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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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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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嫁人?”

“三叔。”夜昙的眉头紧蹙在了一起,“您就当夜昙是这么没出息的吗?当初和方路昇彼此钟情,只是正孤单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对我顶好的人,却并没能知道他的脾性。有了上次的一出,夜昙早就明白,他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心里虽是难过了阵,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事,这么个人,就冷了心。只是这会儿,三叔急着要夜昙嫁,夜昙心里还没有愿意白首偕老的人,那便干脆不嫁就是了。”

于啸杉听夜昙说着,一时间,心里头似酸似暖,无法分辨,望着夜昙那愈发清丽而明媚的脸庞,几欲脱口问出:“夜儿真的能一辈子不嫁,陪在三叔的身边么?”只是这自私的妄念让他如何说的出口,微微移开眼神,望着二人之间闪烁的烛火,于啸杉缓缓开口说道:“夜儿,三叔并非想要急着把你嫁出去,三叔何尝不想一直留你在身边,所以才想着让你嫁给逸州。可是,三叔总怕因为疼你,舍不得你,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啊。”

夜昙望着于啸杉,双目盈盈,起身走到于啸杉身边蹲下,把头靠在他的膝头,“三叔怎么会耽搁了夜儿呢,夜昙现在不想嫁,也就是舍不得离开三叔和大伯。夜昙甚至有时候也会想,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男子,比三叔和大伯更疼夜昙,更喜欢夜昙吗?这世上真的会有个男子,要比三叔还好吗?我只怕,拿所有的人跟三叔一比,便都被比了下去。”

夜昙小小的头颅,就这么无限依赖地枕在于啸杉的膝头,乌黑的头发,在灯下闪着盈盈的光泽。于啸杉一只手抚上那丝缎般的秀发,忽然觉得自己眼眶发热,只一刹那,几乎要落下泪来一般。

再开口,喉头的哽塞,让他声音嘶哑,“夜儿啊,三叔哪有这么好,这世上大好的男子多的是,你若是不想嫁给逸州,三叔和大伯就再去给找个配得上夜儿,夜儿也喜欢的男子。三叔和大伯不会强迫你什么,一定是要你能看的上眼的,总是要让你可心,快活才是。”

“嗯。”夜昙柔顺地应道,脸颊在于啸杉的膝头摩挲着。

于啸杉的手眷恋地在夜昙的发丝上轻柔地徘徊,心里却似有把火被点燃一般,那在他膝头磨蹭的小脑袋,让他双腿发麻。一晚上饮的酒,这会儿也似在腹中滚滚地烧,酒气一点点向头顶聚集,让他的脑子里有些混乱,猛地闭了下眼,于啸杉似乎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般。拉起夜昙说道:“夜儿,明天一早不是还说要去给你娘上坟,早些歇着吧。”说完,未等夜昙回话,一刻也不多留,扭头便出了屋门。

还沉浸在刚刚温馨场景中的夜昙,有些愣愣地看着在眼前合上的门,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于啸杉疾步走回了屋子,仓皇地几乎像是在逃跑一般。刚刚的某一刻,他几乎再要犯下一个几日前那夜同样的错误。体内燃烧的酒精,似乎总是让他身体的欲望强烈到无法克制的地步。可,那是夜昙,他一丝一毫都不能去伤害和亵渎的夜昙。

紧紧地关上自己屋子里的门,于啸杉倚在门上重重地喘着粗气。从没有一刻,他如此地厌恶过自己。这样的自己,如何还敢把夜昙再留在身边。再多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再多留一刻,如刚才那般的痛苦压抑,就要再多承受一分。

他烦躁地握紧了拳头,一拳狠狠地捶在了门框上,不可抑制地发出了一声懊恼而困惑的低吼,门外是小厮急匆匆的脚步声,走到门边,紧张地问着:“三爷,您没事吧?”

于啸杉深深地吸了口气,回道:“没事,下去吧。”

同一时间,在这静谧的夜晚,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夜昙和绮萝都听到了于啸杉那声如困兽般的低吼。两个人都不禁披衣走到了门边,遥遥地望向于啸杉那漆黑一片的院门,眸子里是同样的疑惑与担忧。

第二日一早,于啸杉早早地吩咐了人准备好香火和贡品,备好便去跟郑岳平通报,自己要带着夜昙去给珊姐上坟。郑岳平望着于啸杉,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仔细地端详了半晌于啸杉因为少眠而略显憔悴的脸庞,终也只是嘱咐了声,“老三,别让夜儿太伤心了。”

“嗯。”于啸杉应道,“那我们去了。”

一只脚迈过门槛,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跟郑岳平说道:“大哥,我昨天问了夜儿的意思,她只当逸州是哥哥,不想嫁给逸州。要不,您那边也就别问了,别回头反倒撩拨了孩子的心思。”

“好。”郑岳平干脆地答道,目送着于啸杉的背影远去,半晌,唇角边凝出一抹无奈的笑,自言自语道,“这老三啊,对夜儿怕不只是一份亲情这么简单喽。”

夜昙娘的坟离着庄子并不远,驾车半个时辰也就到了。有了些产业之后,于啸杉早就把当年简陋的墓碑换上了顶好的石料,周围一片地也买了下来,圈成了园子,还特意雇了人在天天守着。此时,墓碑簇新、整洁,碑前无一丝的荒草。可,终究仍是透着无尽的苍凉与寥落。夜昙才一到跟前,还未发出一言,眼泪便滚滚而下。

于啸杉走过去上了一炷香,静静鞠了躬,便默默地走到在一边看着夜昙。夜昙一边哭泣着,一边在火盆中投入纸钱,嘴里声声地唤着娘亲,让于啸杉的鼻子也跟着阵阵泛酸。纸灰飘舞中,夜昙缓缓跪下,冲着墓碑,一个头,一个头狠狠地磕了下去。

于啸杉再不忍看下去,赶紧过去拉住夜昙,夜昙的眼睛哭的红肿,额头上刚才几下磕在地上,也有了抹浅浅的红痕。于啸杉有些心疼地望着夜昙,伸手拂去她头顶上飘零的纸灰,柔声劝道:“夜儿,别太伤心了,如今你娘知道你过得好,也就安心了,你再这么哭下下去,伤了身子,让你娘在地底下也是没法安心的。”

夜昙吸吸鼻子,努力地抑制住眼泪,倒进于啸杉的怀里,抽泣地问道:“三叔,真的是我爹害死我娘的吗?真的是吗?”

想起倒在血泊中的珊姐,于啸杉心里一阵抽痛,可终是不忍给夜昙添上心伤,搂住她的双肩,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缓缓地说着:“你爹并未害死你娘,只是你娘也是因为你爹的过失才丢了命。三叔当时也并不在场,你大伯说,当时你娘是为了护着你大哥哥不被欺负,跟歹人冲突了起来,被人推开摔倒在地的,你娘那时怀着身孕,经不得这一摔,当时便小产了,失了太多的血,再也没救过来。”

“三叔,那我爹是无心的是吧,所有的事,也并不是我爹的本意,是不是?”

于啸杉稍稍迟疑,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对,你爹是无心的,他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夜昙听完于啸杉的话,抬起一双泪目看向于啸杉,“三叔,我爹这些年始终都是在内疚的,虽然他不说,但是我也看的出。我爹也不想那样的,我知道我娘不会怪我爹的,三叔,你也别再怪我爹了好吗?”

夜昙那样期期艾艾地软声求着,于啸杉无法开口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只好沉默地点了点头,双眼却只是无措地看着珊姐的墓碑发呆。夜昙的一双手迅速揽上于啸杉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哽咽着说:“三叔,你真好。”

于啸杉安抚地拍怕夜昙的背,拉她起来,说道,“行了,夜儿,咱们回去吧,这风大,一会儿吹病了。改天你想你娘了,咱们再来。”

夜昙柔顺地点头,却窝在于啸杉的怀里不肯出来。于啸杉便只好搂住她一起上了车,一路上,夜昙就这么匐在他的怀里不动弹,也不说话。

于啸杉也沉默无语,只是心中凄楚地想着,能这么安心拥着夜昙的日子,只怕也是越来越少了吧。

☆、求亲

郑家兄弟俩起了床穿戴整齐,去看过了郑岳平,便要去寻夜昙和季蔚琅出去玩,昨日酒桌上几个人商量了半天今天要去做点什么,最后商定去后山骑骑马。

夜昙还是很小的时候被于啸杉抱着骑过一次,大了后就也再没机会学过,听了,立即兴奋地让逸州和逸尘好好教她。

逸州哥俩虽说是会骑,但平日里毕竟骑马的机会也还是少,马术并不精。于是季蔚琅便应承一定好好教给他们,他们京里的这些贵公子,尤其是像季蔚琅这样皇亲贵胄出身,父亲当初也是战场上驰骋过的。对马术那是相当的在行,提起便是滔滔不绝,看夜昙听的双眼放光,季蔚琅不禁喜上眉梢,当即夸下豪言,不教会夜昙骑术,就不回京。逸州兄弟也是极感兴趣,骑马一事,男人总是喜好的。于是当即敲死,一早不见不散。

哪知,郑岳平听说他们要去找夜昙,便告之:天才亮,夜昙便被于啸杉带着去给碧珊上坟了。逸州兄弟俩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事怎么不提早知会下,我们也是有些时日未去给二婶上坟了。”郑岳平淡淡道:“也是你三叔昨晚无意中提起,临时决定的,走的早,你们还未睡醒,便没喊你们。”

逸州哥俩虽说是有些遗憾,不过改日再去也就是了,便还是高高兴兴地去找季蔚琅和绮萝,按照昨日酒桌上的约定,去练马术。

季蔚琅听闻夜昙出去了,一下子兴致大失,却也不好太挂在面上,只是磨磨蹭蹭地不想出门。被赶落的着急了,装着云淡风轻地说:“于大哥跟夜昙大概也不会太晚回来吧,咱们等等就是,趁这功夫,先去挑挑马就好。”

绮萝淡淡地看着季蔚琅,略有些刻薄地开口道:“若是夜昙不去,想必咱们是请不动季公子的大驾教给我们几个骑马了吧?”

被绮萝一语洞悉了居心,季蔚琅面上微窘,却也有点疑惑绮萝这微妙的敌意,皱着眉端详了下绮萝平静无波的表情,说道:“绮萝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不过是昨天约好了一起去,既然咱们也并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那等一下又有何妨?”

绮萝扯扯嘴角带着一抹客套的微笑,说道:“自然无妨,季公子说等,只要大公子和二公子不反对,咱们等就是了。毕竟客随主便。”说话间,故意着重地咬住了客和主两个字,让季蔚琅一时更有些尴尬。

逸州似乎感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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