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田园地主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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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地主婆- 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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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昼,锦曦和梁愈忠的马车还行驶在官道上,雪粒子便叮叮当当的落了下来。

锦曦袖着手坐在后面的车厢里,前面是梁愈忠和阿财并排坐着赶车。突然,一直稳稳行进的马车突然慢了下来,接着便彻底停住。锦曦听到梁愈忠的声音在车厢外面响起,但不是跟她说话。

“二哥,这天都要黑了。你们急匆匆是要去哪里?”梁愈忠问。

车厢两侧的小车窗,早已被厚厚的青色岫布给盖住,锦曦撩开前面的车厢布盖,一眼便瞧见迎面过来了一辆马车,坐在马车前面的是梁愈林和一个面生的小厮。

“哟,是老三啊,收工啦?”梁愈林的身上穿着厚厚的簇新冬衣,手上戴着手捂子,头上还戴着能将双耳遮住的雪帽。

“这不,我家兰丫头和秀才姑爷说了,要给我和兰儿娘在镇上置办一套宅子,最好是能选个靠近学堂的宅子,等过完年开了春,送柏小子入学,这不赶紧过去瞧瞧呗!今个夜里就歇在杨记布庄不家来!”梁愈林笑哈哈的跟梁愈忠说话的当口,他身后的车厢布盖也被打起来,杨氏和梁锦兰从里面露出脸来。

“入学好!咦,柏小子呢?咋没跟你们一道?”梁愈忠诧异问。

“我们赶着去镇上瞅宅子嘛,那小子皮实不省心,带着他添麻烦,就搁在他嘎公那边。”梁愈林道。

杨氏瞧见了锦曦,哼了一声,抄着手像贵妇人一样的靠在车厢里不做声。倒是梁锦兰探出头来,跟梁愈忠笑着问了好。

“曦儿妹妹,天这般冷,还在外奔波,真是辛苦操劳呀!”梁锦兰笑眯眯道,脸上的表情俨然一个疼惜妹妹的好姐姐。

“兰儿,你道谁都跟你这样的好命?你妹子她又不是秀才夫人,她不操劳奔波,哪里来的吃穿?唉,同人不同命啊,有什么法子呢!”梁愈林扭头跟梁锦兰道。

梁愈忠脸色变了变,梁愈林又接着对梁愈忠道:“老三啊,你们也别太灰心,如今你那侄女婿中了秀才,不出两年,那还得接着往上攀做大官的。到时候给咱家兰儿挣了个诰命夫人家来,你家曦丫头和柔丫头,就让兰丫头照拂一把,好日子在后面等着呢!”

梁愈忠一听这话,脸色更不好看了。二哥父女俩这明面上说着心疼和照拂的话,可是听在耳中,怎么都像是在挖苦嘲讽呢?

后面车厢里的锦曦轻笑了一声,把帘子挑开上半身从车厢里钻出来,笑眯眯问道:“求仕之途前路茫茫,堂姐夫这才万里征程这才踏出头一步,二伯和堂姐就敢夸下这样的海口来。我是该佩服你们的强大信心呢?还是该说你们说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曦丫头,你这话啥意思?合着你是在咒我家杨峰不能再考更高的功名?你安的什么歹毒心思啊你?”杨氏从里面探出来头来,拉着马脸朝锦曦横眉怒视。

锦曦冷冷扫了一眼杨氏,道:“能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取决于他本人的努力,而不在于旁人的三句两嘴。辉煌过后便是黯淡,堂姐夫尚未登顶辉煌,你们还是留着那份高调迟些时候再炫吧!”

“啧啧。这就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杨氏气鼓鼓啐了一口,缩回了车厢里面。

梁愈林和梁愈忠兄弟俩都选择了沉默,梁锦兰没有锦曦预料中的怒意,而是对锦曦缓缓扯开一个笑脸。然后,红唇轻启,咬出一句唇语,也很快的缩进了车厢里面,车厢的布盖随即落下,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梁愈林跟梁愈忠笑了下,催促那小厮扬鞭赶路,载着杨氏和梁锦兰的马车,呼啸着挨着锦曦他们的车厢驶过去了。

锦曦读懂了她的那句唇语:好戏在后头!

“曦儿,坐进去吧。雪粒子越发大了!”梁愈忠沉默了一会。扭头跟身后的锦曦道。风像冰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闺女清秀白皙的面庞上,冻得一片淡淡的红色。加之这段时日的忙碌操劳,闺女的脸又瘦削了。眼睛下方洒着一片淡淡的青影,越发显得又白又憔悴。

梁愈忠黑堂堂的脸上,布满了心疼和愧疚。

回到温暖的家中,吃过了夜饭,锦曦钻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被窝里看书。她看的书,都是从县城书局里淘回来的,不是才子佳人的话本,也不是什么杂技野史,更不是科考方面的正统文字。而是一些比较实用的,关于种田养殖这块的书籍。

东厢房内,梁愈忠和孙氏也并排躺在床上,压低声商量着什么,烛火亮了大半夜才熄灭。

屋外,风渐渐小了,雪粒子的叮当声也渐渐远去,天地间,开始飘起细碎的雪花,落地即融。

翌日早上,锦曦推开屋门,闯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纯净的白色。对面的西厢房屋顶上,青瓦盖上了厚厚的雪被。院子里的石头桌子和凳,皆被白雪覆盖。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雪花,如鹅毛般飘扬而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锦曦搓着手,站在屋檐下抬头望雪,下意识呢喃出一句红楼梦里面的词话。

“那得富裕成啥样啊?只怕皇帝家都不能那样吧?”孙氏慈爱的声音从一端响起,随即人便走了过来。

“娘。”锦曦扭头朝屋檐下走来的孙氏唤了一声,孙氏穿着厚底蓝花的冬衣,臂弯里搭着一件镶嵌着兔子毛的斗篷。

“今日下雪,官道上通车不便,你爹早上出去还没走一段,车轱辘都陷进去,费了好大的劲头才弄出来,今日呀,你们怕是都去不成铺子里了!”孙氏走过来跟锦曦说道,抬手已经将臂弯里搭着的兔子毛斗篷给锦曦系在脖颈上,又撸顺了锦曦两肩的褶皱。

“嗯,那就在家歇息。我爹呢?”锦曦问道。

“进村去你爷那看望去了。”孙氏道。

锦柔披着斗篷,戴着雪帽,赤手拿着铲子,戴着文芸文安从外院那边过来,鞋子踩在雪上面,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雪在头上下,几个人的脸上红扑扑的,眼睛发亮,一副激动的模样。

“哟,我的小祖宗,一大早饭都不吃就去堆雪人了?快快快,过来屋檐下拍下,瞧这浑身的雪!”孙氏朝锦柔伸出手去,锦柔笑嘻嘻的过来,任由孙氏给她拍打身上的雪,大声问道:“娘,今日下雪,晌午做啥好吃的?”

孙氏微笑着刮了下锦柔的鼻头,道:“你想吃啥?”

锦柔想了下,随口报出好几样,孙氏笑着一一点头。又问站在一旁的锦曦,“你呢?”

“甜栗子米粉粑,辣子白萝卜炖牛肉。”锦曦道。

孙氏很干脆的点头,“成,我这就去准备,今个难得大家都聚齐了,回头炉子上温壶米酒,去把你桃枝表姨和二堂哥也喊过来,桃枝做的栗子米粉粑最地道了。”

“娘,那我这就进村去喊表姨过来!”锦曦自告奋勇,孙氏点点头,给她正了正雪帽,叮嘱路上慢些走,别滑着了。

锦曦怎么可能会滑着呢,因为带着阿财呀!

村口的池塘,都结了冰,塘坝边有妇人蹲在凿了洞的水窟窿边浆洗,北风卷着雪花呼啸着。锦曦拉拢紧雪帽,进了村子,径直来到老梁家。

前面大房的堂屋里,桌椅物什摆设整齐,地面洒扫干净。整个屋子里收拾的干净利落,无疑,这是出自桃枝的手笔。

堂屋里面生着炭火盆子,还摆着暖桶。决计在这里过完了年再动身去云州的陈医正。靠坐在暖桶里,腿上摆着一本大部头的医书画卷。

灵宝和梁礼青正一左一右的围在他身旁,听他讲解手里的奇经八脉图。梁礼青听得少有的认真,锦曦进门他头都没抬一下。

粱礼胜在一旁捣鼓两把铲雪的铲子,一侧新房的屋门开着,金氏站在那里,伸出双臂,桃枝手里拿着一根长丝带,正跟金氏那丈量身形。在她们身旁的桌面上,摆着一卷毛绒的衣裳料子。

好温馨和谐的一家啊。跟从前相比较。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锦曦进了桃枝的屋子。跟她说了来意。桃枝含笑着收回丈量的丝带,在一旁的毛绒布料上做下记号,然后才抬眼跟锦曦道:“成啊。我这就收拾了跟你一道过去,不过我晌午不能留在你家吃饭了。”

她的目光瞟了眼堂屋那边,锦曦随即明白她的意思,家中又是嘎公又是婆婆又是小叔子这一大家子人,她作为主妇可不能撇下他们不管自己跑出去吃饭。

锦曦会意,笑了下,自己家今日也是一家人小聚打牙祭,没有打算邀请其他人的意思。

“成,那表姨你赶紧过去一趟吧!”锦曦笑着催促道。

“你呀,真是个馋猫。唉,冲着你稀罕我那手艺,表姨我怎么着也得走这一趟!”桃枝嗔笑道,来到屋门口把粱礼胜招了进屋,跟他交代了一声,粱礼胜微笑着点头,道:“我去换双鞋子,送你过去!”

回来的时候,外面的雪渐渐有收小的势头。锦曦和粱礼胜桃枝夫妇,以及阿财四人路经村口那口大池塘时,瞧见村里好多半大的孩子,都顶着风雪在那池塘边上嬉耍。

“水窟窿里真能钓到鱼儿吗?”桃枝在塘坝上稍稍驻足观看了一会儿,见到底下那些半大孩子们中间,不一会儿就传出一阵欢呼,谁谁谁又钓上了大鱼。桃枝忍不住问身边的其他人道。气温太低,话说出口,只看见白气缭绕。

“能吧,以前冬天水面结冰冻,我们也是这样凿开冰洞来钓鱼的,有时候运气好,还能钓出大鲤鱼来!”粱礼胜摩拳擦掌道。

“水面结冰太久,鱼儿在冰下面憋得久了,晕头转向。有个冰窟窿,能让它们透气,便都一窝蜂的涌向这里。”锦曦想了一会,如此解释道。

桃枝似懂非懂,也没打破沙锅问到底,粱礼胜道:“曦儿妹子说的兴许在理,难怪以前我从冰窟窿里面钓上来的鱼,都没往常那些水里捞出来的鱼儿蹦跶,一条条呆头呆尾,傻里傻气的!”

桃枝捂嘴笑了下,意思很明显,粱礼胜就是最傻里傻气的。粱礼胜摸着脑袋嘿嘿一笑,锦曦把这二人眉眼间的小动作看在眼底,心里也跟着悄悄的乐呵。

小两口感情好,蜜里调油呢!

“咦,那个不是柏小子么?不是随着二叔二婶他们离开家了么?”桃枝指着塘坝下面,池塘边混迹在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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