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瑾凝现如今被赫炎晋那话给塞得满满的,她不会浪费时间再来管制下人,就在想着怎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领着她们俩朝紫月阁过去。
赫炎晋给她的第一个任务还不是普通的难办。
一来要想着如何跟红香珊周旋,二来又要度他计算!想看他又玩哪出?好给父亲报信。
眉心尙不见舒展,那紫月阁已到了眼前。
她仔细打量了一眼周围的士兵,走了进去。
在大殿里等了片刻,红香珊才由香雪扶着从屏风后过来。
两个当主子的,一个想尽量拖延时间来措措对方锐气;一个也想她不必出来过早,好方便她记下周围环境。
俞瑾凝心想,她们二人这暗地里的心思,搁赫炎晋眼里,他是不是看得很快活?
“姐姐,你身体不适,怎好让你到我紫月阁来,妹妹本打算收拾好就过去看你来着!”
没用的东西
莲步婀娜,眼波婉转,红香珊此时娇态尽有。嘴上是那一番奉承的客气,一身端庄的大红绸衣已昭显了她的意图。
“没事……”俞瑾凝刻意忽略掉红香珊这身衣着的示威,上前挽住她的手,“昨夜得到慕容将军慷慨,那些药丸确实神效,我见自己好了些,应该来亲自向慕容将军道谢!”
“也真不巧,爹爹今早便进宫去了……”红香珊淡淡一笑,眼神扫过桌上那堆山高的谢礼,将俞瑾凝请到了上座。
两人在桌面上一顿客气,这时,香雪端着一壶热茶走了上来,俞瑾凝眼角朝小方一撇,小丫头随后便心领神会,从手下打出一颗石子,不着痕迹地将香雪绊倒,那壶热茶眼看着就朝俞瑾凝身上飞来。
红香珊一声惊呼中,俞瑾凝已侧身挡过,虽然是算准了一切,但也不能不让热茶沾身,她把角度掌握好,热茶撞在椅子上打碎,水珠溅到一旁还来不及撤走的俞瑾凝的裙身上。
“你这没用的东西!伺候杯茶都不会,你看你都干了什么?”红香珊顿时怒气横生,上来便是一巴掌甩在香雪脸上。
她焦急地赶过来看俞瑾凝,小圆小方这边已经开始帮她清理。
询问下知道她没被开水烫伤,但是她今日偏就穿个白衣,那色泽芳绿的茶水溅上去,给那两个小丫头越擦越晕……
眨眼便是一大块的要不得,还真是难看得紧。
换做是其他那些妻妾,当下便会回自己屋里换衫去了。
红香珊也知这个王后的毛病!
《女诫》里所述的女子衣衫规整,俞瑾凝这人就是这书里出来的典范。
弄脏衣衫不要紧,但是让她这样出门,在一干士兵眼里回屋是绝对不可能的。
红香珊猛地又想起上次王后遭王爷泼茶一事。
心里惊着香雪这一扑,会让俞瑾凝把无心当故意,心下也乱得很。狠狠地回瞥了一眼那无用的丫头,才冷声吩咐道,“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些带王后娘娘到我屋里换件干净的衣裳?”
人生的污点
“是……”香雪自地上爬起,擒着两泡泪,将落不敢落地朝俞瑾凝一福,带着她们仨便入了内院。
红香珊本想跟着。
却一想到意外在自己屋里发生,面对那庶出女还得低三下四地道歉,当下就叫来下人,装着吩咐什么,躲开这一出。
事情发展,都与俞瑾凝猜想的差不离!
红香珊聪明,自然懂得怎么跟自己过招。
她不来是更好,省了她不少麻烦。
随着香雪入了殿,等她从里面找来一些干净的衣服,她把架子一端,对着香雪吩咐道,“你到门外候着,本宫自己换衫就可以!”
“可是……”香雪犹豫不敢动,伺候主子是做下人的本份,她不敢偷懒。
俞瑾凝知她心里还在为泼茶一事心惊肉跳,换个厉害的主,就算是红香珊的人,照样能要来往死里打,看红香珊也不护着她,她就更怕现在冷言冷语的王后娘娘。
“本宫换衣不喜有人伺候在旁,本宫那俩个下人都站在殿外,别说她们知我规矩不来,你这丫头现在也还没资格来伺候,下去吧!”
“是……”
香雪听着这冰冷话句,浑身麻木僵硬,含悲忍辱地退到了殿外。
一旁的小方就挨了过来,拉着香雪细声安慰着。
殿内就剩俞瑾凝一个。
这就是赫炎晋给她的任务,潜入红香珊屋里偷封信?!
他就给她这几个字,其具体实施办法让她自由发挥!
她当时那个汗颜,那人怎么就这么省事?
也不说拿到信后要干什么,他就这么有把握知道她想的一定是他满意的吗?
若是万一二人想法出现分歧,别说讨赏,看他黑脸就觉得冷汗涔涔。
环顾四周才发现,红香珊的屋子里不是普通的多物。
她向来爱打扮,衣服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为赫炎晋养成的嗜好,大大小小的物什堆得满屋都是。
虽说摆放得相对整齐,但对于她一个时间有限的人来说,这就是重重障碍。
人生的污点2
香雪就在殿外,声响不宜过大。
时间也就是换一件衣服的间隔,小小一只信封她上哪去找?
借着换衫的空档使劲瞅着蹊跷……
她内心里纠结,满头冷汗层层直冒!
盗窃行为是人们所不耻的,古来偷别人桑叶超过十张都要重罚……
何,何况是赫炎晋要的一封信……
那信里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她一个身受教养的女子做这事,她这下还真有想杀了赫炎晋的冲动!
她咬牙切齿地将那人在心里骂了千千万万道。可害怕归害怕,还是得把信件找出来。
衣衫也不知套成什么样?
一边系扣一边就这高大的木柜打开了几只小木盒,可惜里面都只是些散碎金器和珠玉。
再折身到她梳妆台边,抽屉里也多数只是珠钗,耳环一类的饰品……
俞瑾凝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两只手因紧张和礼教鞭笞已经颤动得不成|人形。
她还要往哪去找?
赫炎晋,你到底是整我呢?还是真的要我办事?
紧紧地闭了闭眼,咬紧牙关,脑中不断去回想着赫炎晋给她的提示,他说那封信是出事之后所寄……
这样一来,红香珊深爱他,拿着这封信定然会好好保存,以慰自己相思之苦。
眼睛灵活一转,她便锁定了那张雕花大木床。
回头看了眼大门,一切无虞,事不宜迟!
她飞快奔向前去,伸手在那只软枕之下一阵心慌摸索……
一点奇异质感从指下传来,她眼眉一松,果然是藏在这里。
将纸条拿出,禁不住心抖地飞快扫一眼。
笔迹苍劲有力,的确是赫炎晋的手笔,纸面上的内容,情深意切,绵绵如丝……
猛然间,一个念头便在她脑海中生成,拿着这封信,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收好,对着铜镜正了正脸色,拉出一抹笑,却感觉到脸部僵硬至极,呼,她真的好紧张!
自己拿主意
“小圆……”
“在!”小圆一应,拉着香雪便走了进来。
香雪一直低着头不敢放肆,是她泼的王后一身茶水,她正认命地等罚。
俞瑾凝瞟了她一眼,淡淡道,“香雪,今日之事……看你也是无心之失,罢了,你不必慌张,本宫不计便是!”
香雪受宠若惊,忙地一声跪下地去,猛地磕头,“谢王后娘娘不怪之恩,王后娘娘恩情,奴婢此生不忘,若是日后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王后娘娘尽管开……”
“好了,”俞瑾凝顿了片刻,才看向那端尤自还跪着的人,“说多无意,你是红妃的人,本宫倒是想让你还人情也够不着!不说这些也罢!”
香雪立时也便消了声去,目中泪光一涌,心底已是一片薄凉。
回到大殿,正巧遇上回府的慕容进克,俞瑾凝不得不拖延些时间向他询问了一下王爷的下落。
慕容进克对答如流,看不出什么要隐瞒的。
只是当她一问到朝廷上可有对策,慕容进克就像防俞家那样,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俞瑾凝自知现下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一点线索露出就可能乱了大计。
她还不能摸透红家是向着那边,慕容进克吃盐比她们吃米多,也不会有红香珊那样的儿女情长,想来想去,他偏靠的该是太后这一方,若是让她摸透他的想法,拉拢起来也是好事!
多留了半刻钟,边走边聊,几乎把整个紫月阁缓缓绕了一圈。
小方这丫头真是机灵,一见她嘴角笑意薄薄,眉心微蹙,便知她没有兴趣再多留!
找个借口,提醒她该回去吃药。
俞瑾凝去看红香珊,她人眉眼间也有了几分躁意。
她点了点头,启声告辞。红妃兴致勃发将她送到门外,见她走远才踱了回去。
俞瑾凝这时也把纸条往小方手心里一捏,眼神轻移向湖边那棵新冒出枝桠的柳树。
“速速将此物交到父亲手里,让他赶紧进宫面圣!”
“是!”
千年毁一旦
回到懿祥殿,那人已不在,她知道他是离开了而并非躲着,否则她会不自觉地后背窄紧。
匆匆换了衣裳,让小圆拿着给红香珊送回去,顺便再看看那头情况,小圆懂得,也不用多指点,捧着衣衫便走了。
歪在贵妃椅里。
一室安静,暖香淡淡。
可心里却始终乱无章法,身子还在后怕的抖瑟着,总也控制不住冷静下来。
第一次有感觉,她也能成为一个搅风搅雨的女人。
第一次有认知,棋子不是这么好做的,得为人【奇】所不为,受人【书】所不受,她俞瑾凝从【网】小接受那正规正派的教育,如今这双手,也渐成了“魔爪”!
一思及,又是浑身冷汗……
甩甩头,挥掉这层罪孽感,想起爹爹,想起宰相府来,就能想去赫炎晋那心思里。
他玩的这出把戏意为何?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猜了,估计一会,就有人会把这出戏演下去。
可这样的结果又让她忍不住背冷。
此局走下去,唯一可怜之人就是红香珊,想她一颗真心对待赫炎晋,却终究抵不过赫炎晋要登临人上所需的狠辣。
他连自己深爱的女人都不放过……
这样的事实,更让俞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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