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还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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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还巢-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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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略一沉吟道:“不如干脆这样,你打个前站,去和薛姨妈说,我现在就叫几个人帮着薛家下人把得用的东西打点打点送过去,也是我们做小辈一番孝敬的意思,免得薛姨妈操心劳力。”

李纨笑道:“这话很是。”李纨一笑去了。

凤姐这里叫了吴新登家里来,吩咐道:“薛姨妈要搬回梨香院居住,你带几个几个得力婆子去了薛家住的西跨院帮忙打点行装,再亲自给她们送去梨香院,家具梨香院都是现成的,只叫他们打气铺盖行礼就是了。”

吴新登家里领命而去,平儿有些担心:“奶奶,薛姨妈不会闹腾吧!”

凤姐道:“她若没有猫腻,就应该感激不尽,毕竟梨香院既脱离贾府牵制又没离开贾府庇护,地方又大,他将来就在哪里娶媳妇也不嫌窄,倘若他有别的想法,不搬也得搬,我就是要试试看,太太他们倒底捣什么鬼!”

却说凤姐不疾不徐与平儿坐着听各路媳妇回话,暗中在等着李纨回话。就在凤姐以为这事儿只是自己多疑之时,李纨回来了,凤姐细观她似乎面带泪痕。

凤姐一个眼色,平儿便挥退了所有人等,带上门出去守护门户。

凤姐这才亲手给李纨斟上茶水,问道:“大嫂子这一去可说了,薛姨妈还高兴呢?”

李纨忽然红了眼圈,掏了丝帕子按按眼角,叹气再叹气,终于一串泪珠儿滚落:“凤丫头你说,我这些年对太太怎么样?你知道太太今天说我什么?我都不能相信,他一个祖母说出这等话来,老祖宗说太太身患恶疾,不许人探视,我还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今天我主动拦下这差事,也是想她倒是大爷生母,大爷虽然去了,兰儿毕竟是她的亲骨肉,我瞧瞧她,服侍一回,也是我做儿媳妇的一番心意,谁知她几十岁的人,竟然这般口无遮拦,她竟然诅咒我的兰儿,说兰儿不忠不孝,将来要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李纨说道此处,终于嚎啕大哭起了。

凤姐心里只叹息,一边替李纨擦泪,一边劝慰:“太太病糊涂了,一个病人的话,你又何必计较呢?”

李纨哭得眼泪鼻涕一扒拉:“她什么病糊涂了,我看她清醒得很,先是我去她还蛮高兴,听我说了要薛姨妈搬回梨香院,她就翻了脸,要我回来告诉你,薛姨妈不许搬,我不过白辩几句,她就开骂,他咒我我不恼,他不该诅咒兰儿。可怜我青春守寡,兰儿是我的命根子,我多么辛苦才将他拉巴大。凤丫头你不知道,太太自始至终都在嫌弃我,先时候大爷在世,她说我妆奁太薄,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大爷应该有更好的婚配。我知道,我是老太太相的,太太原是要娶王家女儿过门,只是王家那女儿是庶出,老太太不许才作罢,太太就恨上了我,我能怎样,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又不能自转呢!”

李纨说起这章,凤姐不好插话,因为老太太不同意贾珠娶凤姐庶姐,王夫人曾经想让凤姐嫁给贾珠,只是差了岁数,老太太做主娶了李纨。

李纨哭了一会儿大约哭累了,自己住了声音,看着凤姐道:“倒叫你见笑了,我是真的气极了,你说太太这些年是如何待宝玉,又如何待兰儿?人都说隔辈亲,你看老太太如何疼宝玉,你再看我们太太何曾理过我们兰儿一回呢?我倒真有些怀疑,我们大爷到底是不是太太亲生的呢?”说着又哭起来。

凤姐忙着拍打李纨背心道:“呸,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你怪太太说她偏心如何我没话,你不该怀疑大表哥出身,你是他最亲的人,你这般叫他地下如何闭得上眼睛。你放心,只要你信得过我,我疼你兰儿,快别哭了,哭坏了身子,谁照顾兰小子还有园子里姐妹们?老祖宗可对我们不错,看在老祖宗面上,听话!”

凤姐说着话,使眼色让平儿送了热水,亲手替李纨梳洗匀脸:“都是我不好,今天这事儿千难万难也不该攀扯你,给你说实话,我也是让太太闹怕了,不敢见她了。唉,倒害了你生这一场气!”

李纨虽然被凤姐劝慰止住了哭声,还是一声声抽泣:“与你什么想干呢?你又没按着我去。都是我这人自作多情,以为人家拿我当亲人呢,没得这般叫人寒心。”

虽然不忍心,凤姐还是问了:“薛姨妈呢?难道她就没劝劝?”

李纨恼怒道:“真是升米恩斗米仇,我们家对薛姨妈一家子还错了不成?我们母子自始至终对她们娘儿们何曾错过一点半点?不是她挑,说什么‘姐姐你也别怪珠儿媳妇,她疏远你,拢着凤丫头,太好老太太也难怪,她不为了自己,为了兰哥儿将来也应该巴结巴结老太太,毕竟现在贾府是老太太说了算’,太太还不会骂道兰头上呢?难道我们孝敬老祖宗也错了?幸亏老祖宗不喜欢宝丫头,不然她们母女一起进府作践,我们娘儿俩还有活路吗?”

凤姐一边劝着李纨附和李纨点着头,一边心中盘算,太太因何这般反应激烈?莫不是太太屋子有什么猫腻不成?凤姐首先想到王夫人当家这些年,自己替她捞的钱银不在少数,还有府里个大总管,一任又一任的账房主管,春夏的租子,太太无不雁过拔毛,难不成就藏在房里不成?

凤姐这般想着,面上且不露半分声色,好歹把李纨劝住了,又冲了红茶蜜糖水让李纨喝了润嗓子,陪着说了会子话,李纨神色正常了,才让丰儿送李纨回去稻香村。

待李纨走远,凤姐吩咐平儿道:“平儿,把琉璃手灯找出了,你早早歇下了,带我子时巡查过后,我们夜探太太上房!”

作者有话要说:  宝钗虽然恼恨凤姐防范,此后且并未与凤姐生分,反而把凤姐提议,当作神圣义务,以最大热情参与每夜巡视,并与李纨探春在大观园形成三人管理小组,遇事机变主张,俨然三人核心。大观园上下初次领略了宝钗姑娘当家主事之风采。

怡红院大批丫头再次沐浴了宝姑娘格外恩顾,抚慰打赏。什么春燕母亲与芳官的官司,秋纹侄儿满月打赏,碧痕哥哥跌伤赐伤药。凡怡红院人,事无巨细,宝钗无不插手,贴钱贴物讲情面与人排忧解难。似乎怡红院之和谐就是她分内之事。

怡红院一体人等在利益面前,再一次忘记之前被宝钗疲劳轰炸之苦,个个对宝姑娘交口称赞。只大丫头晴雯冷眼旁观,对宝钗不奴不媚,不毁不谤,以礼相待。另有一个小丫头坠儿,因看破了宝钗真实面目,不大热乎宝钗。常常把宝钗所作所为当作笑话将给小红听。

这一日,小红受命来园子里走动,坠儿颠颠跑来,见了小红异常高兴,两人亲热一阵,坠儿很快将话题锁定在宝钗身上,叽叽喳喳一番描述,最后一声哂笑:“口口声声说自己为人公道,她也长得开口。芳官打滚放泼她都阴下了,偏倒揪着林姑娘房里藕官烧了几张老么子纸片儿作伐子,亏得林姑娘好性儿,倒顺着教训了藕官几句才下地。她成天在怡红院里装端方,对我们指手画脚,管头管脚,她妹子琴姑娘衣衫子钗环,胭脂水粉,倒要紫鹃姐姐铺排,我呸,作兴的,以为自己宝二奶奶呢!”

坠儿说得兴奋,声音不免拔高了,小红忙一敲坠儿脑袋:“叫你小声些小声些,你倒越发高声,仔细被人听见揭你皮。”

坠儿闻言左瞄右瞄,拍胸口伸舌头:“去,鬼影子也没有,尽吓人。”

小红又敲一下坠儿:“叫你噤声。”

坠儿摸摸额头:“小红姐,打傻了。”

小红一笑替她柔柔:“你弟弟可好些了?你爹没犯病吧?他若好些了,我爹说眼下府里倒夜香正缺一人,活倒不重,就是腌臜些,一月一两银子,你问问他可愿意,最好明儿回话。”

坠儿皱眉,小红啐道:“你还嫌弃,你爹一年四季几天不犯咳喘的?哪个主子愿意让病人在跟前晃悠?就是一起做事的同伴,也大都嫌弃你爹怕传染,否则你爹也不会闲置这几年了。呢等下就抽空问问你娘吧,干不干的,早儿回话,别人还谋这个差事呢,是我和我爹说了,方才特特留下了,你爹娘若看不上,就应别人了。”

坠儿一听这活有人抢,马上紧张了,他爹好几年不当差了,家里委实困顿,忙道声谢,一溜烟找她娘去了。

小红见她走远了,又左右观看见无人,方才转出园子,回去原话转述给凤姐听。

凤姐想着宁府大爷眼见归西,宝玉这个侄子纵不丁忧,一年国孝,一年家孝满服,宝钗十**了。凤姐心头暗哂,倒要看看她姓薛的丫头在贾家待到几时去。却是抿唇一笑:“嗯,宝姑娘喜爱怜贫惜弱,我们也不好拦着,随她去呗。”

说着话凤姐想起坠儿前生犯了盗窃之罪,因问小红:“这个坠儿家里有些什么人?我怎么听说她手脚有些不大干净?”

小红稍一迟疑言道:“他父亲常年久病,她母亲在大观园浆洗房里做事,她脚下还有一个八岁妹妹,一个六岁弟弟,坠儿今年刚十一岁,却要帮着母亲养家糊口,家计委实艰难,她喜欢跟人借钱不还我倒知道些,倒没听说手脚不干净。”

凤姐闻言暗自思忖,这府中之人从上至下无不顺手牵羊,采卖抽头,收租子克扣,一个账房小伙计一年也是四五百银子抽头,更不用说赖大负责大观园采购银钱起了一座赖家花园子。

说什么木料砖瓦都是朋友赠送,都是哄鬼呢,平白无故送你一座院子,人又不傻,这里面猫腻当谁不知道?

还有偷卖主子摆件首饰的,无奇不有。像什么厨房厨子偷米偷面偷油偷柴碳,一家子不用买米买油买菜的,那就是有良心了。像坠儿这种人众萧萧偷摸是最傻的小偷了。

凤姐想到这里对坠儿厌恶少了些,眯一眯眼睛道:“大老爷院子里尚缺几个小丫头,叫坠儿跟你母亲讲讲他妹子的事情。”

小红一福身:“奴婢替坠儿谢谢奶奶。”

凤姐点头:“嗯,你那些好倘姐妹有什么难处,若不为难,也叫你母亲帮帮他们。”

小红知道,这是凤姐在犒劳自己眼线,再一福身:“奴婢谢谢奶奶。”

凤姐点头一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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