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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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千岁-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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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东赞还来不及对她说“倒下”两字,那寒光已逼近李昔的后背、禄东赞的脸色愈加苍白,眼中的惊恐,让李昔猛然心惊,只觉得背后凉嗖嗖地感觉使她头皮发麻。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惊骇地看到,一股红白之光从李昔的胸前迸发出来,光亮一冲升天,强光刺得人花,马儿受惊嘶喊,高高地抬起前蹄,仰翻过去。

禄东赞心下大急,他虽惊诧那强光的由来,却想着李昔背后的冷箭,便也顾不得什么,只借着脚力拍马飞身向李昔扑了过去。

李昔只觉得胸口灼然发烫,下意识地摸着胸口,原以为是玉瓶,却不见其发热。来不及细想,背后的箭遇光而落,与此同时,禄东赞已冲破了强光将李昔扑倒在地。

强光穿过禄东赞的身体,让他痛苦的翻转过身子。大脑好一阵的虚无,只觉得身上似有另外一股力量牵扯着他,再一吃力地抽搐一下,便脱力地昏了过去。

松赞干布在远处将此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为两人担心的同时,心下大奇。

强光渐弱,淡淡的光晕将倒在地上的两人笼罩在其中。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傻愣愣地站在地上。下一刻,却是扑嗵扑嗵的下跪声。女人们争先恐后地向真神的方向嗑头,乞求神明的原谅。他们被刚才的那一幕彻底吓傻了。这一定是神明在保佑着这位大唐来的公主。他们产生深深地恐惧,神明保佑着的女子,他们却一再的冒犯。这等罪孽要他们怎样才能偿还

蕃军已将跪在地上不嗑头祷告的女人们团团围住,将她们绑了手脚,扔在了马车上押解回逻些城。松赞干布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卓玛,吩咐道:“单独留下,不要让她与任何人接触。”

禄东赞与李昔两人被松赞干布下令抬上马车,小心伺候。他神情冷峻地看着后面的女人们,目光冷凝。这次滋事并不都是因为卓玛,有人想要李昔的命,他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不会放过文成呢。若不是守城的蕃军神勇,若不是蝶风强打着精神将马车安全驶进城门……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真的不敢保证文成无事。

眼瞧着大唐派来的使臣就要到了,这个时候万万不可出错。这背后究竟是谁……

逻些城,寝帐。

李昔醒来时,天色已晚。

大帐内站满了人。蝶风托着疲惫的身子坐在床榻前,见李昔动了动眼皮儿,马上唤道:“夫人,夫人”

达雅与尼玛听了,立刻围了上来。

李昔缓缓地睁开眼睛,见到蝶风,便知自己已经安全的回到了逻些城。全身酸痛无力,暗自运了气,仍旧一点内力也没有。不禁有些失望。

“夫人,你觉得哪里不好?头晕吗?奴婢马上就让蕃医过来。”蝶风一连声的问着,尼玛见李昔醒了,不等蝶风吩咐,立刻跑出去报信儿。

李昔对着蝶风笑了笑,不想牵动了唇角上的伤,让她“嘶”地一下倒吸口冷气。

蝶风却是心疼地不得了,安慰道:“夫人放心,这身上的伤,奴婢已经用了王爷给的药。不妨事,过几日便好了。”

王爷?这个名字已经好遥远了。那个冷冷淡淡,俊逸风流的李泰。

“大相他如何了?”李昔看到帐子里没有他的身影。

在她昏倒的一刹那,她记得他向自己扑了过来。

“大相早已经醒了,身子也不大碍,只是擦破点皮儿。夫人不要担心,大相这会儿走得不会太远。”蝶风将达雅递过来的茶递到李昔的嘴边,扶她起来润润干哑的嗓子。

李昔只喝了一口,便不喝了。

“夫人……”蝶风只唤了李昔一声,便流下了眼泪。

追随李昔这么久,她从未象今天这般紧张,惶恐不安。

马车即将驶进城时,后面已经追上来十几个男人。这些人却是吃了態心豹子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在守卫森严的蕃军眼皮子底子,公然想要她的命,不,确切的说,是想要了马车内文成的命

蝶风自知武功尽失不敢与之恋战,在头脑还算清楚之际,从头上拔下簪子,狠狠地刺向马背,马儿吃痛,拼尽了全力,疯也似冲进了城门。那些追杀过来的男人们怎么样了,她不得而知,只知道马车在城内横冲乱撞。最后被闻讯赶过来的禄东赞拦了下来,在失去意识之前,告诉他李昔性命攸关。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李昔心里也很难过,却不想守着蝶风一起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蕃医闻信儿赶了过来,搭了脉,只道是些皮外伤,没有伤了筋骨,写了滋补的方子交给了蝶风。

尼玛进帐时,告诉李昔,禄东赞与松赞干布在议事殿。要稍晚一些回来。李昔点头,打发了达雅尼玛去抓药,只留了蝶风在帐子里。

“夫人,你有话要与奴婢说吗?”。蝶风抚着李昔的手,殷殷问道。

李昔明白,蝶风所问的并非是她离开的事情,也并非问的是为什么有人会要追杀她。想必所有的人都想知道,那冷箭射过来那一刻,那股强大的,红白相间直冲天际的光是从何而来?

李昔摇头,有些事情,自己也不清楚。只让蝶风将她扶起来,披了斗篷,出去透透气。

暮日霁霞浸染了半边天际,照得整个逻些城皆笼罩在一层若有若无、火红而又瑰丽的光晕之下。

而此时霞光下山坡里的树林,也显得犹是凝翠生烟,明夕动人。

李昔和往常一样漫步穿过树林,林中幽风,衣袂飞扬时,沾了满身的绿叶清气。空灵而又略带冰凉的味道嗅在鼻中,慢慢消退了她这一日的紧张和疲惫。

“蝶风,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李昔望着身边成片的树林,仿佛自己回到李府清园后那片小树林的感觉。可这里不是长安,而是吐蕃。

蝶风不想离开,生怕李昔再遭到什么变故。只远远地看着她,不出一声。

李昔也不勉强,独自一人漫步在林间。身上所受的伤痛,经着晚风一次,隐隐地发作。这是一具凡人的身子,是没有错的。那股光,又如何解释呢?她伸手摸向领口,那玉瓶仍安静地挂在胸前,那股灼然是从左胸前发出的,难道会是它吗?李昔从领口中将玉瓶抽出,它的光泽依旧,并无什么异常之处。左看右瞧,也想不出什么。再将它放回去的时候,“啪嗒”一声,一张叠得整齐的白纸从怀中掉了出来。

她蹲下将它拾起,眼睛不由得睁着大大的。这是那张师父给的吉符。只是,眼前的这张已由淡黄|色变成了米白色。会是它救了自己一命吗?李昔将它小心地打了开来,只觉得眼前微光一闪,那吉符既而在她的手中消失不见了。

是师父

他是算定会有些一劫,才会早早地将它交给她。想到那个俊朗非凡行无可踪的男子对自己的种种,李昔的心头一热。跪了下来,对着大唐的方向,恭恭敬敬地嗑了三个头。

蝶风远远地站着,因李昔背对着她,却不知李昔为何要跪下嗑头。只当是她想念郡王,英娘才会叩拜父母。当下也跪下对着那个方向嗑了几个头。

蝶风伸手掀开帐帘,对着李昔努嘴示意禄东赞正在帐里。让她别耍小孩子脾气。毕竟禄东赞舍身救她,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单说着这份情谊,不管之前是谁先置的气,李昔也不能再冷着脸了。

李昔淡笑着摇头,表示自己有分寸。进了大帐,正待舒出一口气放松放松时,却抬眸瞧见禄东赞倚在宽大的椅中,右手支颚,左手执杯,斜身懒散惬意,凤眸虽闭着,唇角的笑意却纵肆依然。

这样的模样与神情,与城外舍身救她的人,简直判若两人。只是李昔早已见怪不怪了。

“大相,今日谢谢你了。”李昔轻轻唤了一声,走过去对着他轻轻一福。

禄东赞目光淡淡,看不出波出,殊不知他的内心波澜起伏。

若不是看到她脸上的伤,红肿的手,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那个在城外与一群女人打架的是他的老婆。

啧啧啧,果然人不可貌像。

禄东赞既是心疼,又是心惊。

李昔福在地上,半天也不见禄东赞说一句话,心下有些气,便不等他发话,直接站起了身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伸手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后,便开门见山地问他,“卓玛怎么样?这件事赞普打算怎么处理?”

这其中毕竟是牵扯到了文成。

他不答李昔的话,也不睁眼,只反问她:“你去哪了?”

“树林。”李昔垂了眸,看着杯中碧色的茶汁,淡淡应道。

他又笑一声,嗓音却一下子凉了下来:“想回大唐?”

李昔喉间一噎,想明白他话中那略含嘲弄的语气后,不由得微微蹙了眉:“为什么回大唐?我只是去透透气。”

他不再问,却还是闭着眼,满脸仍然是那让人着恼的、半死不活而又似笑非笑的神情。明知他看不见,李东时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准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夫君。”

他蓦地冷声开了口,身子轻轻一动,本就半系半解的豹毛大袍立刻敞了开来,雪白的里衫露出大半,那丝滑的缎面还是李昔背着人一点一点缝制的。针脚远没有绣娘的活好。只是这件里衣她一直压放在箱底儿,他什么时候找出来穿上的,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呢。

李昔叹了口气,虽不知他莫名其妙地到底在气什么,但还是乖乖地收回了眼光,敛眉低目,盯着自己的鼻尖。

“我只是想着今天的事情,若不是当初师父给我一道吉符,恐怕……”挣扎了半天,李东时还是受不了室中近乎凝结停滞的气氛,先出声打破了这令人难熬的沉默。

“嗯。”

禄东赞应了一声,却不深问。手指慢慢摩挲在茶杯的边缘,飞扬的剑眉轻轻皱了一下,却随即又迅速展开。

“师父对我甚好。只是他不拘小节,从不愿束缚。不知今生是否有缘再与他见上一面。临别时,他只道缘份已尽。只时想起他,便记着他的好。世人于我有恩的,我不会忘记。想必你也是一样吧?不少字”李昔不管他的冷漠,起身走到他身边,俯身拉紧他的衣襟,低低问道。

他终于睁开了眼,深湛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时,眸底隐约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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