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云被他固定住,无法闪避开。
宁死也不让他碰
唇和下巴被他新冒出的胡茬刺得生疼,酒气阵阵涌入鼻间,令人欲呕。
他竟然真的强迫她。
苏羽云恼怒,一横心,咬了他一口。
左倾颜被她咬了唇角,“呀”地叫了一声,推开她。
手指抚过唇角,粘粘的。
伸到面前一看,指尖殷红,触目惊心。
她竟然咬他,还咬得这般用力。
血刺激了左倾颜,他平日里的温柔洒脱完全不见了,象一头暴怒的狮子。
抓过苏羽云,“刷”地撕下她身上的外衫。
苏羽云倔强地盯着他。
一字一顿地说:“若你强迫我,唯有一死。”
左倾颜手一颤。
他想起了那次赶到苏府看到的情形。
苏羽云被奉星坛主点了穴道,苦刑逼供,可她就是硬着脾气一声不吭。
倔强之极。
她刚才说的话绝对是真的,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左倾颜缓缓松开了手,心头却阵阵发凉。
明明是温暖的天气,怎么突然就下雪了,结冰了?
她宁肯一死也不让他碰她?这算什么?
他昨晚想了一个晚上,才决定不计较她的过去,接纳她。
而她竟然嫌弃他?
“苏羽云,你到底想怎样?”
左倾颜痛苦地问。
苏羽云瞧着他唇角的伤口,自觉过份,歉疚而又心疼,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说话的口气也变得软了。
柔声劝道:“倾颜,你喝醉了,先休息吧。等你明早清醒了,等你真的心无芥蒂了,再说吧。”
之前,她把自己给他,是因为她爱他。
不计后果,不需要承诺地爱他。
如今,不肯给他,是因为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裂痕。
可是,左倾颜如何明白她的心意?
心爱的人就在面前,明明他都给了她承诺了,明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障碍,为何他还是得不到她?
恼怒加上醉意,让左倾颜口不择言。
你比他们差远了
讥讽地说:“你嫌弃朕了?想去找你的旧情人了?还是想再另找新欢?如今没有别的男人在身边,难道朕不是你最好的选择吗?难道朕昨晚做得不够好?”
苏羽云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真想冲上前去,撕烂他这张可恶的嘴。
气到了极点,脸上反而露出灿烂至极的笑容。
灿烂得就象盛放的烟花,灿烂得就象蝴蝶盛会上的蝴蝶。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想去找他们了。你比他们差远了。”
“他们”两个字语气放得特别重。
既然他认定了她是不知廉耻的女人,她又何必再澄清。
左倾颜几欲发狂。
她承认了,她竟然承认了。
而且,她的男人还不止一个。
冷笑着说:“是么?朕就让你再见识一下。”
抓起苏羽云,将她扔到床上。
苏羽云冷静地说:“我说了,若你碰我,唯有一死,你尽可以试试。”
刚走到床边,打算扑上去的左倾颜顿住。
死死地瞪着苏羽云。
好半天,才丢下她,大踏步离去。
房门被他关得震天响。
门的巨响狠狠地刺激着苏羽云的耳膜。
她坐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全身就如虚脱了一般,没有半点力气。
刚才,同左倾颜的争斗,仿佛把身上的力气全都给耗光了似的。
可还没等她喘上口气,房门突然又被人给推开了。
苏羽云抬头,望向房门。
刚想说,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
话未出口,赶紧吞回肚里。
因为她看见,进来的不是左倾颜,而是一脸惊恐的采晴。
强烈的失落感攫住了她的心。
她其实不知道,原来她是盼着左倾颜去而复返的啊。
还以为自己当真可以不在乎,当真高贵得可以甩甩头便忘掉他。
原来竟是低贱得可以。
采晴在外面,瞧见了左倾颜满脸怒气出门。
原来你不是娘娘
猜想皇上与皇后娘娘一定闹了矛盾,赶紧进来看个究竟。
她走进门,掩上房门,匆匆向床边走来。
刚走到房中央,却突然停住了。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苏羽云的身上。
苏羽云慌忙低头,见自己的衣衫被左倾颜扯破,酥胸半掩,春光乍泄。
忙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
却听见采晴惊愕不已地说:“原来你不是娘娘。”
声音很低,但却清晰地钻进苏羽云的耳朵。
“你说什么?”
苏羽云猛抬头。
莫非沐羽溪胸前有什么标记?
是了,过去采晴总是服侍沐羽溪沐浴,对她的身体可是一清二楚。
却见采晴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跪下请罪。
“奴婢该死,胡说八道。刚进来,灯光太暗,没看清楚。娘娘怎会不是娘娘呢?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责怪奴婢。”
苏羽云满腹疑惑,脸上却波澜不惊。
浅笑道:“怎会怪你呢?采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是。”
采晴低头,退出房外。
苏羽云瞧着她关上的房门,心头的疑惑丝毫未减。
采晴过去在她面前无拘无束,从未象今晚这般拘谨。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苏羽云暂且收起心头因左倾颜的离去而滋生的伤感,悄悄起身。
找出一套练功时穿的较为束身的衣服,迅速换上。
吹熄了灯,来到窗前。
在黑暗中,悄悄打开窗户。
瞧见外面正好无人,便将窗户打开,从窗口跃了出去。
她的功力大进,而守护皇宫的侍卫夜晚都呆在外庭,不能在内庭过夜。
内庭没有太过高强的高手。
所以,她在宫内行走自如。
苏羽云悄悄来到采晴居住的房间外面,躲在一丛花荫后面。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窗前看个究竟,却见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然后采晴鬼鬼祟祟地探出半个脑袋。
她究竟想干嘛
瞧见外面无人,悄悄地走了出来,回身掩上房门。
她蹑手蹑脚地走开,看得出来,有一点武功底子,但并不如何高明。
她显然对宫内的防守非常熟悉,知道如何避开巡守之人。
苏羽云跟在她身后,一路来到一处较为低矮的房屋。
看起来,那是宫内太监或者宫女居住的地方。
采晴来到一个房间跟前,左右看了看,轻轻地敲了敲门。
三长两短。
很快,门便被人无声的打开了,采晴闪身进去。
苏羽云来到窗前,将窗纸捅破一个洞,朝内观看。
屋内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里面住的果然是一个太监。
那个太监很面生,她不认识。
不过,能够独自住一个房间,想必也是宫内的一个小头目之类的吧。
采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塞给他。
低声说道:“快,赶快把这个消息交给沐国师,很急。”
太监将纸条收好,揣进怀里。
说道:“现在宫内都禁行了,我明早一大早就去。”
“这,”采晴犹豫了一下,答道,“好吧,尽快送到。我明日也想办法出宫一趟,面见国师。”
苏羽云恍然。
原来采晴是沐国师安插在左倾颜身边的人。
想来是为了配合沐羽溪吧,早知道就趁她【奇】没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书】之前多探听点消息。
关于沐国师和沐羽溪的消息。
心中又不免暗暗吃惊。
沐国师在宫中安插了这些人手,一定还不止这些人手,她究竟想干嘛?
看来,左倾颜让她扮皇后,防着沐国师是不无道理的。
悲哀的情绪渐渐在心头聚拢。
一个是她唯一爱上的人,一个是她的亲娘。
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矛盾,也不希望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思念间,采晴已经交待完毕,匆匆出去。
苏羽云见她是往回去的方向走的,便没去管她。
再次萌生去意
她捡起一粒小石子,通过窗纸上的小孔射进去。
正巧射中屋内太监的穴道。
太监哼也没有哼一声,便软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苏羽云打开窗户,跳窗而入。
从太监的怀里掏出刚才采晴递给他的纸条,摊开来看。
纸条上只有廖廖数语,说的是皇后是个冒牌货,而皇上今晚与皇后闹了矛盾。
原因未知云云。
苏羽云放宽了心。
原来是这个消息。
沐国师早就知道自己是谁,而与左倾颜扮扮嘴更是家常小事,不会影响到什么。
因此放心地将纸条塞回到太监的怀里,跳出窗外。
捡起另一粒小石子,投掷进去,解了太监的穴道。
太监揉着眼睛爬起来。
左右四顾,又从怀里掏出纸条检查了一遍。
没发现任何异常。
自言自语嘟哝道:“奇怪,我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苏羽云偷偷一笑,离开了窗户,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内,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通,采晴匆匆一瞥,怎么就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
除非沐羽溪身上有特别明显的特征。
明天她要出宫?
嗯,她一个宫女能想到法子出宫,那么自己也能出宫。
再想下去,却又是满腹的悲哀。
沐国师显然野心不小,不会是单如她自己说的,她权势太大,引起左倾颜的疑忌那般简单。
左倾颜的疑忌只怕不是没有根据的。
如果哪一天,左倾颜和沐国师当真公开宣战了,她该怎么办?
不想卷入其中。
左倾颜的态度也让她心灰意冷,苏羽云再一次萌生了去意。
不过,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不能安心离去。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第二天,苏羽云找了个机会出宫。
办法其实有的是,尤其是处于她这个位置。
只不过,以前没有真正想过要离开罢了。
根本瞒不过他
苏羽云出了宫,乔装改扮来到沐国师的国师府前。
沐国师住的国师府很朴素。
府邸的规模倒不小,进出的人也很多,但建筑并不如何华丽。
想必,沐国师在飘影国如此得人心,与她的简朴不无相关吧。
国师府座落在较为繁华的一条大街,门的前方是一个宽大的广场。
街道的对面,是一溜店面。
茶铺、酒肆、布庄以及药材铺应有尽有,最多的是卖香烛的店铺。
街道上,行人马车络绎不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