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如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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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如魅-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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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街头虽然如往常一样人来人往,却到处充斥着不安与恐慌,史德威本是要送江彤月,但忽然有公事被叫走了,白小玉便说也要回家一次,顺道送她。

两人走在路上,走了一段白小玉伸手拉住她,手劲颇重,江彤月知道他多半是因为方才自己与史德威的对话,连拉着她走也用了狠劲,似乎又在发着怒了,她没有挣扎,任他牵着。

而她不挣扎,反而让白小玉有些意外,走了一段,停下来,道:“今天怎么这么乖?”

他这样的口气好像又消了气了,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似笑非笑,江彤月不知为何忽然想到那天的事,脸不自觉的一红,挣扎着想缩回手,口中道:“你抓这么紧,我能不跟着吗?什么乖不乖的?”

她连说这样的话也比以往温顺,白小玉只是听着她说话的语气便觉得心情大话,握紧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也不多说话,牵着她继续往前。

江彤月以为他又要将她带去小院,有些怕,但他却将她带到不远处的茶楼,那是个包间,自楼上可以看到大片的扬州城和不远处的瘦西湖,江彤月倚在窗前,看着眼前如画般的扬州城,心里不由叹息,这么美的地方可能转眼之间就会成为战火纷飞的地狱。

“为何将我带到这里来?”看白小玉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江彤月问道。

白小玉笑了笑,放下茶杯,伸手将江彤月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江彤月当然不肯,想站起来,却被他硬按着动弹不得。

“想你了,回小院,坛子又吵,所以将你带来这里坐一会儿,”说话间他的手在江彤月腰间不老实的来回摸索,最后却叹息一声,双臂一使用力将她拥在怀中,道,“这里也不好,做不得我爱做的事,那就抱一会儿得了。”他口中调戏,手上却没再做过份的事,只是安心将江彤月拥着。

江彤月靠在他怀中,起先还想挣,见他双手只是老实的将她拥着,这才乖乖地靠在他怀里,脑中忽然想到方才史府内,史冰清光明正大的勾着白小玉的手臂,而此时两人却只能躲在这茶楼的包间,真像是偷情的男女,多少是有些龌龊的。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挣扎,白小玉却将她拥紧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道:“不要乱想,至少我从未这样抱过她,”

江彤月人一僵,抬头看他,他眼中在笑,见她傻傻地望着自己,忍不住凑上去吻她,缠绵不休。

半晌,他才喘着气放开她,江彤月脸绯红,眼中却若有所思,一双眼还是看着白小玉,白小玉伸手盖住她的眼,低下头吻她的鼻子,口中道:“你再这样看我,我可又要亲你了。”

江彤月没吭声,任白小玉捂着自己的眼睛,方才有一瞬间,白小玉亲吻着她的时候,她忽然想,史冰清在他口中是如此的,那她呢?其实一样什么都不是吧?白小玉会对谁真心过?满口谎话,使尽手段,其实都有目的,哪一样是有关真心?而她,她惊了惊,何时竟然在意起这真心了?

见她不说话,白小玉总算松开捂着她眼睛的手,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道:“在想什么?”

江彤月避开他的视线,道:“想史德威提的事?”

白小玉眉一皱,瞬间又怒了,道:“嫁他都不行,何况提前,他想也别想。”

“但我没办法拒绝,连他说提前,我也开不了口拒绝,我……。”

“别求我。”白小玉打断她,眼神沉沉,猛然间放开江彤月,起身走到窗前。

江彤月以为他又是在生气,却听他转身道:“提前可以,跟他说这月初十。”

18城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抽得厉害,新更的章看不到,其实我是更了的,所以大家不要说我不更啊,呜。。。。。。  五月初十。

天气阴沉,天空像一张诡脸,整个扬州城闷热无比,只听得雷声隆隆地响,却不见有半点雨下来。

江彤月穿着厚重的嫁衣,热得直冒汗,刚点的胭脂粘在皮肤上很是难受,母亲让几个丫环在旁边拿扇子扇,自己看着窗外的天色道:“老天爷帮忙,不要下雨啊。”

江彤月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为何,她心里没有半点喜气,母亲在旁边亲手将一对白玉盘金的耳环替她戴上,有些沉,她不适的揉了揉耳朵,脸中不期然的又在想这几天一直在想的问题:白小玉为什么同意她嫁人?为什么非要今天?是不是会发生什么事?自己能嫁成吗?

正想着听到外面的鞭炮又响了一遍,喜娘在旁边道:“催了三遍了,时辰也正好,新娘上轿吧。”

江彤月回过神,由喜娘扶着站起身来。

走出大门时,鞭炮更是响个不停,江彤月在一旁等鞭炮声停,才前呼后拥的上轿去。

算起来,这是第二次嫁了,江彤月这样想着,就要跨进轿去,猛然一道闪电自头顶划过,周围人吓了一跳,然后是惊天的雷声。

江彤月抬头看了眼阴沉的天,心里只觉得不安,低头上了轿去。

到了史府,史德威来踢轿门,将江彤月背出轿子,虽是娶妾,一切却都隆重,一群人将新人迎进大堂,史可法早已坐在堂中,鼓乐声不停,有人喊:一拜天地。

正要行礼,猛然空中又是一声惊雷,像炸开一般将整个大堂也震动了一下。

“今天这雷着实有些吓人呀。”旁边有人说了一句。

然后又听到喜娘催着:“别误了吉时,快行礼,行礼。”

正要再拜,外面竟然下起瓢泼大雨来,本来在外面的客人全都抱着头躲进大堂来,场面有些混乱。

江彤月手中揪着绣球上的红缎,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周围叫着“快拜堂”,江彤月被扶着又躬下身去,却听嘈杂中有人叫了一句:“史大人,大事不好,清军兵围扬州,兵临城下了。”

四周哗然,江彤月大惊,自己将盖头掀开,却见一士兵全身被雨淋湿,人跪在地上,手中高举一个皮袋,道:“大人,这是清军多尔衮给大人的信。”

史可法表情严峻,几步上前,自皮袋内拿出那封信来,一目十行,寥寥几页,匆匆看来,看罢将那信揉作一团,目光如炬扫过众人,道:“今日婚礼到此,各位都散去吧,阿威,小玉,随我去城楼。

四周人顿时散得一干二净,史德威走上来,一脸歉意,拉着江彤月手道:“虽未拜堂,你却已是我妻,你与冰清作伴,好好待在府内,等我回来。”

江彤月只有点头,抬眼时看到白小玉站在一处,冷冷地看着她,她心里惊跳了一下,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史可法回到城楼急传檄诸镇发兵援救,又回书多尔衮,拒绝其中信中的劝降,字字坚决,不卑不亢,他想等来援兵与清军殊死一搏,然,几天下来,只有少数援兵前来。

战事一触即发,江彤月在史府待了多日,也不见史家父子回来,心里实在担心父母,与史冰清说了一下,准备回家一次。

城中再不现人来人往繁华景象,各家各户关门闭户,江彤月自轿中往外看,心里只觉得凄凉,正在叹息,轿子却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是两声惨叫。

“出了什么事?”江彤月自轿门往外看,只看到地上一大滩血,轿夫倒在地上,她大吃一惊,掀开轿门,却见柴飞与坛子就在外面,柴飞手中的剑还滴着血,在轿夫的尸体上擦了一下才回鞘。

江彤月瞪大了眼,叫道:“你们想做什么?”

柴飞不答她的,对坛子道:“扛上她,走了。”

坛子应了一声,冲江彤月嘻嘻一笑,一把就将江彤月扛在肩上,江彤月晓他皮糙肉厚,也不留情,直接拳打脚踢,坛子任着她踢,口中道:“小娘子,主子说这几天要打仗,带你去安全一点的地方,你别闹了,乖点。”

江彤月还要踢,旁边的柴飞看不过去,一掌将江彤月劈晕,坛子急得直跺脚,道:“大哥,你打晕她作什么,她身子弱得很,受不得的,你让她踢就是了,根本不疼。”

柴飞冷下脸道:“少废话,走了。”

江彤月很久才醒来,一起身脖子疼的厉害,又躺了回去。

“小姐,你醒了。”有人在唤她。

她睁开眼,却是如砚。

她一喜,人又坐起来,抓住如砚的手,道:“如砚,你怎么在这里?”

如砚抿紧了唇似要哭,但生生忍住了,道:“我一直都在这里,他们没有杀我,小姐,我终于又见到您了?”

江彤月拍拍他的手,安慰了一下,摸着脖子往四周看了看:“这里是哪里?”并不是以前的小院,布置要比小院精致豪华的多,连她现在躺的床也大得出奇,一床的丝绵被又软又干净。

“这是顾少爷另一个住处,他平时极少来,小姐,外面是要打了吗?”

江彤月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似乎一触即发,”她人挣扎着下床来,道,“他们人呢,坛子呢?”

“把你放在这里就走了,说让我照顾你。”如砚扶住她。

江彤月走到门边,一推门,门没有锁,一院的亭台楼阁,非常精致,而门口有两个黑衣人守着,看江彤月出来也不拦,直到江彤月快要走出院去,才用剑逼着将她逼回来,口中道:“主子说你可以在院里自由走动,但不可出院去,敢出院,就杀了他。”他们指了指一旁的如砚。

果然是白小玉的作风,江彤月无奈的回到屋里,坐在床上不讲话。

“对不起小姐,我拖累你了。”如砚在一旁垂着头道。

江彤月摇头:“就算没有你,他也有囚禁我的方法,”她的眉紧紧的皱着,看着院外道,“如砚,我觉得这个人做了天大的坏事,一些事情似乎全在他计划之中,但我却说不出他具体做了什么,只是觉得他太危险,危险到会毁了这座城。”

“小姐?”

“我之前只是觉他不是个好人,但不至于会毁了一切,直到他替我定了出嫁的日子,还有,现在将在囚在此地,如砚,”江彤月的眼睛忽然止不住的流下来,“你说,他会不会是满人?”

如砚在一旁大吃一惊:“小姐,你说什么?”

“我不确定,但他一定不怀好心,”江彤月又站起来,“我一定要出去,虽然我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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