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沐国师为人险恶,为了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假装答应。
然后带家人连夜逃了出去,想去找左倾颜,却未能找到。
前几天,他盼了许久的左倾颜突然找到了他。
倪天正将所有的过程一一述说,述说得非常详尽。
末了说:“毁神坛的倪天正是假的,圣旨也是假的,都是出自您的手笔。”
“你有何证据?”
沐国师自负地瞧着他,口说无凭,自己未留下任何凭证,他再巧舌如簧也没有用。
心头恨死了倪天正。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当初假言归顺自己,害自己对他失了防范,被他逃走。
就知道留着他是个祸端,可惜这些日子一直未能找到他。
左倾颜的本事还真是大,竟然将这个老家伙给挖出来了。
这回倪天正没有回答,反是左倾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举在手上。
“这是那个假倪天正的亲笔供认,还不够证明吗?”
让倪天正拿了供述,大声朗读了一遍。
上面清楚地写明了沐国师如何安排他假扮倪天正毁掉神坛的事。
沐国师冷笑:“你们所谓的那个假倪天正已死,谁知道这份供述是不是你们逼他写的。”
底下群臣再按捺不住自己,议论纷纷。
有支持左倾颜的,也有支持沐国师的。
左倾颜其实也料到,沐国师会抵赖。
就算假倪天正没死,她照样可以说是自己逼假倪天正编造出这一派谎言。
但他除了这样做,还能怎样呢?
他只能尽力挽回自己的名声,天下还是要靠武力夺取的。
犀利地反问:“沐国师,你怎知道假倪天正死了呢?”
沐国师愣了一下,是啊,她怎么搞的,如此口快,就说出假倪天正死了的话呢?
底下群臣均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她。
沐国师迅速转动着脑子,找着借口。
“倪府发生爆炸,所有人都传言说倪天正被炸死了。”
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6
“我只是据理推测罢了。”
“好一个据理推测,”左倾颜冷笑了下,又问:“沐国师,口说无凭,你又有何证据说是朕逼他写的供述呢?”
沐国师哼了一声,答道。
“是非自有公断,你要我找这种证据,如何找得出来?”
左倾颜也没跟她辩驳,又对着阶下叫:“把证人带上来。”
群臣又纷纷转头朝阶下望去,又有什么证人来啦?
只见阶下几个侍卫带领着一干工匠和地方官员走上台阶。
一干人走到台阶的中央,纷纷跪下。
其中一个侍卫头领模样的人便说:“把你们知道的关于修建水上宫殿之事说出来。”
官员们便一一将自己知道的内情说出来,有的官员还拿出信件手谕之类的方字证明。
证明水上宫殿其实是沐国师命令他们修建的,对外假说是出自左倾颜的命令。
工匠们则提供自己在工地上偶尔听到的一些监工之类的言谈,以及从技术层面分析水上宫殿的不合情理之处。
水上宫殿外表排场,内里有诸多憋端,根本不是为了建造之人自己居住享乐而建。
分明是为了炫耀似的。
换句话说,就是分明是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建。
群臣们其实绝大部分人都相信了这些证据。
他们当中的某些人本来就是沐国师的亲信,了解沐国师的为人,也了解许多内情。
另一些人则在铁的事实面前不由得不信。
左倾颜笃定地看着沐国师,问:“沐国师,你还有何话说?”
沐国师冷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反正,太平王登基是飘影神的旨意,谁也不能违反。”
她的杀手锏就是飘影神,在此情形之下,只能祭出这尊神来。
果然,许多人听见飘影神三字,均变了颜色,低下头,不敢置喙。
一派静默中,一直静观其变的沐羽溪缓缓走上了台阶。
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7
打从左倾颜一出现,他就拉了太平王避在一旁,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太平王一个小孩子,身不由己被卷入这政治的纷争,可别伤害了他才好。
他冷静地等着。
打算若左倾颜能够解决他和娘之间的争端,自己就偷偷溜走,同孟寻寻会合去。
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眼见得左倾颜的证据虽然充分,可娘仗着国师的身份,硬是拿飘影神来压左倾颜,不得不硬着头皮按照姐姐的吩咐行事。
他缓步走到台阶顶端,所有人都疑惑地望着她。
有的人在想,莫非灵仙又附在他的身上,要传飘影神的旨意了?
又有人在想,她怎么说也是左倾颜的皇后,女生外向,是不是要上来帮助左倾颜了?
沐国师满眼激动,笃定地认为,沐羽溪一定是假扮灵仙来救急了。
到底是儿子,危急之下不会不顾娘。
左倾颜想不明白沐羽溪想干啥,但他早有准备,不论这挽回声誉的事进行得如何,今日这皇位是一定要夺回来的。
哪怕是要用血拼,哪怕是落下个暴君的名声,他也要夺回皇位。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沐羽溪走到台阶最上方后,转过身来,面向众人。
突然拉开了自己的衣襟。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端庄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竟当着众人的面脱衣。
这是演的哪一出戏?
短暂的一会失神后,众人先后回过神来。
有些人赶紧低下了头,不敢朝沐羽溪的方向看。
有的人却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左倾颜却蓦地明白了,沐羽溪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沐国师也明白了,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喝道:“羽溪,你在做什么?你还不快住手。”
伸手想拉住沐羽溪。
但手还未触到沐羽溪,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给阻住,然后被反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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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怒地转过头,瞪着一旁的左倾颜。
左倾颜泰然自若地站着,含笑收回微曲的手指。
就在这短短的一会会工夫,沐羽溪已经将胸前的衣襟都拉扯开来,露出他平坦的胸部。
随后一挥手,最外层的大红的衣裙应手挥开,落到阶下。
头发也被他拉散,所有的珠翠被通通扔掉。
他扔得很用力,象是要把这十几年的忿恨全部发泄出来似的。
珠翠发出清脆的声响,落了满地,骨碌碌滚出老远。
吸气声一阵接着一阵,连低下头的人也被这吸气声吸引,抬起头来,要看看皇后娘娘到底是何等的尤物。
可是落入他们眼里的,却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俊美的少年郎。
大红衣裙下穿着的分明是男装,他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胸前大敞,胸部平平的。
透着无比的魅惑。
连站在台阶两旁,许多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都看得两眼发直。
更有人暗暗地将他与左倾颜作比较,看谁更俊美一些。
宫女们更是看得羞红了脸,想别过头不看,眼角的余光却又不受控制似的不住飘向他。
少数几个在服待沐羽溪时搀扶过他的人便心情激动地搓着自己的手掌。
沐羽溪很平静地说:“各位都看到了,我是个男人,没有资格做皇后。灵仙也不可能附到我这样一个男人身上。被迫扮了十几年女人,原因是什么,我想各位都明白了。”
沐国师疯了似的扑到沐羽溪身上。
这回左倾颜没有阻止她,袖手旁观。
沐国师扑到沐羽溪身上,用力将他的衣襟拉好,气急败坏地问。
“羽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你得了失心疯了吗?”
完了,今日她是真的完了。
被她的儿子,她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在背后捅了一刀。
好狠的一刀。
沐羽溪怜悯地看着她。
柔声劝:“娘,算了。”
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9
“其实,我和姐姐都更希望你过平淡的日子。你这样走下去,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醒醒吧,娘。”
“你这个不肖子,”沐国师破口大骂,“你忘了我们沐家的家仇了吗?”
沐羽溪默默地叹了口气。
娘永远都会用这句话,用这句话骗了他十几年。
轻叹着说:“娘,报家仇自有别的法子,犯不着夺别人的江山。”
“什么叫夺别人的江山?我什么时候夺人江山了?新皇不还是他左家的人吗?这是飘影神的旨意。”
沐国师这话说得很用力很用力,几乎是吼出来的。
象是想证明什么。
证明她自己有实力,还是向众人证明她的真心,恐怕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娘,何必再说谎言。当初你让我假说灵仙附身,如今又假托飘影神的意旨,扶立新君。娘,你一点都不象是过去的娘。娘,算了吧,我们走,回到我们的家乡去。”
“回我们的家乡?在仇人的土地上生活?你太天真太让我失望了。”
沐国师扬起手掌,狠狠地给了沐羽溪一巴掌。
沐羽溪没有躲避,硬生生地承受了她这一掌。
半边脸顿时高高地肿了起来。
“娘,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你有气,就再打吧,儿子绝不躲开。”
半空中却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老太婆,不许你打羽溪。”
随着话音,一个清透灵动的女孩从半空轻轻巧巧地落到台阶上。
在场的人都诧异无比,这个女孩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皇宫的守卫呢?都干什么去了?怎会放她进来?
连左倾颜都微感惊讶,这女孩的武功可能不算高强,但轻功却别树一帜。
而且就连他也看不出她的来路。
女孩两手叉腰,骄蛮地望着沐国师,责问道:“你干么那么凶?为什么平白无故打人?”
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沐羽溪。
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10
眼神顿时变得柔和了,充满了爱意。
温柔地问:“羽溪,你的脸疼吗?要不要紧?让我看看。”
说罢,走上前来,想看看沐羽溪的脸。
沐羽溪拔开她伸过来的手,朝沐国师侧了侧脸。
说:“阿篱,你跟她道个歉。”
左倾颜猛然想起来,原来这个女孩就是阿篱,那次抓了羽云的紫袍男子的妹妹。
她的来历不小,难怪武功如此怪异。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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