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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奴婢想说的是太医回老夫人话的时候竟然说什么他需要的老夫人这辈子给不了,而老夫人给的却不是他想要的。”
菊清见章崧听到自己这么说的时候,眉头皱到了一起,心里一喜,她觉得自己今日走的一步棋虽说是险了点但若是能成功的话,那她刚才做的美梦就极有可能会成真。
只说这些这火点的还不够旺,还要多加点东西老爷这心底的火才会烧的越旺,到时候自己的美梦就可以更加牢固,这男人最在乎的还不就是自己所谓的名声,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关系亲密,那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当时李太医说这话的时候,奴婢还在纳闷呢,这李太医跟老夫人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呢。”
菊清生怕章崧不信自己说的话,便又赶紧补充道:“当时在场的不止奴婢一人,就连簇苹姑娘当时也在场,在场的还有别的奴婢,若是老爷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找了来一同问问。”
章崧听到菊清说的这话,脸色早就漆黑一片,他说道:“你过来……”
菊清见章崧竟然让自己过去,自然是喜滋滋的,她想着老爷可是要赏她呢,她果然没有算错,这哪有男人不介意自己的夫人是不是红杏出墙呢。
待菊清走到章崧面前,准备领赏的时候却没有想到章崧赏给她的竟然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下去吧菊清打的是眼冒金星,嘴角流血,她呆呆的看着一脸怒气的章崧,有些不太明白,明明是她把老夫人红杏出墙的事情告诉给他的,他要打的人应该是老夫人怎么会是她呢,难道是老爷太过于生气把自己当成了老夫人不成,她带着侥幸的心里说道:“老爷,明明是老夫人她不守妇道,您……”
不等她说完,又是一个巴掌拍在了她的脸上,这下子彻底把菊清给打懵了,她糊涂了,她不明白老爷为什么会打她。
章崧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不过是一个奴才竟然敢在背后诋毁自己的主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主子的事情又岂是你这个奴才可以揣摩的。”
“来人把她拉出去,家法处置。”
直到章崧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菊清才缓过神来,是她算错了,老爷对于老夫人的事情应该早就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放任李翔寿频繁的出入章府,可笑,没想到堂堂的七尺男儿竟然连自己夫人偷腥的事情都可以心胸宽广的容纳。
两个健硕的下人把菊清拉了下去,直到她的两只胳膊被那两个男人撕扯的疼痛时,她才大声的喊道:“老爷,奴婢冤枉啊,这事跟奴婢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老爷,您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章崧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拉下去。”
章崧在书房里背着手踱着步子,不久一声惨叫声响了起来,但又很快的消失了。
苏敏瑶跟李翔寿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李翔寿和苏敏瑶一直都是青梅竹马,后来李翔寿去了宫里当差便跟苏敏瑶的联系少了,后来也是因为偶然的机会两人又见了面,而又因为苏敏娥的关系,苏敏瑶最终在章府常住了下来,李翔寿知道后便经常以把平安脉的理由来探望苏敏瑶,一来二去的两人之间所说称不上是再续前缘但是两人之间的心思有了波动。
但苏敏瑶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因此也不像是别人想象的那样跟李翔寿之间有太过亲密的行为,她跟李翔寿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宾的客套。
再加上章崧本身对苏敏瑶就不是太过于喜欢,因此他也就不在意她同李翔寿的关系,而如今竟然有人在他的面前数落苏敏瑶的不是,那岂不是同时也在指责他不是个男子汉。
把菊清拉下去的下人走到章崧面前回禀说事情已经办妥,章崧摆摆手让他们先退下去,然后找来秦叔商讨一番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苏敏瑶的房内。
苏敏瑶起初见到章崧的时候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揉了揉方跟章崧客气的说了几句话。
章崧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盖,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李翔寿适才来过是吧,知情的人除了你身边的簇苹以外都已经被我处理干净了,以后你和他之间还是少些来往的好,我知道这辈子是我耽误了你们,若是你觉得跟他在一起会幸福的话也好,我会把这边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的,对外说你是因为太过于操劳染上疾病,李翔寿那边的话只要跟陛下说一声应该可以离宫的,毕竟他的年岁也不小了,你觉着呢?”
苏敏瑶没有想到章崧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定章崧说这话的真实涵义。
☆、215 悯心悠悠
屋内的陈设依旧跟从前一样,只不过早已是物是人非。
房间内摆放在架子上的花也还是苏敏娥曾经在的时候最喜欢养着的,现如今这花依然是看的那般娇艳,看来苏敏瑶对这花也颇是照料。
物事没变,只是这心情却再也不同往日,特别是在得知了那么多的秘密之后。
望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喜欢的人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章崧忍不住有些惆怅。
或许他曾经也有喜欢过苏敏瑶的吧,毕竟她们两姐妹虽长相一样但性格却是迥异的。
姐姐是沉稳的而妹妹反倒有些活泼伶俐,这也就是为什么一直以来他喜欢妹妹多一点,苏敏娥带给他的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惊喜,而苏敏瑶则是一成不变的。
若不是当年……也罢……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说这些也已经是徒劳,还是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敏娥不在了,就连清荷也不明不白的离自己而去,有时候他就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命太硬所以才会克死了自己的妻女。
章崧见苏敏瑶没说话,只当她是默认了自己的意思,便起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道:“那好,就这么说了。”
苏敏瑶依旧沉默着她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好,她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听着身后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
上官晨月漫无目的的走在花园里,采莲前几日回章府去了,毕竟她是章府那边的人待在这里也实属不便。
只是这采莲一走,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跟在她身边的虽然是自己家的下人,但到底是因为不熟络,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话要说。
愁闷再加上宫里的清贵妃薨世。她这心里更是雪上加霜,不过好在章季轩被宗人府释放了出来,虽说陛下下令此生不许章季轩再为官但到底是保住了一条性命,想来这也是值得的。
也不知道章季轩他如今过的怎么样,他养尊处优惯了,性子又那么倔强,这在狱中肯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虽说现如今他回来了,可这没人在跟前侍奉着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那些伺候人的丫鬟是最让人不能省心的了,他喜欢的吃食一定是要最精致的。样式可以差一点但是这口感一定是要好的,而且他每次吃菜的时候都喜欢在菜肴里多加点糖,也不知道那些厨子知不知道。还有这虽说天暖了,但夜里还是凉的,也不知道他记不记得多盖点。
这没个可心的人在身边伺候着她还真是放心不下,早知道就应该在你采莲回去的时候多嘱咐她一声。
她抬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轻叹一声。现如今依她的处境别说是出府就是连私底下嘱托别的丫鬟去章府捎句话都被上官青云给挡了回来,她现在跟章府那边算是彻底的断了联系。
“小姐,今日可还上香吗?”
跟在她身旁的丫鬟笋白见滴漏响了几下便小声的向她提醒道。
“不上了,若是苍天真的有这么份心一定会保佑他平平安安的,若是没有即便我上再多的香也是枉然。”
笋白听完上官晨月的话淡淡的“哦”了一声。
上官晨月望着花园内开的正旺的桃花吟道:“旧时心事,说著两眉羞。长记得、凭肩游。缃裙罗袜桃花岸。薄衫轻扇杏花楼。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还未等她吟完下半句。便听见有人替她接着念了下去。
“也谁料、春风吹已断。又谁料、朝云飞亦散。天易老,恨难酬。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最后一句“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是上官晨月随着那人的声音低声附和着一起念完的。
此时能够这般安然的站在她的身后接她下半句诗句的人不用回头看。她都能猜到是谁?
这王府里除了她的哥哥上官瑞谦之外又有谁能够这般有恃无恐的出现在她的院内。
上官晨月不满的微嘟着嘴嗔道:“哥,你总喜欢躲在我身后给人措手不及,哥,你不觉得你这样实在是……”
上官晨月说到这里转身朝身后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她将要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便生生的被咽了下去。
上官瑞谦一脸笑意的说道:“是什么啊,是不是觉得你哥哥我是最懂你心思的啊。”
上官晨月此时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上官瑞谦的身上,而是一直盯着上官瑞谦身旁的那个小厮身上打量个不停,任由上官瑞谦在旁边自言自语的说话。
这个身穿着下人服饰的男子是他吗?这般消瘦,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虽说比以前看上去更加冷峻,但让人看久了不免有些心疼,若不是他那明亮而又坚毅的眼神她几乎都不敢相信他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穿成这样是特意来看她的吗?可是他竟然这么瘦,一定是在狱中受尽了委屈,这该死的宗人府竟然把一个好好的人给折磨成这副样子。
上官晨月眼圈发红,滚烫的热泪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她现在什么都顾不得礼仪,顾不得廉耻,她现在只想把他紧紧的拥住,她再也不允许他再受到一点点伤害,不管要她做什么,她都要好好的保护他,再也不许别人这般欺负他。
她感受着章季轩僵硬的身子回应着自己,她伏在他的肩上让那些眼角流出的热泪洒在他的肩膀上,她紧紧的环住他的腰,生怕她一松手,章季轩会再次消失掉一样。
这个场景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幻想了多少次,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是在这样的场景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