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墙红杏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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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墙红杏当自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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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允儿心中冷笑,面生?他还真会扯,既然如此,我就陪你玩玩。“正是,今天我有些鲁莽,扫了胡掌柜的兴,还请胡掌柜莫怪。”

“夏先生别这么说,是伙计不长眼,开罪了夏先生。”

“那小伙计说各位都带着家眷,我本是不信,以为是他故意推脱,想不到还真是如此,是我错怪他了。”话音一落,在坐的几位掌柜面上都有些下不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几个都是风尘女子,再说这些人除了季明轩和胡晏棠,大都三十岁往上,家眷也都快成了半老徐娘,谁还带出来呢。

夏允儿也不是故意,她知道这样一说肯定会把坐在的人全都得罪了,可是她看到胡晏棠平平淡淡如对陌生人的样子,她就有气。她这么远的来找他,差点小命就没了,他倒好,在这里和美人消遣。她突然想起昨天进城时见到的那一幕,说不定就是他,那个女子说不定就是花溪。

想到此,夏允儿越发的气,女子和别的男子幽会就罪大恶极,男子任意和女子勾搭就是天经地义。她就不相信,她这样站在他面前他会认不出来,虽说,虽说她粘了胡子,但是季明轩不就认出来了吗。

夏允儿的心中气恼万分,面上却是气定神闲,她在前世做时尚编辑的时候,合作的都是大牌,一个不如意就会碰一鼻子灰,所以她的表面功夫练得极是到家。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杭州的无赖也是极多的,经常来闹事,我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想不到还让夏先生误会了,在下真是该死。”胡晏棠这几句话说的不冷不热,夏允儿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他分明就是骂自己是无赖嘛。

让她气得还在后面,在座的诸位纷纷给自己打圆场,“是啊,上个月李掌柜做东那次就来了几个无赖,把这船上搞得一团糟。”“是啊,是啊,最后还惊动了官府。”

夏允儿呵呵笑起来,“那下次各位若是还有这样的聚会,就带了我这朋友来,他可是好手,别说几个无赖,就是高手也奈何不了他。”她拍拍丁默的肩膀,示威地看着他们。

丁默很配合地散发出一阵冷气,众人脸色大变,诧异地看着他。丁默冷着一张脸,眼睛注视前方,完全没将众人看在眼里。

夏允儿很是得意,朝胡晏棠抬起下巴。本以为他会退缩,可是胡晏棠不退反进,朝夏允儿的方向迈进一步,脸色丝毫未变,“你这朋友确是高手,可惜受了伤。”最后三字他说的极轻,只有他们听得见。

夏允儿脸色微变,“胡说!”

胡晏棠捏住夏允儿的肩膀,笑得人畜无害,“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明白,夏先生,时候不早了,该吃午饭了,我们要去楼外楼你要去吗?”

夏允儿觉得她的肩膀就像被捏碎了一般,咬牙说道:“去便去,有何不可?”

胡晏棠哈哈大笑,“好,想不到你长得小小的,却很有胆量,在下佩服。来人,把船划到楼外楼。”胡晏棠松开手,朝座位走去。

夏允儿觉得她的肩膀就像废了一样,彻底没知觉了。转眼看了看丁默,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来刚才胡晏棠的话,对他的冲击甚大。别说他了,自己都被吓掉了,胡晏棠怎么知道他受伤了?

胡晏棠轻啜一口茶,对季明轩说道:“季掌柜,不请你朋友坐?”

季明轩正在旁边凝眉沉思,听到胡晏棠叫他,才回过神来,引夏允儿坐了。他坐在夏允儿同胡晏棠中间,觉得两边时不时传来一股暗涌。季明轩苦笑,他可真够倒霉的,这两人一见面就势如水火,坐下了也不老实,害自己受苦。他垂下眼睛,暗道:她的丈夫姓胡,他叫胡晏棠,难不成她的丈夫就是他?可若是的话,为什么不相认?还跟仇人似的。季明轩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坐在漩涡的正中间,弄得一颗头昏沉沉的。

船中出现一阵沉默,大家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敌意,但是他们分明又是初次见面,哪里来的愁啊。大家都很纳闷,所以没一个人说话,只听见茶盖与茶碗的碰撞声。

花溪格格笑起来,“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平常不是话很多的吗?”

王富贵道:“花溪,你再给弹首曲子吧?”

花溪朝胡晏棠看了一眼,娇笑道:“胡掌柜想听什么?”

“你看着弹吧。”

花溪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那奴家可要弹《凤求凰》了。”

王富贵抚掌大笑,“好,《凤求凰》好,昔日司马相如为追求卓文君而做了此曲,今日有花溪为胡掌柜再弹此曲,必定会成为一段佳话,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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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结下梁子了

夏允儿暗自撇嘴,用不着在这么多人面前示爱吧,唯恐大家不知道你对胡晏棠有意思似的。

花溪被说的一脸娇羞,含情脉脉地看了看胡晏棠,然后坐下,十指叮咚的弹起来。

对于音乐夏允儿只限于流行歌曲,这么优雅的古典音乐也就听个热闹,因她脑中的音乐细胞实在少的可怜。别人都是听得兴致盎然,她却听得兴致缺缺,还不小心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她已掩了嘴,可仍旧被人瞧见了,季明轩,胡晏棠同时朝她看了一眼。夏允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举动分明就是在侮辱弹琴人的技术,只好赔笑了几声。

季明轩无奈地摇了摇头,胡晏棠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了笑。

看见胡晏棠的笑,夏允儿浑身发毛,暗道:胡晏棠了解本尊多少?万一本尊懂音律怎么办?还是老实些,省得被拆穿,万一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以前的夏允儿,那后果怎样,实在难以预料。于是夏允儿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在那里坐着。可是听着听着就神游天外,一曲完了她还没有回来。

忽然被人碰了一下,夏允儿才回过神来,看到季明轩微笑地看着自己,夏允儿头上冒出几个大问号。

季明轩好笑地说:“花溪姑娘问你,觉得曲子如何?”

夏允儿见花溪歪着头,嘴角带着三分笑,心里冷哼一声,刚才自己打哈欠她一定是看到了,所以现在想让自己出丑。夏允儿笑了起来,“实不相瞒,我不通音律,所以听不出好坏,还望花溪姑娘见谅。”

花溪娇滴滴地说:“怪不得刚才看到夏先生打哈欠,原来是不通音律,我还以为是这曲子入不你的耳朵呢。”

“花溪姑娘说哪里话,你的琴技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刚才那倾慕之情随着曲子缓缓道出,想必大家也都听到了的。”夏允儿把话引到她自己身上,她不是想看好戏吗?让她自己来演好了。

大家都把眼光转向花溪,花溪扭捏的搅着手帕,眉目中含着无限情意,娇羞地看着胡晏棠。

大家又把目光投向胡晏棠,胡晏棠站起身,朝花溪深鞠一礼,“承蒙花溪姑娘错爱,胡某感激不尽,”胡晏棠顿了一顿,眼角扫过夏允儿,“不过,在下家有蛮妻,而且善妒,若是接受了姑娘的好意,怕是姑娘再无宁日了。唉,为了姑娘着想,胡某只好辜负姑娘的好意了。”

船上哗然一片,大家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胡晏棠。

夏允儿呢,气得差点吐血,他什么意思?她是蛮妻,还善妒?她简直要气死了,使劲地扇着扇子。他们算是结下梁子了,他不是说她善妒吗,好,以后她就妒给他看。

季明轩先是感到不可思议,再看夏允儿的反应,当下有几分明白,一双桃花眼他们二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花溪一副娇颜欲泣的模样,,一双眼睛似要钉在胡晏棠身上,小嘴张了开,开了合,最后似下了决心,“花溪不怕,只要跟着胡掌柜吃再多的苦都不怕。”

夏允儿冷笑,真是郎情妾意啊,一个为她着想,一个为他什么都不怕,两个人在秀恩爱吗?

而有的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王富贵笑嘻嘻地拍了拍胡晏棠的肩膀,出了一个他认为很妙的主意,“胡掌柜啊,你那妻子不是在徽州吗,而花溪姑娘在杭州,你在杭州纳了花溪姑娘,不要让她去徽州,只要两人不见面不就行了。”

夏允儿暗道:真会出主意啊,天下间的夫妻有不少就是被这样的人撺掇开的。王富贵是吧,我跟你的梁子也结下了。

胡晏棠冷了面孔,“王掌柜,你分明是要陷胡某于不义,胡某怎可对不起发妻。”

“那你这么做,不是要辜负花溪姑娘的美意?谁不知道花溪姑娘是咱杭州的第一大美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更可贵的是卖艺不卖身。多少人都恨不得得到她的垂青,胡掌柜怎可推辞?”季明轩也忍不住插了一脚,他想证实心中的想法。

胡晏棠道:“季掌柜不也一样吗,淳于巡抚的千金几次向你表明爱意,你不是一样拒之不受,现在怎么倒起了怜惜之意?”

季明轩尴尬地笑笑,“既然如此大家就谁都不要说谁了,楼外楼到了,咱们去吃午饭。”

话题就此止住,大家纷纷下船。

季明轩邀夏允儿同行,夏允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最难消受美人恩,季掌柜应该早些接受淳于姑娘的美意,省得被人拿出来堵自己的嘴。”

季明轩丝毫不难为情,朝她眨眨眼,“钟情于我的女子多了,若都娶进家,那我的家里早就塞不下了。我不像胡掌柜,他与花溪姑娘向来交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没见到花溪姑娘头上的那根簪子么,那就是胡掌柜给买的,凤蝶轩的,很贵的哦。”

夏允儿心里陡的一惊,原来昨日看到的人果然是他们。她垂了眼帘,嘴角上翘,“那胡掌柜大可娶了她过门。”

“你刚才也听见了,他家里的妻子,呃,那个,呵呵,所以才一直拖着的嘛。”季明轩边说边观察夏允儿的神情。

夏允儿冷笑,“既然喜欢人家,就该奋力争取,说什么妻子善妒,我看分明就是借口。若他真的爱花溪就该冲破一切阻碍,妻子算什么,大不了休了,和心爱的人双宿双栖,那才是真正的男人。我夏,呃,夏天最看不起的就是嘴上一套,做又是一套的男人。季掌柜夏某还有些事先告辞了,麻烦你跟大家说一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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