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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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帝王妻:璃妃传-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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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让我亲耳听到这些?她要的究竟是什么?

接下去的话,我无法听到,如果我听到,在那一刻,我就会选择杀了这个女子,这个心狠的女子,所带给安陵一族的万劫不复,就在那一刻,揭开了序幕。

为了保住南越最高统治者身后实际操纵者的地位,她选择刀口舔血,去做一次的权利的交换,而我的夫君,西周的帝王,也容许这种交换,这些交换的背后,不光是万人的鲜血染就,更是无法回头的情殇。

彼时的我,丝毫未知危险原来距离那么近,只是看着细语完后的她,抬首吻上天烨的唇,那一瞬间,我的泪清楚明白地溅落,心里无法舒展的那处,洇出一丝痛来,一丝丝地,密密匝匝刺满整瓣玲珑心,涩浓的悲哀一起袭进我的眸内,然后,化成泪水涌出。

原来,他在我心底的重量,一直都没有改变,耽尽这种种交缠深萦的恨意后,我还是无法漠视他被其他女子分享。

但,正如我方才所说,六宫中,分享他一人的,可是三千佳丽,亦可是天下所有他要的女子。

所以,我凭什么在此时流泪呢?

步伐踉跄,手抚上屏风,轻微的响声,却已惊动天烨:

“谁?!”

一道寒光从雕空的孔洞中射来,我下意识欲避,那采寒光已伴着绝决的犀利刺进我右手的掌心,手心,很痛,但,当我接触到发出寒光的物体时,心更痛!那,月形的暗器,正是昔日在北溟伤冥曜的暗器,不,应该说,如果不是冥曜保护着我,我早该在北溟那回,就死了!

天烨,你原来,在那时就起了杀我之心,又为何要送我去疗毒?原来,原来,所谓的疗毒不过是更好除去我的圈套,远离紫禁后的死,与太后无关,更与你无关,父亲若要追究,也无从追究而起,毕竟,我不是死于太后的鸩酒,只是死于外界所传的重病!

这就是你隐瞒我去北溟疗毒的真实原因吧!

可我,还不自量力地,在回京后去邀这圣恩,曲水流殇时,你一定在笑我的愚蠢吧,我是愚蠢,所以,才会被蒙蔽了双眼这么久,才会亲自把孩子一步步带到这不该来的世上,被他父皇和他父皇身边的女子,一起扼杀!

安陵宸,安陵宸!你竟然到了此时,依然不觉悟吗?

随着屏风被他推开,我迷蒙着雾气的眼眸对上他略带惊讶的眼神,然后当他凝视到我手心的伤口时,眸底的神情我未待分辨,玉颈一凉,一柄冰冷的匕首已抵在那里,姬颜笑得美艳,但更透着嗜血的狠毒:

“皇上,今日就由我来代您解决她,也卸下皇上一直以来的掣肘,由我对外宣称刺客,亦不会有人起疑?”

冰冷锋利的刃口贴紧我的颈部,似乎稍一呼吸,那刃口便将切开我的肌肤,然后,芬芳甘甜的鲜血就会代替眼泪替我流出。

天烨的眼神已恢复平静,连一丝地暗流都没有地平静。

或许,我该自己来结束这场错误,只要螓首稍稍前倾,一切就都将结束。刺客在倾霁宫误杀璃妃,这个解释也是如此完美。而忆晴已怀龙嗣,安陵一族倚靠着龙嗣,亦能保一时的平安吧。

既然,天烨,你要我死,我何必还如此痛苦地活着呢?我可以为家族活,但我现在才知道,我只为你一人而死!

第87章 花覆春殿空垂爱

慢慢闭上眼眸,我轻轻将自己的颈部送进刀刃的残忍中,但,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新鲜血液的芬芳,我睁开眼,却看到,天烨的手握着姬颜的手腕,那柄匕首已被他拉离几寸远,我的颈离匕首的距离,看似很近,但终是到不了,也解脱不了,一如,我和天烨心底的距离。

“皇上果真怜香惜玉。”姬颜的唇边敛起笑意,松开玉手,匕首叮噹落地,她反手与天烨的手相握,绝色美艳的脸上,是冷冷的神情。

“她是朕的后妃,生死由朕来定。”天烨看着我的眼中,有一丝的柔情,但,那么的虚浮,终是无法停驻长久。

听着姬颜辛毒的语,我平静的面容没有一丝的表情,只是,将自己流血的手缩到宽大的袖摆下,缓缓地向外走去,这里的一切,与我再无关。

“璃妃,今日之事,若让第四人知道,连朕都保不了你。”他望着我滴落在地的血,眉心微蹙,但旋即恢复素日的淡然。

我停住脚步,回身,清冷浅笑:

“臣妾不会多说一字,请皇上安心!”加重安心两个字的音,随着他示意退下,我返身前,最后一滴泪坠落在脸襟。

从那晚后,我才知道,失去的,是今生最后的泪水,以后,再怎么悲痛,我都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冷漠,更绝情,更狠厉吧。如同姬颜一般,不再受任何的伤害!

回到正殿,我只传李若儒一人至殿内,其余包括舒都都被我摒至殿外。

天烨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方才的事,于我,又怎会希望第四人知道呢?这伤,必要瞒着所有人,包括太医院,所以尚在宫中的李若儒是替我掩盖伤势的最佳人选。

李若儒看到我手心的伤势,微微惊愕一下,神色已然如常,替我拔去暗器,然后上药,仔细包扎,未了,他轻轻道:

“娘娘今后,怕是再难弹琴了。”

我淡淡一笑,心知,必是伤及了经络,可,即便不能弹琴,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大夫,你自幼便是照拂本宫的医师,本宫也一直对你敬重有加,但不知,李大夫如今,是否真的一如儿时那般,尽心于本宫呢?”

“草民自然竭力替娘娘医治,只是,此次伤及经脉,手心以后怕是使不出力,故才不易弹琴。”

“李大夫该清楚本宫指的不是这事,此刻无人,李大夫若再有所隐瞒,就莫怪本宫不念旧恩。”那日望舒对汤药起疑,自己并未忘记。虽然隐隐知道是父亲所为,但还是想样自验证,只因后宫中突然惊变,才一直搁着未问。“李大夫给本宫亲自煎熬治疗哮症的汤药,前后到底有什么乾坤?”

他仿佛早预料到我总有一天会如此发问,仅略略怔滞一下,话语如早默记于心般,连贯道出:

“既然娘娘问起,草民断无再欺瞒之理。之前的方子多加了黄莲这一味药,娘娘所患的亦是寒哮,而并非热哮,是以,用寒哮的药方再辅以黄莲,便是拖延病情,但,对娘娘的玉体侵害亦是最低。”他起身,跪仆于地,声音里却无赴死的颤抖,“草民自知犯下死罪,愿一死谢罪!但恳请娘娘念在草民自幼照拂娘娘的份上,能饶过草民一家老小!”

这份镇静,让我语音带了几分愠意:

“你既知死罪,又说顾念旧恩,为何还要毒害本宫?只要你说出指使之人,本宫必不会牵累你的家人,否则——”我转动嵌着翠玉的护甲,低敛的睫毛下,掩去倦怠的眸光。

能让李大夫如此做的人,只可能是我的父亲,当朝的丞相,答案一直都明了于心,可我还要去问,将那层残酷一层层剥开,而不管骨肉亲情在逐层的剥离中已经鲜血淋漓。

我的父亲,我的夫君,都可以一次一次欺骗我,甚至以牺牲我为代价,来换取他们所要的。

西周最尊贵望族的千金安陵宸,权倾后宫务受隆宠的璃妃,这两个身份的背后,不过是如此的不堪!

果不其然,他重重叩首:“至于是谁指使草民如此之做,娘娘心中已知。这么做,亦是为了娘娘在宫中的前途所不得已为之。”

“不得已为之?你可知道,这是欺君大罪,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即便是灭族,都难消皇上心头的恨!”我的语声中,有愤懑,更多的,是对父亲的失望。

“知遇之恩,草民没齿难忘。这事,如果草民不做,也会有其他人做,医者,本该慈悲为心,草民却终是伤害到娘娘玉体,所以草民已尽全力将伤害减到最小,但求对娘娘今后无碍。”

如果是伤害,怎么可能是无痛无碍呢?

“罢了,你替本宫转告父亲,请他多自珍重,本宫之命,在天家,不过是可以舍弃的,如若他要借着本宫再做筹谋,只怕未必能尽如其意。”

“娘娘,丞相是为您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您在铺路。”

“但这路铺到尽头,是否为本宫所要,他却从来不予理会。”我挥手,“你且退下吧,今日本宫之伤,不可告于第三人知。”我伸手,将托盘内的月形暗器拿至手中,将身子慢慢地往边上倚靠,看着李大夫的身影消失在帐幔的后面。

父亲此次设下这计谋,用我的身子做引,拌倒皇后,这点,怕是天烨亦未可知吧。而,部署此次计谋所需要的人,都必对他忠心不二,因为稍有疏漏,便反会导致相府万劫不复。

皇后身边,又是谁为父亲的卒子,或许惟有父亲自己才知道,仿同我,也不过是一句他手中的卒子。

右手的伤势已被素白的药布所包好,我怔怔地凝视手中月形的暗器,直到外殿传来:

“皇上驾到。”

我放下月形的暗器,起身,在那玄色身影进入殿内时,缓缓行礼,他轻轻扶起我,我依然低垂水眸,并不去读他此时的神情。

他的手轻轻握住我的右手,柔声问:

“还疼吗?”

“臣妾已无事了,方才命李大会替臣妾包扎,这宫中亦不会有其他人知此事。”

“委屈你了。”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声音,说出委屈二字,我淡淡浅笑:

“这不算什么,臣妾才知道,一切的事,皇上都清明于胸,臣妾愚钝,始是看不透。”

他握着我的手,分明在那刹有一丝的松开,但旋即紧紧握着,低声但清晰地道:

“因为能将你劫出后宫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所以,朕才亲自出宫去寻你!”

“或者该说,是萱滢传给皇上的讯息,让皇上更确定这干人等,是不能姑息的隐患。”

“璃儿果然聪明。”他勾起我的下颔,我抬起的眼眸,正对上他探究的墨眸,那里莫测的深邃,我不禁忆起方才李大夫所说的事,如若此事被天烨知道,怕,他也不会姑息相府。

强自镇定,故做羞涩地把眸光投向殿内的一隅:

“臣妾只是未想到,倚翠楼竟与南越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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