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乐,便觉得喜上加喜,苦中亦可作乐。就连日子平淡如水也愣是给尝出一个快乐与逍遥。
他的胸膛结实,安稳。我借着士气低落便百般撒娇,耍无赖。“你说的是不错,可我要是嫁不出去,以后死了就只能做只游魂野鬼。”
他轻轻叩了我脑袋:“成天胡说八道,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到底哪里来的?”
我委屈的扁着嘴:“要不然,找个人贩子买一个相公得了,或者干脆抢一个。”
他笑得意味深长:“现成的就有一个啊。”
“嗯?”
他指了指自己:“你要是嫁不出去,我娶你好了。”
我深思熟虑良久,觉得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无名无姓,就算我嫁给你,死了也还是孤魂野鬼。”
他铁青着脸:“你就不许我哪天恢复记忆啊?”
“那倒也是…”→文·冇·人·冇·书·冇·屋←
“再说,就算我真无名无姓,你嫁给我,死了葬在一块儿好作个伴,也还是不错的。”
我经他一提点,顿时觉得可行性高了许多,便伸出小指来,一脸严肃道:“拉钩。”
他唇角一提,弯起小指与我扣上,就在这一瞬,一股气力将我往前一拉,整个人便顺势扑到了他身上。
☆、甜水乡小记——酸甜辣苦咸
后头的事情便记得不甚清楚了。
依稀只觉得当时他的眉眼都十分之大,大到整张脸几乎全压了过来,浓浓的酒酿味在我鼻息处打转,久久不散。夜里还梦见一口棺材板,上好的木料,宽阔结实,我抱着这口棺材,摸啊摸,心里好生踏实。
醒来却十分之惶恐。
因为不知自己昨夜是否把小伙计给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了?!一颗心七上八下,汹涌澎湃,灌了两壶凉茶下肚,无效。吞了一粒大力金刚保心丸,无效。直到最后面壁运气,于体内回转一个小周天,这颗心方安静下来,乖乖落回实处。
如此一系列反常的现象令我开始反思,难不成自己竟把小伙计给瞧上了?
这一想法没意识到还好,一旦意识到,整夜整夜,便再也无法入睡了。翌日,顶着一双黑眼圈去找我的军师。
我的这个军师远比不上鬼谷子孙子什么的有雄才伟略,惊世谋算,却是极好的。首先,她长年流连于勾栏瓦肆,见惯风月,对男女之事比我有把握的多。再者,她职业特殊,一笔春宫画的惟妙惟肖,远近驰名。我是个大夫,晓得对症下药的道理,若想问红尘之事,自然弃鬼谷子而选窈窕君。
每日卯正时分,百官上朝,也必然是窈窕君奋笔疾书,激|情创作的最佳时机。
就像我开门应诊,会收取一定诊金,如今轮到自己上门去求指点求答疑求解惑,自然也须备一份酬劳。只不过这酬劳有些特殊,并非金银财帛,而是春宫秘籍。
我阿爹阿娘珍藏了一本名为《画中仙》的绝世武功秘籍。我趁他们不在家,曾私下里研究过。例如女上男下的‘观音坐莲’又或者秋千上过招的‘无相蜜意’,还有以手指为主的‘六脉深剑’,各种繁复招式,跨越地域,场所,叫人眼花缭乱。
我去找窈窕,便带的这本《画中仙》前往,意在借花献佛。
对于我的孝敬,窈窕君可谓爱不释手。只是当我建议她是否也该尝试创作可供女女修炼的秘籍时,她则表现得相当抗拒,并且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婉言谢绝道:“我和你两个女人练此种功夫没有意义。春宫,必定是要一阴一阳方能体会水□融之乐趣。”
我纳闷:“可你也画男男的呀?为何有男男的功夫,男女的功夫,偏没有女女的?”
她翻了个白眼,懒得再与我多言,瞧我的眼神楞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长吁短叹道:“唉!七窍通了六窍,门外汉呐!”跟着话锋一转,摩挲着下巴对我说:“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要弄清楚,你必须先回答我几个问题,首先,你确定自己不是健康出了问题,例如心疾?”
我摇头。
她略一沉吟又道:“那你又有否将他当作你爹,你哥,或者好朋友看待?须知,日久生情,也未必是男女之情,你与他同一屋檐下,很有可能是将他当作亲人看待。”
仔细思索一番之后我答道:“有时候我觉得他像爹,有时候像亲哥,还有时候像你…或…丧彪。”
这种像雾像雨又像风的答案令窈窕十分头疼,她干脆从私人百宝箱里掏出一瓶神油塞到我手里,嘱咐道:“这样,要分清楚很容易。他不是之前受伤了吗?你今夜与他上这按摩药油,细细观察,慢慢品味,过了今夜,便有答案了。”
我将药油握在手心,兴奋道:“你确定?当真可行?”
“听我的包准没错。”她冲我挤眉弄眼,“夜深人静之时,你与他坦诚相对,看看自己可有心跳加速无,头晕目眩无,呼吸困难无。另外,切忌要留意他的反应,可有害羞,激动,急迫…等等。”
我点头应好,揣着窈窕附送的药油亟亟而去,一路归心似箭,哪知才上了胭脂桥,便听到身后有人唤我。
窈窕小跑步追着向我喊话:“小汝——拿错了——给你的是催—情—药—油!”
“啊?什么?”我已走出一大段距离,着实不高兴再往回折返,只好与窈窕隔空遥遥喊话。
一阵风过,窈窕的声音到了我耳朵里都是“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催|情药油——!”
“嗡嗡嗡嗡——!”
……
她没追上,就此作罢。
当晚,小伙计便被我拖上楼,真真欲拒还羞,我见犹怜。
搓热了掌心,倒上药油,我往他背上轻轻按了几下,试一试力道,一边安慰他几句。“大家都这么熟了,别害臊嘛。”
他:“……”
一炷香以后,小伙计终于明白我为刀俎,他为鱼肉,便彻底放弃挣扎,舒服的趴在床上任我为所欲为了。
手指顺着肌理由上而下,我摸到他身上零零星星的伤疤,有凹凸不平的触感,问道:“还疼吗?”
他顿了顿:“没感觉。”
我心里有些不忍,不舍,间或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当下按摩起来便格外卖力,对准他身上的|穴位,沿着脉络来来回回摸了个遍。
渐渐的,感觉自己的身体浮了起来,腾于半空。
我低头一瞧:“你撅屁股作什么?”
他本是趴在床板上,任我坐在腰间。此刻却无端的弓起背,令下腹与床铺隔开一段距离。
“呃,床…咯的慌。”
我听他的声音略有嘶哑,关切道:“有吗?翻过来让我瞧瞧。”
他略显慌张,“没事没事,你去忙你的吧。”边说边拉了一张被子往身上盖。脸色潮红,发丝凌乱。瞧这模样,像是我欺负了他。
这与窈窕形容得状况委实大相径庭。什么害羞,急迫,均是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他害羞乃是畏惧于我的威严,一双眼眸楚楚可怜,快要滴出水来,瞧的我心里七上八下。至于急迫,则是急于将我往外赶,甚至下了逐客令。我不免有些黯然神伤,呐呐道:“好吧。”悻悻然放下药油,走了出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颓败。
显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且不说我有否把小伙计给瞧上,但他必定没有瞧上我。
站在门外,本阁主心里失落得很,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当下便伸出指头往窗纸上轻轻一点,钻出一个小孔,想要偷窥一番。
只见小伙计仰天盖着被衾,薄丝绒毯在他腹部这里顶起一块,嘴里还发出轻微的‘嘶’。
我歪着脑袋,横竖瞧了良久。
啊——!
终于恍然大悟。
多半是他上回摔下来,内丹受到重创,如今旧伤未愈,又再度被我压到,似乎。。似乎,是复发了!
我内疚,彷徨,懊恼,心里反反复复想着,如此一番折腾,竟是好心做坏事,不知道小伙计会不会讨厌我?
会不会讨厌我呢?
带着这个疑问,我忐忑的进入梦乡,谁知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竟察觉到了鬼压床。奇哉怪哉!虽然是重重的,倒也十分暖和,于是就这样被一夜压到天亮。
第一声鸡叫时,我翻了个身,情不自禁的捋了一把脸。湿漉漉的。他娘的,谁搞的老子一脸的口水?!!!
我咆哮的踢开被子起床,丧彪正在床下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呜…”
“说!是不是你干的?”我一把将它抱起,亲了口,也顺便将我脸上的口水擦到它脸上去。
丧彪本快乐地享受和我的二人世界,却突然挣脱我的怀抱,跑去冲着门狂吠。“汪汪——!汪汪汪——!!!”
我一回头,见到小伙计正推门而入,丧彪立刻如猛虎扑食般咬住他的衣襟下摆。
“咳,”我清了清喉咙,“它一贯比较不喜我与任何异性公雄类生物接触,占有欲比较强。”
丧彪还是咬着他的衣襟下摆叫唤个不停,爪子还顺便抓住我的裙角,将我们两人往近处拉。不知为何,小伙计破天荒的脸红了…
☆、甜水乡美景——春情又勃发
隔了几天,董灵董师爷上门来送喜帖。
正值阳春三月,桃花灼灼,海棠依旧。风掠过湖面,吹起涟漪阵阵,拂动岸边垂柳,惹得人心荡漾。先有马儿和驴生了骡,再有王八对上小绿豆,就连我家丧彪最近都不再忧伤的望着天,而是热情主动的去追求隔壁邻居家的一只花母鸡。由此,这张喜帖可以称的上是锦上添花。
一并前来的还有花家的四小姐,花四娘。两人已于日前定亲,双方家长择了吉日只待时辰一道,便将他们送入洞房。
他二人来我处,目的相当明显,除了送请帖,便是要我帮他们调理将养一□子。按董师爷所言,春光明媚,适宜繁衍,开枝散叶大计箭在弦上。他要固本培元,强精健气。花四娘则要滋阴补血,温肺养肾。
我一个孤寡单身汉,并且极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一名弃妇,面对春情勃发的这一双伉俪,十分之伤情。想董师爷原本也是一个低调的好人,如今满脸都是激昂的桃花气,花四娘则一改彪悍呛口的脾性,站在一旁娇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