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玷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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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玷玉龙-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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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贝勒的一阵猛玫,始终难沾他的身。

客人中,响起了惊叹,也响起了议论。

玉贝勒既急又气,他堂堂威武神勇玉贝勒,统领帝都铁骑,如今当着这么多皇族亲贵,王公大臣,出了这么多招却

连郭怀的身子都没碰到,他怎么不急,又怎么不气?急气之下,就要去抽左右护卫的刀。

姑娘胡凤楼飘身而至,冰冷道:“郭怀,今天这儿的任何人,不论哪一个,都不会让你进入灵堂。”

郭怀微一怔,旋即定过了神:“难道姑娘也要阻拦我?”

胡凤楼道:“我不但要阻拦你,而且要助玉贝勒为三格格报仇,为康亲王府雪很,为朝廷缉拿要犯。”

郭怀道:“我没有想到——”

“你应该想得到。”胡凤楼道:“我是玉贝勒的未婚妻,我应该为他尽这一份心力。”

郭怀脸色陡然一变,但旋即他猛吸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不拜祭三格格就是,我来了,心意也算尽到了。临走奉告

一句,对于三格格的不幸,我不愿多说什么,就是说了也没人相信,但是今天实在不适宜对付我,我暂时还不会离京,

错过今天,两位随时可以大搜全城!”

话落,长身而起,破空而去。

“郭怀.站住!”

大喝声中,玉贝勒要追。

胡凤楼伸手拦住了他,道:“他说的也是理,今天就让他走吧!”

贝勒没再动,他一直就很听胡凤楼的,现在更听了.因为他刚才听胡风楼说了一句“我是玉贝勒的未婚妻”,这

句话,多年来他一直想听,可是多年来也一直不敢抱奢望。

在他以为,想听这句话,必然要付出很大的心力,还不一定能听得到,做梦也没想到,胡凤楼现在说了出来,不但

得来的容易,而且是对郭怀说的,有了姑娘这一句,别的无论什么事,已经是都不重要了。

他惊喜欲绝,但是他不敢形诸于色,唯恐过份的惊喜遭天妒,过份的得意惹恼了姑娘。

他只把似乎不经意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人丛里的雍郡王,雍郡王报以会心一笑。

可找着个机会,玉贝勒终于找着了雍郡王,其实,也是雍郡王有意找玉贝勒。

雍郡王的身边,永远跟着年羹尧。

年羹尧含笑欠了欠身:“贝勒爷!”

雍郡王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肩头:“玉翎,恭喜啊!多年的心愿终于得偿了。”

玉贝勒再也难掩惊喜,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了雍郡王:“四哥,你是怎么——”

雍郡王“嗯”地一声摇了头:“天机不可泄露,不要管那么多,打铁趁热,请傅叔、傅婶儿趁她娘在京里,马上上

威远镖局提亲去。”

“这——!”玉贝勒一怔,居然有点犹豫,有点怯:“操之过急了吧——”

“你不急不是?行!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得天下第一美眷的是你,洞房花烛小登科的也是你,你都不急,我急个

什么劲儿,只是,夜长梦多——”

玉贝勒听得先乐后惊,忙道:“急,急,谁说我不急,我只是怕万———”

“没有万一。”雍郡王道:“当初我既然夸了海口,如今我就能给你打包票,只管请傅叔、傅婶儿马上上威远镖局

去,有万一你唯我这个四哥是问。”

玉贝勒还是真急:“我这就去。”

他就要走。

年羹尧一步跨前挡住了他,含笑欠身:“贝勒爷,我们王爷还有话说。”

玉贝勒忙望雍郡王。

雍郡工微一笑:“我许给你的做到了,可别忘了我找你要的,你可是点过头,亲口答应过了。”

玉贝勒忙道:“四哥你放心,我是那种人么?”

雍郡王微点头:“好。

年羹尧含笑欠身,侧退一步摆了手。

玉贝勒拔腿就走,走得飞快。

望着玉贝勒匆忙的背影,雍郡王道:“其实,我也得感谢郭怀。”

年羹尧道:“他自己弄砸了。”

雍郡王道:“他或许伤了小蓉的心,但绝不会害死小蓉,不管别人信不信,我相信他不会,只是,他跟六叔之间,究

竟是怎么回事?”

年羹尧道:“这恐怕就要问康亲王了。”

雍郡王偏过脸去看了看他:“我何必要问?只能让傅家老小为我所用,别的我又管那么多干什么?回去别忘了交待

一声,好好准备一份厚礼。”

年羹尧应了一声。

夜晚,是个有月光的夜晚,是一弯钩月。

还是海威堂对街那座宅子。

郭怀一袭雪白的长衫,负手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碧空里的那弯钩月,任轻风吹动衣换,他像一尊石像,一动不

动。

轻微步履声响动,宫弼捧着一把长剑,神情肃穆的走了过来。

那把剑,正是郭怀来京时带来的那一把。

近前,宫弼恭恭敬敬的递过长剑。

郭怀从碧空那弯钩月上收回目光,伸双手接过长剑,然后提在左手里,道:“是时候了,我该走了!”

宫弼上前一步躬下了身:“属下斗胆,请少主三思!”

郭怀目光一凝:“宫老还是指我这身衣裳?”

宫弼道:“少主,尤其是这种有月光的夜晚,您这身衣裳太过显眼。”

郭怀道:“宫老以为我要怎么进紫禁城?”

宫弼道:“少主,紫禁城不是任人进的,就算是武功再高,进紫禁城也只有一个办法。”

郭怀微一摇头道:“我要经‘正阳门’而‘天安门’,堂堂正正,抬头挺胸的走进去,他是清主,我是海威堂之主,

我去见他,只能用这个办法,尤其,我站稳了一个理字。”

宫弼道:“少主——”

郭怀道:“宫老,不管是什么人,他都得讲理。”

宫弼道:“那么,请您允准,让属下追随左右。”

郭怀双眉微扬,淡然而笑:“宫老,你太小看我了,凭我一把剑,就算他帝都铁骑尽出,也奈何不了我。”

宫弼欠身道:“少主得皇爷跟郭将军真传,神威盖世。”

郭怀道:“那么我走之后,全部撤向天津,一个不留!”

他转身要走。

宫弼一急,就待再拦,突然,郭怀脚下一顿,宫弼转脸沉喝:“什么人?”

一条矫捷人影如飞射落,是诸明,他急忙一躬身:“少主——”

话声突然顿住。

宫弼道:“什么事?说!”

诸明竟似为难,有点犹豫。

郭怀淡然道:“诸明,不论什么事,说吧!”

诸明又一躬身:“禀少主,内城来的消息,玉贝勒、胡凤楼明天成婚,据说清主还要为他们主婚。”

宫弼脸色变了,两眼紧盯着郭怀。

郭怀久久没有说话,脸上也看不出什么,但是那一袭雪白的衣衫,却无风自动,不过,在转眼工夫之后就趋于静止

了,他抬起左手,递出了长剑。

宫弼一怔,忙伸双手接过。

只听郭怀道:“宫老,准备一份贺礼,明天派人送去。”

宫弼又一怔,脸色又变了:“少主——”

郭怀道:“明天是他们的好日子,何必在今天晚上给他们惹麻烦。”

宫弼道:“少主何必尽为别人着想,属下以为,今夜间紫禁城最好。”

郭怀道:“宫老,那么多次好人我都做了,哪在乎多这一次。”

宫弼还待再说。

郭怀已然又道:“听我的,宫老。”

宫弼没再多说,恭应一声,捧剑而去。

诸明一躬身,也跟着走了。

郭怀又把一双目光投向碧空那弯钩月,或许是因为月光的映照,他的脸色,显得有点儿苍白。

雪白的长衫再度无风自动,但他整个人却仍然如同一尊石像,冰冷的石像。

神力侯府傅家的“威武神勇玉贝勒”跟姑娘胡凤楼的婚礼是大事,大得恐怕仅次于皇上的大婚。

不但整座帝都北京城为之轰动,仅半日之间,也传遍了天下,多少人认为是天造地设,多少人认为是相得益彰,可

也不知羡煞、妒煞了多少人。

光用英雄美人来形容,谁都嫌不够,甚至嫌俗,似乎,遍翻典籍,就找不出适当的词句。

外城,只是沸腾般的谈论着,喜气、忙碌只集中在一个地儿——威远镖局,不说张灯挂彩,就连趟子手,人人都换

上了新行头。

是嫁,不是娶,似乎用不着这么张罗,不,来娶的是天下第一家——神力侯府傅家,总得沾一份光彩,显一显得

意。

一大早,威远镖局近处的几条大街都挤满了,连小胡同也再塞不过一个人了,只因为全城的百姓十个有九个全跑来

了。

为只为看这一辈子难得一见的迎亲,为只为瞻仰当世之中绝无仅有的一对新人。

其实,这些人也傻,这是谁娶谁嫁,迎亲之前,九门提督衙门也好,五城兵马司也好,还能不派出人来净街?

内城,那就不只是谈论了,各府邸上上下下没有不忙的,都忙着观礼,都忙着喝这一杯喜酒。

皇上主婚,谁要没观这个礼,没喝上这杯喜酒,终生遗憾。

只是芝麻大点儿事儿,为显身份,为争奇斗妍,各府邸的爷们儿、女眷都能忙上老半天的,何况这种不能再大的大

事儿?

几条主要街道,打扫得几乎点尘不染,几个营的个个穿戴整齐,五步一个,十步一双,都站满了,不只是为神力侯

府,也为皇上的御驾要出紫禁城。

照理,即使是皇上主婚,一对新人也该进宫叩见去,可是神力侯府傅家,毕竟不是别的人家,傅家要在侯府行礼,

御驾就亲出紫禁城。

再看神力侯府,那更不得了了,漆的漆,粉的粉,一夜之间全变成了新的,府外张灯结彩,府里更是没一处不是

大红大绿,金碧辉煌。

没一个人不忙,没一处不热阔。

最后,一条红毡,从神力侯府,一直铺到了“正阳门”。

就这么喜气喧天,就这么热闹。

这份热阔,一直延续到夜晚。

夜晚,郭怀仍站在院子里,仍是那一袭雪白衣衫,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是,眉宇间总有些什么让人难以言

喻。

宫弼就站在一旁,捧着那把长剑。

两个人静静的站在那儿,似乎在等什么,不过,看样子不像在等时辰。

急促步履声响动,诸明、贾亮双双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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