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七七疑惑地张望:“皇后真有这么厉害吗?”
“反正皇上皇后就是一路人,对他们好的人他们加倍对人好,对他们坏的人,绝对加倍对人坏。”杨大头看着娇妻苦笑,“不过,皇后娘娘可千万别把天启国弄到覆灭,不然我们也没好日子过了。”
天启国要是落入其他异族手里,肯定借由天启开始对燕夏虎视眈眈。
那头大臣正有声有色地说着自家皇上的种种罪行,这头的皇上却全然不知。楚墨麟原本打算先回寝殿,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先去看看韵儿。听说她病了好些时日,不知道好些没有。
祥宁殿外,伺候叶韵儿的宫女秋灵刚好端着汤药进门,见到楚墨麟,赶紧弯身请安:“奴婢见过皇上。”
原来皇上都回宫了,还亲自来此看叶姑娘,待会儿叶姑娘醒来,免不了要埋怨几句。
“平身吧,叶姑娘的病好些了吗?”楚墨麟负手而立,蹙起眉头,眼光飘向殿内。韵儿知道他今天要回来,却没有前去迎接,想来是身子虚弱吧。
早在天启的时候,吕尘的信上就说韵儿生病了,当时还以为是吕尘夸大事实。
“回皇上的话,叶姑娘的病好多了,只是病得太久,伤了元气,太医说要调理一阵子。太医特意开了些安神的汤药,叶姑娘今天便睡得沉了些。”
“咳咳咳——”里头传来了叶韵儿的咳嗽声,楚墨麟不禁皱了眉头,这些太医干什么吃的。
“秋灵,现在什么时辰了?”
那个唤作秋灵的宫女快步走向床榻:“已经过了申时了。”(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
“都过申时了?不是让你未时叫醒我,然后去宫门迎皇上回宫吗?”叶韵儿的脸色有些苍白,慌张地要起床。
楚墨麟抬步走进去:“行啦,身子不好就歇着,有那么多人迎接朕,你还担心什么?”
楚墨麟的心里颇不是滋味,自从叶家出事后,叶韵儿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总是带了些愁绪,早已经不再是那个胡闹的千金小姐了。多希望她还能和从前一样蹦蹦跳跳,开开心心的。
叶韵儿浅浅地笑了笑:“怎么能不担心,我担心你要是再不回来,满朝文武大臣对你的怨气就更深了。”
“谁爱怨就怨,反正朕又不会少一两肉。”楚墨麟不以为然,对那些鞠躬尽瘁的大臣们全然没有一点愧疚感,“倒是你才让人担心呢,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
叶韵儿挑眉:“淋了点雨,以为没什么大碍,就没注意。”
“一会儿再请太医来诊诊脉,好好调养,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楚墨麟郑重地叮嘱。
“知道了,皇上刚回来,一路风尘,也歇着去吧。”
楚墨麟起身负手而立,关心道:“好,那你也再躺一会儿吧。秋灵,好好照顾叶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小顺子。”
“奴婢遵旨。”
走到殿门口,楚墨麟轻轻地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该把叶韵儿怎么办才好。叶韵儿对他的心,他不是不明白,只是真的没办法接受。
他此生爱的,唯谭静汐而已。
对叶韵儿,除了照顾和对不起,他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不晓得要以何种身份面对叶韵儿,也不晓得该和她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
他们之间终究回不到以前打打闹闹的时候了。
叶韵儿眼看着楚墨麟离开,敛眉低低地叹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说话变得如此客气了?
对楚墨麟,她早已不奢求什么,只是想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静静地守着他,看他过得好好的,这就足够了。
楚墨麟有楚墨麟的烦恼,大臣们又何尝不是烦恼多多。
遇上楚墨麟这样的主子,吕尘他们不知道该谢天谢地,感谢燕夏有这么一位聪明的主子还是该抱头痛哭,为什么楚墨麟会这样聪明,聪明到近乎狡诈阴险。
当晚,如吕尘他们所料,楚墨麟果然去了皇陵,细细查探,想找出一点蛛丝马迹证明自己的猜想。进了皇陵的密道,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沉重的石门,来到了华丽尊贵的石棺前头站定,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石棺,一时间,楚墨麟心绪澎湃如潮。
两年前,他亲手为女子描眉,将女子送入皇陵,那种痛,从来不曾忘记过。
那时候的他,心死如灰。
他也曾奢望静汐能死而复生,但死掉的人怎么可能再生呢?
所以,奢望也成了绝望。
可是,一趟天启国之行,却让他这种绝望死灰复燃,燃起了希望。隐隐有种感觉,觉得死而复生也有存在的可能。
仅仅只是一种感觉,楚墨麟却执着地希望这种感觉成真,执着地想一探究竟。
在走进皇陵之前,他也曾犹豫过,挣扎过,害怕再一次的失望,可是,当手指碰到石棺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失望都被希望取代——
封闭一年多的皇陵,石棺上面居然一尘不染……
心开始不安,开始激动,开始相信自己的感觉。
也许,她真的还活着也不一定。
死死地盯着石棺,满脑子都是静汐的样子,从他们相视到相爱,点点滴滴。
回想起在粟扬遇上的那个自称是静汐的奶娘的老人,手上握着那块刻着“汐”字曾经属于静汐的玉,老人的话在耳朵里盘旋——
第268章 探皇陵
“去年四月初九……去年的四月初九……不对,不对,你肯定弄错了!老身记得特别清楚,上次见到二小姐是去年四月二十七……”
“老身还生怕自己认错了人,偷偷地看了二小姐的手,二小姐的手臂上有个‘烨’字,不是吗?”
“别人可能老身会认错,但二小姐的模样老身肯定不会认错,难道二小姐手上的字会有假吗?”
越是接近自己的猜想,心情越是控制不住的激动难耐,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那个老人是静汐的奶娘,就算重病在身但并不糊涂,她应该不会记错。如果她没有记错,那么她看见的那个人就真的是静汐,如果那个人是静汐,那么现在躺在石棺里的会是谁呢?
这石棺,应该已经被人动了手脚了吧。
在天启国,天翔他们的行为那么古怪,每次一提起关于晋王妃的话题,他们总是露出一副很不痛快的表情,想方设法地打岔,那个晋王妃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那个迷晕自己的女子,她看自己的那种眼神,好熟悉,看着她的眼睛,他的心好痛。
而在天启国被追杀的事情绝对不是巧合,如果不是知道有人会追杀他,天翔他们又怎么敢真的迷晕他?
他们从哪里知道有人会追杀他呢?是谁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迷。
天翔他们究竟在隐瞒些什么?瞒了他多少事情?
也许,等拿到了晋王妃的画像,一切都能解开了吧。
抬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恢复潇洒闲适的姿态,默然注视着石棺,静静地站了很久很久,嘴边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希望一切真如自己心中所料。
希望静汐真的还在,希望,希望……
时光易逝,岁月把人抛。
眨眼合眼,弹指一挥间,楚墨麟一行人回京已三月有余。
雪化了又下,下了又化,终于迎来了第二年的春天,新年刚过,处处张灯结彩,到处还弥漫着新年的喜庆。
天气放晴。
清晨,空气格外清新宜人,融融的晨光铺撒开去,到处一片金黄,时光旖旎。柔嫩的新叶娇羞地冒出了头,光秃秃的树枝多了些点缀,倒显得精神起来了。
不过,这心情和天气怎么着都不相吻合。
吕尘和慕容博还有齐天翔几人的日子过得战战兢兢,担心楚墨麟发现什么端倪,楚墨崎那小家伙则被楚墨麟狠狠地逼着练功读书,小家伙捶胸顿足,怨天尤地,恨不得悬梁自尽。
天启国频频传来战事,邻国纷纷挑起战火,结盟进犯,天启国焦头烂额。而天启国朝中大臣又分为三派,主战派、主和派和中立派。
主战派力主以武力退敌,反正天启国富饶丰实,有能力支撑打战的物资供给。
主和派企图议和,割地赔款,总比现在劳民伤财,流血受伤来得好。
中立派则一直维持旁观之态,两厢观望。
金銮殿上大气恢弘,威严四射,楚墨麟身穿龙袍,左手扶着龙椅,右手搁在长案上,看不出在想什么,在琢磨些什么。含笑听完众大臣的上奏后,便和大臣们谈起了天启国的战事。
兵部尚书眼睛眯成一条线:“当初燕夏动乱的时候,天启国的人不知在背后笑话了我们多少,这下,轮到他们也尝尝动乱的滋味了。而且他们这一乱,可比我们能闹腾。这么多年,天启国表面上看是太平盛世,但物极必反,背地里早就矛盾重重了,战火一起,这些矛盾还不跟着跳出来。别的不说,就说天启皇帝和晋王,因为一个晋王妃,早就闹得僵持不下,吹胡子瞪眼睛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晋王再厉害,终究也是男人嘛。”
“哈哈……”
朝堂上众大臣纷纷大笑出声,有一个大臣插话:“说来说去,还不是晋王妃有本事,把堂堂晋王搞得晕头转向,都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是啊,人家晋王妃可是花魁出身,伺候男人的功夫能不了得吗?瞧瞧,连晋王也服软了吧……”
“哎哟,娇滴滴的美人儿,别说是晋王了,只要是个男人啊,没几个招架得住……”
慕容博和吕尘相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大清早的在朝堂上讲这些,也不觉得丢人?更何况,他们口口声声说的晋王妃可是他们的皇后娘娘啊,还有龙椅上坐着的那个,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的大臣在金銮殿上说出这么不成体统的话也不会制止一下?瞧瞧那嘴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咳咳……”慕容博手半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咳,以示提醒。
大臣们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纷纷干咳着止住了声,楚墨麟轻轻地敲着龙椅:“继续啊,众爱卿不是聊得正高兴吗?”
嘴边的笑容丝毫未减。
楚墨麟越是含笑,大臣的心就越是不安,自家皇帝的脾气他们还是了解的,前一刻还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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