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不是说过所有的人都不许进来吗?”
苏羽云还没从惊愣中回过神来,立马又被这声音给惊得差点石化。
她是不是产生幻听了?怎会听见左倾颜的声音?
明明这池中只有一个男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池中的男人已经缓缓转过身来。
然后,她便对上了左倾颜一点不输给她的惊愣的俊颜。
苏羽云眨眨眼,再不甘心地揉了揉眼睛。
她没有看错,这的确是左倾颜的脸。
她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头一点一点地朝下垂。
目光也一寸一寸地自左倾颜的脸上朝下移动。
滑过他线条优美的脖子,滑过他洁白光滑而又平坦宽阔的胸膛,目光终于移到了水下。
池中的男子正是左倾颜。
他同苏羽云一样,其实并不喜欢沐浴的时候有人呆在旁边。
因此,沐浴之前,特意交待过了,让人在林子外面把风。
好久没来泡过温泉了,左倾颜惬意地呆在水里,半天不愿起身。
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还以为是某个服侍的太监进来,满心的不悦。
于是出言询问。
没想到,转过身,竟对上苏羽云惊呆的脸。
左倾颜也怔住了。
苏羽云竟闯进温泉看他沐浴?
平时同她一道沐浴的时候,她不是一本正经的离得帘子远远的吗?
左倾颜很快回过神来,发现苏羽云一双亮亮的眼珠子正直直地盯着水中他的下半身。
低低地诅咒了一句,拉过浴巾挡住下身。
他的龙体啊,就被这小子看光了。
原来你是个男人
“怎么,今天没有同朕一道沐浴,想念了?”
左倾颜不客气地出言调侃。
平日里苏羽云听到这样的调侃,往往比他更加不客气地顶回去。
今日的她却霎时红了脸,指着左倾颜。
有些口吃地问:“你,你竟然是个男人?”
左倾颜好笑。
反问道:“朕何时说过,朕不是男人了?”
蓦然明白了苏羽云为何表现出如此吃惊的样儿。
敢情她一直误以为自己是女人?
每天同她抱在一起睡觉,还以为她早就明白自己是男儿身了呢。
真是个迟钝的家伙。
瞧着苏羽云脸上的红晕,左倾颜心中无比的舒坦。
这个样儿的苏羽云真可爱。
老是被她叫左大小姐,这口气终于出了,真是畅快啊。
苏羽云想出言反驳,他也从未说过他是男人啊,但这话却堵在口中说不出来。
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难怪她总觉得男装的左倾颜特别有男人味道,象个真正的男人,还曾暗自佩服他演得象,演技比自己强。
原来他根本就是真正的男人。
天啦,她竟然每天跟个男人形影不离,同吃同住。
苏羽云瞪着左倾颜,半天才弱弱地说了一句。
“你脱下衣服的样儿,很不一样。”
说完之后懊悔不已,直想搧自己一耳光。
她这都说的是什么话啊。
左倾颜失声笑。
“难道你抱着朕的时候没觉出来吗?如果朕是个女人,会整天跟个男人抱在一起睡觉?”
他越说,苏羽云的脸色越是难看。
听到最后一句,脸上更是红得象是要渗出血来。
懊恼地一跺脚,掩面奔了出去。
左倾颜在她身后叫:“羽云,跑那么快干嘛?温泉很舒服的,下来跟朕一块洗啊。”
苏羽云理也不理他,眨眼间便奔得不见影了。
左倾颜站在温泉水中,摇头失笑。
她的清白啊
其实,他早就想过拉苏羽云到温泉来沐浴。
不过,想着这池子上方不便挂帘子,过来又远,也就算了。
他怕,怕没有帘子的遮掩,保不定会对苏羽云做出什么事来。
想到这儿,左倾颜心中一荡,再没有心思沐浴,匆匆起身,穿上衣服。
苏羽云奔出林子,再顾不得皇后的形象,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中宫,冲进卧室,把自己关在里面。
这皇宫到处都是人,只有在自己房间,才可以独自呆着,不必顾忌形象。
才可以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发生的事情。
天啦,苏羽云在心里一声声哀叹。
左倾颜居然是个男人。
这阵子跟他朝夕相处,被他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连后背都被他看过了。
天啦,她的清白啊,就毁在左倾颜的手里了。
她该怎么办?她这辈子还怎么嫁人?
该死的左倾颜,可恶的左倾颜。
若不是第一次见面他就扮成个女子,她又怎会误会?
后来,她无数次叫他左大小姐,还曾说过知道他是女人,会为他保密之类的话,他为什么不说明真相?
苏羽云思来想去,最后认定左倾颜是故意在装傻。
故意误导她,害她出丑,看她笑话。
左倾颜,我非报这个大仇不可,苏羽云赌气发着誓。
门口传来推门的声音,然后她看见左倾颜明黄衣衫的一角。
苏羽云忙跳到床上,拉开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不让左倾颜看见。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呢。
左倾颜走进门,回身掩好门。
现转过身,看见躲在被子里面的苏羽云,微感诧异。
大白天的,她躲在被子里干啥?
左倾颜关切地来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拉拉被子。
苏羽云死死地拽紧了被子,就不让左倾颜拉开。
左倾颜隔着被子摸摸苏羽云的头,笑道:“羽云,你一定没碰过女人。”
弄不清男人和女人
“所以才弄不清男人和女人的区别,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被中的苏羽云郁闷不已。
她是女人,她怎么去碰女人?
没碰过男人还差不多。
突然察觉左倾颜话中的一个破绽,莫非左倾颜也没认出她的女儿身?
他娶过妻又怎样,还不是弄不清男人和女人。
咦,不对呀,娶过妻的男人怎会不知道他每晚抱着的是个女人?
苏羽云掀开被子坐起身,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左倾颜。
然后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还不是同我一样,没碰过女人。”
左倾颜满脸诧异。
“你怎么知道?”
他果然没有碰过沐羽溪。
苏羽云头一昂,得意地说:“我就是知道。”
心头突然生出丝丝窃喜。
真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贵为皇帝,而且娶过妻,竟然还是童子身。
不过这窃喜很快就被一片乌云给取代。
可恶的左倾颜,很快就要纳妃了。
而且,他说了,他临幸妃子的时候,自己得呆在他的帐子外面。
哼,以前还在疑惑,他同后妃呆在帐子里面干什么,原来是干这个。
左倾颜见她脸上由晴转阴,不明所以。
调侃的口气问:“苏羽云,你该不会喜欢上朕了吧?”
苏羽云被他说中心事,蓦然一惊,极力否认。
“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是男人,哪有男人喜欢上男人的,我可不象某些人,没有那种爱好。”
她口中的某些人,其实是泛指,可听在左倾颜耳中,自然就与自己对上了号。
心头一慌。
故意装作镇定的样子说:“可你之前以为朕是女人呀,如今发现朕是个男人,是不是失望了?”
“是啊,失望了,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
苏羽云夸张地叹息。
左倾颜信以为真,神情有些黯然,忙别过了头。
装作不在乎的样儿。
便宜了这小子
“所以,以后你得注意自己的行为了,别动不动就抱住朕。”
说罢站起身,又说:“朕还有点事,呆会再来,你好好休息吧。”
苏羽云眼睛瞪得溜圆盯着他,奇怪了,到底是谁抱谁啊,恐怕是左倾颜主动抱她的时候多些吧。
他怎么不嫌她是个男人?
当晚,左倾颜仍是同苏羽云住在一起,仍是同她睡在一块。
仿佛白天的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苏羽云知道躺在身边的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怎么也睡不着觉。
侧过脸,望着朦胧烛光下左倾颜美得无可挑剔的脸,悄悄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她这辈子不可能再嫁人了,就便宜了这小子吧。
也算是为此生留下点做为女人的美好记忆。
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她喜欢,就好。
睡梦中的左倾颜象是知道苏羽云的心思似的,适时地翻了个身,将手臂伸过来,搂住了她。
苏羽云无声地微笑,向左倾颜蹭了蹭,将头拱进他的怀里。
原来,躺在喜欢的人怀里,是这样美好的一件事。
呼吸着左倾颜的气息,苏羽云闭上眼睛睡觉。
朦胧中,她似乎真的变成了左倾颜的皇后。
爹终于生了个儿子继承家业,沐羽溪再也没有回到皇宫,她和左倾颜花前月下,相偎相依,白首偕老。
可能吗?
第二天,左倾颜陪着苏羽云一道来到天音坛。
天音坛座落于皇城外面,不过并不远。
皇上陪皇后娘娘一道前来进香的消息早就传遍了皇城,因此这天天音坛的香客特别多。
谁都想一睹圣颜啊。
侍卫们早就肃清了道路,将围观的群众赶到安全的距离之外。
苏羽云同左倾颜是坐同一辆车来的。
随在左倾颜身后下了车,举目四顾。
这天音坛不愧是飘影国最大的一座供奉之处,占地广阔,屋宇建造得很有气势。
真皇后的母亲
单是他们站立的门前的广场,面积就十分可观。
两排侍卫密密地站成两条直线,从马车一路延伸到天音坛的大门。
个个手持兵刃,威然挺立。
而围观的百姓均站在广场的边缘,由侍卫们拦住,不让靠近。
苏羽云看得暗暗咋舌。
这就是皇家的气派啊。
临行前,左倾颜还曾说过,今日一切从简,不需要什么排场,省得费事。
从简都是这样,如果不从简呢?
苏羽云在路上已经听左倾颜讲过了进香的程序,因此每一步都做得恰到好处,同沐羽溪做得一样。
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一切顺利。
但就在刚进完香,准备回皇宫的时候,突然听见太监高声传报。
“沐国师到。”
苏羽云吃了一惊,与左倾颜对视一眼。
沐国师在这当口出现,她不可能不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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