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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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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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皇后有什么好?姑母强硬,少不了要时时讨好她,没什么意思。”卫绰儿并不为自己做不了皇后而遗憾。

“那什么才有意思,你说?”秦国夫人问。

“做朔阳侯夫人最好。”卫绰儿见过韦璧一面,心中极是恋慕。

“你就这点出息,被个男人迷得五迷七倒!韦璧这风流种子,文不成武也不成,光门面漂亮,有什么用?”秦国夫人恨女儿见识短,又道:“他府里的百来个美人,就够你气的。你嫁过去,光是每天管着他的风流韵事,你都闲不下来,你还真敢往这里头盘算。”

“若我嫁过去,不会任由他胡来。”卫绰儿心意颇坚。

“得了,你趁早死心,你爹不会答应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请勿霸王!

21

21、清越楼头 。。。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简夫子的戏文词!写得太好热泪!

这章有古代版的“人体彩绘”和“击鼓传花”!

白毛兄和绮雯姑娘也出来了!两只快来看!!

经过此章,大家都明白了吧!谁再不明白,俺就劈了她。

“邢大人请。”

清越楼虽谈不上是沉香做桩,楠木为柱,却也是越州郡首屈一指奢华富丽的所在。今夜,彩灯高悬,映照着越水旖旎如画。二楼阁外多有窈窕女子,颔首浅笑。阁内是戏文锣鼓,婉转低回:

秋水如银树如烟,清波明月两缠绵。恨侬不似天上月,每随潮信到郎边。

邢鉴在外头立了好一会儿,心中极不愿意来这种地方。偏偏越州郡书吏王坚眼尖,高声请他。邢鉴无奈,撩袍入阁。只听琴音渐低,满室的红烛秀丽,让他睁不开眼来。

韦璧坐在其中,绯色外服,紫色里衣,面如傅粉。只见他右手拿盏,盏中越酒醇香,左手持扇,燕尾折骨,古润苍细,身后坐着十来位美人,皆衣不蔽体……

“呦!是邢大人……去,伺候邢大人饮酒,若伺候不周,便将这酒倒你衣裳里。”韦璧低头靠着身旁的歌姬轻轻笑道。那歌姬心领神会,忙含笑上前欲给邢鉴敬酒。

邢鉴不待歌姬走进,已夺过她手中的酒,双眉微微皱起。

“王大人,既然邢大人也来了,不如我们来个乐子……”韦璧打了个酒嗝道:“让水姑娘蒙眼弹筝,你我和邢大人递依依的香帕。筝一旦停下,那香帕在谁手中,谁就要露一手,如何?”

“侯爷,妙!妙!”王坚也是风月中人,顿时眉开眼笑。

韦璧见邢鉴迟迟不肯入座,笑道:“怎地?邢大人是看不起王大人,看不起这清越楼?还是看不上水姑娘和依依?”此话一出,邢鉴依然纹丝不动。王坚顿时颇为尴尬,那水姑娘和叫依依的两位美人,也忍不住挂下脸来。

“不敢。”邢鉴僵持半刻,缓缓落座。众粉头见邢鉴虽长相卓然英挺,却冷酷淡漠,谁都不敢坐近来伺候。邢鉴身旁无人,倒也乐得自斟自饮。

“水姑娘,请了。”韦璧起身,拱手施礼。

那歌姬水姑娘从不曾受人如此厚待,见韦璧这般人才,又懂得怜香惜玉,自是满面含春,心甘情愿地拨起筝弦。

筝音切切,清丽难言,亦是一曲江南古调。众人正沉浸其中,突然筝音停下,王坚笑着拍掌道:“是侯爷……侯爷得了头筹。”

韦璧将香帕往鼻前一嗅,又将手中扇子往姑娘堆里一抛,笑道:“本侯的这一手粗活正好让两位大人帮忙掌掌眼。来啊,笔墨伺候。”

韦璧待笔墨奉上,见除了有松烟之外,更有朱砂、石青、黛螺等,心中起了一念。他吩咐众女中肤色最白净的弄碧过来,猛的将她衣裳扯下。

弄碧“啊”的一声,惊得直跳起来。竟蹿到了身旁王坚的怀里。王坚抱着面色如醉的美人呵呵笑个不停。而韦璧却蘸墨如风、笔走游龙,一时间弄碧的胸前芙蓉绽放,缠枝青翠。

王坚不由惊呼:“侯爷这一手绝妙啊!”连邢鉴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众人赞声一片,韦璧好不得意,将身旁的美人亲了又亲。

邢鉴低头饮酒,心中大疑。他记得来时,曾招查敏前来。查敏跟了韦璧几日,并无异状。韦璧除了这些风月之地半步都不曾去别的地方。只是那天的黑衣人……难道不是他?

“邢大人……轮着邢大人了……”邢鉴思索间,筝音顿停。那香帕正巧传到他手上。顿时四周极静,王坚很是尴尬,这话再也不敢往下说。想着万一惹恼了这位冷面的爷,周郡守断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韦璧含笑饮酒,却也不说话,指尖叩击在桌面上,的的有声。

邢鉴一反常态,立起笑道:“我行伍出身,若你们要我同朔阳侯比较文墨,那真是难为我了。记得在北军时,我那一手飞刀倒勉强还可入眼,不知可否献丑?”

“成啊,听说邢大人飞刀……”韦璧刚想赞他几句,只见邢鉴手中那几柄飞刀,如闪电一般,竟往自己身上招呼过来。

韦璧吓得面无人色,“哇哇”大叫起来……众歌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顿时阁中尖叫声此起彼伏,乱成一片。

“在下眼拙手拙,失手……请侯爷不要见怪。”邢鉴面上愧意颇浓,对着韦璧拜了又拜。

“不妨不妨……还好邢大人你不在北军日久,疏于练习。否则本侯爷今日非死在你手上不可。”韦璧惊慌过后,面色渐渐恢复。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王坚见韦璧只是衣衫微有划破,便凑过来打圆场。他心中暗想:都说这两位爷难伺候,倒也不假。论起这惹是生非的手段来,真可算是不相伯仲。这万一要是在越州境内,有什么闪失,自己和周大人还活不活啊?

邢鉴坐下饮酒,态若寻常。只是他内心翻涌,疑惑倒比先前还要多些。原来他方才所发的暗器,并非疏于练习而是刻意施了巧劲,目的是为了试试韦璧腿上是否有伤?可眼下看来,韦璧不避不闪,应该不是习武之人……。而韦璧虽也大惊失色,可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定神闲,却更让人生疑。

那天的黑衣人,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位风流侯爷?邢鉴倒真有些拿不准。

午中时分,韦璧回到别馆,大呼无聊,道:“今日本侯手痒,唤白毛出来下棋!”白毛本是韦璧的贴身侍卫,姓张单名一个锰字,因少年白发,故而得名。

未几,一个青年男子,身形高挑,一头银发特别扎眼,面容愁苦地出来给韦璧见礼。

“怎地?不愿陪我下棋?”韦璧朝外墙瞥了一眼,白毛顿时心领神会,忙唤人在外院梨花树下,摆下棋台。

两人入座,没有废话,便开始对弈。

韦璧兴致挺高,无论自己是输还是赢,都要再来。白毛无奈只能相陪。两人从日光高照一直下到夜灯燃起都不曾歇。

白毛渐渐有些吃不消,面上很是痛苦……他晓得自家侯爷想干什么,也很佩服那一直在门外听墙根的小贼。他暗想:怎么侯爷不只想憋死那小贼,只怕连自己都想一同憋死吧?

“你倒是下啊!”韦璧不耐白毛动作迟缓,催他。

白毛下了几路,不禁心中暗喜。眼前此局,只要再落一子,自己便可以完胜……

可正当此时,韦璧却突然立起,掸了掸衣裳,转身要走……白毛耿直之人,急道:“侯爷,这棋你还未下完呢?”

韦璧瞪了白毛一眼,怒道:“那小贼走了。本侯爷都憋半日了;还下?如今到底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韦璧入内,众侍女忙上前来伺候。韦璧推说要睡,将一众美人全都哄了出去。顿时室内清静,惟有鸟雀嘤咬之声,倒是为这静室增添了不少鲜活之意。

韦璧从后门走出,掩好门户,往内院深处踱去。

内院亭台楼阁,与园林相连……望雨阁下,有间不起眼的独门小院,上书“鸿雁“二字。因有着高高的望雨阁为屏障,平素少有人知道。

韦璧推门进去,轻轻地唤了声:“绮雯。”

“来了。”一位青衣女子,一瘸一拐地从里间走出来,面上似带着几分笑意。

“这……伤如何?”韦璧极是关心,小心翼翼地过去搀扶她。

“死不了,惯了……你派人送来的金创药挺好用。”绮雯应道。

“吓死我了,姓邢那小子出手太狠,亏白毛谨慎……”韦璧扶绮雯坐下,边说边蹲下为她揉腿。

绮雯心中极暖,低头看他。突然她看到韦璧的头顶,噗哧一声笑开了。

“有什么可乐的?”韦璧见她高兴,也笑道。

“尊贵如朔阳侯爷,却顶着片叶子,走来走去……”绮雯从韦璧头上拿过一片树叶,在他面前摇啊晃啊。

二人相视,均忍不住大笑起来。

“今日周知同带我和邢鉴去了银库……我瞧着满满当当,并无不妥。”韦璧怕夜间寒气大,便偕绮雯入内。

“我也曾探过,面上是无不妥……可昨日我瞧见有几位地方乡绅,欲求见周大人,周大人却不见。”绮雯侧头看着韦璧。

“有什么问题?”韦璧眉头一皱。

“你想,那周知同为官清正,号称青天,向来将百姓的事当作头等大事。你朔阳侯闭门不见乡绅倒还说得通……他闭门不见乡绅却说不通。”绮雯唇角微动,韦璧见她胸有成竹,便知她心中已有了答案,笑道:“说吧,那老小子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绮雯踮起脚来,在韦璧耳边细细道来……听得韦璧怒道:“我就知道这老鸟不是什么好人,如此龌龊,竟还敢沽名钓誉!”

“其实这天下的官吏都是一样,清正廉洁的能有几个……”绮雯叹道。

“辛苦你了。周知同并不是关键,皇上的意思……此番,要给周知同身后的大老虎提个醒儿。”

绮雯点了点头,突然看到韦璧的外服上竟有一两道刀剑划过的痕迹。她面上顿时煞白,指着那划痕,急问道:“这些是什么?”

韦璧显出一脸害怕的神色,道:“连皇上都说,邢家人行事狠辣;心机深重。邢鉴那厮存心试我,竟在玩笑间,朝我身上扔刀子。闹!不止这些,还有这里……”

绮雯心里着急,听说他身上的伤还不止一处,立刻又低头往往他胸前看去,频频问道:“哪里?在哪里?”

韦璧趁她低头,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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