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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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帝王妻:璃妃传-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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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欲所求的,仅是他的爱!真真切切可以触摸到的爱!而,这份爱缘于最初的一种情感,叫做疼惜。

可,帝王之爱,得之,为幸,失之,亦是天命。

是最触摸不到,也是瞬息万变的,可,彼时的我,只醉在眼前的片刻,而忘记,当这份疼惜加上其他限制时,意味与初衷终是不再一样的。

第三卷 缘缚 第57章  血溅深宫恨难休(下)

“滋”的一声,眼前银光凛闪,天烨的右臂生生划开一道口子,然后,殷色的血迅速一丝丝地渗出,明黄|色的袖袍逐渐斑斑印印,须臾,便汇拢为一抹深红蜿蜒的,一簇簇地,烙进我的心底,在那里,驻进的身影一直是唯一的他。

“皇上!”我惊呼出唇。

他方才的惊惧,是怕我受到伤害,更为了我,竟然以帝王之身相挡!

犹记得北溟,那神秘男子亦是这样为我受过同样的伤,可,彼时仅是单纯的感动,而此时,又何尝仅仅只是感动呢?

眸内嚼上薄雾弥漫,却掩不去那一瞬闪现的感触与悸动。

更多的血喷溅在我的脸上,粘腻芬芳,随着每一次的呼吸,沁肤入髓间,是挥之不去的惧心。

即便隔着雾气,还是清楚地辨出,这飞溅而出,还带着残留生命最后余温的血,不是来自天烨,而且是来自堂哥。

御林军一拥而上,手中的秀春刀,刀刀都砍进涵的身体,他瞪大了双眼,血污浸湿他的衣衫,染满他的面容,那一刻,我知道,叔父唯一的子嗣,我也无力去保。

而烨还是拥紧我,用他的身躯去抵住背后可能的再次袭击。

我偎在他怀里,眼睛却看到了让我撕心的一幕,可,我不能恨,或者说,我无法去恨。

纨扇从我手中滑落尘地,轻静无声。

怦然响起的,是堂哥的身子如山倾倒,倒在长门败落残花的泥沙铺做的甬道上,血,很快将他周围那片染成鲜红,就如此时的夕阳残照。

只是,明天还会有夕阳余晖的照拂,而他的生命,就此戛然而止。

顺公公慌张地传太医替天烨疗伤。御林军忙碌地清走尸体,冲洗血污甬道。

周遭纷杂的一切,在我的心底突然开始安静,然后,我听到,那里深深酝升出一声无法湮没的叹息。

他松开拥着我的手,淡然却似夹着异样的情愫,缓缓道:

“传旨,宸昭仪禁足倾霁宫,贤妃一事交于皇后与德妃核审,不必记入宗正寺。”

我该欣喜吗?他信我,这道旨,再再告诉我,他是信我的。

可,为何叹息之后,心底开始有密密地抽痛……

后来,我才知道,堂哥与一起逃脱的昔日府内十名死士净身为内侍混入宫内,这一举不仅逃过通缉,亦近了君王身,伺机报仇。

于是,在天长节,舞马助兴时,激怒马群,趁文奉殿大乱之际,行刺天烨。

但,此举在楚瑜和霍子渊的贴身护卫之下,无疑是以卵击石。

纵是失败告终,死士依然拼尽全力为堂哥杀开一条血路,可,也未能助他逃出生天。

堂哥和姐姐之间青梅竹马的纯粹爱情,固然没有因入宫而变质,却是伤了三个人的心,赔上了彼此的性命。

这就是一直以来我所要找寻的关于姐姐清白的真相吗?

当一切真实被残酷的揭开时,有时候,蒙蔽的真相反而更让人接受。可,人却还是渴望着真相,哪怕知晓之后所要背负种种不堪,亦执意不悔,或者,是来不及悔。

第三卷 缘缚 第58章 人生只有情难死(上)

倾霁宫。

现在除了等待,一切都与我无关,等待皇后和德妃的会审,还我清白,或是继续蒙冤。

无若结果如何,都似乎不那么重要,他信我,就足够了。

眸里一直隐隐有雾气泛起,硬是将它忍住。

堂哥,不在了。

他的出现,他的死亡,却牵出姐姐被赐死的真相。

原来,不过是因情失仪,不过是帝王碎心,不过是太后整肃。

我一直苦苦要知道的真相,从堂哥口中知悉时,竟是这般的不同于之前所有的想象猜测。

姐姐,既入宫,旧情不断,君王之心,又岂容得了这私情呢?是不懂,还是困顿其间,无法舍弃,于是,筑成大错!赔上性命!

当之前认定的一切都突然崩塌地呈现出最初的真实,却赫然是另外一种样子,于是,早先积蓄的种种恨悯,瞬间,便失去了继续的意义,然后,无处宣泄的不堪情愫以更绝对的方式撕割着心底。

是对姐姐的无奈,还是,对堂哥的无法原谅呢?

而烨因我所受的伤,是否此刻已经无碍?

小腹又隐隐作疼,一如方才在长门宫时的心痛。

我倚在紫檀凉榻的雕花镂空靠背上,额际沁出冰冷的汗滴。

“芩,芩……”轻轻唤吟芩,走进来的却是望舒,从回宫到现在,就一直未看见吟芩的身影。

“吟芩呢?”我手按住疼痛的腹部,气息不稳。

望舒眉心微颦,用丝帕替我擦去额际的汗水:

“娘娘回宫前,吟姐姐已不在宫内。”

她将手上托盘内的碗盏递于我:

“娘娘气色不好,我用胡荽熬了一点汤,娘娘趁热喝了吧。”

将碗盏接过,缓缓喝了下去,却不辨任何滋味。

“娘娘体寒,以前用胡荽沐浴,驱其寒,如今,表里归一,熬汤服用,更可巩固疗效。”

窗牖外斜射进月华的冷辉,黯淡莫名,洒在我水绿色的裙衫,融进我的眸底,突兀地,那道冷色中,竟和着烛焰,渗出了一点红晕,如血。

“可知她去了何处?”心下突然隐隐有些担忧,却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望舒轻轻摇首,耳垂的琥珀坠子微微晃动,流影华光的后面,萱滢静静走进室内:

“凤仪宫掌事女官来了。”

她身旁站着一宫装女子,正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女官紫凌。

“奴婢参见娘娘。”紫凌福身行礼。

“免礼。”

“皇后娘娘传昭仪娘娘即刻过去觐见。”

我微微颔首,一边望舒早扶我站起,略正了下发髻,便往凤仪宫而去。

终于还是传召了,纵然夜已深,可,今晚,又有几人能眠呢?

虽是因谋害皇嗣一事禁足,天烨却并未废我尊位,故而,仍有肩辇代步。

不过半柱香的路程,又是深夜,坐于辇上的我依然冷汗汵汵,小腹的刺痛稍稍平息,四肢却是说不出的倦怠无力。

第三卷 缘缚 第58章 人生只有情难死(中)

凤仪宫,在血阳残照下,肃穆巍峨。甫开的朱漆宫门似幽深,我下辇,慢慢步入那不可知的幽深。

正殿内主位端坐婧瑶皇后,德妃坐于下首位,

猩红的毡毯上跪着一宫女,瘦削的背影安然跪着,我行至她身边,余光赫然看到她手腕的那七彩琉璃珠串,竟是吟芩。

她怎会在此?难道是做为今日的人证?可她是我的近身宫女,这人证又从何做起呢?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德妃娘娘。”按礼行拜。

“平身吧。”婧瑶皇后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虚软,方大病初愈的她,倚靠在酸枝雕凤椅上,气色亦大不如前。

“宸妹妹,今日是皇上天长节,却出了这两件大事。幸好,妹妹这一件如今算是水落石出了。另一件亦终算有惊无险。”她纤手抚住额部,黛眉笼了愈深的倦意。

没有审问与我,怎已确定水落石出,疑惑地望向她:

“臣妾愚昧,实不知娘娘之意为何?”

德妃见我困惑,微微一笑:

“今日之事原来并非妹妹之失,妹妹如此护着下人,倒实是让本宫敬佩。”

“是啊,宸妹妹,吟芩适才已在本宫面前亲口承认——”皇后的话语却突然被一声声嘶力竭的声音打断:

“好一个主子护仆!你们准备就这样给我可怜的孩子一个交代?!”

贤妃娇小的身影第一次罩在素白的衫裙里,发髻蓬乱,脂粉残淡,未曾通传便直冲进殿来。

皇后的黛眉颦起,声音却依然柔和:

“澜妹妹,你方小产,需卧床静养才是,怎么下了地呢?”

她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心下虽起了喟叹,更深的却是对她的鄙夷,牺牲自己的孩子来成全一己的私欲,是宫闱让人心变得如此冷漠,还是这么多冷漠的人心筑成的才是宫闱的真谛呢?

“哼,”她柳眉一挑,冷冷道:“多谢姐姐费心,我若还躺在床上,恐怕还真错过这里唱的一出好戏。”

“澜妹妹,这话若让别人听去,岂不又生事端?”德妃一旁悠悠启唇。缓缓起身,走至贤妃面前,轻轻携起她的手,“澜妹妹,先坐下说话。”

第三卷 缘缚 第58章 人生只有情难死(下)

“事端?”贤妃袖袍一挥,挣拖德妃的手,“安陵宸,你今日推我下台阶,这样的忤逆事端你竟让一个贱婢替你顶罪?”她纤长的手指掐入我的手臂,美目怒视。然后,脸上闪过一丝厌恨,将我往后一推,力道却并不是很大。

“臣妾并未推娘娘跌下下台阶——”身子被她一推,踉跄后退几步,丝履不知被谁的脚绊到,跌至地上。

吟芩承认是她推的?我的头脑此时一片混乱。她为何要承认,为了替我去顶这莫须有的罪名?芩,为何要如此,小腹的疼痛愈剧,冷汗汵汵地蜷在地上,却无力站起。

“你今日让本宫跌下台阶,却在此装作楚楚可怜,偏不知给谁看!”她冷笑望着我,语句毒讽地道:“能调教出如此贱婢的,也只有如此主子了!”

“放肆!”一声威仪的喝叱,“吟芩昔日是哀家的宫女,贤妃是在指责哀家不成?”

在一叠声请安声中,太后步入正殿。依然明仪端庄,只是凤眼里着了不能忽略的一抹愠意。

贤妃重重跪地:

“臣妾惶恐,怎敢有此意,请太后明鉴!”

贤妃的声音第一次带了惧怕的意味,跪倒在地。

“明鉴?哀家如此不明,才调教出这等‘贱婢’。如此,又该怎样去鉴?”

“臣妾不敢!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她重重扣首,皇后毕竟心软:

“母后,念在澜妹妹方失了皇嗣,心情郁结,才会口不择言,饶了她这一次吧。”

太后冷冷望了贤妃一眼,不再言语,任她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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