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沙场也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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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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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副将怔了怔,顿时坐直了身子,瞟了很是期待的她一眼,微微一叹地说:“我原来就是老爷的近身武婢,本来我们就相爱着……”

看见吕曼儿的眼神闪出了希冀的光芒,她又再说:“但是,我嫌他经常出征,又不带我去,就一气之下,嫁了那个我爹为我相亲的夫君……”

顿了顿,她抬头看着漆黑的帐顶,若有所思地说:“他是个掌柜,很好人,很勤劳,可是,他不懂武艺,不解温柔,我们经常都相对无言,同床异梦。每当夜静更深时,我都会想起风趣幽默,武功超群,而又最懂我心的老爷,此后,我夜夜后悔,再也无法弥补……”

说到这里,黄副将轻轻拭去自己已经泪流满脸的两行清泪,让吕曼儿看到那种一个女人独自抹泪的凄酸。

吕曼儿细细品味她的爱情故事,顿时感到她此时内心的孤独与无奈,却感受不到她已然远去的青春和爱情,她此生就此与唐英的爹擦肩而过,当追悔莫及的时候,大家也是徐娘半老,年近花甲之岁了。

“我看你呀,就像我年少时候的我,一样的倔强,但我不希望你再步我后尘,为爱而误了终身幸福!”

黄副将把自己的眼泪都抹往眼角后隐藏,对她意味深长地说,那感觉不再是单纯的在推荐唐英,却似是把自己推荐出去,不,是把将会和她一样经历的吕曼儿推荐出去。

吕曼儿此时心里也紊乱如絮,紧闭着心扉,暂时不敢去想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儿,却对黄副将的身世仍然饶有兴趣。

“你,真是将军的|乳娘吗?”

她通过平时白天黑夜对黄副将的观察,感觉她约莫才三十多岁年纪,还是满头柔柔的青丝,白里透红的肌肤,使人情愿相信她是唐英的情人,也难以置信她会是唐英的|乳娘。

听到这个问题,黄副将轻轻阖上了眼,像是要从记忆中找出那值得炫耀的片段,半晌,她睁开眼,说:“那时候,我已经嫁了人,离开了唐府,而公子则和我的儿子差不多时候出世,但是,夫人却在他五岁的时候后,不幸早逝。我便找到老爷,毛遂自荐地做|乳娘,回到唐府中,喂奶给公子了。”

顿了顿,她又反问吕曼儿,“我今年已经三十有五了,怎么了,我不像一个妇人吗?”

吕曼儿摇了摇头,真诚地说:“不像。”

黄副将听后怔了怔,转而呵呵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有如风铃随风零落,叮叮当当清脆无比,这哪里像是妇人,分明还是一个娇嫩可爱的小女孩。

第27章 爱在战场

是夜,营帐外万籁俱寂,众军士瞎胡闹了一整晚,也终于能够平安地睡上一觉。

吕曼儿没有睡去,她脑里一片的紊乱,没有去多想那三个男子的事情。却对黄副将所说的爱情名词,耿耿于怀内,久久不能平复。

黄副将向她叙述了一个巾帼英雌驰骋沙场为的不只是保家卫国,不是要把敌人撕开两边的心路历程;她是为了爱,为了对老爷唐振那份敬爱,为了对公子唐英那份关爱。她是把爱从花前月下延伸到战场的一个实行者。

这一点,黄副将和她很相似。只是,她对爱的概念实在是了解得太少太少了。以前,她的心中只有那一句婚约,为了那句婚约,她好像关闭了自己某些的情感,而让自己始终如一叶小舟般在月下孤独的荡漾。

那么,她要什么时候,才亲手解开那岸上的缆绳,让自己的小舟自由地去飘荡,自由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呢?

她想着这个新奇的问题,终于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慢慢淡化了那一叶小舟……

翌日清晨,大家居然听到了树上小鸟的叽喳叫声,清幽而致远,就跟乡下的早晨没有分别。

因为,树是同样的大槐树,树下是庄严的庙宇。

吕曼儿一觉醒来,走出营帐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它们。她望向的就是昨晚感觉庞然大物的方向,她想不到,那大物原来是一座庙宇。

她走过去,看到庙宇虽然孤立于这山坡上,却朱颜未改,红墙绿瓦,牌匾上“西帝庙”三个金漆大字也没有剥落,前厅的炉中香火仍然萦绕不断。

怪事了,当下这兵荒马乱的时势,四隅的人家都早早搬迁逃离,还从哪里来的香火?她心里升起满腹的狐疑,便向庙里的老庙祝请教。

“这是刚才一位身披赤甲的少年将军上的香。”庙祝温和谦恭地说着,随手指了指偏门外。赤甲白马的人,使她想到了唐英,便踏步跟了出去。

偏门外,有一个光秃无草的地坪,中间裁种着一棵老梧桐,梧桐下,有一块平砥如刀的大青石,唐英就坐在上面,背靠着梧桐,和王参军聊着一些军事要务。

“公子,探子回报,此时焦城也只有三千兵马,我们不趁机去攻城吗?”王参军问。

唐英意兴阑珊地说:“虽然同是三千人马,但守城比攻城的安逸,真的能够做到以一敌十,这攻城的事又岂是那么容易?”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王参军又问:“那么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唐英心灰意冷地叹说:“什么也不用做。等杨真来攻城的时候,咱们再支援他,他不来,咱就在这住上一个半个月再说。”

这时,王参军脸向着偏门,很快就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吕曼儿,便连忙请辞,“那,我先退下了,我去查一查岗哨,叫他们看紧一点,不能让强虏偷袭了。”

唐英没有答应,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两脚摊开,仰天喟然一叹。王参军看着他那样子,也不由摇着头地离开,在与吕曼儿错身的时候,他小声地说:“劝他振作一点吧。”

说完,他的身影很快地没入了偏门内。

吕曼儿怔了怔,走到唐英的背后,好奇地问:“将军既然已有万全之策,怎么还叹气了?”

唐英浑身一震,扭头瞥了她一眼,又转回去,默不作声地盯着前方好一会儿,忽然愤然而起,“虽然有良策,但军心不稳。他们都把咱的良心当狗肺了!”

吕曼儿不相信:“怎么会?昨晚你不是跟他们说的好好的吗?他们还不明白你的用心良苦?”

“没有,我还是做了缩头乌龟,无胆匪类。”唐英转眼盯着地上从树上投下的细碎晨曦,心情也碎为数片,看来,他听到的流言蜚语也不少。

他嘿嘿苦笑地说:“要是我不管他们的死活,我何必苦苦设下那么一个‘空城计’,兵行险着,诱敌深入,还要伪装有二万兵马的样子,把他们全包围了?我这是要吓退敌军呀,让他们每人都得以保存性命。而不是要杀敌军!”

他蓦然转过身来,向吕曼儿说出他简单的心意,却苦苦无人理解,无人支持。

“他们还以为,真的以我们三千人马能够追杀人家三万人马吗?也不衡量一下自己,是以一敌十的料吗?要是逼急了人家,反击过来,要是死伤过半或全军覆没呢?那时候情何以堪,我情何以堪呀!”

说着,无力地靠在梧桐树上,望着远方,微微地叹息着,潸然流下了男儿泪。吕曼儿突然醒悟,这就是不好战之人和好战之人的分别,他们的同时存在,就会有着水火不容的情形出现。

吕曼儿盯着他眼角里那串悲愤抑郁的泪珠,感受到他那种遭到误会而极度苦恼的心情,心里也隐隐作痛。这对于一个爱兵如手足、用心良苦的人来说,是多么的失望,多么的沮丧呀。而他当时如果真的不顾他们的生死,只顾着邀功请赏的话,那么,罗龙他们还会看见今天的阳光吗?

于是,她感激地说:“你是个顾全大局,考虑全面,并且视兵如兄弟的将军,我就以你为荣。我相信,他们以后也会慢慢理解这一点的。”

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说得唐英内心惊涛拍岸,激动万分,两眼炯炯地说:“战争的最终目的不是要杀多少敌军,而是争取和平,争取减少伤亡让他们知难而退。”

战争是为了和平,不是为了杀敌。这是多么慈悲,多么仁爱的宗旨呀!

吕曼儿点了点头,很赞赏他的想法,便由衷地说:“上天都有好生之德,你这样做也无非奉天而行,尽量少一些血肉横飞的场面出现,是你的心愿,也是你善良的品性呀。”

吕曼儿试着这样去解读唐英,他猛然转过头来,红着眼地望着她,半晌才幽幽地问:“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吕曼儿看着那微红的眼,微微惊讶他那悲天悯人柔情,肯定地点了点头。

唐英又转回去,轻叹着盯着远方,微微地闭上眼,享受着清风的吹拂,他那不知名的苦闷因为有了这样的解释,他闭塞的心才逐渐地被理解之钥开启,情绪也缓缓沉淀了下来。甚至,他的内心还升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因为,吕曼儿已经慢慢了解他了,起码不对他那么抗拒了。

吕曼儿见他不吱声,目光也游离到不远处尚算干爽摇曳的黄草,心里突然浮现了几匹马儿的影子。“噢,看我给忘的,我还要去给马儿喂食和洗刷呢。”

说完,转身便匆匆地由庙角拐回前门,向探子营里走去。

唐英闭着的眼忽然霍地打开,眼神中陡然精光四射,盯着吕曼儿渐远的倩影,燃起了一缕爱在战场的希冀。

“吕曼儿,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他轻叹着,嘴角上挂上幸福的微笑。

正当吕曼儿快要来到探子营,在营帐转角处,她被一个背后倒挂着十二支短枪的军士吓了一跳。

“没事儿,你干嘛在这里吓人了?”她见是瞎子歌,心里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瞎子歌则噙着微笑,轻轻地把身体横向挪开,吕曼儿即时看到他身后一脸失落的罗龙。

“你们都怎么了?不用去站岗换哨吗?”她不由一怔,怎么他们两人都在了?

罗龙一见她,顿时讪笑着摸着后脑勺走过去,说:“曼儿,俺昨晚想了一晚了,俺不呆牌刀营了,俺决定来探子营帮你的忙。”

吕曼儿一听,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向马栏继续走去。心里在叹道,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呀,还敢说想了一晚?

“轮到你了。”罗龙看见吕曼儿还是不理他,连忙暗推了一下瞎子歌。

瞎子歌便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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