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放下了手中的书,对着蕴儿吩咐道:“你去告诉萧静,让她别在这里跪着了。无论她求的是什么,本宫都不会帮她,她跪多久结果都是一样。”
【一根手指】八百一十三
“奴婢遵旨。”蕴儿应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对着宁兰说道:“奴婢将公主的意思向萧妃娘娘表达了。萧妃还是不肯走。”
听完蕴儿的禀报,宁兰走出了寝宫来到了萧静的跟前,很不客气地说道:“萧静,本宫清楚地告诉你,本宫不会帮你。你要跪去别处跪,不要在本宫这里跪着。”
萧静吃疼地皱着眉头,微弱地说道:“王妃……娘娘……臣妾知道,您还不肯原谅臣妾。可是,臣妾真的无路可走了。臣妾求求王妃娘娘救救臣妾的家人,只要王妃娘娘愿意帮忙,臣妾立刻死在王妃娘娘的面前谢罪。王妃娘娘……求求您,求求您了……”
她是让她救她的家人?看来和她猜测的不差。曾经对她那么恶狠的女人,也会为了她的家人放弃她的性命?
“蕴儿!”宁兰给蕴儿使了个眼神。
咣当一声,蕴儿拿出了一把匕首丢在了萧静的面前。
萧静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王妃娘娘……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帮臣妾了是不是?”
“你不是要谢罪要求本宫原谅你吗?现在本宫就给你一个机会,一根手指,这也是给裳儿一个交代。至于帮不帮你,本宫依然不会改变心意,本宫不会帮你。”
宁兰说完背过身子,不看萧静。
萧静双手颤抖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她抛弃了自尊,抛弃了她的骄傲,是为了她的家族,更是为了她的娘,只要可以救她的娘,她可以不要她的命,能够求得眼前这个她恨的女人原谅,就离救她的娘和家族更近一步,她只能豁出去了!
“臣妾……叩谢王妃娘娘给臣妾机会赎罪。”萧静说完不一会儿,便是一声惨叫。
“王……王……妃……娘娘,臣妾……给您赔……罪……了……”
萧静说完便晕了过去。
“蕴儿,给她包扎伤口。”
“遵旨。”蕴儿快速地给萧静包扎好了流血的手。
“派人送她回去,将她的那根手指送到裳儿的坟前去。”虽然萧静不是直接害死裳儿的人,可是,她也是帮凶。裳儿本来还可以得救的,若不是她的那声高喊刺客……
“奴婢遵旨。”
宁兰依然没有回头看萧静,而是向着画屏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告诉她,本宫与她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她家里是无辜的人,一个也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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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观音】八百一十四
宁兰没有问萧静他们家里的人到底犯了什么罪,也不打算知道。只是令蕴儿找来了《论语·雍也》一书的最后一页,宁兰写下了一句:‘仁君者,治理天下,不迁怒,不迁罪。尊仁爱,尊瓢饮之恩。执法者,行法不以固守法则而行之,除恶不以一人之罪,祸及鸡犬。’
宁兰写好之后,又吩咐了蕴儿一句,令蕴儿将书送到了苍穹宫。对于萧静请求之事,她能做的全做了。萧家人最后命运如何,那不是她能决断的,要看耶律瀚明愿不愿意放过。萧家对耶律瀚明有恩情,若不是做了不该做的,耶律瀚明也不会做的太绝。
耶律瀚明性格虽有些暴躁,可却不是一个昏君。一个昏君,是不能将大汗国发展的如此壮大,也不会让他的子民那么爱戴。
翌日,晌午。
“公主,萧妃娘娘家的事情有了结果。”
“如何?”
蕴儿回禀道:“从吉公公哪里,奴婢听到了一些。闵将军和幕僚太傅一同递上了折子,弹劾了萧家五大罪状。大王盛怒,将与牵涉案件之人一律游街处斩;萧家无辜被牵连的成|人,男的做苦役世代为奴,女的做苦工时代为婢;上了年岁的妇女老人,服役三年免其罪责;小孩,三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至于萧妃娘娘,打入冷宫直至老死不得迈出冷宫半步。”
五大罪状,这样的处置没有灭萧家九族也算是宽仁了。
“你说闵睿回来了?”
“是。”
“吩咐人传令闵将军,本宫要见他。”
“奴婢遵旨。”
蕴儿应声退出去不久,萧妃的宫中便派来了一个奴婢。
“奴婢是萧妃娘娘身边侍女云儿,参见王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嗯。”
云儿打开了盒子,高高地举了起来,说道:“主子让奴婢给王妃娘娘您送来一件物品,主子让奴婢带了句话:王妃娘娘的大恩一生不敢忘,余下岁月会为娘娘祈福。”
白玉观音?萧静真的变了?宁兰点头让人手下了白玉观音。
“主子还让奴婢传一句,主子之前与伊妃娘娘之间所做的事情,她已经禀明了大王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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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情圣】八百一十五
退了早朝,瀚明为了幕僚和闵睿,令人在苍穹宫里摆设了酒筵。
“种粮与河堤之事,辛苦了老师了,孤王敬老师一杯。”
幕僚立即起身说道:“微臣不敢,这是微臣身为臣子的职责。”
瀚明笑着说道:“老师不必多礼。今日无君臣,只是一顿家常饭。孤王是你的学生,闵睿也是你的学生。”
“微臣领旨。”
瀚明与闵睿早些年间都是幕僚的学生,这是幕僚一生之中最为骄傲之事。如今,两个学生都有了他们自己的辉煌人生,他万分的欣慰。
散了酒筵,瀚明独留太傅一人。
瀚明有着几分醉意,脑子却很清醒,看着幕僚低沉写着心事的脸,说道:“老师,那个女人不在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幕僚默默地点了点头,一种难以掩饰的悲伤浮上了他那张写着岁月痕迹的面容,举杯杯空。
瀚明又为幕僚杯子添上了酒,继续问道:“多年前,你为何要放弃那个女人?后悔过吗?”
幕僚沉默了许久说道:“一切都是天意,后不后悔都无济于事。注定了有缘无分,就算是强求,最后还是不会在一起。强求,只会玉石俱焚。”
有缘无分?强求得到也会失去?玉石俱焚?他和兰儿之间是不是只有缘没有分?所以,他越是想得到,却越是得不到,伤的越深,这也是天意吗?
瀚明一连喝了两杯酒,继续问道:“这些年,心爱的人与别人生活在一起,生儿育女,老师也不曾后悔过?一次也没有?”
“若说一次也没有,也不全然。若说后悔,只后悔当年没有早些去她家求亲定下缘分。后来,她进入宫中,听说她过的幸福,倒是不曾后悔过。”幕僚说道这里,稍稍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真爱一个人,她笑你就会笑,她幸福,你也会幸福。真爱一个人,你只想为她做些什么,而不是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即使,她的幸福与你无关,即使,你只能静静地站在远方看着,你还是不舍得去破坏她的幸福,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爱着她。”
瀚明听完幕僚的一番话,笑了笑,举起酒杯与幕僚同饮了一杯说道:“只是付出而不求回报的爱着一个人?真爱一个人只希望她幸福?老师,你可真的算得上是一代情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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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走了】八百一十六
在瀚明的坚持之下,太后又在宫里多呆了两天。最后,瀚明还是妥协让太后离开了皇宫。不过协议,太后只可以带发修行,而且此事不得传扬出去。一则是为了太后的安全,二则是为了皇家的体面。太后出宫时,只准备了一辆马车,身边只带了喜鹊一人,由于太后出家一事是秘密,在太后的要求下,送行之人,只有瀚明和宁兰二人。
马车使出宫门渐渐远去,瀚明站了许久,却未踏出宫门半步。瀚明步担心太后一路的安全,因为在前一天夜里,他就安排好了一切。
瀚明看着宫门外太后消失的方向,伫立许久,神色十分忧伤。
“这偌大的一个皇宫和孤王,最终还是没能留下母后。”
宁兰看着瀚明落寂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太后离开,她能了解太后的心思,此刻,瀚明身上的失落和悲伤,她也了解,虽然知道,她却不知道怎么去开导。
她相信,他心里也是明白太后的心思,不然,他也不会同意让太后离开皇城,带发修行。
沉默了好一会儿,宁兰低声说道:“离开红尘纷扰,没有世俗牵绊,不失为一种福泽。”
瀚明带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宁兰,转身向着宫里走。
宁兰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天空中有种几片云朵儿,舞动着曼妙的身姿,在一条岔路口,瀚明停下了脚步。
“跟我去一个地方。”
“好。”宁兰脑海闪过拒绝的念头,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拒绝出口,而是温顺地点了点头。面对耶律瀚明,宁兰虽然还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可是,最初的那些仇恨已经全然消失了。在她听过闵睿的话后,她就已经不怪瀚明了。
宁兰跟着瀚明到了先王陵墓,一番跪拜,行的是大礼。
“行过礼了,你先回去吧,我想和父王单独但一会儿。”
瀚明说完没有再看宁兰一眼,而是在陵墓前盘膝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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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清】八百一十七
“父王,母后今天走了。儿臣没能留下她,你会不会怨怪儿臣?这么多年来,儿臣都没有好好的照顾母后,儿臣是不是很不孝?当年,母后刺了你,儿臣曾经以为,那是不可原谅的……一直以来儿臣都不明白,为何您不恨母妃。直到前几日,儿臣才明白,正如父王您以前说的那样,有时候不是因为能恨而去恨一个人。”
瀚明说道这里,看向宁兰离去的方向,盯着那抹渐渐远去的身影,又自言自语地说道:“父王,方才……那个,是儿臣的王妃,你又没有看到?她是您的儿媳。她是不是很特别?儿臣与她很早很早就认识了,只是以前的事情她都不记得……父王,您好久没有听到儿臣吹萧了吧?儿臣今天吹给您听。”
瀚明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短萧,吹起了曲子。
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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