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瞎说……”杨白笋且碎了一口唾沫道。
“盈盈,你这……你这个不会说话的”嫌弃了万盈盈一句,又突然执着杨白笋的手,停步认真诚然道:“姐姐莫急,不过妹妹也得劝劝,往后若是长此以往……那人气焰越来越嚣张,虽现在不动声色,温和宽厚”说着怯怯看了四周一眼,趴到杨白笋耳根儿下说道:“可是以后太太没了……”
后又直了身子,一挑眉眼,略带几分怨气道:“那可就是她当家了,你说我们家的三少爷不争气,你说我虽是个管事儿的,可是……到了那时候,我就是个摆设,我的话,还能管用吗?”
杨白笋听了,出了半天神,猛然语:“妹妹的话,说的有道理,我……琢磨琢磨。”
'文、'“这就对了。”凤彩霞心中一乐,却只平常道。
'人、'两人见杨白笋听了劝,便也放了心,说完话,后脚已经踏进了西院子。
'书、'一进去就瞧见前头疾步的丹橘。
'屋、'“丹橘丫头……”凤彩霞一口喊住。
丹橘自然听见了,可是一听便是凤彩霞的声儿,便装着没听见还是自顾走着,秀花眼快,拔腿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丹橘的袖子。
“你干嘛呀?”丹橘只装作吓了一跳,惊声道。
“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没听见凤奶奶喊你吗?别说你没听见,小小年纪,你还耳背了?”秀花趁势大声哈呼了丹橘几句。
丹橘瞪眼瞅着秀花那嚣张欠扁的模样,心想着,小姐常说遇到这种人惹不起也要躲得起,躲不起也要笑得起,便突然张大了嘴吧,哈哈大笑了两声道:“秀花姐,你说我怎么就走神了呢,我真没听见”说着看凤彩霞她们也走进了,便恭敬行礼笑迎说:“凤奶奶好,百笋奶奶好,盈盈奶奶好。”
“今儿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这丫头见了我可是一对儿死鱼眼,凤妹妹,这丫头这是?”
“我怎么会知道?”凤彩霞现在倒是也没有心情对付这小丫头辈分的。
“我倒是知道,见风使舵呗,她家小姐马上就去西天了,她定是会留在孙家,要是不好好巴结我们,那等她家小姐去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呀?对不对如梦?记得你说过丹橘丫头瞧不上你对吧?”万盈盈仰着脸大为傲气道。
“奶奶别说这个了,倒是让各位奶奶听了觉得如梦是仗势欺人了。”如梦且转自己乖乖,喃喃怨道。
杨白笋可是正想解解气呢,一歪头瞧着如梦道:“如梦这怕什么,那小丫头我也是看着不顺眼,有什么样的主儿就有什么要的丫头,你且去为我教训教训她,还有画绢你也跟着去帮几把手。”那画绢真是上次抱在杨氏那里扔琴的小丫头,个头身板虽小,可是眉眼之间,一副嬷嬷相,听了杨白笋的吩咐,就像得了圣旨,快步走上到丹橘前,一抬眉毛……
第二十八章 丹橘受欺
丹橘瞧着那画绢的架势指定是要对自己动手了,便灵机一动,瞧着那边过来几个丫头们,“呜……”哇啦哇啦一声大哭之声,便大声跪地道:“各位奶奶饶命呀,饶命呀,葳蕤奶奶虽然重病了,可我好歹也得照顾呀,怎么也得送上一程呀,怎么可以放任她自生自灭呢?都说孙家的奶奶重情义,还请各位奶奶行个方便呀!”
这个哽咽,悲情的声音自是惊动了这西院子里的丫头家丁们,纷纷聚在石头后面偷偷看了起来,不时的怯怯私语。
画绢此时的手已经扬了起来。
“行了,这小丫头,挺会胡搅蛮缠呀,这次暂且饶了你,我们后头再慢慢来。”杨白笋冷目说毕,众人会意,画绢罢了手,回了杨白笋身边,如梦倒是不那么好对付,慢慢低下身子,丹橘只觉得肩后一阵酸疼,疼的她几乎要挖地三尺……
“丹橘妹妹以后走路可是要小心些才是,尤其是在孙府里,不然磕到,碰伤的也是不会少的。”坏笑的说毕,装着样子给丹橘整理了一下衣领,起了身。
众人偷笑,话不多少,就去前面的“盎然宅”。
丹橘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大冬天的额头,鼻尖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使劲儿挪动了一下腿脚,这才扶着旁边的树枝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旁边过来的几个丫头,见她如此,便以为她病了,快些扶着送回了“凤凰舞”
一到门口孙轼也过来了。
“丹橘,你这是怎么回事?”瞧着被人搀过来的丹橘,脸色甚是不好,定是有事,便体恤问道。
“大少爷,没事儿,我就是有点头晕,可能早儿没吃饭,这午饭,我也……”
“你们快去给端些中饭送过来”孙轼吩咐那两个搀着丹橘来的丫头道。
“是……”那两个丫头快些退下了。
屋里的苏君子听见丹橘的声儿还以为她拿了中饭回来了,便掀了帘子出来,一露头却看见孙轼搀扶着丹橘,丹橘一脸抱恙的模样,也快些上前搭了把手,扶了进屋里。
天儿地儿一见丹橘这样,地儿便急忙上前问道:“丹橘姐姐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脸都白了?是不是饿的发晕了?”
“对……对,就是饿了,我平日吃的多,今天偏巧就没多吃些。”
天儿听丹橘的语气,总觉得不对劲儿,再看她坐在凳子上,身子都不敢动一下,便对孙轼道:“大少爷,您且去瞧瞧葳蕤奶奶吧,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
孙轼便急色跟赵全去了榻前。
天儿又转头对苏君子道:“暖炉的木炭该换换了”
苏君子便听话拿了几个出屋了。
天儿这才拉着丹橘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饿了。”丹橘嘴硬道。
“胡说,你何曾这样过?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天儿在这孙家呆的久,当然可以想象出,那些奶奶们此时心中有气,对付不了主子,就对付她们身边的丫头,离得越近的,受的越多。
丹橘依旧摇头,不肯说,也自觉身上那块儿好了些,便想着此时不添乱才是对的。
正这么想着,焦羽雪掀了帘子过来了,后面跟着提着两个大食盒的有些羞怯的茶花。
天儿地儿忙上前行礼道:“焦奶奶。”
丹橘也颤巍巍的站起来,轻声道:“焦……奶奶好。”
“丹橘丫头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没填饱肚子,有点头晕。”
“那可是正好,刚才茶花听去膳房的两个丫头说,大少爷让送中饭到“凤凰舞”便都给带来了,你饿了,你快些吃,天儿地儿也饿了吧,都快些吃吧!”好生说着,亲自结果食盒端出了饭菜,放于桌上。
“奶奶,我们来便好。”天儿自知焦羽雪惦记的不会是她们,便赶紧自己抢过食盒道。
焦羽雪也正不时的瞅着那塌边的孙轼,无心道:“行,好好吃。”话毕,就走去了那塌边。
在焦羽雪的印象当中,孙轼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要说温柔,他并不温柔,更可以说,他甚是不解风情,不会花言巧语,只是字字如金,沉默稳重,而焦羽雪一直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孙轼,可是让她惊讶的是,她现在此刻看到的孙轼,完全是一个百般体贴,心思细密,仿若陷入爱河中的男子,他静静坐在塌边,时不时整理着葳蕤的被子,一会儿把暖炉放在地上,一会儿又把暖炉裹起来放到她的枕边,完全没有在意身边是否有人,更没有感觉她过来了,只是满目慢慢的浓情蜜意,只看着葳蕤。
赵全眼瞪眼看着焦羽雪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心想这可坏了,便对着外头,装作鼻子痒痒,大声打了两个喷嚏了。
“啊欠……啊欠,亲娘,哎呀……”赵全故意又夸张的捂着着鼻子说道。
孙轼有感,回头一看,也无起身之意,只道:“你来了。”
“额……葳蕤妹妹如何了?”焦羽雪自是好生问道。
“现在就等着大夫的汤药呢!”孙轼只回说。
“中饭我一并带来了,吃些吧!”焦氏又道。
“没胃口,你吃些吧,今儿出了这么些事情,你也操心不少。”孙轼都未再瞧她一样,只顺口说。
焦羽雪听的出他语气中的冷淡,虽还是说着关心的话,可是有口无心,倒还不如平时的那般亲近,焦羽雪不再多言,只“恩”了一声,便只站在一旁候着。
丹橘在那里,右边肩膀疼的厉害,手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吃饭。
天儿瞧着极其不对劲儿,便干脆收拾了碗筷,跟地儿扶着丹橘去了她们屋里。
关上门,天儿就急说道:“我看看……”
丹橘也不好再隐瞒,只蹙蹙眉头,咧嘴道:“右边,背上,疼。”
天儿给她解了外衣,还未掀起白色绢子贴身衣裳,就看见了上面沾了不少血迹,掀起来一瞧,马上惊吓道:“谁……谁这么狠毒?”
地儿猛凑过去一看,好大一片的淤血,那肩头下好多血点,一块儿一块儿,很明显是被人硬掐出来的。
“这是谁干的?是不是盈盈奶奶?还是白笋奶奶?”地儿气了,问道。
“是如梦。”
“她?她怎么那么狠?下这般狠手,这硬生生的给掐出了血,那不得活活疼死人呀,你也是,怎么好脾气忍着她欺负了?”地儿又急又气又怨。
“还不是狗仗人势。”丹橘只觉得那伤口见了冷风,越发的疼了,皱眉道。
天儿从衣柜里拿出红色药盒子,取出了消肿抚痛的药膏,无奈说:“忍着点,别出声。”
丹橘点点头,可鼻子不知怎么就酸了。
地儿帮着掀着衣裳,天儿手脚也麻利,马上就擦好了,又取了剪刀,见了几块纱布,盖在了伤口上,这才又道:“你在这屋里歇会儿,我们过去,不然焦奶奶该觉得不对劲儿了。”
“对了,焦奶奶,今日好似有些不一样,对葳蕤奶奶……也不如往常了。”地儿想起今儿发生的事情,便奇怪道。
“那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我原本以为焦奶奶与那些奶奶不同,是不爱争风吃醋之人,可是我们都淡忘了,大少爷可是焦奶奶的相公,她的人,而且万盈盈把事情说得活灵活现的,什么人证都有,焦奶奶当然信了。”丹橘语气低沉,眼神失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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