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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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闲-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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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人鄙视他欢场无真爱,就像被人揭开了画皮,瞬间惨白了一张小脸,险些拂袖而去,最后好不容易勉强维持住一丝风度,沉着嗓子问:“那她有什么好?”

杜云锦轻轻摇头,一脸苦恼。“我也不知道,怎么看都好。你说,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哈!你无药可救了!”

这场对话到此便中止,虽说两人没有不欢而散,但到底有了些隔阂,李翊轩回到大覃以后,即便是忙于政事都不忘诅咒杜云锦初恋夭折,无疾而终,有缘无份,巴拉巴拉…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见面,期间大夏国主驾崩,长子继位,次子谋反,皇太后病重,三皇子失踪…

李翊轩得到杜云锦失踪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月后。

他被宣到御书房,母子二人就东宫太子妃的人选问题进行一番深入的探讨。

此前由于李翊轩一直流连烟花之地,将自己搞得声名狼藉,令武皇一度以为儿子是太缺女人了,所以拼命往他宫里送,谁知姑娘是留下来了,却一个也不碰。后来又怀疑他是个断袖,一边批奏折一边感叹,李家绝后了啊…无端端添了几根白发。

此时此刻当她将一干潜力股名单尽数摊开放在李翊轩眼皮底下,上面赫然有司徒家,蓝家等等几个该死的,却还被留活口至今的妙龄女子姓名,亲眼见证儿子饶有兴致的翻看过之后,告诉她:“儿臣想见过她们几个再说。”

“好!”武皇眸中难掩激赏之色。

不日,李翊轩便微服出巡去了。

外人眼里,太子是去物色太子妃的,实际上却是,草蛇灰线,伏延千里,一早被放出去的棋子是时候收网了。

武皇意在询问太子,这几个女子和这盘棋,棋子当如何摆,棋局要如何下?

太子言下之意,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一个不留。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眼看乌溪战乱,大夏内讧,甄萱国弱,仙罗又不足为惧,母子二人雄心勃勃,要一局定江山。

李翊轩施施然来到甜水乡,与徐敬业,郭刑还有藏在暗处的杜云鸿接上头,然后成天泡在青楼脂粉堆里,饮酒作乐。徐敬业默默观察了三两日,暗叹:果然是个废物么…

当然咯,李翊轩不单看着挺废,看上去还有些傻,追着徐敬业喊:“母后不让我亲政,伯伯帮帮忙吧…”一边信誓旦旦的承诺,他日皇位到手,必尊其为亚父,封王封侯封爵,另加兵马大元帅等等…

徐敬业一琢磨,好么,左手有太子对自己言听计从,右手有六牙大象号令群雄,啧啧,这天下岂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甜水乡过往——水下秘古洞

将将抬起头;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一柄玄铁剑已抵在了我的下颚。

朱雀台的城门吱呀吱呀的□;似年迈的老者正经历磨难;我看到一左一右开始缓缓朝中间阖拢,貌似是甜水乡哪个勇者为了阻挡追兵;暂时拖延时间的计策,无论是谁;短时间内我恐怕都是出不去了。我有些灰心,垂着头,脑袋里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杜阿三却跟没事人似的;蹲下来;专心的注视着我;伸出一双手顺着我的发鬓轻轻摸索,身后的马队按兵不动,与我一样,均弄不懂他到底意欲何为。

方才与他咬耳朵的小兵似乎是他的亲信,忍不住问道,“殿下,有人故意关了城门。我们是追还是?”

杜阿三手肘撑着膝盖托腮蹲在我跟前,懒懒道:“急什么?关城门那几个既然做的出来,想必也是豁出去了,本王便成全他们。反正这里无处可躲,你带几个人到朱雀台上将他们拖下来砍了就是。”边说还冷笑了几下,又道:“唔,一马平川哪里有趣,负隅顽抗才有意思,你们说是不是…”

我看着他有些扭曲的脸,将生死当作游戏的态度,不由一颤,若论演技,我一直觉得李翊轩堪称王中之王,没想到杜阿三演起一个变态来也这样游刃有余。

那个小兵得令便带人上去城门,没有遇到任何反抗,可见是甜水乡的平民自发组织关了城门,想拖延一些时间阻止他们追击自己的亲人。我听到长矛刺入肉体的闷声,随后砰砰砰,一具具尸体接二连三从城门上丢下来,摔得粉身碎骨,跌落在我跟前,四娘见了忍不住放声大哭,尖叫不止。

战争,不管以任何理由发动,都是一种侵略。哪怕其本质是为了正义,都是极其残酷的。

杜阿三对周遭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看着我,满是衡量的神色,自言自语道:“世人皆知他并非好色之辈,何以对你青睐有加?!”言罢,抬手将我那张人皮面具狠狠揭开。

“嘶——!”我捂住脸,禁不住低呼。

“…是你…”他言语里充满意外。

废话!当然是我…

实在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才几日不见,说要娶我的这个人,就将我给忘了?

话本里虽然常有这样的情节,但现实中几率实在是小的可怜。尤其是他珠玉在前,装失忆老早就用过,我再也不信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拍拍手,像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我真搞不明白他到底要演哪出。

是装不认得我抓起来再放掉,还是和薛煜琛一样,假装打死我,再来一次金蝉脱壳?

他鄙夷的斜了我一眼,“你脸抽筋了吗?一直眨眼做什么?”

为了跟你对暗号啊…我深深叹了口气。

他无力的摇头:“怎么这么傻,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我撇了撇嘴:“问你啊。”

他冷哼一声:“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还能让他找到。只不过,这一次恐怕没那么好运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当然,也不会再有人来救你。”说完,看了看天,笑的极致残忍,一字一顿道:“人若受制于情感,必将一事无成。”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话,但竟然很有耐心的全都听完了。

横竖是一个死,我并没那么害怕。然而正当此时,突闻‘咻’的一声,长箭破空而来,如鹰隼呼啸,三发连环一气打在杜云锦身前,逼得他的连连后退数步。

转眼间,我已脱离了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循声望去,尚余一丝缝隙的城门中间,薛煜琛背着一张弓,长箭在手,例无虚发。

罂粟花的香气在四周蔓延。

那是我为薛煜琛特制的毒。

杜云锦鼓掌笑道:“薛大人,别来无恙啊!”跟着拾起一支断箭放在鼻下闻了一闻,“嗯,罂粟,此花当真艳极。只是越美的东西往往越要人命!没想到薛大人你竟然是个情种,我可真是太小瞧你了。”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想必徐敬业那老匹夫现在已经败在李翊轩那小子手上了吧?只不过,你主子竟然同意让你入城来救一个丫头?”边说边打量我,“我瞧她长得虽漂亮,但也不至于让你们一个两个都对她念念不忘的?该不会…”他笑得下流:“该不会某些地方的功夫特别好吧?”

“你——!”四娘气的扯开嗓子要骂人,被我拦住了。

薛煜琛并没有上当,一路踏着鲜血到我跟前,一把拎起我往马上一丢,喊道:“走!”

我听到四娘趴在地上虚弱的低呜了一声,赶忙俯身去拉她,将将才够到了手,又被一只飞来的铁蒺藜射中肩膀,忍着剧痛牵住她拉了一路,顷刻杜云锦已掠到身前,薛煜琛见情势不容乐观,一咬牙策马奔走,四娘的手从我手中滑落,所有动作,一息之间发生,完成。

我看到杜云锦脸上的笑,那是一种残酷,冷冽,疯狂的笑,是将杀戮当作一场游戏,将人命玩弄于股掌后,发自内心的笑。只有对战争充满极端狂热的人才会如此。

我觉得一个人要在短短时间内性情大变,良心被狗吃了的可能性很小,更多的不如说是鬼迷心窍,或者真的失忆了…?

我脑中千百种念头掠过,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种种行为的症结无可解释。他到底是要对付我呢,还是要救我呢,还是为了什么?

他那些话我更是完全听不懂。

一眨眼的功夫,方才就要关阖的城门如今只剩下一条够单人穿过的缝隙,薛煜琛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我听到耳边的风声,下一刻大门便毫不留情的在身后关上。我拉住他:“别走,我们不能走,走了四娘就死定了。”

他沉着嗓子,“别胡闹,我本就不该回来找你。”

大局当前,我是坏棋。

“煜琛啊…”我急得眼泪快流下来,“他们说活捉了要犒赏三军,她是为了我才会耽搁的,我不能留下她。”

“那你以后代替她好好照顾她爹娘吧。”

“那有什么用啊!”我发了疯的拽他,手指在他手臂上拉出长长的血痕。“刚才,就刚才!我碰到她的脉象了,她有身孕了呀!大约自己都不知道…煜琛啊…”

我感到薛煜琛的背陡的一震,他拉住缰绳,马停在天翼关的甬道上,不进不退。

“求求你!我知道李翊轩不会回来救我的,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能靠谁。”我趴在他背上,泪水顺着他的脖子肆意流淌。

他半回头,握住我的手。“我不怕死,但若是回去的话,你多半也活不成。”

“怎么会活不成,他不会杀我的。”

“不会?你如果真的觉得他不会,大可以放心的将四娘留在他手里,为何会害怕?”他仅一句话就戳痛了我的心扉。的确,眼前的杜云锦浑身泛着杀气。整件事太不对劲了。

我是练武之人,很清楚一个人说要杀另一个人的时候,究竟是出于恫吓,还是真的。

薛煜琛低声道:“你太天真了。于普通人而言,情爱或许是无上至宝,人间甘露,但身居高位者,感情用事会成为他的弱点。”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要杀我?”我的声音无法遏制的颤抖。

薛煜琛似乎有些不忍,斟酌半晌道:“我毫不怀疑杜云锦真的喜欢过你。可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堂堂大夏三皇子,睿王殿下,将来会有很多女人,而你不过是其中一个。越早除掉你对他来说越安全。没有人会喜欢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你的存在对他来说是种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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