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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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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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她说:“医院,他受伤了么。”

文磊顿住一段时间,然后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有些急促地说:“他现在、他现在情况不是很好,他不想让你来,但是——”

“我知道。”杨昭没有再让他多说,“你告诉我,医院在哪里。”

杨锦天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消息说出口,就知道,另外的事情已经占据了杨昭的心。

杨昭当天回家就整理了一个行李箱,杨锦天就站在一边看着她。他问她:“你要去哪?”

杨昭只告诉他:“要出一趟门。”

杨锦天默不作声地回到房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将另外一个箱子摆到杨昭面前。

杨昭看着那个白色的旅行箱,然后抬头,看着杨锦天的眼睛。

“我跟你去。”杨锦天说着,又换了一个说法,“我陪你去。”

他只改了一个字,可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和杨昭的心,同时感受到了一种轻微的变化。

杨锦天长大了,从前,他一直站在杨昭的身后,他服从她的话,听着她的教诲,跟随着她的脚步。

可现在,他多迈了一步,站到了杨昭身边。

可他觉得他并没有追逐,他按着自己正常的步伐前进。是杨昭——是她,停下了脚步。

杨锦天很清楚,她停下是为了等谁。

杨昭淡淡地说:“不用。”

杨锦天说:“你不让,我也会跟着。”

杨昭皱眉,杨锦天说:“我十八岁了,我成年了。而且——”杨锦天耸耸肩,有些放松地说,“我有钱。”

他高考的好成绩让他终于能在杨昭父母面前抬起头了,杨昭父亲给了他一笔钱,用作他的暑期旅行。

杨锦天本来想去一趟埃及,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

“我一定会跟着你。”

因为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究竟有多苍白,杨锦天默默地想。

杨昭最终没有再理会他,但是第二天,她买了两张机票。

杨昭用最快地时间赶到昆明,她打了一辆车,在下飞机后两个小时内,找好的酒店,安置好了一切。

可当她真正要去医院的时候,她的脚步又放慢了。

杨锦天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他对杨昭说:“你现在要去见他么?”

杨昭坐在宾馆的床上,她抬起头,目光有些微微的茫然。

“对么?”杨锦天说,“那个司机。”

杨昭说:“他叫陈铭生。”

“你要去见他?”

杨昭说:“对。”

“走吧。”

杨昭抬起头,杨锦天说:“他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杨昭说:“你留在这里。”

杨锦天说:“我陪你到医院,我在医院等你。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

杨昭在下午来到医院,她在医院里打了文磊的电话,文磊很快找到了她。

时隔一年,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他的神情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轻松了,他的眉头轻皱着,来到杨昭面前,他还是很礼貌地跟她打了招呼。

“嫂子,你来了。”

杨昭点点头,杨锦天在送她到医院之后就离开了,杨昭嘱咐他不要乱走,杨锦天告诉她结束后给他打电话。

“跟我来吧。”文磊说。

他把杨昭带到五楼,他没带她到病房,而是来到楼梯的拐角处。

医院里有着浓浓的特殊味道,杨昭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病患,问道:“他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文磊皱着眉,对杨昭说出了实情。“生哥是……是一周前出的事。”

杨昭轻声说:“很严重么。”

文磊抿了抿嘴,说:“有个毒贩,是个疯子……”文磊想起刘伟,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厌恶和憎恨。

“他在被抓之前,给生哥打了一针。”

杨昭没有说话,文磊看了她一眼,很快又说:“不过我们解毒做得快,所以——”

杨昭说:“治好了么?”

文磊闭上了嘴,把后面半句话咽了下去——所以没有当场死亡。

“嫂子。”文磊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说:“生哥不想告诉你,他之前醒过来一次,我、我问过他,他不让我说,他不想让你看见。”

文磊说着说着,眼睛有些红了。

“嫂子,你不知道,生哥想的全是你,包括在这边工作的时候,他都想着你……他现在情况很糟,你、你……”文磊看着这个有些冷漠、有些高傲的女人,他终于明白了老王当初的话——【不知道,不是一类人。】

他对她并不信任,可他又不得不求她。

“只有你了,嫂子……生哥现在能靠的,只有你了。”文磊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了。“咱们是穷,没啥钱,但生哥不一样,他是英雄,真的嫂子,你不知道,他是英雄,他现在——”文磊说道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捂住自己的脸,终于无声地流下眼泪。

杨昭说:“带我去见见他吧。”

第67章

几日前。

天空雾蒙蒙地飘着些雨丝;显得“缘来是你”歌舞厅上刺目闪烁的霓虹灯有些凄迷。

透过震耳欲聋的舞曲和电音;吴建山压着怒气,靠近领班的耳朵又大声吼了一遍:

“刘伟——!在哪?!”

陈铭生站在三步之外,身边是冷着一张脸的白吉。

陈铭生环顾这个装修有些陈旧的歌舞厅;旋转着射出五颜六色光芒的球形灯还带着八九十年代的气息。舞池中密密麻麻的的人狂热地甩着头;摆动臀胯;如同群魔乱舞。

上一次被白吉打了之后;刘伟着实萎靡了一阵子。

陈铭生知道他就是一条野狗;已经疯了的野狗。他越是老实地跟着他;愈是说明他的内心已经扭曲畸形了。

陈铭生去花园,刘伟也跟着。有一回白薇薇看到刘伟在陈铭生身后对她阴狠地笑着,露出白森森的牙就像狼狗一样;当即就吓得犯了病。

白吉把一家靠近远郊的歌舞厅给他容身。

那领班很快滴带着陈铭生一行人来到一间包房。

包房外面的走廊;红绿色的光线诡异而晦暗,散发着一股子怪味。陈铭生闻得出,是精/液和劣质塑胶安全套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吴建山猛地一凿门。

床垫的吱呀声和女人的呻/吟声陡然而止,在短暂而奇怪的安静中,陈铭生看到领班靠在墙上,冷汗直流,双腿发抖。

他丢了个眼色,领班如释重负,抖抖索索撑着墙拖着腿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猛然间,就像从喉咙间挤出来的,房内的女人爆发出一连串痉挛一般的叫唤。

那是一种销魂到了极致、失去了理智的叫法。

持续不止。

白吉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的眼神愈发阴冷。吴建山和陈铭生交换了一个眼色,操起旁边的一个灭火器猛地朝门锁砸去。

“刘伟——!你他妈玩够了没有!”

并不牢固的老式房门被砸开了,刘伟赤着身子地跪站在床上,同样一丝不苟的女人躺在凌乱的被褥里面,仍然一阵一阵地抽搐。

“嗬——嗬嗬——”刘伟怪怪地笑着,脸上疤痕扭曲。他有一只眼被滚烫火辣的火锅底料浇进去,视力受损,这时以一种怪异的角度看着陈铭生几人。

“白哥你怎么来了。”

刘伟的语气仍然是恭恭敬敬的,爬下床迎过来,手底下,却是不慌不忙地扯了条内裤套上。

白吉冷冷地在落地灯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跷着腿,一双白球鞋在这个装饰俗艳的包房中格外的白、干净,甚至是雅致。

他掏了一根烟点上。

“不错啊,刘伟。”烟雾袅袅地从白吉的鼻腔透出来,让他的脸在本来昏暗的灯光下变得更加模糊。“生意好得很。”

刘伟干干地笑了两声,舌头舔了舔牙齿。没待他说话,白吉猛然间吼道:

“现在什么时候?你他妈的又吃喝嫖赌不说,还在舞厅大大方方地卖摇头丸!”

刘伟穿好衣服,抹了一把嘴,膝说:“白哥,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分寸——”白吉想起上一回刘伟泄密的事,看着床上的女人,愈发的怒不可遏,操起旁边桌上的空啤酒瓶子就向刘伟头上砸下去——

“白哥。”陈铭生把烟叼到嘴里,眼疾手快地挡住了白吉这一下。他向床上抬了抬下巴,“白哥,这女人我查过,没事。”

刘伟偏过头,看了陈铭生一眼,因为毁了容,他瞄向陈铭生的表情,看不清楚,好像是在笑一样。

但是很快,他转过头,向白吉摊开右手手掌,一支微型注射器躺在掌心。

“白哥,试过了,九头蛇的这批货,确实是真的。”

白吉的手缓缓落了下来。

陈铭生吐了口烟,双眉微皱,扫向床上的女人——她紧闭双眼,仍在昏迷状态,脸上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

他进门时便观察得清清楚楚,这女人全身皮肤白皙,并没有半点海洛因过量导致中毒后产生的紫绀。

这说明什么?

——说明刘伟下的量恰到好处。

刘伟的量下得这么准说明什么?

——说明那缅甸佬的货,纯度和说的一模一样。

这批货是陈铭生主动请缨接的。和九头蛇的第一次交易,白吉很谨慎,量并不大,只有不到五十克的样品,连死刑都够不上。为了将两边的毒贩一网打尽,陈铭生示意老徐,对这次交易放了水。

这货他也验过,白,比珍珠粉还细腻。他指头上沾了点抹在手臂上,眨眼就溶进了毛孔,消失不见了。

只有这样的一批货,才促使白吉下定决心,干这一票大的。

“白哥,这纯度,倒手卖到北边去,起码是四千五、五千一克,咱们再多掺些石灰、咖啡因……”

刘伟眼睛里因为纵欲而布满血丝,闪烁着凶狠而狂热的光。

“呵……”白吉忽然笑了一声,掸了一下烟灰,似乎是感慨说:

“马克思说,有百分五十的利润,人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犯下任何罪行,死都不怕——咱们这是多少的利润了。”

白吉穿得像个文化人,说话也像。

陈铭生知道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当年蹲监狱的时候,牢里精神生活空虚,他把马克思的《资本论》给啃完了,出来之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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