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倾城裙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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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倾城裙下神-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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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下软糯,她的气息暖暖的吹在手心里,朱蕤明明觉得自己此举恰当机警之极,却硬是在她“你干嘛忽然捂我嘴我说句话怎么了怎么了”的谴责眼神中败下阵来,认命的松开了手。花朝月大大方方的开口,一点都没收敛音量:“蕤哥哥,我忘记了一件事。”

他瞥了只距十来步的黑衣人们一眼,很是破罐破摔的开口道:“什么事?”

花朝月指指脚下:“你看,我只给咱们留了这么小的位置,只够我们站着,连坐下来都未必够……如果这些黑衣人们找很久都不走,甚至在这儿支起锅子来做饭,那我会站的累死的。”

黑衣人已经走到了面前,一边走一边彼此交谈。在朱蕤眼中看来毫无半分遮掩,几乎与他们面对面,可是她自在说话,他们却全无所觉。

到了这会儿,朱蕤真是心头叹服,不得不承认,这丫头在天师符箓上的造诣比他要高明的多……他所布的天师法阵,是布出一个疑阵将他们两个藏起来,也就是说,虽然他们看黑衣人看的清清楚楚,黑衣人看过来时,这儿却是一片山壁。但山壁当然是不能呼吸和说话的,所以必须屏声息气,否则就会暴露……可是花朝月只改动了寥寥几枚玉片,所布出的天师法阵,看上去居然可以隔绝气息声音等等……可惜现在他们已经身入阵中,不能细细察看,朱蕤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道:“这法阵,你是怎么布成的?”

花朝月脚上还有伤,站久了小腿直打颤,于是悄悄倚在他身上,她自己都不介意,朱蕤当然求之不得,很周到的伸出手臂,挽了她小腰儿,提供扶持支撑……花朝月很满意这服务,于是难得细致的道:“我娘说过,天师法阵一定要依遁自然。当然,如果是很高明的天师,比如我娘,已经高明到偷天换日,那么也可以让‘自然’跟着你走……但是这只能是暂时的,是权宜之计,不能长久。通常说起来,天师符箓借力借法借道,最重要的就是这‘自然’两个字。比如说现在吧,你的阵法是模拟出一个假的山壁,把我们藏在山壁中,其实是改变了这环境,也就是说改变了自然,可是‘自然’不是一幅静止的画,是随时在变的,只要一变动就会很容易有破绽……但我的法子,是改变我们两个的气息,把我们变成山壁变成树,我们跟着自然走,那不就跟这树林混然一体了?”说的简直头头是道。也就是说,是改变“本我”去顺从“自然”,而不是改变“自然”来掩饰“本我”。朱蕤简直刮目相看,诚心诚意的道:“真是佩服。不知令堂是哪位?”

她立刻离开他一点儿,横了他一眼:“不准问我娘的事,我爹会杀了你的!”

“……”朱蕤无语,只得放弃拜见前辈的想法,继续不耻下问:“可是我们既然是树是山,为什么可以说话呼吸?”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分明写着“要不是你很帅这么笨我才不要教”,却很给面子的继续讲解:“因为我们是人啊,人肯定要说话呼吸的啊!我说的改变我们两个,当然要把这个也考虑进去一起改变。”她伸出一根奶白小手指,指指不远处的几枚玉片:“这几片的作用,就是改变我们说话和气息,使其与自然融合,这跟掩饰身形不是一个道理么?你不是会吗?”

怎么会一样!身影是实的,声音是虚的,气息不用说更是虚之又虚,这怎么能一概而论!这会儿的朱蕤,简直就像初初得道的信徒,他本来就孜孜于天师之学,花朝月漫不经心道出的理念,于他却似乎是另一方天空,豁然开朗……打死他也不信,花朝月会是个勤奋的人,可偏偏就是这个懒惰贪财的小丫头,天师之学如此高明,稳压他一条街,叔叔能忍嫂嫂也不能忍哪……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写满羡慕嫉妒恨,花朝月迅速察觉了他的想法,于是摇头晃脑,得意到不行:“我很厉害吧!这就是投了明师和暗师的区别啦,这就是有天份和没天份的区别……”

朱蕤抽了抽嘴角,却偏生无可反驳,一时傲娇病发作,脱口就想呛她一句什么,可是偎在身上的身体说不出的娇小柔软,低头时便看到她粉嫩嫩的小耳朵,耳上还缀着一枚小小珍珠,不住轻颤……看着看着,他便不由得弯了唇角,眼底全是温柔,心说就让她得意一番又怎样,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女孩儿罢了……

这边厢风光旖旎,几步外却是剑拔驽张,一众黑衣人正在转来转去,却显然一无所获,于是渐渐汇聚到不远处,忽听马蹄声响,一骑马儿飞也似的驰了进来,马上人一身玄色阔袖蟒袍,长身玉立,正是锦衣侯到了。

朱蕤不由得略略别眼,下意识的收敛气息,须知愈是高手对杀气等等便愈是敏感,且锦衣侯本身也是修士,对天师法阵并不是一无所知,就算他面前是一株树一堵墙,若是杀气外溢,他也会有所察觉。

就见锦衣侯从马上跃下,身法十分轻捷,一众黑衣人陆续上前禀报,锦衣侯听的越久,脸色便更阴沉几分。忽有一个黑衣人上前几步,将一物交了给他,锦衣侯接了过来,在手中略略一转。居然是一只鞋子,软缎所制,角上还绕了一朵小花儿,十分精致,当时花朝月从戒指中取了另一双鞋来换,便把单只的那鞋子随手一丢,却被尚武营的人找到了。

锦衣侯心高气傲,若是被他知道他处心积虑要抓的人就在眼前,不知会做何想法?朱蕤油然生出几分舒爽,笑吟吟的看着他。花朝月忽然侧过头来,颇赞叹的道:“他的腿好长哇!”她对这个锦衣侯还有点儿惧怕,所以连声音都压低了些。

朱蕤愣了愣,瞥了锦衣侯一眼,锦衣侯身材瘦削颀长,但他腰缠银鞭,看上去便更显得加倍挺拔,可是通常人说的时候,都会说个子高,很少有人会说腿好长……他的腿在袍子下面,你是怎么看到的?再说你好好看人就好了,为什么要盯着他的腿看?

朱蕤不由皱起了长眉,有些莫名的不快。花朝月却看的津津有味,一边像模像样的点评:“我觉得他要是打架,最关键的一定是腿,不像你,你若是打架,最关键的是腰。”

朱蕤又愣了一下。花朝月不会武功,不承想眼神儿倒毒的很,其实她说的没错,锦衣侯擅鞭,而鞭乃柔韧兵器,又能及远,所以他的武功着重腿法步法……而朱蕤擅剑,剑乃轻灵凛冽之物,所以他的武功极讲究身法灵活,腰就显得更关键。

可是这又怎么样!他的腿也很长!不是,关键不是这个,一个小姑娘大模大样的研究陌生男人的腰腿,这真的没问题么?朱蕤长眉深皱,淡淡的道:“你不是也想摸摸吧?”

对天发誓他说的是反话!可是她却理所当然的答:“如果能摸摸当然好了……”

“不准!”他喝了一声,声音略大,锦衣侯急抬了头,看向不远处的树梢。朱蕤薄唇微抿,有些懊恼,他想他终于明白花朝月设阵的法则了,她掩饰声音气息的法子,就是将这转成风声等自然之声,小声说话时还好,若是大声发脾气,气流涌动,自然风声也就略大……周围明明无风,偏这儿风大到吹动树叶……那怎么也是有点儿奇怪的。

果然锦衣侯微微凝眉,缓缓的走上前来,神色阴沉,双眼寒意森森,眼神缓缓的在周围掠过,彼此只隔了不到十步,在朱蕤这一方看来,宛如两军对恃。朱蕤情知若是戒备便会露了杀气,索性不去看他,只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花朝月正拼命瞪他,小手儿却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袖子,朱蕤不由得一笑,隔袖握了她小手,另一只手也绕过来,低头专心把玩。她身量小巧清瘦,模样也生的俏丽之极,小手儿却带着软软的婴儿肥,软嘟嘟滑嫩嫩,雪糯糯可爱之极,握在手里心都要化了。他看她紧张的手心汗湿,忍不住的好笑,索性拿起她手儿来,在她掌心轻轻一吻。

花朝月一下子就怔住了,猛然回头,光了一对大眼睛看他,朱蕤本是情不自禁,被她这么一看,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心中自悔唐突。

她不通世事,天真烂漫,也完全不知男女大妨,所以很多时候,明明是很亲昵的行为,她也完全不觉得有何不妥,比如现在她偎在他怀里,他的手儿还环着她的腰,又比如之前她脚被砸伤,他脱了她的袜子与她肌肤相亲……可是此时,她眼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惊疑清清楚楚,他竟有些羞愧,缓缓的别开了眼。不管她懂不懂,此举的确是太过轻薄了。

在这一刻,她专心在他,朱蕤也专心在他,两人都是心无旁鹜,无心中自成天地,合乎了自然之道,所以锦衣侯虽然全神探察,却居然半分也不曾察觉到,只能恨恨的挥手,道:“走!”

一众黑衣人终于呼啦啦散去,朱蕤直听到他们退出了树林,才急急退后一步,放开了她。他等她发作,她却一直没吭声,朱蕤咬了咬牙,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她正想什么想的出神,神色变幻,最后却化做释然,开开心心的凑过来:“蕤哥哥,他们走了?”

“嗯。”他撑着一张淡定脸瞥眼她的表情。其实,他本来很担心她会大发脾气,可是她什么都没说,他又觉得揣着个闷葫芦的滋味太痛苦,还不如被她骂一句登徒子一拍两散……

明明是他的错,她为什么不骂他呢?细细算起来,两人认识的日子,十根手指头都用不完就数完了,也不过比陌生人熟一点点罢了,可是现在手摸了腰搂了共患难了……究竟他要做哪一步她才会大发脾气?盗字前面还多了一个侠字的某人觉得不可以逃避惩罚,当然,如果会有惩罚的话……于是他抿了抿薄唇,郑重道歉:“刚才对不起,一时失态。”

她摆手,“没关系。“

他忍不住愤怒:“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会没关系!男女授受不亲!“

她被他吼的一愣,眨眨眼睛,小心翼翼的问:“你亲我的手,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嚓的一下,他觉得耳根火烧火燎,俊面更是红的异常,然后他咬牙冷笑一声,模样拽到不行:“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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