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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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嫣华-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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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嫔,我们的孩子没有保住,他没了。同你一起摔下去的车夫与一名小丫鬟也已经丧生,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慕容垂痛苦的说道。

“孩子没了,如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可怜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他都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由于我的任性而丢掉了性命,皇上,您惩罚我吧,云薇有罪,云薇不该不听皇上的话,不改一意孤行,才致酿成今日之祸。皇上,云薇是个罪人……”

贵嫔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突然,她像疯了一般,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便要向外冲去,幸好被手下人拦在了床上。

慕容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缓缓的说道:“贵嫔,朕理解你此时的心情,因为朕的心情此刻同你一样,要说有错,那么朕首当其冲,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或许,这即是天灾吧。也许上天已经注定朕此生子嗣稀薄,又如何能够强求的来。”慕容垂不无伤感的说道。

“不!皇上,这不是天灾,绝对不是,是有人故意从中做了手脚才会至此,他是想同时要了我和孩子两条命,皇上,请您相信我,这绝对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皇上,请您无论如何都要为我们可怜的孩子报仇……”段云薇说到这里,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慕容垂听了贵嫔的话显然非常惊愕,,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他问道:“是了,你乘坐的那辆马车无缘无故怎会突然受惊?据回来的士兵说,这匹马应该是马厩里最好的马匹的。这件事,朕一定会亲自查个水落石出,倘若是那马匹自己受惊还则罢了,倘若被朕查出是有人故意为之,朕一定饶不了他!”“



第一百零二章  大红锦缎

慕容垂略一停顿,他越想就越是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如果不是那马看到了什么或听到了什么而受到了强烈的感官刺激的话,它是断然不会突然之间受惊的。想到这里,慕容垂不动声色的上前来,好生安慰了贵嫔一番,又叮嘱皇后一定要照顾好贵嫔,以防她由于一时想不开而走了绝路。因为他知道,此时的贵嫔应该是最最绝望的时候。说完这番话,慕容垂便大踏步出了清风殿。

“皇上,皇上,您这么急着这是要去哪儿?您等等奴才,奴才这就陪着您去……”张公公在身后一路小跑,紧紧跟随在皇上身后,连跑带颠的说道。

慕容垂看都没看身后一眼,他径直来到马厩附近,拇指与食指弯成一个圆弧状,然后放入口中,使劲吹出一声响哨。

突然,从马厩的方向奔出一匹黑色战马,那马全身上下乌黑油亮,两只电眼闪亮如宝石,一看那股精神头便可知这绝对是一匹极为难得的好马。不错,这是自追风死去后慕容垂又重新为自己物色的另一匹宝马,名为黑旋风。

慕容垂伸手捋了捋那马鬃,又伸手在他额上轻拍了几下,那马似与人心思相通一般,对慕容垂也是极尽亲昵的举动。慕容垂这时一个箭步窜上马背,双腿夹、紧马鞍,那黑旋风在原地撒了一个欢儿后便纵横驰骋起来,只片刻功夫,便已经不见了它的踪影。

“皇上,您慢点儿,等等奴才……”此时,张文远的声音在身后已经越来越微弱,慕容垂转瞬之间已经出了宫门,为了查明事情真相,这条去寺庙的路,如今他决定自己要亲自走上一遭。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去,上面的路尽管崎岖却已经不再陡峭,路的两旁是纵横交错的巉岩,下面则是或深或浅的山涧,并且生长着许多高低不同的灌木丛。放眼望去,只见灰褐色的山路一直笔直的通向远方的寺庙,那寺庙的屋脊从远处遥望去,也是一片灰褐色,与整座大山连在一处,却似浑然一体。

慕容垂仔细观察着贵嫔的马车所经过的每一处痕迹,企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可是,直到他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到寺庙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就奇怪了,莫非自己观察的还不够认真仔细?慕容垂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此时,只见张文远带着一队人马从远处风尘仆仆的赶来,“皇上在这儿哪,快,快去护驾!”

此时,张文远带领众多骑兵纷纷上前,朝着慕容垂的方位而去。

突然,张文远所骑的马刚刚跑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并且在原地不安分的旋转着,任凭那张公公如何拿鞭子抽它,就是不向前。

此时那马匹显得很是狂躁不安,不停地乱踢乱跳,身后的那些骑兵只远远的观望着,大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不敢轻易上前。

那马匹依旧疯狂的乱踢乱跳着,张文远吓的面如死灰,紧紧匍匐在马背上,脸色也变得煞白一片,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直往下流淌,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也许很快就会被从马背上摔下来,即使不被甩下下边的山涧,也会被那狂躁的马匹踩死,在这关键的时刻,慕容垂像一阵旋风般从自己的马背上跳下来,以风一般的速度从两丈来远的地方一个箭步跨到了张公公的马背上,用手中刀柄一挑,那原本已经悬挂在马腹部的张公公便又稳稳地重又坐回在了马背上。

此时,慕容垂坐在张文远的身后,一方面他要保护好已经吓的浑身发软的张公公,以防他再次掉落下去,另一方面,他还要紧紧勒住马缰,以他自身的力量来制服那匹受惊的马匹,那马儿却并不买慕容垂的帐,只见它两前蹄不时抬高过马头,朝天嘶鸣,两只后蹄又不停的乱踢一气,试图将背上的两个人摔下身去。

远处的骑兵各个都瞪大了眼睛,紧张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他们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护驾的责任,只是感觉一颗心整个被提到了嗓子眼儿,手心里全都捏着一把汗。

慕容垂依旧不慌不忙,从七八岁的时候他便已经在父皇的带动下开始学习骑马射箭,从此,战马便伴随了他整整至今,像今天这种情况他以往不是没有遇到过,相比而言,他比一般人更加了解马的脾气秉性。只见他手中握着的缰绳越来越短,最后整个马头便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轻轻拍了拍那马的额头之处,又安抚了几下,说也奇怪,那马居然顿时安静了下来,不仅不再乱踢乱咬,而且变得非常温顺,打了一个大大的响鼻之后,居然凑近慕容垂,用肥厚的大舌头舔、起了他的手臂。

“好!皇上果然厉害!”

“是呀,是呀,果然是一身好功夫!”

众多骑兵纷纷交耳称赞慕容垂道。

“张公公,还不下来,你不想知道它为何会背叛你?”

直到此时,张文远这才战战兢兢的从马背上抬起头来,可他却迟疑着久久不肯下来。

“张公公,朕可不敢保证这马一会儿不会继续受惊了,到时候可千万别说朕见死不救。”慕容垂望着马腹部那一道清晰的水痕,浅浅的笑着说道。

“公公,快下来,快下来呀”

“公公,您不是来救驾的吗,这会儿怎么反倒被圣驾所救?还不赶快下来向皇上谢恩!”远处的骑兵纷纷朝公公喊道。

那张文远此时不得不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耷拉着脑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能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

“张文远,你的袍子怎么会湿了?不会是真的流了那么多汗吧?”慕容垂打趣着张文远道。

张文远连忙掏出汗巾不停的擦拭额头道:“皇上明见,奴才刚才被那马匹吓的不轻,您瞧,我这汗还在一直顺着往下流呢。”张公公一脸尴尬的笑着说道。

慕容垂便也不去揭穿他。

“皇上,您说这事奇不奇怪,刚刚这匹马还好好的,到了这里怎么突然会受惊呢,害的本公公差点去阎王殿里走上一遭,实在可恶的很。”

张文远的一番话顿时引起了慕容垂的注意,没错,这个位置应该很重要,他站在刚才的位置向远方使劲张望去,除了灰蒙蒙的天空映衬着同样灰蒙蒙的山峦,除了山涧里偶尔有一些灌木丛还尚未完全褪去那些曾经高高矮矮的绿之外,竟再也无法找出第三种颜色来。

忽然一阵山风吹过,吹得人心情杂乱无章。

“皇上,你看!”那张文远眼尖,他第一个发现刚才那马匹此刻又显得有些狂躁不安,并且不停的在原地打转。

顺着那马的方向望去,慕容垂不禁大吃一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一面鲜红色的锦缎正顺着风向悬挂在半空中,被风一吹,发出一阵呼啦啦的响声,不停的在空中摇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慕容垂顺手抓住那鲜红色的锦缎,只见它的两头都被牢牢绑在绳子上,依附在路的其中一侧的岩石之上,只要风起的时候,它便会被大风突然刮起来,飞到半空中展开,风过之后,它依然会回落到原来的位置,如果不仔细查看,由于它被凸出的岩石挡着,估计一定会很难看到它。可是,这里属于荒郊野外,除了北面寺庙处有一座山之外,四周皆是空荡荡的山谷,经常会有来自四面八方的风,不时的将那面鲜红的锦缎呼啦啦的扬起。而此时,那马跑的正欢,冷不防突然看到这样一个鲜红的物事,又怎能不被惊到。

直到此时,谜底才终于被解开了,可是,另一个谜团却一直盘旋在慕容垂的心头,挥之不去,那便是,这一切究竟是何人所为?能够想出如此计策的人,也一定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人。

张文远拿过那锦缎仔仔细细的辨认着:“皇上,恕奴才愚钝,奴才怎么老是觉得,这锦缎的质地貌似皇宫里的物件儿,而且,奴才望着它,还会觉得很眼熟,可是又一时忘记了究竟在哪里见过。

“你敢确定?”慕容垂深邃的双眼紧紧盯着张公公,脸上笼罩了一层杀气。

“奴才确信奴才的确见过这种颜色的面料,只是时间久了,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了,不过皇上请放心,从此宫中若再次出现这种颜色和料子都相同的布料,奴才定然会第一时间通知皇上,”

“好,这件事朕就将它交给你来办理,记住,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真正的幕后主谋找出来,以慰藉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在天之灵,也安慰我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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