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血路。这才侥幸回来。”
将士说到这里眼里含着泪花,当日战场上血肉横飞,若不是冯毅将军拼命护他回来报信,只怕他此刻已经成为刀下亡魂。
韩铭哲听到这样的捷报后很是震撼,脑海里涌现出战场上的情景,他仿佛能看见冯毅正在大刀阔斧的和卫国的人马展开生死搏斗。
但是他是君王,自从他登基以来,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他也早已习以为常,只是这汜水一带并不是去边关的必经之路。卫国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难道说这里面有内奸不成。
韩铭哲说道:“好,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好生歇息吧。”
将士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他试图竭力的克制住自己,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那汹涌而出的眼泪又是岂能说忍住就能忍住的。
豆大的眼泪纷纷滴落。将士哽咽道:“陛下,臣回来之时将军那边就只剩下一石粮食了,事情紧急还望陛下尽早做打算。”
韩铭哲说道:“朕自有判断,你先下去好好的休息,冷牧你先带他下去。”
将士听到韩铭哲这么说,只得不情愿的起身告退。
站在一旁的冷公公领着将士退了下去。
木门再次吱呀一声紧紧的关上。
左云飞宽慰韩铭哲道:“陛下莫要着急。冯毅将军所向披靡,一定会化险为夷,平安归来的。”
韩铭哲知道左云飞是在安慰自己也没多说什么。
灵光一闪。韩铭哲道:“据你了解的这些情报,你觉得此事会不会和上官青云有关?”
左云飞沉吟道:“据臣所知,当日冯毅将军和章大人一起出城的时候,上官青云曾经在驿道拦住他们,说是给他们践行。由于当时戒备森严,当奴才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上官青云和冯毅将军他们告别。”
韩铭哲道:“照这样来看。上官青云极有可能知道冯毅和章崧此次行军的路线,不然的话事情也不会如此之巧。”
翌日,晁正殿。
韩铭哲正襟危坐在大殿之上,当他把昨日收到的捷报一说的时候,此刻朝堂之下已经是乱作一团。
各位大臣纷纷交头接耳,说着各自心中的疑惑以及担忧,唯有上官青云神色如常的站在那里并不参与其中。
韩铭哲透过眼前一晃一晃的流珠始终密切观察着上官青云的一举一动,见他这般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看来此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韩铭哲提议道:“不知舅舅对此事有何看法?”
随着韩铭哲开口,那些大臣也纷纷停口,此刻所有的目光皆盯着上官青云看。
上官青云从队伍里走了出来,站在大殿中间,沉声说道:“依老夫之见,冯毅将军和章大人此次行事颇为隐秘,卫国是如何得知陛下会派人前去边关,更何况汜水一带一直都是咱们大齐的地界,卫国此次突然来访,边关的葛琅葛大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汜水一带一直属于他管辖,他怎么会不知道卫国会突然来袭。”
韩铭哲沉吟道:“舅舅说的也有道理。”
申侍郎不屑一顾的说道:“臣却不这么看。”
说着便走到了大殿中央,拱手继续说道:“臣以为虽说葛大人镇守汜水,但是汜水一带一向是山势险峻,葛大人没有顾虑到也是无可厚非,再者汜水并不是前去边关的必经之路,卫国又是如何得知章大人和冯毅将军此次前去会走这条线路,更何况即便是走漏风声被卫国所知,那卫国又是如何得知章大人他们所到的时间,难不成卫国一直在汜水守候吗?这样说来葛大人难不成成了一个摆设,竟然对这些事情充耳不闻。”
申侍郎话一说完,顾之章连忙慌张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葛琅所处的汜水一直属于他的管辖,此刻汜水出了事故,他理所当然的要站出来替葛琅说话。
顾之章站在申侍郎的旁边拱手说道:“陛下,申侍郎所说不假,只是依臣只见葛琅葛大人一直将汜水管辖的很好,从未出现过卫国来犯这件事,更何况汜水离边关还有一千里,汜水一西是连绵不绝的山岭,自古以来都是一道天然屏障,而汜水一南是黄河,那么唯有汜水之北才是最薄弱的地方,那里又一直有重兵把守,根本就不可能会被卫国攻陷,那么那些卫国的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还望陛下三思。”
其余的大臣听到顾之章说的这些话后,纷纷交头接耳。
是啊,西面和南面是没法越过的,而东面又是章大人来时的方向,即便是章大人要去边关也必然是要绕道北面方能进入,而此次章大人他们被困,只离汜水城不过两百里,那卫国又是如何来的呢?难不成是从天而降。
韩铭哲的右手放在身畔早已是紧紧的握拳,他看着上官青云一脸的淡然,不由得恨得牙痒痒的,虽说明知道此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却奈何他不得,左云飞毕竟没有搜集到这次的证据,看来若是要把上官青云一举拿下,还需再等待别的时机了。
上官青云待所有人都沉静下来,转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顾之章说道:“汜水一带虽说是葛琅管辖,但谁人不知葛琅是你顾大人的手下,你这番说岂不是有包庇下人之嫌。”
上官青云一句话把顾之章堵得是哑口无言,脸皮涨紫,其余的大臣也纷纷低声指责顾之章的不是。
林博正从那些大臣中走出来,拱手道:“陛下,此时并不是追究谁放出了消息给卫国,章大人和冯毅将军此刻被困,汜水城的粮食又不能及时的补充,已经是对章大人他们不利,更何况他们此刻已经被困三日,若是这战粮再续不上的话,只怕情况会越来越糟,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派去援手。”
林博正此话一出,原本躁乱不安的大臣这会子也安静了下来。
上官青云拱手道:“林司马所说不错,只是陛下还是要严惩葛琅大人才是,此事毕竟是在他的管辖之地出的事情,他始终是脱不了干系的。”
林博正反驳道:“王爷这么说,难不成是觉得惩处一个下官要比解救章大人他们还要重要吗?”
被林博正这么一说,上官青云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依旧据争一词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更何况我也没说不派兵解救,林大人竟如此心急,难不成你也和顾之章一样对葛琅包庇吗?”
余下的大臣听到上官青云现在连顾之章的名号都喊了出来,不由得有些不悦,陛下尚未断定,这上官青云便句句指责顾之章的不是,还给他安了一个包庇下人的罪名,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快。
韩铭哲见朝堂下面已经吵做一团,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上官青云拦着不让派兵意思十分的明显,汜水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天然屏障,若是把葛琅拉下台,那么上官青云就有能力在汜水安排他的人手,若是上官青云要造反的话,那汜水便是他最好的占据地点。
韩铭哲呼出一口气,黑着脸说道:“你们先不要吵了,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一个折中的方法吗?”
顾之章赌气的说道:“陛下,臣甘愿前往助章大人他们一臂之力。”
申侍郎说道:“陛下,顾大人不过是一个文职,若论资格,臣觉得可以前往。”
☆、151 两边为难
上官青云冷笑着转过身对申侍郎说道:“我说申大人你还真是勇气可嘉,当真是朝中的楷模,竟然主动请缨还真是让人好生佩服啊。”
林博正见上官青云此话说的颇是露骨顿时不悦,眉头紧皱满脸担忧的看着申侍郎,这申侍郎是一根筋通到底的武将,可不要同上官青云这个老匹夫吵起来才好。
只见申侍郎颇是不屑的回应上官青云道:“王爷是不是岁数大了,所以这记性也变得不如从前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若不是王爷没有把慰问将士亡灵的事情做好,章大人又怎么会再次替您前去边关呢?若是章大人没有此番行动,又怎么会遇到卫国来犯?不过要我说章大人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怕还真是要好好的感激他这个亲家公呢?若不是王爷您多次向陛下启奏,只怕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一个太尉去边关吧。”
申侍郎说完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不知内情的大臣忽然听到申侍郎的这番说辞,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陛下会让一个太尉去边关这么危险的地方。
上官青云被申侍郎这番话气的是脸皮涨红,身子也跟着微微颤抖,干瞪着眼睛盯着申侍郎。
此时坐在朝堂之上的韩铭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黑着一张脸,起身说道:“退朝。”
随后拂袖而走。
众大臣见韩铭哲离开,纷纷恭送。
上官青云起身后冷眼斜觑了申侍郎一眼,然后朝着他拂袖,冷哼了一声。
离申侍郎最近的林博正怕事情闹大,暗中扯了扯申侍郎的衣服,谁知竟被申侍郎一甩而落。
申侍郎见上官青云要走,忙上前两步拦着他说道:“上官青云你安的是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也不值得我去说,章大人这次若是能够平安归来的话,我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你就别怪我申某人不讲情面。”
上官青云听到申侍郎这么说颇有些顾忌,但是一想到今日他竟然在朝堂之上顶撞自己,而在朝中同僚的面前有这么不给他面子,早已气的是胸口隐隐作痛,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此刻他只想摆脱这个没心眼的申侍郎。
上官青云便说道:”我上官青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咱们走着瞧。“
其余的大臣见他们撕破脸皮,纷纷劝解申侍郎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王爷。更何况他还是当今圣上的亲舅舅,就连陛下处处都还让他三分,你又何必为逞一时口舌之快,惹怒了他呢?更何况你同章崧章大人并未有什么交情,若是为了他你和王爷撕破脸面。到头来吃亏的可是你?”
申侍郎不以为意的说道:“陛下怕他我申某人可不怕,他今日能有机会再次回京,若不是章大人从中帮忙,他如何能有机会回来。现在倒好,他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见死不救。真是卑鄙,章大人也真是瞎了眼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这样人家的女子。”
其余的大臣见劝说不动,纷纷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