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妇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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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妇之春-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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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双眼蹦泪,一双手在启瑜肩上又抓又挠,却哪里撼动得了他,被他一路扛进一间空房里,再“嗵”的一声扔到了床上。

月桂挣扎的坐起来,原是打算同启瑜拼命,却发现启瑜只是悠闲的坐在床对面的石鼓上喝茶。看着她笑:“你别害怕,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我要找的是那赛雪,我只是想同你说说话罢了。”

月桂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用手背胡乱的擦拭泪水,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家里可是有姐妹?”

“……”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启瑜手捧着茶杯,似是想起了什么过往,唇上带着苦涩的笑容。

月桂慢慢从床上滑出身子,站了起来。抬着下巴故作镇定的问着:“……是吗?那……她有我这么漂亮吗?”

启瑜还不曾见过这样泼辣大胆毫不矫饰的姑娘,被她的问话逗笑了,答道:“比你漂亮些的。”

月桂“哼”一声:“那她现在在哪儿?”

“她……去世了。”

月桂面上作出一副吃惊又抱歉的样子:“真对不起,不该问你这个的。”

启瑜笑笑:“没什么的。”盯着月桂仔细瞧了瞧:“特别是你不说话的样子,同她特别像。我几乎要把你错认做她了。”

月桂似乎这才放下戒心来,坐到启瑜身边的石鼓上,自顾自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她怎么去世的,病死的吗?”

启瑜迟疑了很久,才点了点头:“算是吧。其实,我之所以来找赛雪,原也是因为我在街边看过她的画像,觉得她很像我的那个故人。”举起茶杯喝起来。

月桂根本没有听进去他说什么,专注的看着他喝茶,正色道:“小兄弟,听你的口音,是外乡人吧,怎么会来到京里的?这边虽是天子脚下,各色人等却都有之,不比你家乡民风淳朴,你年纪尚轻,诸事都要小心啊。”

启瑜见她小小年纪,居然老气横秋的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忍不住笑得喷出来:“噗……哈哈哈哈……你……敢问姑娘年方几何……”今上最讨厌皇室子弟出入烟花之地,启瑜说话用塞北口音,不过为了隐瞒身份罢了。

月桂一本正经执起茶壶为他续了一杯茶:“我入冬就满十八了,你不要笑,我打小生活在这京城,跟着我们公子许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你呢,你多大……”

启瑜不疑有他,喝了一口茶:“我与你同岁呢……”话未说完,就觉得头发晕,眼前的月桂一下子变作了双影:“你在这茶里……”

月桂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冷冷一笑:“不是叫你小心吗?”抓着启瑜的头发就把他拽到了地上,一阵拳打脚踢:“你这淫棍,什么下三滥吊膀子的手段都敢用到老娘我的身上?故人,故你娘!乡下土包子,老娘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厉害。”

启瑜也不知她给自己下的到底是什么药,只觉得浑身麻软,意识却格外清醒,瞪着一双眼珠子只是看着月桂,作声不得。

月桂将他揍的鼻青面肿,坐在一旁气喘呼呼,想想觉得不够,又爬起来摸启瑜的身上,眨眼的功夫,摸出一个精致的钱袋,一块玉牌。她小时候不过是京城街边的偷儿,却恰巧被李穆收养,许久不做老本行,原是有些生疏,今日重操旧业,感觉格外好。

月桂骑在启瑜胸上,颠颠那钱袋,又瞅瞅那玉牌,嗤一声笑道:“看不出来你衣着普通,倒是个不露财的,小子,来这种欢场上混,旁人贯是只认衣冠不认人的,你如此不舍得露财,又怎么能见到那赛雪姑娘呢!”遂站起来把那钱袋与玉牌都揣到怀里,余光却看到启瑜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气不过,干脆将他一身衣服除个精光,绑在床柱上,复用茶水灭了房里的碳炉,这才小心翼翼的从窗子里爬了出去。

这房间不过在醉仙楼的二层,并不怎么高,月桂顺着廊柱刺溜下地,一阵小跑,跑到了巷外候着的马车面前。

车夫见她一人:“月桂姑娘,怎么只你一人,安盛兄弟呢?”

月桂抿抿鬓角:“不等他了,金老板留他做客呢,咱们先回吧!”

车夫一脸暧昧的笑,一甩鞭子,马车飞驰而去。

月桂坐在车上,回想着那人高马大却被赤身**绑在床柱上的启瑜,“扑哧”一声笑出来,心里一百个过瘾。

第三十九章

深秋里连着下了许多天的雨,终于出了日头,却也让人觉着不舒坦,感觉那日头照下来,越发显得自己被连绵秋雨糟蹋得潮湿泥泞的衣裳鞋子腌臜磕碜、一塌糊涂来。

艾笀家的站在西屋花园子里,一边眯着眼睛晒着日头,一边寻思着些有的没的,此时正是午饭前时光,府里一片宁静,宁静得让她觉得不正常。

锦墨打帘子往外探头,脸上漾着笑:“嬷嬷,发什么呆呢!里间站着吧!奶奶一会儿就得见您了!”

艾笀家的这才弓着腰走过去:“诶,这太阳晒得人越发觉得懒起来,麻烦锦墨姑娘了,这就来了!”

自打上次秀雅那件事以后,兰璇就没有再召见过艾笀家的,艾笀家的被冷落了这么长时间,气焰消了不少。

说实在话,她在艾府原是被人踩惯了的,自打靠上了兰璇,日子比从前好过许多,自己就免不了翘尾巴,很是喜欢在这府中作威作福,引得旁人妒恨。

那些人虽看不惯她,却因着到底惹不起兰璇,被欺负了也不敢吱声。

可是这些日子兰璇对她的冷淡,让她心里彻底没了底,若是失了兰璇这个靠山,她往后的日子真不知该如何才好,以她往日的所作所为看来,莫不是要被众人作践死。

她也在心里暗暗计较过,若果真兰璇嫌她无用,弃了她,她要不要去投靠一下那新起来的秀雅。

谁都知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在艾府吃香的是东屋那边,就连素琴都往那边靠。

可是转念一想,且不说现在想巴结东屋的人大有人在,轮不轮得到她还成问题,她原是因着上次山洞那件事得罪了这秀雅的,一时半会儿,在秀雅面前把自己身上的屎洗干净都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若是兰璇知道了她的心思,还不知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她呢,这么一想,后背一凉,到底什么也没敢干,一心等待着兰璇的传唤。

艾笀家的一面想着,一面十分巴结的跟在锦墨后头进了内堂,隔着木屏风上的镌花儿就看见兰璇正坐在里屋的贵妃榻上给露华喂奶:

只见她身着一件银红锦缎貂鼠出风毛夹袍,头勒同色镶红宝石抹额,盘着最时兴的高髻,髻子上的累丝金凤簪上垂下一溜水滴形的珊瑚珠子,鬓边攒着一朵胜放的粉色蟹爪菊,越发衬托得她面容明媚,气质妖娆。

她此时正敞了衣襟,露出凝脂一般的胸脯让粉团儿一般的露华嘬弄。

一旁站立的绢人一般的丫鬟,不是锦燕却又是谁。虽不及兰璇美貌,却另有一番明艳妩媚。

艾笀家的心道自己不过是个老婆子,见了这情景都忍不住咽口水,若是男人见了这媚人的景色,莫不是要忘了祖宗?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心里不明白这么好的一处温柔乡,艾峙逸怎么就连门都不入了。

兰璇见露华吃饱了恹恹欲睡,就掩了衣襟,将孩子交给一旁的锦燕。

锦墨冲着艾笀家的一笑,忙转进里间去将一个掐丝珐琅铜手炉递到兰璇手里,在她耳边细碎了几句,兰璇慵懒的抚抚鬓角,丹凤眼一挑:“嬷嬷站在外头做什么,进来坐着说话便是。”

艾笀家的这才进了里屋,捡了个矮凳子虚坐着,冲着兰璇笑得谄媚。

兰璇冲着她笑:“好些日子不见嬷嬷了。”

艾笀家的连忙道:“奶奶您忙,没得到奶奶的传唤,老身也不敢随便过来叨扰。”

兰璇叹口气:“唉,嬷嬷是不知道,大姐儿这月余来夜里都睡不踏实,也瘦了不少,他爹原是心思不在这边,也只有我这个当娘的心疼着。我如今也是个可怜人,在这府里面无依无靠,只有这个女儿……”说着,竟是要下泪的样子。

艾笀家的连忙劝住:“难为奶奶这金枝玉叶的人物了,头一回当娘原是许多事都不知道的,奶奶屋里两个得力的也都是没经过人世的小姑娘,其实这养娃娃最是讲究个粗中有细,孩子白日里睡饱了,夜里不爱睡原是常有的,奶奶也不许太拘着自己,只要大姐儿能吃,原是没事儿的。”

兰璇吸了吸鼻子,这才有了几分笑模样:“嬷嬷这么说我就有些放心了,原是请了个|乳母,这孩子却不爱吃她的奶水,只爱攀着我,我估摸着那奶娘的奶水不干净,也就把她辞了,从此自己喂养她,这大姐儿如今越来越能吃了,我寻思着得再寻一个|乳母才是,不然我整个人怕不是要被她吸干了。”

艾笀家的陪着她笑:“大姐儿恋着奶奶,原是因为这母女连着心啊。”

兰璇叹口气:“我不疼惜着她,又有什么办法,且不说她奶奶,就是她爹,都压根儿没把她放在眼里。”这么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艾笀家的连忙凑上去道:“老奴知道奶奶伤心,但奶奶切莫这么说话,奶奶没看见,爷跟东屋那个浪荡丫头再怎么搅弄,也没说要给她个名分啊,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奶奶快放下心来才是。只要没子嗣,她也翻不了天的。”

兰璇点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悠然:“这道理我岂会不知,嬷嬷不知,老夫人那里我原是安插了人的,每日里给那秀雅送去的汤药里也就加了一味‘凉药’,不要说她现在生不了,就算他们胡折腾一辈子估计都蹦不出半个蛋来。”艾笀家的一听这兰璇竟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秀雅“断了根”,不由得在心里唬了一跳,这艾峙逸自十五岁收了素琴,身边原是没有断过女人的,可惜一直没有子嗣,这露华大姐儿原是他唯一的独苗,在这种情况下,这兰璇竟能下得去狠手,给那秀雅吃断根的“凉药”,真真可算是最毒妇人心啊!

兰璇哪里知道这艾笀家心里打的官司,继续道:“可惜我就是不明白,以咱家爷的精明,怎么就看不出这汤药里有文章,每日里连盘查的功夫都省了,倒是那素琴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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