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如玉听他这般问,自然不肯放过得来不易的机会:“表哥一定知道那鹦鹉很乖巧,嘴又甜,可是不知为何,一碰到姐姐,就开始胡说了……不知是不是……可是那只是只畜生,难不成要和畜生计较不成,表哥你说可是?”
百里如玉明目张胆的在骂颜玉畜生了。
南门赢脸色一沉:“表妹,这是做妹妹该对姐姐说的话么?”
面上南门赢的沉声质问,百里如玉慌了神,委屈的开了口:“我我……我只不过舍不得我的鹦鹉而已。”
颜玉总算在百里如玉委屈声中回过神来,来回在南门赢和百里如玉之间扫视,半响才出声问道:“怎了?”接收到百里如玉埋怨的眼神,她更是云里雾里。
南门赢总算是生气了,能把他惹生气的人,真的不多:“你方才还说,那只鹦鹉只不过一只畜生而已,那么,是畜生重要,还是姐妹情谊重要?你姐姐见你喜欢鹦鹉,就把那只原本属于她的鹦鹉让给了你,你不感激,反而教那畜生说些她不待见的话,那畜生知道什么,定是要人教才开口说话的,没想到你是那种人,若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鹦鹉送你!眼下偷着了,更好!”
颜玉傻眼。南门赢骂起人来,她可是领教过的,这还是最温和的骂法,却把百里如玉骂得抹泪拂袖而去。
她皱眉看着南门赢:“什么事值得这样激动!”
南门赢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却也不解释:“早看她不顺眼了。”
颜玉笑着抿了口茶,她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方才南门赢骂百里如玉的那些话儿,她还是听的得清清楚楚的,心底有些感动,更有些感激他。
第二百六十八章:遇袭
说到底,颜玉催眠的功力还没到家,再加上老太爷身体里终究流的是百里氏的血,即使颜玉再强悍,也没能做到滴水不漏的境地。
没过多久,老太爷终究察觉自个被催眠。但具体说了什么话,他却无处可查,但颜玉最后留给他的她做的梦,他不觉往这方面怀疑。
有了怀疑点,所以的一切就自然而然的被串在了一起,越是怀疑越是可疑,慎重几天后,他阴着一张脸再一次踏上了太师府的大门。
周老太爷瞟了一眼老太爷,觉得他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可待老太爷说完了前因后果,周老太爷就做不住了,他眼底有丝慌乱,只不过老太爷没注意,故而没察觉到那丝异样的慌乱。
他问老太爷:“这是咱们做的隐秘至极,她是如何发现端倪的?”
老太爷摇头:“我也不知。”他知道周老太爷怀疑他,甚至怀疑是他被催眠,续而透漏出的消息;他嘴上否认,心底也在打鼓,好在周老太爷不在这方面多做纠缠,因为周老太爷认为,百里氏的催眠术在自家人身上有效。
周老太爷皱起眉头,额上的皱纹一道一道的,很是可观:“本来想直接请人做掉那母女的,但她们手上的宝藏还没到手,想想还真是有些不甘心。”
老太爷亦是皱眉:“可若是咱们不动手,那丫头乱说如何?”
周老太爷却不答他的问题,而是拿阴鸷的眼神看着他,好半响才开口:“你是如何露出马脚的,按说,你的容貌气质都可以以假乱真。莫不是,你在百里府没按照我的要求行事,才让她们看出了端倪!”
几乎肯定的语气,让老太爷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他有些受惊的看着周老太爷,半响呐呐无言。
还真让他猜着了!
老太爷行为、思考、语言、方式是特别学着真老太爷来的。一言一行,都有周老太爷看着,绝对马虎不得,可就是老太爷不知天高地厚,到了百里府没安稳两天,就原形毕露了。
周老太爷看着他这副模样。就有了几分了然,更是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却缓缓放下了怒气。眼底的滔天怒火,也渐渐隐去:“没想到那丫头这般精明,既然她能察觉到你是不是她祖父,亦能查到我头上来,若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还真是防不胜防。”
老太爷却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只不过一个小女娃。能成什么气候。”
“你忘了,她身边还有个谨亲王,更是有个南门小子。这俩人平日里对她可是护得紧。”他仰着脑袋,让明媚的阳光落进视线里,旋即,眼中好似有一道金芒掠过。
“谨亲王,早已不在京城,至于南门小子,是有点难对付,可还不至于对付不了,前一阵子,他不就手忙脚乱的过活一阵子么?他是个有本领的,但也不能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守着那丫头。”
周老太爷点头,似乎在认同他的话,只是到底他认同了哪一句话,老太爷就不得而知了:“我猜,你们府邸老大的媳妇,应该是知道她母亲死于非命了……”
他开口道,语气竟是有点感慨的意味。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也是有淡淡情绪绕身,引得老太爷不悦的冷哼一声,随即那点感慨消散不见。
继续道:“若是她知道她母亲死于非命,接下来,你说会不会很有趣?”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芒。
这回老太爷却是敏感的感觉到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脸却是惊疑不定起来,看上去很是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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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很容易就察觉到危险的降临。
比如此时,袖子里的鞭子握在手心,全身戒备,就是这个角度,颜玉紧张的一鞭子往后抽,这一鞭子,若是运鞭子不熟练的人,很容易伤到自个的腰,可颜玉手中的鞭子好像活了一般,狠狠的往身后潜在的敌人抽去。
“啊!”偷袭之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就这看上去没几斤重分量的抽扫,背后之人脸部挂着一横,像是被血红的彩墨笔添上去的一般,很是狞狰。
依然是毫无防备的一鞭子,却让偷袭之人吃了大苦头。
她如今的力道可以控制在一鞭子下去,能让人皮开肉绽的程度,可是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出狠手的,但此刻情况特殊,到非下狠手不可的境地,她也不会心软;故而,这一鞭子下去,偷袭之人肯定晕头转向了,因为偷袭之人受袭的不是手或者腿,而是脸部,离脑袋最近的地方。
更何况,想要把她如何,还不需要派江湖杀手,而是会些拳脚功夫的一些小罗罗;他们似乎忘了,她也跟着準月、沽月两位练过鞭子,一味的只把她当大家闺秀,可是不恰当的做法。
颜玉原本只是想上街逛逛的,因为最近府邸的气氛太过压抑,好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压抑一般,那么重的情绪汇集起来,府邸会变成什么样的她可是有所体会,是以想出府散散心。
原本柳氏是不赞成她这个敏感的时候出府的,因为不知颜玉能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凡事身处危险的人,都对危险的气息特别铭感。
可她还是带着左孆和纤意出府了,刚让她们俩去买些日用品,把她们支开,那一直跟着她的人,就忍不住出手了。
颜玉蓦而回首,正见那偷袭之人捂着眼睛,好不痛苦的拿着一柄细剑指着她,光天化日,天在脚下,竟敢当众行凶,也太不把天元朝的规矩放在眼底了!
也是,都杀人了,还谈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却万万没料到会被反噬。颜玉见他面容扭曲,若非时机不对。若非他手里还举着剑,颜玉有那么一刻觉得,他是不是要捂着伤口哭爹喊娘了。
她冷冷的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眼底看穿一切。
其实不用看,她已经知道,谁想对她痛下杀手了。这个头衔非老太爷和周老太爷莫属。
所以一句话也不问,掂量着手里的皮鞭,面无表情道:“告诉那买凶杀人的,若想要我的命,可不可以请点上档次的人/来?向你这般的,还真没什么挑战性。”
她自然不是气疯了说胡话。而是在跟老太爷和周老太爷头上耍太极。
她知道,他们把她摸得很透撤。甚至连不该忽略的东西都给忽略了,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出其不意!
周老太爷和老太爷这两位,疑心很重,都可以称为疑心病了。
而他们俩越是疑心,对她的所认为的“了解”就越是不确定。这并不能造成他们多大的困扰,但却是足够让他们忧心一段时间,好让她把蒋易唤过来。
那偷袭之人一愣。面上血淋淋的很是恐怖,他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敢耽搁,迅速收起了剑,一溜烟逃离了众人惊愕的视线。
颜玉扫视了周围一圈,目光平静的上了马车。
左孆和纤意很快回来。
左孆疑惑的问她:“小姐怎么上马车了?怎么有人对着咱们马车指指点点?”
颜玉笑回道:“定是你的错觉!你问纤意,是否有人盯着马车指点?”
纤意接到颜玉的暗示,对左孆摇头:“没有,的确是姐姐的错觉。”
“怎么肯能?”左孆惊疑道,心底却也开始怀疑,难不成是她看错了。
周老太爷、老太爷既然动手了,颜玉也开始着手准备着她的计划,是以,她要暗示大老爷做点什么。
大老爷有些不明白为何颜玉请他进她的院子,他也就乖乖的来了,一点儿也没有过反抗的念头,刚意识到不对劲,就被颜玉的请安声打断。
“父亲安好!”颜玉盈盈福膝。
大老爷眉头轻蹙,开门见山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说着在心底叹了一息。
“父亲应当知道老太爷和周老太爷俩人之间……”并非试探,而是直接问。
大老爷轻蹙的眉头微微一展,随即又旋得更紧,颜玉的话没明确的指出来,但他听出来了,她是想再末了再加上“勾当”二字。她果然对整件事是知情的。
就是不知道还知道些他不知道的什么,她果老太爷所说,百里氏的催眠者,是能引领百里府走向更加兴盛境地的人物,就算他心底再不喜,也不兴得罪人家。
是以,他点点头:“的确如此。”
颜玉勾了勾唇角,一脸笑意的看着大老爷:“那就是了,父亲有没有兴趣把祖母接来咱们府邸。”
大老爷没想到颜玉问的是这个,一时间也没怎么反应过来,有些烦躁的看了她一眼,当即道:“此事还得听你祖母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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