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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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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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炕几上放着个鸡蛋大小的琉璃瓶子,鎏金的瓶子,琥珀色的瓶身。华丽中透着奢侈。

他骇然。

这可是西洋的香露。

他忙朝里张望。

看见了邬善那张还带着几分童稚的笑脸。

他/妈/的,他这才几岁,就知道打女人的主意了!

难怪他要来崔姨奶奶的田庄玩!

庞寄修腹诽着,就听见窦昭道:“多谢邬四哥了,这香露很好闻。”然后落落大方地收下了香露,问起邬善去京都的情形。

“京都不愧是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不仅人烟繁阜,物华天宝。而且街道宽敞,能并行四辆马车……”邬善兴奋地向窦昭讲着京都,窦昭微笑地坐在那里安静地听着,思绪却飞得老远。

明年夏天的时候找个借口把祖母接到窦家去住些日子,这样祖母就不用大清早起来给瓜秧浇水了,也许可以避免骤然而亡。

这次来田庄就把甘露和素绢带回东府吧!

还要去看妥娘。听说她和崔四过得很好,崔家的人也很喜欢这个老实本份的媳妇,她现在已经在崔家站稳了脚根……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窦昭惦记着河里的那群人,忙从窗棂里伸了脑袋喊着红姑:“出了什么事?”

红姑一手拿,一手提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急急地道:“我去看看。”

窦昭催着邬善:“你也去看看吧?”

邬善“哦”了一声,跑了出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红姑回来了。

“小姐,还好您让我找了个几善泅的汉子站在河边,”她脸色有些苍白,后怕地道,“光少爷不会泅水,和泰少爷打闹的时候脚一滑,溜到水里去了……要不是河边的人眼疾手快,光少爷差点起不来。”

窦昭吁了口气,由衷寺道:“希望他们有了这个教训能不再来泅水了。”

红姑迭声应是。

一群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草草地在田庄里用了晚膳就回了窦府。

晚上祖母指着炕桌上的玫瑰香露:“这是哪里来的?”

“邬家四哥送的。”窦昭坦然地道,“说是去了京都,带回来的礼品。”

祖母拿在手里观看了好一会,一言不发地放在了原处,径直去歇了。

过了两天,窦启俊来拜访窦昭:“多亏那天四姑姑安排了人手,否则肯定会出事。”

他虽是晚辈,年龄却是最大的,又是里面唯一有功名的人,如果出了什么事,他的责任将是最大的。

“不过是小心行事罢了。”窦昭笑道,“你不必放在心上。”

窦启俊还是郑重地向窦昭道了谢。

又过了几天,邬善和窦启光来向窦昭道谢:“这件事是我提议的,要是老四有个三长两个短,我可怎么见四堂姐。”

窦昭只好又谦逊了一番。

邬善打着道谢的旗号又来了几次。

祖母每次都留他吃饭,细细地问他家里的事。有一次,窦昭还听见红姑跟祖母道:“毕氏是有大志向的人,待人温煦有礼,十分的宽和……”

觉察到祖母的意图,窦昭有些啼笑皆非。



我每天急着赶文,吱公的姑妈说,你这像是在搞双抢。我觉得她形容的既朴实又形象……O(∩_∩)O~

第61章 姐妹(粉红票360加更)

几个来泅水的分期分批地给来窦昭道谢,包括庞寄修在内而窦家的长辈却没有出现,窦昭知道他们怕被长辈责备,几个人商量着把这件事给隐瞒了下来。

窦昭觉得这样也好。

事情发生在祖母的田庄,窦家的人对祖母又有偏见,说不定会把责任推到祖母的身上。

她吩咐红姑:“若是还有人来泅水,你就照我说的那样去村里找几个人在河边守着。有备无患!”

红姑迭声应喏。

窦昭去看过妥娘后,请祖母帮她找几个丫鬟带回去:“……我那边没有一个得力的人。”

祖母想了想,喊了四、五个适龄的小丫头。

窦昭认出了甘露和素绢。

此时两人一个叫二丫,一个叫招弟。

窦昭留下了她们俩个,改了名,亲自教她们俩个人规矩。

和前世一样,甘露机敏,学什么东西都非常的快。素绢沉稳,做什么事情都很周到。前世,素绢管着自己的箱笼,甘露跟在自己身边贴身服侍。

窦昭暗暗点头。

进了八月,西府派人来接窦昭。

窦昭劝祖母:“您和我一起回去吧?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

“我不习惯住。”窦昭已经数不清楚祖母是第几次拒绝她了,“你别让我不自在。”

窦昭只好又吩咐红姑,不要让祖母一个人,不要让祖母那么早起来去浇菜园子,不要让祖母中午的时候去巡田……林林总总,嗦了半晌才启程。

红姑就问祖母:“四小姐是真想孝敬您,您这样,会让四小姐伤心的。”

“你知道些什么?”崔氏不悦道,“寿姑如今还住在正房呢,我去了,住哪里好?”

红姑默然。

窦昭回到家里,洗漱了一番,去给父亲问安。

窦世英住在书房,窦明跟着王映雪住在栖霞院。

她去的时候,窦世英正躬身打理院子里的菊花,王映雪拿了个装了剪刀等物的托盘在一旁服侍,窦明则躺在庑廊下窦世英的醉翁椅上吃着桂花糕。

看见窦昭,她侧过脸去,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窦世英满脸笑容地朝着她直招手:“回来了,崔姨奶奶可好?用过饭了没有?”

“崔姨奶奶挺好的。”窦昭说着,朝王映雪点头,喊了声“太太”,然后瞥了一眼父亲精心养着的几株菊花,笑道,“没想到您这几株菊花竟然都挂了蕾,中秋节的时候应该可以开吧?”说着,弯腰抚抚了其中的一株,“这是不是那个墨菊,可以开出黑色菊花的?”

“你怎么认出来的?”父亲奇道。

窦昭忍不住笑起来,指了花盆:“您用绘了玉兰花的羡阳瓷盆养着。”

父亲也笑起来,仲手从王映雪捧着的托盘里拿帕子擦了擦手,和窦昭往屋里去:“东跨院里真的只种几株银杏树?”

窦昭的高祖父起这宅子的时候,窦焕成和窦耀成刚刚成家立业,他盼着家业兴旺,子孙昌盛,盖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院子。宅子传到窦铎手里,除了中路的厅堂和正房,西边的鹤寿堂和前面的书房、栖霞院等院子还住着人,东跨院全都空着,几十年下来,保养的再好也透着股腐朽的味道,窦世英闲在家里没什么事做,就寻思着想孝期过后把东跨院推倒了重起。窦昭却觉得到时候父亲去了京都侯缺,这件事不是丢给留在家里的王映雪,就有可能是王映雪跟着他去了京都,事情丢给自己。丢给自己,自己实在没兴趣。丢给王映雪,以王映雪的眼光,还不知道要起成什么样子,还不如保持原样不动,因而建议父亲只把东跨院修缮一番,重新种几株花草树木。

窦世英听了窦昭的想法觉得女儿好像在营造方面很有天赋,不时拉了窦昭讨论东跨院的修缮之事,写写画画了快一年,还没有一点动工的迹象,这让窦昭更加肯定自己阻止父亲重造东跨院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路过庑廊时,窦世英停了下来,喊装睡的窦明:“你姐姐回来了!”

窦明只得睁开眼睛,为了怕被窦昭看出来,还装模用样地揉了揉眼睛,做出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含含糊糊地喊了声“姐姐”。

窦昭全当没看见,笑道:“我带给你带了些新鲜的枣子回来,等会海棠会送到你屋里去的。”

窦明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曲膝行礼,给窦昭道谢。

窦世英看着很满意地“嗯”了一声,和窦昭进了书房。

窦明就跳了起来,拉着王映雪道:“娘,娘,您看窦昭,是什么态度,见到您既不行礼,也不问安……”

王映雪别过脸去,声音哽咽地道:“谁让我是填房呢?”说着,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再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虽已没有了泪水,眼睛却红彤彤的,“明姐儿,你爹爹最喜欢你姐姐乖巧懂事了,以后要跟你姐姐多学着点……”

“她休想!”窦明咬牙切齿地道,不知道是说休想她向窦昭学得乖巧懂事,还是说窦昭休想讨了父亲的好。

王映雪暗叹了口气。

这些年不管她怎么讨好窦世英,窦世英都像团扶不上墙的泥,只是一味的敷衍她,但对两个女儿却是十分的疼爱。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把窦明推上前,希望窦世英看在窦明的份上能待她好一点。

窦明话说的狠,可真的想和窦昭别苗头的时候,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听身边的丫鬟议论,知道母亲想让窦昭在祖父的丧事期间管着灶上的事,结果窦昭一句话灶上从管事的妈妈到摘菜的小鬟都给撵了出去,现在灶上的那帮人全看窦昭的眼色行事,只要窦昭往哪碗菜里多夹了几筷子,第二天全家人都得跟着她吃这碗菜。

窦昭还跑到三堂哥那里去要银子,说母亲四季的赐赏太少,她要拿自己的银子打赏身边的丫鬟、婆子,闹得二太夫人叫了父亲去问话,结果弄得母亲一拿到外院拔进来的银子第一件事就是结算窦昭屋里丫鬟、婆子的月例,以至于窦昭屋里的丫鬟、婆子个个趾高气扬的根本不把府里的其他丫鬟、婆子放在眼里,窦昭一句话,府里的丫鬟、婆子跑得比什么都快,就差摇着尾巴在窦昭身边打转了。

她想到这里就气得不行,冲着身边的丫鬟嚷着:“我要去找仪姐儿玩!”

府里的人自然不敢拦她。

立刻套了马车送到去了东府。

仪姐儿正在屋里换衣裳,几个丫鬟围着她团团转,淑姐儿则抱着个木偶坐在堆满了衣裳的炕上等着仪姐儿。

见窦明进来,仪姐拉着窦明道:“你看我这身衣裳怎样?”

月白色的银条纱夏衫,葱绿色的马面裙上镶着绣青竹的{边,耳朵上戴了朵小小的赤金丁香。

窦明不由睁大了眼睛:“窦昭也有件这样的衣裳和首饰。”

仪姐儿顿时脸色通红强辩道:“她什么时候有件这样的衣裳,我怎么不知道?”

淑姐儿也道:“五姑姑不对。四姑姑的赤金丁香送给我了。四姑姑的马面裙是水蓝色的,绣着玉兰花。”

这有什么区别?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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