一的人才的。”

说完见阿保机敛眸看着自己半响,奴兮心里一直打鼓,阿保机却突然笑出声音:“确实能言,难怪连皇后都舍不得你。”

见奴兮一阵疑惑,阿保机又笑道:“我本是同皇后商量,让你请完了安就回去的,怎奈皇后一直舍不得放你,我也没有办法,就辛苦你了!”

奴兮只觉两道目光同时朝自己射来,连连惶恐道:“皇上言重了,皇后如此看重奴兮,是奴兮的福气才是。”

阿保机笑着挥挥手:“行了,你去吧。”

奴兮躬身告退,到门口时听见两人说笑的声音传来,不禁回头看了看那高高在上的两个人,一个是万世称颂的辽太祖,一个是千古闻名的‘断腕皇后’,而此时,他们只是像一对最平凡的夫妻一般。

那男人如雄鹰展翅的双眉下,一双沉褐色的眸子里,荡着最温暖的宠溺;那女子如画的眉眼微微含嗔,里面尽是缱绻。此情此景尽是幸福,令人羡慕。

刚到耶律李胡的院子便听见里面传来的丝乐之声,这琴声悠扬婉转,如高山流水让人沉迷。

奴兮听着不禁蹙了眉,这曲子,那耶律李胡是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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