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落雨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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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落雨潇潇-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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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天玉情知杨天风武功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余下众弟子虽然武功不足为惧,但毕竟人多势众,若是陷入缠斗之局绝讨不了好去,陡然间身形拔起,一个筋头朝着殿外翻出。

郑兴显大声喝道:“苍松迎客!”一众华山弟子应变甚为疾速,登时长剑疾出,在汪天玉身前拦起了一道剑网。

汪天玉身在华山门下,岂有不知这“苍松迎客”剑阵的厉害?危急中长剑出鞘,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

只听“叮叮叮叮”数声轻响,华山弟子刺向他的剑招一一被他格挡出去,虽然避免了长剑穿身之厄,可身形却被疾弹而起,在空中翻了个筋头,堪堪落回了远处。

他双足甫一落地,蓦地里眼前人影晃动,紧接着寒光一闪,杨天风的长剑如电般指在他的咽喉,沉声喝道:“抛剑!”

汪天玉面色惨白,将长剑抛落在地,嘿嘿惨笑道:“姓郑的,我汪天玉一时失算,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不过我死了之后,你也休想坐稳这掌门的位子,过不了多久,你的下场就要比我惨上百倍!”

郑兴显面色微变,冷冷地道:“杨师叔,还不动手?”

杨天风迟疑道:“依照华山门规,应当把这厮押回山中,在历代祖师牌位前宣明罪责,再行处置……”

他话未说完,汪天玉又是一阵嘿嘿冷笑,大声道:“郑兴显,你弑师谋位,天理难容,我已安排好人证物证,只要我一死,这事立即就传遍江湖,你就算今日如愿杀人灭口,也是枉费心机!”

此言一出,华山派众弟子都是惊疑不定,叶天士听到此事竟然牵扯出了楚天鸿之死,亦是长身而起。

只见杨天风长剑陡然横转,左掌运指如风,点了汪天玉胸前两处大穴,对郑兴显道:“掌门人,此事极为重大,倒要把这厮押回山好好审问,楚师兄被害一事至今没有查明,说不定能从这厮身上查出真凶。”

郑兴显怫然道:“他口口声声说弟子是杀害师父的凶手,杨师叔若是信了,也不必回山审问,就在此地把弟子当做弑师逆徒清理门户就是。”说着上前几步,站在杨天风对面,淡淡地道:“请杨师叔这就动手罢!”

华山派众弟子纷纷大声鼓噪,有人大叫道:“汪天玉勾结拜月教,残害同门,居心险恶之极,他的话如何能信?”

那额头上有刀疤的弟子大声道:“杨师叔,本派中以掌门人为最尊,汪天玉残害同门在先,出言诬陷掌门师兄在后,已经事同叛门。更何况此事涉及两代掌门人清誉,你不即刻杀了这叛徒,反要留他活命,究竟是何居心?”话锋咄咄,竟然直指杨天风图谋不轨。

杨天风见群情汹汹,知道凭自己一人之力无论如何也抗不过郑兴显,无奈之下只得后退一步,低声道:“请掌门人出手清理门户!”

郑兴显微笑道:“杨师叔,这就对啦!”说着挺剑刺向汪天玉胸口。

汪天玉倒也颇为硬气,情知今日万无幸免,便双目直直地瞪视着郑兴显。此时郑兴显长剑已距汪天玉胸前不逾半尺,一张脸上不由又是欢喜又是痛恨,只道这个心腹大患就此除去。

便在此时,蓦地里一枝尚在燃烧的木柴横飞而至,不偏不倚正撞在剑尖之上,郑兴显只觉得一股大力牵着长剑,似乎便要脱手飞出,不由自主地随着长剑之势冲出半步,虎口一阵发麻,长剑再也把握不住,“叮”地一声落在地下,那木柴亦是掉落在地,着火的一端兀自还在燃烧。

郑兴显愕然朝着木柴飞来的方向瞧去,只见对面火堆旁一名儒服老者缓缓踏上数步,沉声道:“郑兴显,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何必杀人灭口?”这话和方才杨天风质问汪天玉之言如出一辙。崔安一向鄙薄郑兴显的为人,此时见他被问得张口结舌,不觉“嗤”地一声轻笑。

华山派弟子本来群情激奋,等着看汪天玉被一剑穿心,孰料居然半路杀出一人横来阻拦,但被这老者的武功所慑,谁也不敢贸然出声,只见这老者背向火堆,面目瞧不清楚,可从身材来看,竟有七八分像极了去世的楚天鸿。

郑兴显心下一凛,陡然间想起这老者方才掷物撞剑这一手武功,所使用的内力正是华山派正宗的内功心法,且内力中正醇和,深不可测,除了楚天鸿之外,华山派只怕再无此等高手。

一念及此,脑中不由轰地一声,背上冷汗汩汩而下,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颤声道:“师父开恩,饶弟子一命!”

但此话甫一出口,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想起师父是山东人,可这老者却略带陕西口音,显然并非师父再世。当即跃起身来,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那老者并不理会,径自来到杨天风身前,笑道:“小六子,还认得我么?”

“小六子”是杨天风少年时的小名,一众师兄弟中只有大师哥叶天士这样叫他,叶天士下山学医之后,“小六子”这三个字就再也无人提起,此刻突然间在这老者口中说出,杨天风心下砰然大动,接着火光仔细端详对方,只觉得这老者与叶天士当真有几分相似,

叶天士见他面上大有疑惑之色,不由大笑道:“小六子向来处事小心,你瞧瞧这个!”说着捋起右臂衣袖,只见他臂弯处戴着一只翠绿的玉环。

第211章 弑师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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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派众弟子见忽然间冒出个天字辈的本门前辈,都是惊诧莫名,郑兴显见大伙儿都注视着叶杨二人,悄悄来到汪天玉背后,伸指点向汪天玉脑后玉枕穴。这玉枕穴是人身大穴之一,郑兴显身为华山派掌门,武功自是不弱,这一指既疾且劲,若是点中,汪天玉当即便要命丧当场。

汪天玉见郑兴显靠近便已知不妙,但他此时全无闪避之能,情急之下大叫道:“姓郑的,你杀人灭口!”

叶天士飘身疾掠而出,从一名华山弟子手中抢过长剑,指在郑兴显背心,喝道:“住手!”但就在他长剑刺出的一瞬间,郑兴显的手指已点在汪天玉脑后,叶天士心下不由一沉:汪天玉一死,这件事可就死无对证,今天当真是大意了!

可郑兴显这一指点下,汪天玉却似并无反应,而郑兴显背心被长剑所指,却如木偶泥塑般僵立不动,叶天士一怔:难道这厮竟然被吓呆了?

只见崔安从那边火堆旁盈盈起立,微笑道:“叶伯伯这少阳指果真好使,莫孤影的玄阴指这下可遇到克星啦!”

原来崔安心知郑兴显为人狡诈,一直提防他趁机捣鬼,是以郑兴显身形甫动,她便已察觉,运起叶天士传授的少阳指心法,一缕指风电射而出,恰在郑兴显出指的一瞬间点中了他腰间穴道。

她这少阳指自练成之后尚是首次使出,牛刀小试之下挥洒如意,亦是心下暗喜。

叶天士心下一宽,缓步走到汪天玉身前,冷冷地道:“汪师弟,几十年不见,你还是没有半点长进,你说,楚师弟是怎么被你害死的?”

汪天玉此时也已认出叶天士,情知今日必无幸理,把心一横,大声道:“大师兄,楚师哥不是我害死的!他是死在自己宝贝徒儿郑兴显的手里!”

叶天士不知此事缘由,皱眉道:“杨师弟,你来问他。”杨天风亦走到汪天玉对面,道:“你先前一口咬定楚师哥是被拜月教使毒害死,此刻又说是死在郑兴显手里,到底哪一句是实话?”

汪天玉冷笑道:“当年楚师哥与拜月教风雷二使相斗,不过是受了些内伤,但楚师哥为人谨慎,生怕拜月教的人阴魂不散大举来袭,万一自己被害,华山派便即群龙无首。就写了封密函命郑兴显送回华山,信里说要立葛兴仁为掌门弟子。可谁知郑兴显私自拆看了这封密函,见楚师哥不肯立他为掌门弟子,就悄悄赶回来在楚师哥的伤药里下了毒。”

郑兴显面色大变,嘶声道:“姓汪的,你含血喷人!师父去世时只有我在他老人家身前服侍,当时你人在华山,就算有送信下毒之事,你又是从何处得知?”

汪天玉冷笑道:“这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师哥被害之后,我始终觉得此事甚为蹊跷,便前往川中你们当时住过的客栈查访,嘿嘿,当真是老天有眼,被我查到了你这逆徒弑师谋位的真相!”

他这几句话语气阴森森地,众人都是听得心头发凉,杨天风喝道:“快说!楚师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汪天玉缓缓地道:“我把那客栈中从掌柜的到店小二逐一盘问,终于找到了那日服侍楚师哥所住客房的店小二,楚师哥要写信,是他拿来的纸笔,又亲眼瞧着楚师哥把信交给你送出。可不出半日你又回到客栈,还把店小二赶走,说是要亲手给师父熬药。楚师哥喝下你熬的药之后,不出片刻便即毒发身亡,若不是你下毒还能是谁?”

郑兴显听他这样一说,反倒稳下心神,冷冷地道:“你这不过是一面之辞,有何真凭实据?”

汪天玉哈哈一笑,道:“我若没有真凭实据,怎敢出言指证你郑掌门?那店小二说,楚师哥自知毒发不治,临终前趁你不备写了一个纸条塞在店小二手里,那店小二生怕牵扯上人命官司,一直藏在身边不敢拿出,我是花了几十两银子方才得到这张字条。”

郑兴显回想当时师父毒发之际,似乎确有一个店小二曾奔入屋中伺候,不由面色惨白,但嘴中兀自大声道:“你胡说!师父是中了拜月教风雷二使的剧毒,临终前又何曾写过什么字条?”

汪天玉冷笑道:“姓郑的,你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这字条如今就在我衣袋之中,大师兄,烦请你帮我取出。”

叶天士伸手到他衣袋中掏摸,触手处仅有几块散碎银子,哪里有什么字条?便在此时,忽见汪天玉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登时会意,沉声道:“好哇,这正是楚师弟的亲笔,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说着微微将手一扬。

郑兴显的目光被汪天玉挡住,瞧不见叶天士手中是否真有字条,只道是师父临终前当真留有遗言,一时心智大乱,厉声道:“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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