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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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千岁-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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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说呢?”蝶风笑看着她,眼神温和,眸底尽是藏也藏不住的关爱。

李昔讪讪收回了手,情知她既是如此说,那便是她没犯什么过错,心绪略定。

蝶风轻笑着将她按坐在妆台前,执了木梳,扬手缓缓地由她鬓角落至发尾。

“昨日魏王殿下送你回来时你就已睡熟在他怀中了。殿下说你是饮酒饮着饮着便伏案睡下了,并不曾有什么失仪的举止。他走时本叮嘱了让我们千万别打扰你,只是今日早朝后皇上命人来传过公主,奴婢叫了公主很多次你却不醒,皇上也是心疼你劳累,说是让公主醒来后自己前去见他。”

她轻言轻语着,神情间极是安娴。李昔不言语,只在镜中望着身后这个女子。年纪已过双十,一门心思只在魏王身上。此番只身去松州寻她,亦是如此。

她不再年轻,而她的幸福在哪里?。

长大……嫁人……

转眼已经十三岁,李世民找她的缘由,便是与这和亲有关吧?

她想着,自顾自地恍惚一笑。

蓦地,她伸手按住蝶风停留在她发上的手指,凝眸望着镜中她那细长温柔的双眼,道:“蝶风,别梳了。”

“公主?”她的容颜间流露出几分错愕。

她取下她手中的木梳,捏在指间随意摆弄着,看似无意地问她:“蝶风,你在魏王府里住了多长日子了?”

“六年。”蝶风答话时身子微微颤了颤,她低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将所有情绪掩饰在我不能见到的暗处。

“六年……”李昔喃喃重复着,眸光一转,笑道,“六年也不算短的了,离开魏王府时,你大概对府里的一切都有了感情,依依难舍吧?若有一日,我要带了你离开大唐,离开这皇宫,你愿不愿?舍不舍得?”

“公主?”她仓促抬头,望着李昔,眼中有着她意料中的不敢置信,也有着让人心恸迷离的挣扎矛盾。

李昔淡笑着,回望镜中的蝶风。

“公主……”她低唤一声,呆了片刻后,眼眸再次垂了下去。

李昔放下了手中的木梳,起身缓缓开了口:“此事还不急,你暂且考虑下……我先去沐浴,洗去了这一身的酒气后,再来找你梳髻。”

出殿的刹那,李昔忍不住侧眸看了看,却见蝶风失神落魄地,瘫坐在木椅中。

她叹了口气,转身撩开了珠帘。

出明德殿时,夜幕已沉沉。寂寥高远的天边独挂着一轮残月,星子异常稀少。秋风本凉,更何况是在夜间。身上穿着的丝罗细纱根本挡不住这直透人心的寒意,她禁不住一个寒噤,冰凉的手指抚摸着同样冰凉的手臂。

背上忽然一暖,她回头看了看,却见蝶风给她披上了一件描金绣凤的绯色斗篷。她踟躇站在她背后,一向贞静的容颜间处处流露着那些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李昔心中一动,开口笑道:“蝶风,我此刻去见父皇。你要不要随我同去?”

“好。奴婢随公主去。”她轻声应着,清丽的面庞随着那一浅浅的低头而瞬间黯淡下去,月光洒在她的鬓角高髻上,颜色清冷。

“那走吧。”李昔微笑,转身先行。

手指不自觉地挥过浓香正盛的桂子,沾了一腕冷香后,还狠心糟蹋了那些簌簌落满地的细碎金黄。

落花虽败,余香不绝。

【第034章】

几步,他走到她身边。

“师父有何吩咐?”李昔抬头看着他,眉尖深蹙。

他抿唇不答,修长的手指自腰间悬着的锦囊放入她的手心,柔声道:“一道吉符。今后你会用得着它。玉瓶乃是开光神物,切记不要离身。两年后必遇有缘良人,一世不离……”

李昔满心困惑地瞧着他,一时忘记辞却。

“走吧,”他轻呼出一口气,笑容温柔,“你我两人师徒情分已尽……你要好好记着今晚这些话。今日过后,全靠你自己了……”

“为什么?”李昔不解地抬头问他。

他望着她,笑容渐消,眸眼深深:“天意。”

靠,又是这个词。就不能换换?

李昔的心一沉,适才所有的怒火到此时已彻底转换成深切的悲哀。

她记得曾经在书上看过的一段话,“如果能沿着星星的指引而走了黑林子,就不要轻易找别人问路。”

只要向前走,一直走,就会看见亮光。

道理如此地简单,李昔沉思着,恍然了悟。

两日后。

房遗直娶长孙芷。

李昔并未去观礼,只打发了墨竹送了贺礼给长孙芷。以示表姐妹的情谊。

房遗直自李昔回朝后,便再也没有私下见过她。

于两人都无力挽回的结局,再相见已是毫无意义。反倒不如不见。

贞观十三年,春。房遗爱尚高阳公主。

贞观十三年,冬。吐谷浑王诺曷钵来朝,太宗册封宗室女为弘化公主,妻之。

贞观十四年,夏。吐蕃信使到长安,禀太宗皇帝,吐蕃大相禄东赞将于十月携聘礼为赞普求娶公主。

消息一经传出,皇室内又起波澜。

……

李世民将众人遣退。

自龙案后盯着跪在地上的光禄大夫尉迟敬德,淡淡地呷了一口茶,方道:“朕最近接二连三地收到一些折子。”说着,他将一叠折子“啪”地一声甩到了他的面前。“你也打开瞧瞧,无一不是在弹劾你的。”

尉迟敬德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将脊背挺得直直的。

李世民眯起眼睛,“他们说你要谋反,可是真的?”

尉迟敬德冷笑道:“确是真的臣跟随皇上征伐四方,身经百战,如今身上留下的都是刀锋箭头的痕迹。现在天下已经安定,便开始怀疑我要谋反了吗?”

他说着,当着李世民的面将衣服脱下扔在地上,身上一道道疮疤触目惊心。

李世民见此,心生愧疚之心,眼泛水光,步下殿台,来到他面前:“爱卿快快穿上衣服。朕丝毫不怀疑,所以才跟你这么说,你又何必恼怒呢?”

尉迟敬德心中难掩悲愤,依言穿上衣服。

李世民仰头叹息道:“朕想将公主许配给你,你看如何?”

尉迟敬德嗑头辞谢道:“臣妻虽微贱,但与我同甘共苦好多年。我虽才疏学浅,闻古人富不易妻,臣怎能做出这等事来,让世上耻笑。”

李世民只得作罢,当下加封尉迟敬德为廊州都督。

晋阳从侧殿悄悄收回探出的小脑袋,转身对李治道:“又失败了。昔姐姐怕是嫁不出去了。”

李治亦叹息着摇头,父皇已是尽可能的在朝中重臣中给任城寻找驸马。只可惜,这两年却是姻缘极差。怎么也遇不到良配。

李世民又不好简单的将她下嫁,毕竟还有着李道宗的一层关系。拖来拖去,年过十五的李昔还没有半点着落。

“好了,这事儿就不要让昔姐姐知道了。”李治抚了抚晋阳的头告诫道。

“是什么事不让任城公主知道?”一道娇俏的声音自身后低声传来。

两人吓得忙转过身来。

【第035章】

“哦,是武才人。”李治望着武媚娘如春花的笑脸,略点头应道。

“见过晋王殿下、晋阳公主。”武媚娘侧身福拜,随即跟着两人走出殿门。

晋阳见她跟了出来,心下不快。轻扯了李治的身袖,递过一个嫌恶的眼神。

李治轻轻摇头,只道:“武才人不是来找父皇的吗?”

武媚娘微微一笑,“是呢,不过,方才皇上好象不太高兴。我稍候再去不迟。”

“嗯。”李治看她一眼,“你还有什么事吗?”

武媚娘眸光沉沉,看了一眼一直对她眼神不善的晋阳公主,勉强笑道,“任城公主她没什么事吧?”

武媚娘自从封了才人之后,也不知怎么,与任城公主渐渐来往得密切了。

李治露出浅浅一痕笑意,“她没事。”

晋阳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大力扯了李治的衣袖拉着他走了。

武媚娘怔在原地,多少有些落寞。她实在不太明白,为什么晋阳公主会对她那么反感。两人并无太多交集,哪来的仇?

“九哥,都说不让你理她了。你怎么还与她唧唧歪歪没完没了地说话。”晋阳鼓着两个圆滚滚地腮帮儿愤然瞪着她。

“哈哈哈……”李治看着晋阳可爱的模样,将她的手握得紧紧地,“你倒说说看,你为什么这样不喜欢这个武才人。莫非你嫉妒她长得比你漂亮?”

晋阳不屑地甩开他的手,鄙夷道:“长得漂亮又如何?心肠却是那般恶毒。”

李治没想到晋阳对她的印象那么差,忙左右看看。除了贴身服侍的宫女远远地站在一旁外,并无一人,“兕子,话不可乱说。尤其不可当着父皇的面说这些话。她刚刚晋升才人,可见父皇对她还是宠爱的。”

晋阳冷冷一笑,“父皇不会宠爱她太久的。”

李治皱眉:“此话怎样?”

晋阳看了一眼李治,这个九哥什么都好,就是在有些事上过于懦弱与宽厚,他远远没有父皇那双锐利而精明的眼睛。他只知道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上个月,我随父皇去了马场。”晋阳陷入回忆中……

李世民有一匹进贡的宝马,名叫狮子骢,体硕健壮,无人能够驾驭。于马上,李世民就对众人道:“谁人能驯服这匹宝马,朕重重有赏”

众人都是知道这匹马的厉害,好几位驯马之人都被这匹马踢踏得伤残了,一时无人上前应答。

这时,刚晋封武才人的武氏媚娘就候在李世民的身侧,她上前一步道:“妾能制服它,但需要三件东西。”

李世民见是一个小姑娘,就笑问道:“你需要什么东西,但说无妨。”

武媚娘不慌不忙道:“妾需要:第一,铁鞭;第二,铁锤;第三,匕首。我先用铁鞭子抽;它不服,再用铁锤击;还不服,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就用匕首刺它的喉咙。”

李世民听罢,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然而,正是从那时起,李世民再也没有临幸于她。

李治听完晋阳的话,拍手赞道:“世间竟有这般奇女子,父皇应是喜爱才对。”

“九哥,你……你怎么还没明白。”晋阳气道,自己白白对他讲了这么半天。

“怎么了么?好了,别气了。走,我们去任城那里玩玩。昨天出宫,我看到一个耍皮影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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