逑仙- 第4部分

月痕笑了，转而问她：“既来此店，二掌柜不忙着招徕，为何还要像我推荐对面的店铺呢？”

二掌柜一噎，喝了一口茶之后，才道：“古怪啊古怪。”

月痕不问他为什么要连连道古怪，二掌柜也不挑明，两人就这么干坐了好一会儿。没等来莫清风的研究成果，倒把小何给等来了。

“姑娘，欧阳先生是诚意和您合作的，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得，人家都从对面追到了这儿，这诚意是有了，态度也很好，可是这么一来月痕是更加确定了自家的灵果一定大有前途，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卖。”

“姑娘。”小何的态度于恭敬中却又不至于太谦卑，很难让人产生嫌恶的感觉，“既然不合作也没有关系的，不过这是欧阳先生给出的鉴定结果希望对姑娘有所帮助。”

说着小何递过去了一片薄薄的玉简，玉简上微微有灵气波动，月痕接过了玉简，感觉她是轻轻地用手抹去了第一层的守护力，竹简上便出现了一行简短的字体：三品灵果，功效，可制作三品丹药，运用于灵兽进阶，为灵兽最爱。

月痕看完之后，玉简上的字体也慢慢消失了，这样的结果对于月痕来说已经十分满意了，二品的绛灵草种出了三品的灵果，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唯一遗憾的是这个灵果练成的丹药只适合灵兽，对自己的帮助不大。

就这样的灵果虽然是难得的新品种，可是在生意火爆的柏草荟应该是很常见的，为什么小何的态度依旧是追着不放，月痕细细想想，除了不放过任何一个顾客的经营理念之外，或许这灵果未必没有另一种隐藏的功效而欧阳先生并没有写。

“姑娘，实不相瞒，这种灵果对于修士而言是没有多大的用处的，只有灵兽才能发挥出其最大化的价值，尤其是身俱土木性的灵兽。”小何又加了一句。

再一想，这云月镇的鉴定行又不止柏草荟一家，欧阳先生也没有必要隐藏灵果的功效不写，月痕的唇瓣微翕，刚欲言语，莫清风就咚咚地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丑丑，我知道了，这是三品的灵果，绝对是三品的灵果！”莫清风的结论和欧阳先生的无异，月痕就只静默地坐着，等着他接下来的言语，他许是跑的急了，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口干舌燥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猛地灌了一口，喘了口气又对月痕伸出了两个指头：“再来两个我就知道了它的功效如何？”

月痕随口念道：“新品种的三品灵果，功效可制作三品丹药，运用于灵兽进阶，为灵兽最爱。”

莫清风的嘴巴长成了O型，惊呼：“你怎么会知道？”

回头一看小何直挺挺地站在一旁，一手就直指着他，“原来是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丑丑，别告诉你去对面鉴定完了，才来这边找我！”

月痕淡然地点了点头，可是莫清风倒是一下就跳了起来，像火烧了屁股一样。直嚷嚷：“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师傅每次都说要我独立，可是每次都抢我生意，还有你，丑丑，太让我伤心了，你怎么可以鉴定完了结果才来我这边呢？明显的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月痕尴尬地笑笑，她哪里能够想得到在这里会碰到熟人，更哪里知道柏草荟的服务太过周到，把鉴定结果都直接送了过来。再说她这晶石还没付给人家呢。

可是不对啊，月痕指着对面的柏草荟对莫清风说道：“你说的师傅不会是欧阳先生吧？！”

莫清风沮丧地点了点头，一直在旁的小何瞪了他一眼，莫清风无视了他的目光，一屁股直接坐下了。

“除了那个老头，我想不出在云月镇还有谁能教出我这般天才的弟子。”莫清风自我感觉良好。

月痕不作评论，只是想不同，柏草荟和柏草堂的鉴定师是师徒关系，那么这两家店的老板呢？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二掌柜淡淡地说道：“这是老板的意思，只有对比才能够让顾客直观的感受到两者的差异，这也就是柏草荟一直顾客满盈，而柏草堂门庭清冷的原因了。”

“真是一个天才的老板！”能够想出这样的计策，这老板不做生意人还真是可惜了。月痕赞叹了一句。

“的确是天才啊！”二掌柜感慨了一句，只是心里头却不由得嘀咕，只可惜他只把天才发挥在了赚钱这件事儿上。

这样一来这两次都把生意送到了人家的身边，只是想不同，既然柏草堂也是同一个老板开的，为何小何还需要如此敬业地把玉简送来，还如此费唇舌地进行说服。

后来听得小何地解释说：“柏草荟秉承的原则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顾客。”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没做成一笔生意他就能从其中的得到利益，这也是小何虽然在练气期的修士，却没有一般的修者那般傲气的缘故。当然，他从中得到的好处可不止是晶石而已。老板那儿多的是法宝和仙决，他打定了主意就在老板的身边待着，即不做门派弟子，被诸多规矩约束，也不作散修，整日过着苦哈哈的夺宝杀人的日子。

得知月痕和莫清风是小时的玩伴之后，小何这才说出了实情：“其实你的灵果虽然是新品种，也很罕见，可是鉴定完之后欧阳先生还是认为实用不大，只是那颗灵果让小灰给偷吃了之后，很对小灰的胃口，所以欧阳先生的意思是……”

敢情这小灰在他们老板的心目中地位还是挺高的，居然肯出大笔的晶石来做买卖，月痕下定了决心要宰他们一笔，结果小何说了：“欧阳先生是想要买断你的灵果种子，价钱是100颗中品晶石。”

100颗中品晶石，真是好大的手笔，饶是月痕做好了狮子大开口的准备，没想要报出这样的天价。再看周围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只瞅着小何，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而说错话了。可惜小何的脸上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于是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月痕认真地想了想之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卖。”

这下倒不是因为和小灰赌气，只是觉得100颗中品晶石虽然是笔不小的数目，可是对于她目前而言还不是很需要，灵果的种子一旦被买断意味着自己将来就不能够种这些种子，而且它带来的收益和价值都和自己无关了。

第五章、老板

对于这个结果，在诧异过后，莫清风第一个缓过神来，对月痕竖了竖拇指。

月痕笑笑，知道莫清风还是当初的阿木对于自己做的决定他都是支持的，她很感动。可是心里头也肉疼的很，一百颗中品晶石啊，足够她种好几年的灵草了。

小何在惊讶过后还是保持了镇定，“我还是希望姑娘多加考虑，这样的灵果也许要不了两年在整个云月镇都种满了，介时姑娘的收益远远达不到这个数，再说了欧阳先生肯出这个价钱也是出于长远考虑。毕竟绛灵草是一种最为寻常的灵草，这么多年了很少有人能够培育出新的品种而且还是很罕见四品灵果，所以欧阳先生认定姑娘有植灵方面的天赋，出这个价也是为了与姑娘交个好。”

植灵的天赋，月痕从来没有想过，让她捣腾灵草药的话，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方面没有这个耐性，她最大的梦想是想成为一名剑修。培育出灵果她只认为是无意之举其实如小何所说，这个提议对她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损失。

月痕犹豫了，莫清风假意咳着，似乎想要提醒月痕什么。只可惜晚了一步，月痕说：“我不要晶石，我要新品种的灵草，很多。”

于是乎，莫清风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黯然。

这个笨蛋究竟知不知道，她已经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他和他，还有他们一大群的人，都已经掉了进来，成了老板赚钱的工具。

而老板从来不作亏本对生意，当年只给了他一碗饭，顺带给了他一个便宜师傅，而他却签订了终身的契约，当时他还没有入道，一辈子对于他而言最长也不过百年，只要能够吃饱喝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就已经是最大的奢侈了，就为着这些他把自己给都给卖了。结果愣是感激老板感激了好几年！

后来才知道错了，他要感激是他师傅不是老板，只因为他师傅当时对老板说了一句话，这小子有鉴定方面的天赋，莫清风现在回想起来，大概能够想得到那时老板脑子里想的大概是大把大把的晶石，所以一狠心就把他给买下了。

当然，话又说回来，若是重头再来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的做法仍旧是与当时无异。

月痕跟小何走了，走进了店里头，欧阳先生一头扎进了新的鉴定工作中，对于月痕的到来视而不见。

小何略显尴尬，解释道：“欧阳先生一贯如此，姑娘可以再等等。”

月痕笑笑，表示理解，自己捡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之后，静静地看着欧阳先生的样子。

解剖，分离，成份分析，还有进行凝土培养，一整套流程下来比检查月痕的那个灵果复杂多了。

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新品种，月痕看得痴了，欧阳的目光异常专注，专注到压根就不知道身边还站着两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催熟的药水一下去，培养基中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失败了。

欧阳烦躁地叹息了一口，小何知道现在欧阳先生的心情定然不好，可是他只有这么一会儿功夫可以插进去讲话，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先生，我把月痕小姐带到了。”

欧阳转身看到冷月痕一脸的茫然，感情半天的功夫他就把她给忘了。

他是一个鉴定狂人！摸着头好一会儿也没想月痕是谁，倒是一旁的小何给他解释，他这才一拍脑袋，急道：“要坏事儿了，你把她带到我这儿来干嘛，是老板叫她过去的，这谈生意的事儿我怎么知道，找老板去！”

说完，欧阳又一头扎在了自己的鉴定当中，一会儿蹙着眉头，一会儿闪过一丝狂喜的表情，一会儿又是茫然不知所措。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月痕朝小何望了一眼，小何尴尬地笑笑。

“月痕姑娘这边走！”小何给她指引了反应。

这条路应该是柏草荟的后院，一路走来都是郁郁葱葱的灵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