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同时倒退几步,目瞪口呆的看着犹自站着的加莫尸体,断颈冒出的血沫把衣服全部染红,血痕延伸到胸口以下的大半部位。
金猎人杀过的人最多,他马上提高全身力量,紧盯着阮燕山:“你是役剑派的咒术师?!”
他说的很不肯定,除了役剑咒术之外,其实还有很多方法可以像这样子的杀人,让他紧张的是,他完全没有感觉到武器出手的痕迹,甚至连咒力的晃动波都没有出现,加莫的人头就断了。
从侧面看到阮燕山的微笑,金猎人突然觉得一股冰寒的凉意爬上了他的脊背,浑身的肥肉再也不能动弹,发麻的感觉久久无法消退。
十几个人没想到阮燕山出手会那么狠,前一秒还笑咪咪的,一个眨眼就把人断头。虽然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但那爬上脊背的寒冷都在警告他们,不要乱动,不要再惹眼前的人生气,千万不要。
很奇妙的是,人群中总会有一些笨蛋,或是俗称的白痴。加莫的保镖中有个人,天生就个性冲动,神经大条,看到加莫突然掉了头,吓了一跳后马上拿出一把刀子对准阮燕山。
阮燕山侧头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让金商和金猎人原本想要喊出来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他们几乎毫不怀疑,如果喊出任何的话来,就会出现不可预测的恐怖后果。
“你……”那保镖凶狠的瞪着阮燕山:“你杀了团长!”
“三更半夜拿刀指着我,你该死。”阮燕山又是诡异一笑,右手仍旧像是刚刚那样往保镖一甩。
看到阮燕山又一次出手,金猎人和其他十几个人都同时凝神屏气的看着,不过他们失望了,也恐惧了,空气中并没有任何武器扫过的痕迹,也没有咒力发动的波纹,没有!就是没有。就像是被无形的电锯切过,蓝波刀斜斜的切出一条线,刀子前身部位掉在地上,锵……锵!
同时被切断的,还有保镖的头颅,如同加莫一样。
保镖的双眼瞪的老大,眼球转动,看着手上的断刃,拿刀的手颤抖,接着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手一松,刀子掉了,然后伸手往脖子摸,没了,脖子上的“东西”没了,冒出的东西只剩下咕噜咕噜的血沫。
所有的人都不敢动,深怕阮燕山的那一“刀”会找上自己。
轻松杀完两个人,阮燕山坐回椅子,侧头看着金商和金猎人,微笑着说:“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阮先生说笑了,我们怎么会有意见呢?加莫和我早就合不来,阮先生杀了他,我还要谢谢呢!”金商背部的汗争先恐后的爬出来,这些年见过那么多的高手,但从没见过如此特殊诡谲的杀人技巧,那是真正的谈笑间取人头颅。
“喔?这么说来,我还是帮了你一个忙?”阮燕山不淡不咸的看着他,在场的其他人没人敢乱动。
大概是感觉到阮燕山不怀好意的眼神,金商连忙改口:“不敢不敢,怎么敢说让阮先生帮忙呢,我可没有那种资格。”
阮燕山静静的看着金商和金猎人,两人连动都不敢动,脸上的笑几乎都僵了,整个客厅仿佛温度瞬间降了十几度,空气中连呼吸都是冷的。
“你们把尸体处理一下,我要去睡了。”阮燕山说完后站起来,慢慢的往后面的房间走去。
全部的人连眼神都不敢随着他的身体转,直到关门声响起,所有人的肌肉才松了下去。
金商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被汗给浸湿了,金猎人的脸色一片苍白,几十年来第一次遇到如此恐怖的人,不会是上等势力家族的某个长老吧!
金商不敢多话多想,站起来低声对加莫的保镖说:“你们两个,赶快把加莫他们的尸体移走,不想死的话就快点。”
两保镖这时才像是大梦初醒,俐落的开始处理加莫和那个倒楣鬼的尸体,而金商和金猎人连看都不敢看阮燕山的房间,两人带着十个佣兵快步离开。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似的。
隔天,时间是上午八点,所有人出现在中央岛中央栋地下大会议厅,没人注意到会场上已经少了四个人。
加莫的两个保镖在处理完尸体后就搭着船离开,这是参加的人的权利,每天有三班船离开中央岛,没通过考试的人就可以离开,虽然连考试都没开始就要离开,开船的人也不会多问什么。
阮燕山依旧坐在昨天的位置,脸上的微笑仿佛是准备看一场精采绝伦的爱尔兰踢踏舞的表演。
金商和金猎人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两人低声窃窃私语,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两人根本没睡,几个小时前的那一幕一直在他们的脑海中,他们不是雏鸟,见过的惨事、杀过的人、做过的坏事,根本只有上帝才数得完。
他们从来没怕过,直到几个小时前那一幕深深的刺激着两人的脑子,很直接,不残暴却很冰冷,震撼着他们的心脏,直到两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普通人遇到暴力会躲避,会哀号,会咒骂甚至是反抗,金商和金猎人不是普通人,他们是欧洲少数的大坏蛋之二,受到阮燕山出手那一幕的刺激,两人居然不约而同的想到同一件事。
“请注意,十点整我们会带领各位到地下五楼测试中心,请各位这时先停留在这里,如果任何需要的话,请告诉服务员。”一个中年男子走到舞台正中,拿着麦克风对所有人说道。他的衣服左襟部位绣着一条蓝龙,龙首往上,这是血龙家族正式弟子的服装。
血龙家族的人出来说话,目的就是要暗示有心人不要闹事,近几次闹事的人少,但也不能不提防白痴出现。
地下大会议厅内,大多数人都在窃窃私语,阮燕山无聊的靠在椅背,这时,两个人走过来了。
“什么事?”阮燕山不用张眼就知道过来的两人是金商和金猎人这两个胖子。
虽然阮燕山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金商和金猎人可不敢怠慢,两人站在旁边低声恭敬的说:“阮先生,请答应我们一个要求。”
嗯?要求?!阮燕山不喜欢被人要求,如果是朋友,不需要要求,如果不是朋友,要求只是浪费时间的社交。
金商和金猎人的动作马上就被很多人看到了,不过大多数人都把这种状况看成拉伙。与其一个人进去异域里头送死,倒不如多找一些实力不错的人组队,一起进去一起出来,得到东西想办法分配,活的机率高点,这种作法并没有被禁止。
只是,还是有人觉得奇怪,金商和金猎人的实力已经不错了,怎么会来找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年轻人,态度还十分恭敬的模样。
没多久时间,在场的人都惊讶了,因为找上阮燕山的人不只金商和金猎人两个,又多了十个人。
“做什么?”阮燕山转头,他大概可以猜到他们的想法。
“我们两个希望可以跟着先生进去异域,一切由先生领导,如果有获得任何宝物,也遵从先生的分配,希望先生可以答应。”金商背部的汗又爬了出来,金猎人也很紧张,这关系到他们未来在异域生存的机率。
“我们十个人也商量好了,同样希望跟着先生,完全服从先生的领导与分配。”十人中站在最前面的那一个开口说,姿态恭敬。
认识他们的人都面露惊讶,这十个人虽然都是独行侠,但说出去也大抵不是弱者,大多是来自北欧的猎妖团或是佣兵,像刚刚说话那一个是北爱尔兰共和军的退役军人,叫欧墨尔。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欧墨尔十分强悍,个性自我,不大会服从,所以才从军中退役,自己接一些猎妖的案子做。
而他后面的光头壮汉名叫伊塔,是比利时的佣兵,两人的气势是十个人里头最好的,他们一直看着阮燕山,希望能够成为他的属下。
这种状况如果在平常是不可能发生的,他们这些佣兵或是猎妖团成员几乎都是个性狂妄,桀敖不驯,要让他们服气可不简单,但是阮燕山无声无息砍人头颅的那一招吓到了他们,也让他们意识到,如果要成功从异域里头出来,只有跟着阮燕山才有可能。
其他家族的人几乎都是三个一组,不仅带有家族的武器,而且通常是由家族中的高手带队,落下的机率不大。
相反地,他们这些个人佣兵在这方面却是百分之百的弱势,但如果有个实力超强的人带着,那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服从强者是人类的本能,阮燕山把加莫和保镖无声断头那一招完全征服了他们的心,商量后他们决定了这件事。
“我没兴趣。”阮燕山几乎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没兴趣保护你们。”这话说的很实在。
十二个人脸色都没变,但其他正在注意他们的人听到这句话后脸色都变得很古怪,什么叫做“我没兴趣保护你们”?难道那个小白脸有同时保护十二个人的实力?金猎人他们的脑子是不是坏了?
许多人同时出现这种想法,看向他们的眼神也多了不屑和嘲笑。
“请先生相信我们的决心,绝对不会给先生添麻烦。”金商恭敬的弯腰鞠躬,金猎人和其他十人也恭敬的弯腰鞠躬,十二个人同时做这么大的动作,当场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阮燕山摇头,他可不喜欢引起别人这么大的注意,摆摆手说:“先通过三个考试再说吧,连考试都没过的话,你们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这话说来很狂妄,不过十二个人都慎重点头,他们自然是明白的。
事实上,十二个人都没想过阮燕山会失败,凭他昨天的实力,要进去扭曲空间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起码对他们来说是这样子的。
十二个人点头离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其他人见散会了也就把注意力转回去,这种事情一直在上演,想从异域活着回来,合作远比单打独斗重要,因此,每个人都会认为他们是暂时请阮燕山当队长,说保护那些话,不外乎就是给他一个面子。
时间到了,所有人来到地下五楼,工作人员把七百九十四个人分成一百三十二组,每组平均六人,最后一组则是多了二人。
“各位,我再说一次,五大家族的任务并非阻挡各位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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