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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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来归-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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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砂走过去,往他怀里的银票望了一眼道:“我说你这样杵在大街上,也不怕招贼惦记啊!”

“明砂姑娘,方才那位姑娘……在下似乎在哪里见过……”

“自然是见过的,你一两年前在酒楼里替她解了围,这银票可不就是她还你的?”明砂自是不会将前世今生的那一段纠葛说出来,说完便转头看向墨子靖,指望着他能接点什么。

“不……在下指的并不是这个……那位姑娘……”

“好了。”墨子靖出演打断,望了明砂一眼淡淡说道:“我们走吧。”

我们?墨子靖竟然对她用了我们?明砂眼中闪亮亮的,心中一阵惊喜,忙应了一声还止不住用力地点了头,便再也没看那青衫公子一眼,三步并作两步跟在墨子靖后天一蹦一跳单方面地有说有笑的走远了。只余那青衫公子一人,揣着银票在站原地,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胸口空荡荡的疼。

其实昔芜所在的位置就在不远处的另一条小巷,她缓缓走出来,看到青衫公子踌躇片刻之后径自离去,才捏了个诀,去了*镇。

要说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散心,想必*镇自是首选。

照例给七夜买了酒,银子也是七夜的花起来一点也不心疼,但是这种大手花钱的感觉昔芜觉得特别爽,连带着心情也一并没有那么抑郁。同墨先生小打小闹的一会,她便去了隔壁的酒楼,听了一会柳毅同那洞庭龙女的故事。大概是一个人听,身旁连这个讨论说话的人也没有,不一会儿,昔芜掏了定银子出来准备结账走人时,身边却坐下来一个人。

昔芜原本只是随意扫上一眼准备离去,哪知那位女子却在昔芜身后柔声开口道:“不过是换了副皮囊,昔芜姐姐便不认得我了?”

这种拿捏的腔调,素来是昔芜不喜的。当下便在心里回了句,谁是你姐姐?待回过头来时,才发现眼前这女子,虽眉目温婉,烟波之间烟波流转是个文弱切顾盼生辉的美人,可一身粉色的衣衫,只一眼,就让她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变得更为烦躁。

她望着昔芜一直微微笑着,昔芜总觉得,这样的一双眼睛自己应当是在哪里见过。想了会儿,她随性伸了伸脖子问道:“你谁啊?”

那女子盈盈一笑:“丝若,或者姐姐更习惯叫我绾茹?”

果然……经她这么一提醒,昔芜倒是想起来确实还有那么个人来了。只是,这么能说是换了副皮囊?昔芜上下将柳丝若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女人这段时日不见确实是好看许多,只是……这换皮囊……

“难道你是什么精怪妖魔不成?”

柳丝若拿帕子掩着嘴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了句:“姐姐真爱说笑。”

眼波流转间,生生落了昔芜一层鸡皮疙瘩。

“姐姐见到的绾茹不过是丝若的渡劫之身,如今功德圆满,丝若如今已是位列仙班了。”最后几个字不经意的咬重了几分,带着几分骄傲与得意。昔芜挑了挑眉毛:“位列仙班?”这神仙未免也太好当了吧?

“所司何职?”

“这……”柳丝若顿了顿,给昔芜递了杯茶,道:“姐姐难得就不想问我些别的吗?”

昔芜挑了挑眉,挑了凳子坐下。道:“我能有什么好问你的?”

叶绾茹怔了怔,忽而一笑,确实,她毕竟只是昔芜,若是换做花璟,即便再不喜欢她,面上也决计不会表现出来半分。柳丝若拿杯盖拂了拂茶面上的叶沫子,看似漫不经心,对昔芜道:“比如,流渊他近日如何?”

这话明显带刺,昔芜冷哼一声,将柳丝若给她的那杯茶推到别处,自己挑了茶壶倒茶。淡淡道:“流渊如何,我为何要问你?”

“我同他每日吃住都在一起,姐姐说缘何不能问我?”说话间,柳丝若秀美一条,直直看向昔芜。

昔芜饮茶的姿势顿了顿,在柳丝若眼里,多了几番故作镇定的模样,只是那茶毕竟是滚烫的,已经喝到嘴里,又不能吐出来,昔芜强忍着咽下去,面色并不好看。

昔芜此番动作模样,柳丝若似乎很满意,于是她假装专注着摆弄着袖摆上的流苏,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姐姐恐怕不知道吧,我与流渊很在以前便相识了,我成仙是为了他,而他所历许多也皆是因为我。

见昔芜握着茶杯不语,她又继续道:“姐姐,琅邪山虽不为恶,可不用我多话,你却也应当知道,仙妖殊途的道理吧?”

“你来便是要同我说这个?”

“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来看看姐姐,多谢姐姐那一世的拂照之恩。”

昔芜充满嘲讽地笑了一声,神色冰冷,道了一句不敢当。便起了身,扬了扬手臂,直接将那茶水泼在了柳丝若脸上。没想到昔芜会突然来这么一下,那茶水虽不是滚烫却也不好受,柳丝若尖叫一声捂着头,惊讶之余竟是什么咒法也没有祭出来。

昔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道:“你倒说的是头头是道,我若真心喜欢一个神仙,且不说宁与他殊途同归,单就仙妖殊途这句话,若是流渊害怕,你便让他自个儿来找我说。”

“你说的字,我一个也不会信。”

说罢,干净利落地转身,顺手将银两塞给正欲过来收拾残局的店小二,大步走出了酒楼。

第十二章 :何必东望眼将穿(一)

昔芜自认为自个儿是个心宽的;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她就在想;柳丝若今日对她的态度着实让她有些恼怒。可将凤音前些日子来找她说的那些话联系在一起,昔芜忽然间有些清明了。柳丝若的话她可以不去理会;可凤音的话;昔芜相信,依照凤音的性子;定不会无端对她说那样的话。

不若;找凤音问个清楚,毕竟一知半解的感觉总让昔芜觉得好像自个儿被蒙在鼓里似的。想到这里,她抬手摸向腰际的乾坤袋。那里头有一支凤翎,是初见时凤音留给她的;说是有事找她;只管往这支凤翎里头注入灵力;她一定感应的到。

摸了两下都没有摸到,昔芜低头看去,才想到原来是把乾坤袋落在座位上了,想必是方才听故事听的太过入迷的缘故。那里面可屯着她不少搜刮来的好东西,可不能让别人捡了去。好在没走远,昔芜转身提了裙摆便小跑回去。只见那个朱红色的织锦袋子好端端地摆在桌上,昔芜满心欢喜地捧了回来,却发现柳丝若已不在这酒楼之中。

方才并没有瞧见她下来,想必是用了法术,想到这一处,昔芜不免有些好奇,这柳丝若的法术究竟是个什么阶段。

此时,柳毅同那洞庭龙女的故事已经说完,终究是成就了一段好姻缘。那莫先生将一盏信阳毛尖喝的只剩了茶叶沫子,方才甩开折扇讲起了新的故事。

说的是东华帝君他老人家十几万年以前的丰功伟绩以及那一段风花雪月的情史。

只是这提到帝君东华,就不得不将他那万万年都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儿连带着提上一题。东华的女儿是谁?便是浅色涧那位一出生便是上神命格的神女花璟。而提到这神女花璟,又不得不将九重天上的那位顺带提上一提。

昔芜站在几个儿的位置上,抬手捏了个缩地决,可就在她身形隐去的那一霎那,她听到莫先生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被阵法波动的七七八八,因此昔芜听的并不真切,可有四个字,她却是听清了的。

那真真切切的四个字,莫先生说的是,上神流渊。

感应到凤翎被法力催动,凤音还怕是昔芜遇上了什么麻烦,抛下一吹胡子干瞪眼的风阻长老,凤音急吼吼地赶到琅邪山,却只见昔芜捧了杯热茶站在春风十里的小亭子里,全然一副亭亭玉立的闺秀模样。

凤音暗自松了口气,拿脚尖挑了个板凳坐下。一面抬着大袖子给自己扇风,一面调笑着问昔芜道:“叫姐姐来,所谓何事啊?”

昔芜却只是余给她一个背影,及腰的长发被风微微吹起。半饷,昔芜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缓缓开口,问向凤音:“流渊他在天界,究竟是个什么阶位?”

流渊他在天界,究竟是个什么阶位?

这句话问的平淡,全然不复昔芜往日的语调。凤音怔了怔,不知昔芜突然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起或是听到了些什么?可按照七夜所说,花璟那一段过往,在琅邪山上是个禁忌来着,应当不会有人无视七夜的淫威,将那一段故事说给昔芜听啊?

“昔芜……”

“神仙,神仙,虽总是用在一处,可神和仙之间的差别却是犹如天堑一般。”昔芜顿了顿,转过身来看向凤音,眼眸微微垂下。昔芜道:“那么凤音,你告诉我。流渊他,究竟是神还是仙呢?”

“……”看着这样的昔芜,凤音忽而一笑,她闭上眼睛,待双目再一次望向昔芜时,眼尾上扬,整个笑意变得愈发艳丽。

她说:“昔芜,他是流渊,上神流渊。”

那一刻,昔芜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流渊第一次告诉自己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会无端觉得有些熟悉了。真奇怪,明明猜到会是这样,手却一直在发抖,直到凤音那边给出肯定的答复,她的手,忽然能稳稳将那青瓷盏的杯子握住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望向凤音问了一句:“为什么?”

在如此被动的情况下,同昔芜挑明流渊的身份,凤音倒是比较之前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觉得,有些事情,能面对就面对,不能因为花璟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将她一个人蒙在鼓里。是以,若是她对于某些问题产生了疑问或是怀疑,只有是昔芜问了,她一定知无不言。

凤音看向昔芜,颇为平淡的说道:“他爹妈均是上神,生出一个上神阶位的儿子,再平常不过了不是吗?”

当然,你的情况跟他比起来也相差无几。凤音被昔芜看得颇为心虚低下头去饮一杯茶,心下如是想到,却并未有那个说出口来的勇气。

“上神……流渊……?”在没问凤音之前,昔芜还安慰自己或许他二人只是重了名,可是位极上神的流渊,却只有那么一个。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那么,他同神女花璟……又是什么关系?”

凤音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今日唤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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