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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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玉如意-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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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分担不得?!”

钟氏“唰”地红了脸,拿着帕子就遮掩,连声啐道,“姐姐怎么……这般说话!”

安如扭头不理她,自斟自盏了一杯,慢慢抿了一口,醇香的酿,竟是可口之极,笑眯眯看着钟氏道,“妹妹不信?”

钟氏打死都不会信繁生会同安如说这种话,心中冷笑她伎俩笨拙,可怜面子上还是一副扭捏娇怯的模样,甚至要抽身离开的不依,“姐姐!”

安如拉着她就坐下,坏笑着拿筷子很快就在钟氏腰间一点,歪着脑袋笑得甜美极了,“可不就是这里!嗯,还有这里!”又在她左手臂某处一点,大腿外侧,像个偷了腥的小贼猫一般可恶,“我可都是知道的!”

钟氏猛然僵硬,“轰”地一声,任她点戳。

……已经不是娇怯了,而是彻彻底底的苍白和崩溃,简直不能撑起任何一丝笑容,她最引以为豪的娇怯的笑容。

脱光了身子被展示在众目之下的难堪。

女人失了清白,让外人看光了身子……要下猪笼……下地狱……

比死了都让人震撼的撕痛,生生剜了她的肉,坠入千百层下狱,冰凉刺骨。

眼前像个孩子一样绽放笑容的女人,她就是个魔鬼!比魔鬼还可怕一万倍!

钟氏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这一餐的,要了命,要了魂魄,要了她所有的荣耀与骄傲,她在她面前可怜的连只虫子都不如!

安如就是要这么看着你,要让你知道,你身上所有的死|穴,我一清二楚。我残忍。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在我面前生不如死。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你知道了吧,你不要同我斗,后果很可怕的。

这样闺阁中的女子,精心呵护的身体,就这么被安如揭发出来,你的胎记,你的肢体,你身上的最丑陋的痣。

我就是你的噩梦。

怎么知道的?

男人……呵呵。要冷笑。

钟氏惨败了,一塌糊涂。

很快,这个可怜的女人就娇不胜酒,怯弱地醉倒。

安如叹气,命人抬了软轿,将这小娇娘好歹送回了庭芳院。

残羹冷炙,杯盘狼藉。

末蕊看着如夫人那般默然的倚靠在亭边栏杆,看不出面上的情绪,顺着钟氏行走注目。

微风习习,发丝渐乱。

见她幽幽地伸手从头上拔下那几只钗簪,乌发流泻而下。微风一吹,散乱了无数,竟是撕心裂肺的漠然伤楚。

早有人拿了犀角绣帏屏风将酒席与这边隔开。末蕊退了出去。

繁生呆呆地站在屏风口处,看她。

心跳的无以复加,那个风一样飘缈的女人是要羽化登仙了么……

淡淡地把着木栏,柔小的身子微微前倾,风吹发舞游散惊魂,那一抹惨淡的艳色,更淡更浅,浅化作无,凌空飘缈……她在颤抖。

他更在颤抖,害怕,她是要飞走了,不要他了!

繁生几乎迈不动步子,他们不是还有孩子,还有涵哥儿,还有那些承诺,说好了的,要一处说话,一处吃饭……要一处行坐……可,可,……是他先走掉的。

可怕的想法生生要了繁生的命,当时是他先走掉的!

安如听见后面的动静,以为末蕊,便随意拿袖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我没事,你去--”身子猛地一震,不可思议的僵硬,然后发软,鼻头一阵酸楚,悲从中来,掉下泪。

他抱着她,将头深深埋在那青丝柔暖之间。她的温度。

她却又哭。

繁生吓死了,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哄,捧着小女人红扑扑的脸蛋,又是亲又是软话的,弄得安如更加难受,“哇”地一声彻底大哭起来。

“我是个坏人!你不要同我说话了,我坏死了,我把钟氏弄死了!……呜呜呜……我他妈的就是个祸害!我让她下地狱我怎么这么坏!……我害死人了,我害死人了!”安如怒吼。

繁生一听到是这个,早放下心,原来不是生他的气,这就好。心中虽有不解,却不想问,这小女人能在自己怀里哭也是好的。一个早上烦闷一扫而空,早知道这么简单,抱住她就可以,就不会那么多事了吧。繁生不无总结性的想着。

小女人还是嘤嘤哭泣,繁生一放下心,就开始无遮拦,随意大坐在亭栏椅上,将小女人柔柔地往怀里揉,“不哭,爷在这里谁也不敢说什么!乖乖……”

安如泪眼朦胧看着繁生,要捧着他的脸,要把自己鼻涕眼泪全抹到他身上,还哭,“繁生,繁生,我不喜欢她,我把她给羞辱惨了……呜呜……你不要笑,是真的……”

繁生拿着帕子苦笑不得的为她擦拭,“就知道乱说话!”

安如仍旧嘤嘤流泪不止,这一回就假了,“你听我说……我要说!”吼道,然后又呜咽,“我,把她剥得光光得然后还给嘲笑了……她要受不了……”

繁生无所谓,“乖,咱们不哭。”

安如小嘴一噘,听他对钟氏似乎不提,不提就是维护!泪人一样的呜啦乱哭,扭动踢打,“……我不管……呜呜……你的女人我不管了,你把儿子还给我,我不跟你过了!”

轰隆隆,天要塌了。

第七十二章 繁生学会的本事

“你把儿子还给我……我不跟你过了……”

安如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说难受了,原本只是想撒撒气,可不知为何窝在繁生怀里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由自主就悲从中来。

想要悲愤地抗争,太难受,你要虐别人,首先要虐的就是你自己,太难受了。孩子成了别人的,男人还不是自己的,简直哭得昏天黑地!可怜那小人儿软软地蜷缩成一团,躲在繁生怀里瑟瑟发抖,呜咽不止。

繁生先一听这话,立刻就要发作,可眼见的这个没骨气的小女人,胡乱在自己身上撒气,就做错了坏事一般模样的躲藏着脸,不与自己说话,还嚷嚷要跑路要眼不见为净,真让人恨地牙痒痒。

安如哭累了,一声声哽咽抽泣,无力地拍打着繁生,“你说,你说!”

繁生忙着帮她擦泪,又不时把要滑下去的小女人重新搂回怀中,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该说出什么个子丑寅卯来,只会一味的哄她,“好乖乖,不哭”!

小女人贪婪地吸着繁生身上的味道,渐渐那些伤感过去。真也不知她自己傻将起来,就是一味大药,受不了他的,好歹摔打哭闹了一阵,果真心里舒坦了十分,才直起腰抹一把眼泪鼻涕的,统统要到男人身上,直顽的两个人都不恼了,才放过手。

这一回呼吸稍微平整,安如掐了一把他肩上的肉,又甩帕子迷了男人的眼,却“哧溜”从他身上溜下来,扭身独自坐到另一出廊椅上,被风吹散了的头发简单收拢耳后,脸颊微红,“偏你会挑时间,再多早来一回,怕也就不肯这么待见我了。”

繁生不以为意,双手背脑后正靠亭柱,两腿也随意搭于廊椅之上,微睁眼瞧着小女人胡乱整理,不由得笑了,“你都丑成这副模样了,还有什么更不待见的。”

安如瞋目,调整坐姿背对他,不说话低头玩头发,过一阵,又转坐回来,“我方才真把钟氏给作弄死了,怎么办,万一她想不开--”做了个抹脖子的样子,伸舌头很不满意,“……可不就惹大祸了。”

说着,垂下头,看不清神色。又扭过身子不去看繁生,低头梳弄头发,三两根地编辫子。

繁生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只想方才小女人竟像是要羽化飞升一般的惊鸿一瞥,心里就说不出的憋屈。

瞅了瞅那女人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来,不由得酸涩起来,自己分明就在这里,为什么就不过来求一求,或者说说好话也成。一个钟氏能算什么事儿?

安如也是犯了傻,直作愣,那繁生更是杵在一边不说话,想着心事。末蕊才进来就瞧见两个冤家又一幅闹别扭的模样,心下一叹,只能退了出去。

时间一长,两人忽觉不自在起来。原本只是各自心里存着事,乱七八糟,现在这般诡异的安静谁都有一种错觉,他(她)怎么又生气了?!

繁生直直地望着那女人的背景,忽见她身形微微一动,不知为何心下一动,赶紧就闭上眼。

安如偷偷回身瞅了过去,繁生闭目不语,双唇紧紧抿着,靠在那边小憩。将编好的小辫子扔到耳后,直勾勾地盯着繁生发愣。

胸前胀的难受,又不知怎么开口,垂下头,复又红着脸偷看了两回,繁生仍旧一动不动。心思放大胆了一些,板回身子与他面对面坐着,傻愣愣地盯着男人的嘴巴目不转睛的。

繁生一早就感觉到那女人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打转转,起先是得意,总算是注意到我了--偏不理你!

可时间一长,越发的不对劲,只是看也就罢了,可繁生分明感觉到一种猎物被盯上的心惊肉跳。眼皮子在跳。

小女人的眼真就毒辣辣地订在你身上,汗流浃背的难受。

繁生身子微微一动,慢慢睁开眼,正好对上小女人水意朦胧的模样,心中登时就被软化了,身随心走,拿手摸了摸安如的脸蛋,柔声问:“怎么了?”

安如摇摇头,咬着下唇,有话说不出般难受,弄得繁生也是上下不能,也只好傻呆呆地瞪着她的眼,逼她说话。

半晌,安如垂下双眸,抬起来,嘟起小嘴,嗫嚅半天没说出个啥,复又低下头,忽得干脆站起身,大刺刺下拜,真个一礼倶全,却道“我先走了。”

逃荒一般转身就绕过屏风,拉着末蕊就下了亭子,倒让繁生好是一阵莫名其妙。

昨日就是这般,好端端生气。……可今日看起来又不像是生气,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有什么让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女人不敢说得?

繁生眯眼一回神,看你能逃到哪里!

起身拍了拍衣襟,小女人往怀里一扯一抱,好话里小意儿地再哄她一哄,哪里可不就好了?得意得很,摇着身子也下了湖心亭。

跟在那两人后面,一路尾随至如意阁,大摇大摆进了内院,掀了帘子就进去了。只见里面几个大丫头都在,心下一紧,正要问何事,碧珠就抱着一托盘的衣裳从里面出来--红着脸。

众人给繁生请安之后,待要出去,繁生正好不好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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