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图青岛寻找我的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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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图青岛寻找我的北-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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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高兴了,蜡笔小新这么快有哥哥姐姐了。
    武拉拉也特绅士地付了钱,不过我估计他快气毁了。他白了我一眼,对丁丁说,妹妹,老太太又给你托梦啦,你说她死了也不安生。
    那司机找了钱,给我一把捞了过来。冲武拉拉一笑,你这个当儿子的给老太太烧钱烧少了。转身往水牛吧里走。
    武拉拉扶丁丁下车,那司机一看我们不像好人,没这么样的儿子女儿。加了个油门也就飞了。武拉拉追上我,一脸不乐意,也没法子。
    我和丁丁跟他身后进了包间。
    我一看,一屋子牛鬼蛇神,都是高中时候的狐朋狗友。那代表呢就是我们四人帮,高晓,刘杉,武拉拉,戈胜虎四人外加名誉帮主我叶小脱,名誉理事丁丁。所谓四人帮因为六个人而名不副实。不过回想回想,那时候的小青春,真燥热,跟撒哈拉的沙子似的。
    高晓一见我就冲过来,可想死我了,他说。我想算了,拥抱就拥抱吧,这么久不见了,我就牺牲一下吧,一狠心,闭上眼。
    当我睁开眼时,他在身后跟丁丁双手紧握,寒暄不停。
    刘杉跟武拉拉快笑趴下了。我的脸一阵发热,还是安泽好,他过来,给我一杯冰水。
    我说,你怎么跟这帮垃圾一起?
    他笑,跟太阳似的。你们六个,不在一起时就想,一见了面就恨不得火拼。
    我转身对高晓说,你有完没完,人家安泽好欺负啊?
    丁丁冲安泽笑,说,我最近在小脱家里寄生。
    我跟武拉拉说,那你刚才怎么不跟安泽说丁丁“受伤”了?
    武拉拉说,那完了,安泽还不得跑出十里地,半路把你们截了,把丁丁给背来?孝子啊那可是。
    我笑,手指游弋在冰冷的玻璃杯上。武拉拉损人的本领不比我差,不过安泽对丁丁的死心塌地在我们中间可是有名的。至于丁丁当年是怎么把安泽给攻下来的,有时间再给交待吧。
    我觉得有些男孩子,本身就长得清清爽爽的,很阳光,很飘逸,比如马友友,比如安泽,当你看到他们时,你的心都会有一种极细极细的痛。因为他们很像破晓时划入你眼中的第一缕阳光,自觉不自觉的让你想起最初萌发的感情。
    丁丁比我幸福,因为安泽。
    我的马友友也早让戈胜虎给折腾没了影,自从他知道我暗恋他就开始对我退避三舍,你想小初中生,多纯洁,怪我当时太早熟,在马友友那无暇的小心灵里我还不得一女流氓?为了这事,我恨了戈胜虎整整三个礼拜。高考后,再见马友友时,我开始觉得戈胜虎真好,那时马友友整个成了一圆桶,除了那张脸还是依稀是清新的模样。他一见我,老远就冲我招呼,嗨,叶小脱。一边叫一边冲我滚来。
    我一看蹬上自行车就飞,我真不愿意自己受这么大的刺激。我宁愿记忆中的马友友永远那么清新,高高瘦瘦,穿着白衬衣。结果我就真飞了,一下子撞了一人。一爬起来,我就对地上趴着的小青年劈头一句,你知道世界上什么事情最可怕?不是被车撞,是你暗恋的人突然变成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说着说着也不顾痛,飞车就走。
    那小青年以为我撞傻了,吓得一声不吭。眼巴巴看我撞了他,又眼巴巴的看我走人。
    当天下午,丁丁就约我去看她初恋般的梦幻。一见面,我看丁丁的手上握着上午刚被我撞趴下的那个小青年,当场就晕了。
    丁丁跑过来,说,小脱,这是安泽。一脸幸福。
    我讪讪地笑,勾勾兰花指,试图跟他握手。我想他敢提我撞他的事,我就趁机掐死他。
    安泽真好,没提我上午干的勾当,他说,你好,叶小脱。然后递给我一杯冰水,目光柔柔和和,一如今天。


    武拉拉在背后捶了我一下,发什么呆呢,叶小妖,又在盘算怎么坑我啊。
    你怎么说话呢?那是报应。我一脸坏笑暗示他今天丁丁把他栽给我了。
    武拉拉说,叶小脱你别开心,等戈豆回来看你哭得。
    他一提戈豆,我就浑身哆嗦。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武拉拉说就最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说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来电话,就给我妈霸去了,每次我只有机会跟他说:“喂,你好”和“那这样吧,再见”。
    武拉拉坏坏地笑,你说我怎么就没那个福气呢?以后我也得多往你家跑好跟你妈提前联系联系感情。
    你想得美,我斜了他一眼,就跑过去跟刘衫、高晓他们唱《两只蝴蝶》。刘衫边唱边喊,你们听这歌多淳朴啊,多淳朴啊。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说,你们看这歌多土啊,多土啊。
    在这一点上,我们很相似,我们都爱折腾自己,在没《两只蝴蝶》时候,我们唱“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唱“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我问刘衫,你怎么一去学校就不跟我们联系了啊。上了军校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刘衫把话筒扔给高晓说,别提了,我们学校禁止我们上网,禁止我们打电话,说什么怕我们泄露军事秘密?
    武拉拉说,什么秘密啊,快吃饭去,吃下去在弄出来就全成秘密了。
    我一听这话,给恶心坏了,看着桌上的菜,有没什么食欲,眼前一堆“秘密”在晃动。
    再看看他们,除了安泽,个个豪情十足,四双筷子在空中飞梭,那速度跟轰炸机似的。就连丁丁也这样,也不管安泽在不在场。安泽在一旁细细地吃,一边给她擦掉桌子、衣服上的食物,一边冲她宠溺地笑。我突然想,丁丁一直跟个孩子似的不肯长大,是不是因为安泽的存在。如果有人对我也像宠一个孩子似的,给我十个香辣鸡堡,我也不愿意长大。
    武拉拉说,小脱,来干!一抬头把一杯橙汁一饮而尽,我微笑着,也泯了一小口。
    我觉得我们这点很好,就是聚在一起也很少喝酒,大多用饮料代替,倒不是我们有多么乖,只是我们已过了高中那种极端而狂乱的心态。18岁之前,我们飞车,我们聚在一起喝酒,说下流的话,我们肆意的生活,歇斯底里,或矫情或疯狂,来证明自己长大,其实不过是一种青春期荷尔蒙失调,尽管心里不肯承认。事实上,我们飞得再高,在那时也不过一风筝,身体上总有一根线,系在地面人手里。
    记得我们在高一的时候,班主任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姑娘,说起话来还会脸红。那天她根据学校的要求,给我们上安全常识课,讲到一半,突然忘了案例,就捞起报纸来读,读到“变态色魔摧残花季少女”时,脸又变成一苹果了。
    那时候,下面的男生那个激动,当时武拉拉就嚯地站了起来,不知是搞怪还是使坏:老师,你说这个男人对女人除了强Jian、**、**还有别的什么方法吗?
    那女老师一听,眼睛迷茫的跟三月的春雨似的。
    我当时是班长,为人也特乖巧,抬头一看那小女老师都快哭了,心一急,马上站了起来帮她,我说老师你别急,还有**呢。
    我对天发誓,我当时只是想帮她,谁知我话一落地,班里炸了锅了。女老师捂着脸跑了出去,肩膀拼命地抖。
    我再看班里的一票人,狂笑不停,跟群魔乱舞似的。丁丁无辜地看着我,实在忍不住就跟后面的一胖妹笑成一团,跟拧麻花似的。
    当天下午我和武拉拉就被叫级部主任办公室里去了,那秃瓢老头一看我们就气急败坏地劈头训斥,年纪轻轻怎么能耍流氓呢?
    我一看他气成那个样子,连忙表示悔过,我说老师,你看我们年纪轻轻,哪能耍得了流氓,不被流氓耍已经很好了。
    那秃瓢一听,立马疯了,你们这些小Se情狂,你们这些小Se情狂,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再没别的词了,我估计他一提“流氓Se情”就开始用下半身思考了,大脑开始断路。我瞅了瞅武拉拉,他正盯着我出神呢。
    后来,叫来家长才平息了这件事情。那秃瓢从此对我青眼有加,因为他见了我爸后才发现学校建设很多通过我爸所在的银行进行资金到位的。他对我爸说,这丫头是个鬼才,将来有大出息。我爸一听,乐了。他长这么大,只知道学校叫家长都为了批评,还没见到为学校为了表扬学生叫家长的。为了秃瓢那句话,他加强了对我的培养,结果我就考进了一所闻所未闻的大学。
    估计武拉拉也是那个时候对我“青眼有加”的。
    想着以前,我的唇角总有种笑,丁丁说这种表情很安详,跟个垂暮的老太太回忆青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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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长大了,偶尔或频频胡乱的说笑,不过想证明自己还有点童心,有点可爱。我看着刘杉,看着武拉拉、高晓还有丁丁、安泽,时间就这样,无知无觉划过了我们的皮肤。真感伤啊。
    回家的时候,我不肯让武拉拉送我,夹在丁丁和安泽之间做灯泡,弄得丁丁一直在说,你看今天的月亮真亮真圆。那司机看了半天,说怎么他看不见,安泽在副驾上浅浅的笑,如一抹细绢在指尖滑过。
    我先进家门,丁丁跟安泽在楼下话别。我回头偷偷地看,路灯下,他们的影象像梦一样长。
    我爸正在客厅看报纸,他问我吃饭了没?
    我边换鞋边问他,爸你怎么把老太太惹得,都五天了,不肯回家?
    爸爸抬头看看我,思量了好久,脱脱,你今年多大了。哦,快20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哦,都快20了。
    我的心突然被针刺了一下,麻麻的痛,我说爸,你快把老太太弄回来,她说这周末要带我去医院,万一她忘了,我又没提醒她,她一生气还不得把乐乐放微波炉里?
    爸爸说好,那丁丁去哪儿了?
    这时门铃响了,开门后,丁丁满脸红光走了进来,一脸四九年解放时老百姓特有的幸福红光。她喊了声叔叔,寒暄了几句就把我拉卧室里去了,她说,叶小脱啊叶小脱,真有你的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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