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 第111部分

回忆往事年老的艾穆塔家主内心充满了悔恨，整夜坐于篝火前无法入眠，尽管已经赶了很多天的路，他仍旧不想睡去，只有在最疲倦时才自然的合眼休息。

商队选择避开湖泊在山林休息，夜晚的风冷，守夜的人披起外袍佩剑在附近巡视，防止饮水的魔兽四处寻找食物来袭。

“大人，有来自君安的信。”白发的武者递来卷起的纸条，上面写了简短的五个字：把孩子找回。

看完后辛勒艾穆塔再度沉默，很久才说道：“到了君安约个时间让我跟艾登见一面，他是叫卡斯帕对么。”

“像当年的小姐一样是个漂亮的孩子呢。”白发的武者恭敬的回答，末了又补充道：“他的导师听说是阿尔弗雷德家族的家主弥久，传闻精通六系元素魔法，剑技也不差，是个魔剑士，与黑堡领主摩黛丝提是**关系，艾登或许不会同意把孩子交给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别无办法，现在伯爵受到刺杀，君安的民心全部向着格雷西，同情他的遭遇与过去。不得不说他们这次的反击很有力，连同大部分佣兵商人都因为这次的事情选择要支持他们。”

“哼，在远东那个混乱的地方这家伙还以为格雷西能够时刻保护他和孩子么，如果他还是一个父亲，就会明白，什么才是卡斯帕需要的生活。”艾穆塔家主的话白发老人没有回答，选择了沉默。

“现在能够找出什么线索了么。”艾穆塔家主的怒容稍缓，转而叹息。这次老人选择了回答：“少爷似乎是死于【阿莫西斯的悲伤】，‘驱龙者’卢德伊塔用一杯毒酒葬送了父亲余生的炼金秘药，历史最早的记载与‘秘火’符文有关，在我的家乡，蒙特多大陆的东方有很多苍老的炼金术士，对这种失传的毒*药醉心不已，他们写过很多的感悟心得，在我是奴隶的那些年，看过很多关于【阿莫西斯的悲伤】的文字记载。”

“谁最有可疑，已经找到凶手了么。”辛勒追问，面前的白发武者不仅是他的心腹，同样也是他的耳朵和眼睛，多年来为艾穆塔家族执行过很多隐秘的任务，掌握着很多家族的秘密。

“线索查找到霍奇三世的暗杀时再查找不下去，有点与外界传闻不同的是，霍奇三世似乎是死于毒酒，而非刺客的暗杀，如果情况属实，那么他多半是死于【阿莫西斯的悲伤】，这样很多问题就变得合理起来，君安恐怕不久将迎来可怕的暴风，以我们对马恩的了解，他和罗兰伯爵可以联手，隐忍这么多年才对矮人发起突袭，对于身边的虎狼同样可以这样，当他们以为马恩在为了某些事情大感头疼的时候，实际这位心藏雄图霸业的皇帝已经在秘密展开他的计划，如果不是对【阿莫西斯的悲伤】有了解，我根本无法发现霍奇三世的死另有隐秘。”白发武者说道。

“这么说来莫隆的选择非常明智，可也非常危险，如果猜测的不错，伊斯特应该仍然选择中立，这个家伙说起来难成气候，只能是个佣兵。”辛勒疲倦的起身，已经有了休息的打算，天色将亮，长夜已经过去。老人跟从在他的身后，说道：“能够刺杀死霍奇三世，连同马恩畏惧多年不敢有任何的心思表露，这样的家族在帝国扳着手指头能数过来，我们是不是该提醒莫隆小心酒水。”

“该死的人总会死的，在君安这样的地方我们该学会适时的保持沉默，何况莫隆从来不把我们当成是朋友。”辛勒来到休息的帐篷，老人在外止步，双膝跪地按剑守夜。

老人没有名字，辛勒习惯称呼他为艾尔卡莫德，在帝国的意思是“钢铁的意志”，他生于蒙特多大陆，自小成为一名疯狂炼金术士的奴仆，炼金秘药让他变得只需稍稍的闭眼就能恢复生机，他讨厌睡眠，那会让他想起儿时惨痛的经历。辛勒深知梦的可怕，他偶尔也希望黑夜永远别来，人若能永不知疲倦该有多好。

在梦里辛勒会回到多年以前，在支离破碎的梦境里，女儿疯狂的对他吼叫，势必要嫁给艾登的决心让他伤心又难过。

卡维奇家族在当时的君安算是小有名气，却没什么实权在握，家族的历史从没出过有影响力的名人，作为世代经商的艾穆塔家族从不缺钱，因此对于艾登·卡维奇想要娶自己女儿的坦言，辛勒当时除了感到愤怒以外，有想过让忠诚的老仆将他刺杀，转念想到自己家族的处境，只能隐忍，这就是有钱无权的家族真实写照，充其量不过是某些贵族老爷的傀儡，小事能够用金币解决，大的麻烦会让艾穆塔家族身陷泥沼。

因此在儿子懂事时起，辛勒就教导他们要谨言慎行，不能因为家族的有钱去无礼的对待平民，同样不要在犯错时对人愚蠢的说出自己的家族或者父亲怎样了不起。他甚至极为严苛的教导儿子们应该如何保持该有的美好品德，那不仅将成为他们家族荣光的根本，也会让他们得到上流贵族的认可，至于那些阴谋诡诈在他们以后的人生可以慢慢的学会。

想着子女一点一点成长的过去，辛勒从梦中醒来，眼泪从脸庞滑落，曙光已经穿透云层，黎明已经到来，他却仍感觉自己身处在黑暗。

老年丧子有比这更可怕的折磨么，他如今唯一的希望只剩那个年幼的孙子卡斯帕，那个因为自己被迫离开君安的女儿留在人世间唯一的血脉，同样也是自己的至亲。当年固然烦恼她，实际是为了保护才逼她离开君安，此中种种难用三言两语说尽，辛勒艾穆塔用力握紧腰佩的剑，像是在对守护在外的老人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他们不该惹我，但愿那位不幸的伯爵能够平安度过危险。”

第十三章　新生太阳

神圣纪元三零三八（3038）年，七月将尽，马恩诏告全境格雷西成为远东领主。远东全境更名为“昆尔尼曼”，帝国语言的意思即是“新生的太阳”，格雷西因此被称为昆尔尼曼公爵，后又被称为“帝国骄阳”。君安万民为之欢呼，在科罗大教堂的受封仪式，面对满座的贵族，格雷西单膝跪于父亲与主教奥尔德里奇身前，宣誓其一生并且子孙永远不争夺王冠，不兵临君安，要成为哥哥在东方的壁垒，誓死捍卫帝国的荣光，如果背信不得善终，将遭受永恒的诅咒。

“在这欢庆的日子里，让我们一起来庆祝一个忠诚又满有尊荣，深受我们爱戴的皇子将肩负起他的使命，成为帝国东方的守护者，和平与正义将成为其毕生信仰永远铭记在心，愿他以后的道路承蒙我主荣光的眷顾，不论是走过死荫的山谷或是行经黑暗的深渊，死亡不能在他面前取胜，仇敌不能将其伤害，光明父将派遣诸神安营四周，日夜将他守护……”奥尔德里奇·特纳为格雷西祝福，圣乐回响大殿的石柱间，此情此景，作为旁观者的秦川感觉好笑，“昨日今时”他还是被当成有罪者接受公判，连同格雷西一同遭到诸多贵族的质疑，现在包括向来中立的莫隆·澎胡列斯也选择了支持格雷西，诸多贵族纷纷表态，愿意追随格雷西的左右。人走茶凉道尽了世态炎凉，权利在握相识遍天下，何尝不是一种现实的真实写照。

亲吻摩黛丝提的面颊以免旁人起疑，秦川从自己的座位起身，安静离开主教的圣殿，站于长廊前，仰视着碧蓝天空。来来往往的信徒低着头，脚步匆匆，仿佛自己是个可怕的异端。传闻中的阿尔弗雷德家主性格古怪，他的姐姐还是一个精通黑暗法术的亡灵魔法师，也许他的双手也常常触碰死尸，不是出于信仰，只为学术的研究，这种嗜好着实恐怖，让他们背脊生寒。对于这些足不出大门的年轻虔诚者来说，黑暗魔法师的身份已经会让他们心生隔阂，如果再道听途说一些不好的传闻，无需言语的表达他们害怕的样子已经充分暴露内心的想法。仿佛是见到了奥尔德里奇·特纳本人，不同的是一种是出于敬畏而紧张，一种单纯是因为恐惧。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秦川继续享受片刻安静的时光，利用冥想来获知周围的情况，察觉到有人从身后走近，猛地转过身，白发的老人枯槁的手指正放于剑柄上，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别有想法。

他的到来悄无声息，于数步远的距离站定，秦川相信对方如果是精于暗杀的刺客，刚才的他已经能够给出致命的一击。

“也许有天黑暗魔法师会绝迹卡萨拉大陆，再难见到他们身影的时候无疑是场灾难。”白发老人的话很奇怪，秦川仔细打量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光暗双生，黑暗魔法如果失传于世，光明魔法同样走向没落至少我这么认为。”白发老人不再走近，把握的距离恰到好处。

“你会魔法。”秦川顺着他的意思追问。老人回答：“不会，只是小的时候有过了解，那是非常遥远的过去，连我自己也不想去回忆。我想闲暇的时间短暂如果你愿意听我说明来意，想必会是个不错的开始。”

“君安的生活让我学会了倾听。”

“我想你应该听过艾穆塔家族。”

“卡斯帕的母亲来自这个家族。”

“当年小姐与艾登相爱的时候，君安的贵族决定孤立卡维奇家族，其中有年老的蠢货，也有整日沉迷女色的年轻人，他们来自的家族或多或少的小有权利，当他们联合起来足够让艾穆塔家族的商队承受极大的损失，出于无奈老爷只能逼迫艾登带着小姐离开君安，他原本也可以让艾登死于一场意外，很多人会乐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可是老爷他并没这么做。”老人不急不慢的讲述，秦川安静的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小姐出身普通的家族，卡维奇家族会是不错的选择，可是他来自艾穆塔这样的名门，为了家族的荣光，女儿的婚姻选择必须是有条件的，根据家族的情况来做出不同的选择，上流贵族选择伴侣皆是这个样子，既是传统也是出于现实的考虑。艾穆塔家族的仇敌很多，如果失去有利的盟友，将随时可能会有大危险，出于对家门命运的着想，老爷自然希望小姐将来的伴侣不仅是爱她的，也能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