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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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王妃深宫泪:倾城媚姬-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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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鸢于刹那间回过神来,千钧一发之际未及思考,也迈出小舟,跃了下去。

她水性甚好,而且极为镇定,如此慌乱之际仍不失了水中救人的法则,一番周折后,终于将那少年拖到了舟边。

幸好离得很近,救得也及时,只是呛了几口水而已,少年双手抓住了舟边木棱,拼命爬了上去。

惊魂未定,喘息片刻,却见那救他的那女孩,又重回水中,去捞那已顺流漂到几丈之外荷叶之处的玉扇。

不多时,黎鸢便已将扇子握在手中,回头看向舟中少年,见他怔怔望向自己,便举手将扇子挥舞向他示意。

胜利喜悦的表情盈上白嫩润泽的脸庞,身畔莲荷刹那间黯然失色,只沦为画中美人的背景,少年再次失神。

“嗱,给你!”稍后,黎鸢也爬上小船,将那柄扇子递给少年,笑道,“这扇子很宝贵么?值得你如此奋不顾身。”

少年讪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玉扇。

其实哪里是扇子宝贵,是他方才于胜景之前失魂丧魄,行事已不能以常理来论,便是个石块儿丢下水,估计他也会跟随而去。

“谢谢你。”少年的眼里写满真诚。

两人的衣衫均已湿透,紧裹于身,还不停地往船上簌簌滴水。

然而两位是金童玉 女般的人物,如此立于舟头,宛如一对璧人,狼狈之余,倒是十分逗趣。

幸好是金秋八月,天气还不至于太冷,俩人就这样船头对看,不避嫌疑,亦忘了周遭尚有他人河中漾舟。

那少年也已忘却方才凶险遭遇,微笑起来,亮亮的眼眸流光溢彩。

见有人落水,原本亦有旁人前来相救,只不过都不若黎鸢离得最近。见两人无事,其余人等也就逐渐散去。

良久,两人都要张口打破沉默,黎鸢莞尔浅笑,示意他先开口。

“你是要去采莲吗?”他笑问,眸底全是温煦。

黎鸢点点头,反问,“你呢?是来看风景的吗?”

少年先是颔首,后又反应过来,忙摇头否认。

黎鸢见他神情滑稽,不由掩唇而笑,他有些害羞,讷讷解释道,“我是随……父母外出办事,途径洛泉……偷跑出来玩的。”

“哦。”黎鸢了然,见他此时清雅脱俗的外貌下,却是一副纯良憨厚模样,又是粲然一笑。

那少年一时怔住了神,直望向她,错不开眼珠儿。

黎鸢脸上顿时腾起一片红云,心底却泛起一丝异样的甜蜜,下意识避开他的呆怔的目光,转眸向水深处望去。

那少年过了会儿,也回过神来,顿觉唐突,赧然不已,随她看向远方那片莲荷。

两人在舟头,先是立着,后又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竟不知不觉间聊了一两个时辰。

不知是今生秉性契合,抑或是前世情缘深种,竟觉得无比亲切自然,仿佛青梅竹马一般熟悉,却又比青梅竹马多了些玄妙的朦胧感。

二人脸上皆是满溢着欢欣,似是在体验平生从未有过的快乐。

两张粉白的脸庞,在碧水荡漾阳光照耀中,越发晶莹剔透。

那少年聊到畅快处,脱口而出,“莲荷虽美,不及你十分之一。”

黎鸢一怔,掩唇而笑,嗔道,“油嘴滑舌的,不是好人。”

少年却将这玩笑话当了真,重又变得拙嘴笨腮了,讷讷道,“怎地就油嘴滑舌了?我……我说的是真的……发自肺腑。”

黎鸢横他一眼,谑道,“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少年挠了挠头,眸底划过一抹委屈,再次强调,“可是……我说的真是真的。”

黎鸢见他神情认真,且手中的扇子在不经意间松松欲坠,忙一把托住,笑道,“诶,拿好扇子咯,再掉了,我可再不去捡了。”

那少年忙一把攥紧,嘿嘿一笑,眼底一抹思忖,正要再次开口,忽听岸边有数人呼叫,其声急切,“公子!公子!”

“嗨。。。我在这儿。”少年转头应声呼道。

黎鸢随他的目光向岸上看去,四五个家丁打扮的壮年男子,在焦急地四处张望,听得少年的声音,莫不欢喜万分,匆忙聚拢在小小码头之上。

003绵绵无绝期

“公子,你怎么跑船上去了?还弄得浑身湿透?老爷办完事情了,咱们现在就要出发。”众人齐声喊道,见少年衣衫浸水,无不惊慌失措。

那少年一听这话,顿时慌得六神无主,可见平时家教极严。

黎鸢一见这情形,心中已有七八分明了,忙划桨渡水,将小舟儿靠到岸边码头之侧。离得也就两三丈远,须臾即到。

众人争先恐后七手八脚地将那少年拉上岸去,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同样衣衫尽湿发丝滴水的黎鸢。

黎鸢被这几道质疑且忌惮的目光看得极为不舒服,索性侧过脸去,看向天边那几道绮丽的晚霞。

少年挣脱开那些人的簇拥,回过头来,对着仍在舟中的黎鸢说,“你要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说罢,将方才落水的玉扇用力掷入舟中,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那临别的目光,黎鸢终其一生都不能忘记。

也正是这道温暖而又坚定的目光萦绕她心底,久之燃成了一束烛光。

在她以后的人生路上,即使是最悲观无助的时刻,依旧于玲珑心畔的一隅,留守着一丝温柔和纯情。

她有些害羞地俯下身捡起那柄精美的扇子,展开扇面。

只见上画着一巨鸟正展翅翱翔于缥缈青云间,色彩清淡,意境悠远,却透出一股磅礴气势。右侧用隶书写着两个大字“绰鹏”。

“绰鹏。。。绰鹏。。。”黎鸢小声地念了两遍,记在心底,这莫非就是那少年的名字么?

彼时,夕阳已渐渐没入云海,天边红彤绚烂,如水彩画儿一般生动渲染,层叠轮廓,向四周渐渐晕淡。

苏水的满河碧水倒映着天空的眩景,一池清澈的水波似都染上了胭脂一般,莲荷婆娑,在水上随风轻舞,如浮于彩霞之端。

像今日这般,江南小镇夕阳西下小桥流水的迷人景象,最手巧的画师也难以临摹一二。若非亲见,实难想象。

黎鸢见天色已晚,自己又全身水渍,便匆匆忙忙地划船到河中心,胡乱采了一捧莲子,便荡舟归岸,疾奔归家了。

家中医馆还有人就诊,父亲正忙于给病人切脉诊断,母亲也于柜台前称量药材,黎鸢趁他们一个不留神便闪进了内院,换下湿漉漉的衣服,重新梳洗完毕,已是掌灯时分。

重回医馆中时,父母已送走了所有的病患,一天的劳碌终于结束。闲暇下来的一家人,有说有笑,和和乐乐地准备操持晚膳。

在黎家,这一日三餐中,也唯有晚饭可以好好地享用。

清晨起来,往往搁不下饭碗,便有街坊邻居前来抓药,头疼脑热,腰酸背痛的,络绎不绝。午饭常常都没有空闲去吃,或者是拖到过午晡时,才随便塞一点入口,勉强果腹。

只因黎钟岫是这小镇上医术最卓越的大夫,再加上他为人谦和温厚,面对患者,不分贵贱,一视同仁,都尽心尽力地去医治,有些贫寒的人家,实在拿不起出诊费,只要求到了黎家门上,他也一定会奔赴救治,不取分文。

久而久之,医馆便门庭若市,口碑极好。若有外来的客商旅者,在此处害了病,若要打听医馆,问道大街小巷中任何一个人,无论老幼,肯定会指向黎家的安和堂。

故此,黎家大小是愈来愈忙,常常叹道,怕是以后一家人连聚在一起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仲秋前夜,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和妻女好好享受天伦之乐,对于黎钟岫来说,是最舒适不过的事情。

就在晚膳已布上餐桌,一家三口说笑着准备就坐的时候,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砰砰的敲门声,紧接着有个粗犷的男声叫道,“黎大夫,开门啊,我家主人有急事相请。”

004横祸突飞来(1)

黎鸢起身去开了门,见一个粗眉虎眼、家丁打扮的男子拿着名刺候在门外,便将他领进了庭院。

那人躬身将名帖双手呈递给黎钟岫,说道,

“黎大夫,我家丁老爷身子有些不舒服,午时吃了些香辣蟹子,饮了几杯酒,这会就上吐下泻起来。务必请黎大夫去出诊一趟,我家老爷必有重谢。”

黎钟岫犹豫片刻,方说,“稍等。”接着看向女儿,眉宇间隐隐有些沉虑,“去帮爹把药箱拿来。”

黎鸢脆声答应,转身去内堂取药箱,心下还觉奇怪,这丁老爷是地方首富,为他看病,应该报酬不菲,爹爹却为何如此迟疑不乐。

所携物品收拾停当,黎钟岫便跟着那家丁出了门,临行前叮嘱妻女先行用膳,不必等他一起。

当夜晚膳用毕,面色沉郁、心不在焉的娘亲禁不住黎鸢的追问,忧心忡忡地讲述了她心中不安的缘由。

洛泉镇上,若论名门望族则有两家,一为镇西栾家,一为镇东丁家。

两家势力相当,分庭抗礼,共同把持这洛泉镇的商旅酒店、金窟青楼的生意,一向是明争暗斗,水火不容。

前几天栾家少奶奶临盆在际,不料却难产,直生了一天一宿孩子还未出世,接生婆们束手无策,栾家老少急的团团转。

不知是谁,急中生智,喊道,“快去请黎大夫。”

那栾家小厮一路小跑着奔去和安堂。

谁知黎钟岫恰在此时接到一箱丁府中人送来的金银珠宝,上附着一张字条,内容乃丁老爷亲笔所书。

“母毁子亡,后有重谢。”

这栾家少爷乃是三代单传,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妻妾成群,却一直未能有个一男半女承续香火,好不容易正妻有孕,危急时刻,丁府却来暗中使绊。

黎钟岫正心惊肉跳地看那纸条上的赫然黑字,就见栾家小厮疾奔入馆,气喘吁吁地说明来意,就要拉他跑去栾府。

医者父母心,黎钟岫怎会忍心助那丁老爷害人性命,绝人子孙。

将那纸条交代之语抛却不理,赶赴栾家,不亏为妙手回春,他一到场,不但须臾间孩子呱呱落地,母子平安,且竟是双胞男婴。

栾家老少欢天喜地,千恩万谢。

次日,栾老爷携着夫人及少爷带着千两纹银亲自来拜谢黎钟岫。涕零自语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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